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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了声道：“那脾气死倔的臭丫头，她还成热饽饽了，对了，还有她娘，叫她娘过来。”
“那也不成，”果子狸郁闷：“她娘和她爹都是经商高手，囚衣都没来得及脱掉，就在酒楼浴场帮着许老爹忙乎。”
我气的不行：“这人刚带回来，怎么转瞬间就都安排完了？”
方如沁笑笑说：“泽生，你不用给我安排了，楚小荷总是会过来的，我一会儿就去找她摘捡草药。”
我尴尬了：“没事儿，一会儿我给你安排人，对了，如沁你最近怎么样，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
方如沁说：“我倒是没什么事，不过楚泉州、楚小荷就太忙了，给我感觉，五原城周边五个村落，仿佛只有我们家有一个大夫似的，无数人都过来求医问药，父女俩整天忙不完，我觉得，他们那应该有几个聪颖的小学徒，帮楚大夫做一些事才好。”
我笑了：“在大夫身边当学徒，那还不是无数少年的梦想，这用我去找吗？”
方如沁摇了摇秀发：“楚大夫说，那些人不行，学问刚会一点就瞎胡闹，或者是另起炉灶，他说，最好跟他同样是奴隶，死心塌地能留在这里的。”
“哦”我笑下说：“那简单，据说最近改朝换代，小皇帝回京干掉不少贪腐大臣，流犯很多，我给楚大夫几百两银子，带他去奴隶里边，挑选两个小学徒不就行了。”
方如沁笑说：“嗯就是这个意思，奴隶终究是你的财富，而楚大夫这边，他自己身为奴隶，也不愿意教高自己一等的百姓。”
说这话，我打眼一看，问：“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还穿单鞋？”
女孩儿小脚上，就穿着一双单布小鞋，看得出，她只是在外边站一小会儿，就冷的不行。
“没什么，大家都是这样的。”方如沁还挂着倔强的笑容。
“你这，不行的。”我忍不住心疼，同时疑惑，是不是大家挤兑她了？
方如沁忽然想起一事：“对啦，虎皮在我这，已经处理好了，可以做衣服了，我画了几个图样，你要不要看一下。”
“哦好啊！”我总算能进她的房间里了。
开门关门之间，冷风呼啸，稀落落的雪花飘零。
通过门帘，屋里总算是微微一暖，走过中间的伙房，来到房间里边。
不用什么客气，我坐在炕上，伸手摸了摸炕席，也不怎么热乎：“这里没人，如沁，是不是他们挤兑你了？”
方如沁娇躯动了下，道：“没有，我跟大家一样，凭借自己做活赚钱吃饭，不亏欠，不奢求，岁月安好。”
恐怕，这间宅子的一个房间，是她唯一的特权吧？
我心知肚明，拿出100两银票：“这钱你拿着，买身棉衣。”
“不，我不能要。”方如沁坚定的拒绝。
我笑笑说：“拿着吧，日后凌云回来了，你再还我，喏再说，你不是还帮我做衣服嘛。”
方如沁道：“你现如今是声名显赫的少主，为如沁如此，如沁已经报答不完了，做这些小事，都是应该的。”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放下银票问：“虎皮呢，快让我瞅瞅，什么摸样？”
方如沁从火炕上的红柜子里抱出一个大包袱，在炕上摊开来，里边是毛茸茸的斑斓大虎皮毛。
“哈哈哈”我摸着大乐：“这可真是个好物件，哎没裁呢？”
方如沁说：“你没说，我那能裁，也不知道你是要卖，还是送给谁，做什么尺寸，裁衣都是有讲究的。”
我大喇喇的道：“前一段时间刚跟战士们在一起，没把他们修理明白，现在都老实了，虎皮当然是给本少主做一件大披风啦，嚯哈哈哈”
别以为我没什么志向，只是通往志向的路比较艰难，我厌烦而已，如果像现在一帆风顺，小爷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嘿！
见我笑容邪恶，倔强的方如沁被逗笑：“那，你要做什么样的披风呢？”
我比划着说：“大气的，虎皮披风，这个似乎只能是冷天穿，厚实点，额要不要帽子呢，这老虎脑袋太大啦，能罩得下我好几个脑袋！”
方如沁说：“这外在是虎皮，内在还要缝合一层水獭皮毛，帽子的话，连在后颈倒是顺理成章，就是感觉有些不高贵，太大的帽子，只能像是大斗笠一样罩着脑袋，不过行军打仗的话，那是真暖和！”
我皱皱眉问：“那你说，是带不带帽子？”
“还是，带着吧，像是这种皮毛完整的虎皮，世所罕见！”方如沁不忍心裁了。
我思付片刻说：“最好是带个肩膀的，像是披甲一样，两肩冲天而起，豪气冲云霄！”
第169章拷问心灵（）
听闻我要做披甲，方如沁有些诧异：“那似乎跟匈奴的风格有些像，如果不跟他们一样的话，还得现打造一副肩甲，与虎皮相似的颜色，还得是金色青铜的好看，只是价钱就？”
“本少主有钱，大约多少，你说。”我很是自信。
方如沁想了下说：“打造肩甲得15斤，提炼精纯的金色青铜是白银的六倍价格，得900两银呢！”
