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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亭摆摆手说:“谢谢妈妈好意了。这个……我真不做。我就是来看看景月的。”
晨妈妈游说不成,便换了个脸色,再没了先前的友好。她道:“进了我家门,便是自己人。但你要是不进,咱就得明算账了。吃的住的用的,一笔笔钱,可都得算好了。当日就得结算。你要是不给,我可就都记在景月账上了。”
说罢她便扭着腰肢离开了。
燕亭无奈道:“这老鸨,帐算的还真够清楚的!跟谁想占她便宜一样。”
景月坐在镜子前,开始画眉:“这有什么。人家开个青楼,不是为了大发善心的。可不就是为了赚钱嘛。晨妈妈除了拿钱拿的紧,对我们还是很照顾的。”
她斜眼看着燕亭说:“听见没,妈妈说钱要算我账上。除了咱们先前说好的十万,吃住这些可都是要另算。”
燕亭直在心里犯嘀咕,常言道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看样是真的。这些人除了能量化的钱财,根本不与你多说。无非是逢场作戏,谁认真,谁s/b。
“你这衣裳不行。得换。”景月一脸嫌弃的看着燕亭,“你看你这后背,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儿刮的,都碎成絮了。换件衣裳吧。边儿上有个衣箧,里头有些干净衣裳,你看上哪件儿就自己挑吧。”
燕亭颠儿颠儿的过去,一敞开箧盒,发现里面的衣服多是淡雅的颜色。这个景月穿衣的品味跟自己竟是有几分相似。
“对了,这些衣服可不是白给你穿……”
燕亭翻了个白眼儿道:“知道了知道了,收钱的是嘛!”
景月微微一笑:“知道就好。”
燕亭挑着衣裳,挺是无意的问:“对了,晨妈妈说你是被卖来青楼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景月面色一变,声音冷了下来:“怎么?我跟你很熟吗?是不是连家里有几口人,哪里人士都要跟你说说。”
这本来好好的气氛,一下子便僵了起来。燕亭本是无心一问,未曾想戳中了景月的痛处。她一吐舌头说:“得得得,你就当听我放了个屁……”
过了好一会儿,景月才说:“反正不管怎么样。就算你真的走投无路了,缺钱花,顶多跟晨妈妈签个时长契。千万……千万不要签卖身契。”
燕亭转头看向景月。她正背对着自己,那挺拔的腰身有些颤抖。铜镜里映射出来的,是她略微有些痛苦的神情。
222。第222章 假扮窑姐()
这个年轻的女人,究竟有些什么过往?
如此琴棋书画样样全能的美人,想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儿没有,怎会沦落至此……她是被何人卖到这里的?是亲人,还是被人贩子拐卖的……
燕亭很好奇,可是她不能问。就算张口问了,景月也未必能说,何必找那不愉快。
“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燕亭已经挑好了一件月白色的裙子,用手理着裙摆问。
“没为什么。只是不想有人跟我一样。”景月短促的说完这句,再是不吭声了。
这句话落在了燕亭的心上,她开始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了。也许这位混迹青楼的花魁,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堪。
某种意义上,景月的警告跟自己当初在兴红社收些女子回来有着一样的初衷——都是不希望别人步自己的后尘。
单从这点来看,景月是善良的。
……
……
在鸳鸯楼呆了四日,燕亭憋得有些发慌。除了睡觉,便只能看看书。景月的话很少。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有时候燕亭辗转反侧,想跟景月聊一聊,也总会被她几句话搪塞过去。
晚上景月出场,燕亭便只能龟缩在房间里。这鸳鸯楼,隔音效果甚差,大半夜的,隔壁经常有欢爱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听得燕亭是万般无奈。
近来无所事事,除了看书便是吃,除了吃便是睡。她捏着肚子上心生出来的腩肉,叹了口气。
这一日,燕亭正躺在床上看棋谱。
景月推门而入,声音有些愉悦的说:“外面的那些黑衣人走了。你是不是可以出去取钱给我了?”