我又拿出1000两银：“你设计，然后交给王铁匠去做，既然要做，就给我做好一点。”
“好的。”方如沁又问：“那这虎的躯干呢，四肢到时候要裁剪下去，大约能做12副大手套，亦或者是围脖，虎帽。”
我皱眉了：“给这个不给那个，只怕是不好，分，是不好分的，好像是排列我心里前12似的。”
方如沁也有些苦笑了：“那，怎样，要留起来？”
“就做出来吧，到时候这不好办的事，让我老娘去做。”我找到解决办法。
“好的，我都记下了。”方如沁拿出尺子说：“看样子，你最近似乎又强壮了很多，我给你重新量一下尺寸。”
孤男寡女量尺寸？
我怎么忽然想到了西门庆和潘金莲？
站起身，给她比量好了。
方如沁微微道了个万福安，款步走来，柔软的小手掐着布尺，主要衡量我的肩胛宽度和身高。
量身的时候，我与她距离的很近很近，衡量之时，她就在我胸前，我甚至能嗅到她发间的淡雅云香，许是她也想到了古墓之后，我一路抱着她的过往，女孩儿俏脸微红。
这一刻，我如果想抱她，只需要双臂合拢就能将她拥入怀里，可是我担心，这一抱之后，从此佳人不在。
是的，我怂了！
当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击门声！
“嗯”女孩儿仿佛受到了惊吓，连忙要退开。
什么，她要逃走了，可是我还再犹豫抱与不抱，这怎么能行？
我一时紧张与不舍，恶向胆边生，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方如沁！
我的娘啊，当时我吓得要疯了，我这是在干什么，如果女孩儿生气，是不是就要永远离开了！
“许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果然，女孩儿十分生气，质问的语气！
我吓的头晕目眩，幸好她在我的怀里，没看见我惊恐惨白的脸，急中生智道：“嘘别出声，让他看见。”
“嗯什么？”方如沁不解了。
“少主”是果子狸的声音：“许娘让我给你们加点柴火。”
我没好气的道：“加，加完赶紧出去。”
“哎”说着，果子狸还开门进屋了：“吖啊！”
显而易见，果子狸看见我和方如沁抱在一起的离奇画面。
女孩儿羞的要疯了，小脑袋埋在我的怀里，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敢面对世界了。
我神色不悦：“加柴在进门的伙房，你进来做什么？”
果子狸吱吱呜呜的说：“那个，许娘说，让我给你送来500两银，说这是一月份的军饷。”
“挺聪明的人，以后别这么没规矩，放那，出去吧。”我不悦的撇了他一眼。
“是是”果子狸放下银票子，连忙跑出去了。
这小子，许是太害怕了，连柴火都忘了加！
“许公子。”方如沁那小声，恨不得快哭了。
我深呼口气，调整好心情，这才松开了她：“方姑娘，冒犯了。”
方如沁吓得俏脸惨白：“许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笑笑说：“以最小的代价，博取最大的胜利。”
“什么？”方如沁不懂了。
我一本正经的解释说：“一个小小的障眼法而已，日后他们就能对你很好很好，等凌云公子回来了，你白白胖胖的跟他走，不是很好嘛。”
方如沁急道：“这怎么能是白白胖胖，我应该是干干净净的跟他走呀！”
我被逗笑：“凌云他回来，你与他说，你还是清白的身子，等他娶了你，自然会知晓一切。”
方如沁恨不得要哭了：“可是我的名节就毁了啊，凌云公子一定不会原谅我啦！”
我严肃的道：“如沁，你现在是我的妻子，跟别的男人跑了，那里还有什么名节不名节？”
“额世人，怎么会是这样说？”方如沁崩溃的不行。
我道：“你和凌云日后一走，你，还有他，都必须抛却尘世间的一切，你们，能放下吗？”
“我能的！”方如沁坚定的道。
我浅浅一笑：“我相信凌云公子也能，既然敢爱敢恨，就别在意世间之人的说辞，所以你要以最小代价，博取最大的胜利，在这里舒舒服服的活着，别整日憔悴，硬装坚强，我，不允许你这样。”
方如沁感觉不对：“许公子，我感觉，你很怪？”
“那里怪呢？”我笑呵呵的问。
方如沁道：“你说，以最小的代价，博取最大的胜利，可见你是一位很理性的人，而且我平日观察，你指挥军队，粗中有细，进退稳妥，似乎，你唯一做过一件疯狂的事，就是带着我下墓，后来回想，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进一个陌生的坟墓里，这完全不是你的风格。”
我懒哒哒的道：“还不是担心你做傻事嘛。”
方如沁顿了下，问：“那，我想问你，如果是你一个人，你敢进坟墓里吗？”
我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一个人黑灯瞎火，冷风呼啸的进坟墓，说起来容易，进去一个试试，非吓疯了不可。
别说坟墓，就算是去我家酒楼浴场的地道，都吓得要死！
见我如此，方如沁道：“许公子，你现如今是许家堡的少主，有着动摇法令的力量，有灵儿姑娘，有很多女奴，如沁不希望你将心思再用到我身上。”
“可以。”我直接道：“我可以不关注你，但你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冬天不能穿的这么少，吃饱睡好，开开心心的，别总是让人这么揪心，我也不单单是关注你，许家堡的每一个人，都在我心里，我珍惜你们每一个人，那怕是一个睡在炕角的小女奴，那怕是看守攻城车的瘸腿士兵，你们都是我心里想守护的存在！”
“这样吗？”方如沁又疑惑了，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位温文尔雅的名门闺秀也不好意思。
她不好意思问，我也正好不用解释：“随后，村民们可能会有些误解，你也不必多做解释，我会告诉他们，从此以后你帮我做虎皮肩甲，再没有准备好一身棉衣之前，别总是出门，这银子，该花你就花。”
“好的，我知道了。”方如沁也有些不确定了。
“那就这样，我走了。”
离开方如沁的房间，我莫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忘记了天寒地冻，心中，忽然问自己，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我敢进入一个陌生而漆黑的坟墓，敢对一副漆黑的棺椁，对骨骇三看三摸？
方如沁问：如果是你一个人，你敢进坟墓里吗？
这句话，像是一个大大的问好，不断拷问着我的心灵。
恐惧不断的袭来，我竟然找寻不见战胜它的力量，那么，在当时，我又为什么进退从容，还从墓里边拿出那些东西？
那个勇敢的存在，真的是我吗？
“少主”果子狸抱着松子从房里出来：“你怎么站在外边啊，快进屋吧。”
“嗯”我回到自己的正房，忽然想起墓里的东西，似乎现在还没出手呢。
14坛陈年酒膏是绝对不卖的，两颗血玉珠也不能卖，那应该是兑出觉醒酒的宝贝。
至于黑金面具倒是可以卖掉，毕竟我私自拿出1000两银给自己做肩甲，在这个贫瘠的时期，不太好。
嗯我娘亲还给了我500两银。
天色很晚了，我对果子狸说：“明天早晨准备好马车，叫上楚家父女，我要进城一趟，随后你就去休息吧。”
“是，少主。”
第170章身份的不同（）
次日。
我坐着马车，带着楚家父女一起进城。
按照当地的规矩，奴隶不得与主人平起平坐，楚泉州赶马车，楚小荷与我坐在马车里，算做添碳照看火炉的小厮。
怀中带了黑金面具想脱手，故此，我没带什么人。
来到城中，我再度来到古月的储君府，陈章连忙接见。
我连马车都没下，给他100两银，让楚泉州去大牢里挑选两名小学徒。
本来我也想去的，但是当地人又有说法，贵人不踏贱地，脏兮兮的牢房，我们最好还是别去。
我也不想去，去了肯定能见到哭天抹泪的人，不救，我心里迈不过那道坎。
等候期间。
我闲闲问：“小荷，听说你和你父亲最近很忙，是吗？”
“是的呀”楚小荷有些郁闷的说：“忙点，倒也没什么，主要是城中药材跟不上，而且隔三差五就有个来赊账的穷人家，许老爹为人大方，就让他们赊欠。”
“怎么，难以为继了？”我问。
楚小荷道：“那倒是不至于，就是发展的比较慢，我和爹爹原先设想，尽快在军中建立药材全面的大药房，做好军营保障，可这又是自己家人，又是赊欠的穷人家，现在又多了好多人，进展更是缓慢啦，要是按照这个速度，得个一两年的时间。”
我笑笑说：“你们所做的也不是没有意义的，在十里八村建立好名声，是我们许家堡自足与世的根本，等明年我们再走山时，带着你们，一下就能采到很多草药。”
“嗯呐嗯呐最好也有狼肉吃。”楚小荷满是兴奋，昨天又剥了两匹狼大家吃，狼肉吃不着，大家都能喝碗肉汤。
对于这个小家伙，我还挺喜欢的，记得上次也是她告诉我白玉玉有问题，这才免于当冤大头的危险，后世看来，我们因此赚到了极多的财富啊！
小家伙，至关重要呢！
谈笑了好一会儿，楚泉州这才带着两个破衣烂衫的小少年走了出来。
“少主少主”俩小少年跪在马车下拜见，摸样焚诚，想来是楚泉州刚才教育了下。
楚泉州笑着介绍：“少主，这两小子一个叫虎子，一个叫二狗，都不到20的年纪，我随口念上一篇药歌诀，他们俩不仅能过目不忘，朗朗上口，考问谈吐间，也比较诚实稳重，哦这是两人的奴契。”
我坐在马车里，收下奴契看了看道：“你这做师傅的看了顺眼就行，至于你们俩个小子，日后要听楚师傅的话，要孝顺他，明白吗？”
“明白，明白了。”俩小少年依旧跪地应答。
我道：“行，起来吧，坐在马车辕子上，楚师傅，我们去一趟古宝殿。”
“是，少主。”楚泉州自然是不会多嘴询问，连忙驾车而行。
不多时，我们来到门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