燕亭大喜:“真的?我还以为他们要一直守在这里,竟是走了?”
“许是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人,以为你并不在鸳鸯楼,所以另去别处寻找了。”景月取了东西便又打算出去,“我今个儿有些忙。没空理你,若你要离开,明早再走。”
“恩。”
想起此前黑衣人丑恶的嘴脸,燕亭不敢掉以轻心。在景月离开房间后,燕亭快速跑到妆台前面,描眉画眼,往脸上狂拍脂粉。折腾了一番,这张脸都不太像自己的了。
她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化好了妆,她又找出景月有的最艳丽的衣裳和夸张的首饰,拿了条手绢,打开窗子,学着那些窑姐儿的样子,娇滴滴的叫着:“大爷!来玩儿啊!咱们这儿的姑娘,可漂亮了呢。”
她不是突发奇想,也不是想不开,而是想看看那些黑衣人到底还在不在。
也许他们藏在暗处,也许他们脱下了黑衣裳不再引人注目……但这并不意味着这股神秘的势力就此消失。
在确保自己安全之前,燕亭自知绝对不能离开鸳鸯楼。
果然如景月所说,外面并没有黑衣人的影子。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商贩做着生意,小吃的摊子前飘着香气……
燕亭大喜,心说要是那些黑衣人不在了,她第一件事情便是要赶去官府,然后便是想办法与万劫汇合,取了银票后拿来给景月。
223。第223章 杀手伪装()
燕亭差一点就要缩回身子去了,然在此刻,她却从街市上发现了一点异常。
首先是门口的三两乞丐。他们头发油腻脏乱,衣衫褴褛,一根拐杖一个破碗便是蹲在门口乞讨。只要有人进出,他们便会起了身子,将那人围住,索要钱财。
但奇怪的是,不管别人给还是不给,他们围上去过后很快便又会散去。好像目的只是为了起哄,而非乞讨。
站在门口招揽生意的窑姐儿和龟公驱赶他们多次,但他们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被赶走了,没过多久会再次回来。
有个窑姐儿心直口快,破口大骂:“这些狗东西!简直要把鸳鸯楼的门口弄污秽了!一大清早就看见他们,到现在了还守在这儿了,赶都赶不走!苍蝇一样!”
虽然这情景乍一看没什么,但燕亭却是留了个心眼儿。她直愣愣的看着那些乞丐,或许是眼神太直接了,有一个乞丐突然抬起头,向楼上的她瞥了一眼。
那眼神冰冷而充满杀气,绝不应该是一个乞丐应拥有的眼神。
燕亭赶紧移开视线,再度挥舞着手帕,喊着她自己听了都脸红的话语。
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
这些要饭的,真的只是乞丐吗?还是说,那些黑衣人为了掩人耳目,扮成了乞丐的样子?
在青楼门口乞讨本没什么异常,这里人声鼎沸,来往也多是富庶之人。但所有人都知道,青楼夜里的生意才是最好的。现下天还没黑透,来的人只是少数。而且听那窑姐儿的话,这些乞丐一早便在了?早晨青楼尚没开门,更是没有恩客进出,他们守在这里干什么,莫不是只为了守着自己?
除去乞丐之外,其他几个人也有嫌疑。好比说青楼对面的包子铺。外面明明放着子,但在这郦国寒冷的天气之下连个白烟都不冒……说明这包子放置许久,已经冷掉了。
不卖包子那这包子铺是干嘛的……
看到这些,燕亭心里大概已经有了数。她将头缩了回来,坐到铜镜之前,镜中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面庞,透着几分哀伤。
黑衣人们非但没有离开,还部署了更多的人。
燕亭就如同瓮中之鳖,逃无可逃,只能再次等待机会的到来。
她不晓得这些黑衣人的身手如何,亦是不知道万劫与他们针锋相对有没有赢面。但撇开拳脚上的实力不谈,黑衣人手中有毒烟,鬼知道他们有没有其他的暗器……
而且他们人多势众,又喜欢玩阴的。燕亭和万劫,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若这一役无法避免,则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燕亭正苦恼的时候,晨妈妈进了屋里。她看到燕亭模样的当刻直接是愣了,错愕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的问:“你是婷婷?”
“嗯……”
224。第224章 占尽便宜()
“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我的天,你若是不会上妆,大可以求助其他姐妹啊。这妆上成这样不如不上!”
燕亭苦笑道:“我随便画着玩儿的。反正不出这屋子,也没什么关系。”
晨妈妈道:“今个儿要来好些客人。有些啊那都是玉春城上得了台面的大人物。人手不够了,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赚点小钱。”
燕亭赶紧道:“不是说了吗,我不做……”
“哎呦,又不是让你卖身做窑姐儿。你去端端盘子,上上菜,递递酒也行啊。放心啊,不会亏待你的,钱会给的。”晨妈妈道。
燕亭一想,与其在屋里想破脑袋,不如去外面打探一下消息。青楼之中人多口杂,三教九流都有,指不定能有所收获。
她便应了下来:“那好吧,等会我就下去帮忙。”
晨妈妈还挺不放心的,再三叮嘱道:“下去之前记得把你的小脸给我洗干净了!”
燕亭洗了脸,换了身衣裳,便下了楼。做的无非是传菜的活儿。
一楼大厅座无虚席,几乎所有的桌儿都满了。
适逢花魁景月弹了一首曲子,鼎沸的人群皆是安静了下来。
但见景月神情淡然,面露微笑,一双素手抚弄琴弦,一曲《叹离欢》行云流水。琴声抑扬顿挫,如同有了灵识生了嘴巴,正哀怨婉转的倾诉着一段动人的故事。
燕亭听得都有些痴迷,如此佳人,如此音律,此情此景当真是不易见到。也难怪那么多男人有家不回,散尽千金,只为听她一曲。
燕亭愣神的时候,便听得后面还有人催促:“哎哎哎,快是把大爷要的酒给端上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工作在身,连道几声:“不好意思。”忙将酒菜放到桌上。
那个人大腹便便,人长得不咋地,可头都到脚穿的戴的都是上品。衣裳的颜色跟他本人极不相配,土黄的色泽衬得他的脸更加黝黑。活脱脱一副土财主的样子。
他身边的窑姐儿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别管多丑的人,都能浅笑盼兮,目含秋水。眼睛不去看脸,倒将目光聚焦在恩客的前襟处。不知道的,还会觉得这窑姐羞涩可爱,别有一番趣味。
窑姐儿替这大腹财主斟了酒,举杯便要端与他喝。财主却是不依,伸手把窑姐儿一揽,撅起肥肠一样的嘴唇说:“喂我喝。”
窑姐儿心里骂娘千百遍,面子上自然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呵呵笑上两声,将那杯酒饮下,再用唇把酒送入财主口中。
财主啜酒的当口,还不忘在人家朱唇上砸吧两下,占尽了便宜。
窑姐儿闭目皱眉,对方嘴里传来的蒜瓣子味儿着实有些倒胃口。
财主喝了酒,觉得有些不对头,便喝住了燕亭:“那个传菜的!你过来一下!”
虽然这传菜的营生算个兼职,但毕竟收了人家的钱,自是要尽职尽责。燕亭扭头问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财主手中拿着瓷瓶儿斥责道:“这是什么鸟酒!肯定勾兑了水,淡出个鸟来,一旦滋味都没有!老子今个儿太不快活了,花钱出来买个醉,可不是为了喝这种东西的!”
225。第225章 米铺寻人()
旁边的窑姐儿赶紧打着圆场:“啊呀呀,我说爷呐,咱们鸳鸯楼是什么地方,怎会干勾兑酒水的事情?这些酒可都是实打实酿造好久的。之前您只说要酒,也是没提要什么酒,我便吩咐了厨房给您来了壶上好的桂花酿。这酒啊,却是不重,但是入口甘冽回味无穷。咽下之后,口中还有桂花的芬芳,可是很适合您啊。”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道,就你那口中的臭味儿,就算直接塞一把桂花进去都除不掉!
窑姐儿这么说了,财主也是不好怪罪,便道:“罢了,那这壶给你喝。我再要壶厉害的酒,去去那晦气。”
燕亭哈腰道:“行,那您稍等,我这就去后厨给您取酒。一定挑着那最厉害的来。”
她正欲走,便听得窑姐儿问道:“爷啊,平日见你来都有说有笑的,今个儿怎地心情不好?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
那财主一扯领子,露出生了黑乎乎一团胸毛的胸口,说:“你看看这儿,看见没!”
窑姐儿探头一看,惊道:“呦,这都青紫了!怎么了这是!”
“嗨,让人给打了呗。说来也是倒霉,要怪也是得怪我这嘴,总是没把门儿的,说话没谱,惹了人家,然又打不过。哎……”
窑姐儿有点幸灾乐祸,憋住了那笑,继续问道:“快是说说怎么回事。”
“从昨天开始,就有一个挺高大的男子,持了一个姑娘的画像来找人。我这米铺是开门做生意的,这几天忙的很,人特别多,招呼客人还来不及呢,哪顾得上他啊。昨天我好声好气给打发了,没想到他今天还来。”
“来就来吧,问的还特详细。我没空不搭理他,他便直接越过柜台,跑到里面来了。他比量了高度,又说那姑娘大概的打扮,非让我好好看看画像。”
窑姐儿插嘴道:“不过是寻人,怎么会动起手来。”
“那个寻人的小哥啊,长得是真好看。英俊非凡,啊呀,反正老子长那么大,没见过生成这样的男人。俊而不妖,的确是好相貌。可长得好看有个鸟用啊!又不能当饭吃,我又不是女子,难能中得他的**计,我就让手下打发他走。”
“谁知道,这人也是奇怪。非不走,说我都没仔细看看那画像,定要让我仔细瞧瞧才甘心。真是可笑,我这米铺每天那么多人来来往往,来什么人,长什么样儿,我哪能都记得住啊!”
“而且当时,米铺里排队买米的人多的很。我心烦气躁,一时嘴巴快,便堵了他一句。”
窑姐儿瞪着一双大眼睛问:“你堵他啥了?”
“我说……‘见过见过,昨天晚上跟我睡的就是这个小妞儿!’”财主说到这里,脸上有点挂不住,压低了声音道,“没想到,那男子看着斯文,听了这话竟一拳就打到我胸口上了。这拳重的啊,我躺地上差点上不来气。好在我店里的伙计和买米的人拉扯着,才是制止了他。”
226。第226章 写信递送()
“这人力大无穷,好几个伙计都拉不住。我是当真害怕了,赶紧求饶,说是骗他的。以及真的没见过画像上的女子……他这才愤愤离去。”
“这老脸丢的呦,在自家铺子被人打,却连还手机会都没有。哎,你说我要不多喝点酒灌醉自己,这口气能咽得下去吗。”
财主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那画像画得惟妙惟肖,好像跟刚才上酒得姑娘有点相似。”
燕亭尚未走远,听得这话浑身汗毛一立。根据财主的描述,去找人的那位十有**是万劫。
既然他几次三番进入米铺寻人,说明他住的地方绝不会离米铺太远。
燕亭赶紧掉头回去,问:“这位客官,你的米铺边上可有客栈?”
财主咧嘴道:“有啊,有好几家,最大的那家叫‘再来客栈’,就在我米铺边上。”他瞅了瞅燕亭手中空空如也,不禁有点恼怒,“嘿,我说你这小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