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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莫闭着的眼球转了几转,他的眼睑颤动着,幅度不大,却很快。
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情绪的一种外泄。
“动心吗?”王后显然也看见了殷莫快速颤动的眼球。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蛊惑。
动心吗?
娶凤青翎为妻,一生一世。
“不!”陡然间,殷莫将眼睛睁开,坚定道,“青翎已经嫁人,她只爱秦曜阳。”
“你傻啊!”王后伸出手指,在殷莫脑门上狠狠点了一下,“你是谁?你是名满秦夏两国的神医,你可别告诉我,你连区区失忆的药都配不出来。”
失忆的药。
不需要配,药王谷就有,取名“忘川”。
“先给她吃一个失忆的药,若你没配方,我给她种个蛊就行。”王后说得甚是轻松,“紧接着,我们把秦曜阳杀了,等凤青翎醒来后,你躺到她旁边,就说你是她夫君。那时候,她什么记忆都没有,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起来甚好。”殷莫道,“那么,阿姐,当年,你为何不给姐夫种个蛊,让他忘了上官暖?”
王后得意的表情一点点收去,她站直了身体,脸上尽是冰霜。
“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我何必为他费神?”
“同样的道理,一个不爱我的人,我何必强求?”殷莫笑,“阿姐,若青翎是姐夫的孩子,那她的母亲?”
“亏你小时候还见过上官暖,竟没发现那个蠢丫头和上官暖几分相似吗?居然收她为徒!”王后道。
“我不在乎上官暖,自然不记得她的模样。阿姐在乎,所以多年来不曾忘记。”殷莫说,“我记得上官暖到了夜国没几日就消失了,她好像还有个很特别的身份。”
“对了,她是怎么走的?和阿姐有关吧?”殷莫问。
“我怎么知道?”王后冷哼,“大概是被你姐夫恶心到了吧?”
“阿姐!”殷莫将声音拖长。
“阿姐就是威胁了她几句,她就离开了。”王后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那女人,谁叫她蠢呢?”
“你威胁她什么?”殷莫问。
“我给她看了正盘在你身上那条蛇,再告诉她,若她不离开夜国,孩子生出来就没有皮,只是血淋淋一块会蠕动的肉。”王后说,“后来她就走了。”
“若没你帮助,她能顺利离开夜国,不被任何人发现?”殷莫问。
“你阿姐我是帮了一点。”王后虽讨厌很多人,但对她这个弟弟,却是出奇的好。
“若她当年不离开夜国呢?她会怎样?”殷莫再问。
“没有这个可能性,不过,她也会死。”王后说,“你知道我,我若心里不快,其他人就别想安宁。她若运气好,能活到孩子生下那天,她若运气不好,必定一尸两命。”
“如此,那我还要多谢阿姐当年手下留情,否则,我就少了个乖巧的徒弟。”殷莫说。
“刚那番话,阿姐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王后说。
殷莫点头。
“唉,我的蠢弟弟啊!阿姐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凤青翎。你若下不了手,阿姐帮你下手。”
“好。”这一次,殷莫答应的特别痛快,“多谢阿姐,待我换血成功那日,给你答案。”
“这才是我的乖弟弟!”王后揉了揉殷莫的脑袋。
那天晚上,凤青翎用血取出秦曜阳手里的蛊虫。
所用的血量不多,她也没有叫人把血送至高塔。
第二日中午,凤青翎专门跑去高塔,问殷莫有没有改变主意,殷莫答案依旧肯定:他要做夜国的王爷。
第三日早上,凤青翎再去问,殷莫答案不改。
到了第三日下午,两大桶干净的热水送进高塔后,过了一会儿,殷莫终于从高塔内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站在外面等他。
他穿着一袭水色的锦袍,整个人更显温润如玉。
“多谢姐姐,姐夫!”殷莫对夜王和王后行礼。
夜王因大量失血,唇色几近颓败,他点了点头,再拍拍殷莫肩膀:“你也辛苦了,回房间好好休息。”
“是。姐夫也要多休息。”殷莫说着,奇怪的看着王后,“姐姐,姐夫身体这么弱,你怎么不扶着姐夫?”
整个过程,殷莫半分也没有往凤青翎和秦曜阳看去。
夜王和王后虽觉得殷莫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也没说什么。
殷莫转身离开,这时,凤青翎叫:“师父!”
殷莫回首,茫然的看着凤青翎:“姑娘是在叫我?”
第604章 有多远滚多远()
殷莫这一句问,凤青翎呆了。
旁边,秦曜阳、夜王和王后也呆住了。
殷莫怎会把凤青翎叫姑娘?表情怎会如此茫然?
“是,我是在叫您。”凤青翎很快笑,她的眸中半分笑意也无,是浓浓的担忧,“师父,您不认识我了吗?”
“师父?”殷莫笑。
他侧头看过夜王和王后,似在询问他们。
夜王和王后没有给他答案,他想了一会儿:“我好像没收过徒弟。”
“我是青翎,凤青翎,您不记得我了吗?您还有个徒弟,叫秦璟月,是曜阳的妹妹,她的夫君是您的好友赫连奕。她上课老爱打瞌睡,还是个小吃货。”凤青翎给他提醒。
“呵,我怎么会收徒弟?”殷莫笑,“姑娘怕是说笑了。鄙人从来不喜养蛊,技艺不精,若是收徒,无疑是误人子弟。”
“您教我的,不是养蛊,而是行医。”凤青翎道。
“行医,那更不可能了,我根本没学过医。”殷莫道。
“师父,您不会失忆了吧?”凤青翎侧头,眸中已是焦虑,她朝秦曜阳看过一眼后,继续对殷莫道,“您是举世闻名的神医啊,您的师父是夏国药王谷谷主。”
“姑娘越说越离谱了。鄙人连行医都不会,如何做神医?”殷莫顿一下,“再说,我根本没离开过夜国,怎会拜夏国药王谷谷主为师?又如何举世闻名?”
“您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吗?”凤青翎依旧不甘心。
“殷子莫。”殷莫道。
不是殷莫,而是殷子莫。
夜王曾说,殷莫离开南疆离开夜国后,就用的是殷莫的名字,也就是说,殷子莫才是他的真名。
“姑娘,鄙人没有失忆,鄙人知道旁边这是我阿姐,这是我姐夫,也是夜国的王。鄙人还有一个二姐,是南疆最厉害的大蛊师。”
“在我们南疆,很多养蛊之人子嗣困难,阿姐和姐夫没有孩子,姐夫便要把王位传给我。我刚经历了换血,如今已有资格继承王位。”
殷莫说着看过夜王,如保证般:“姐夫放心,子莫绝不辜负姐夫的一片心意,姐夫的血不会白流。”
夜王欣慰的点头:“子莫,你先去休息吧!我叫人把饭菜送你房里。”
说着,他的目光再又转向凤青翎:“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让他先去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我们晚点再说。”
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凤青翎再揪着殷莫说也没用,只得点了点头:“师父好好休息。”
殷莫点头,眸中依旧一派漠然。
他朝夜王和王后行礼后,便朝着其中一个小木屋走去,其余四人站在原地,皆看着殷莫的背影。
“怎么回事?”
待到殷莫走进小木屋,凤青翎这才开口,冰冷的言语。
她冷冷的看着夜王和王后。
“看着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王后白了凤青翎一眼。
“不是你们做的吗?”凤青翎虽说着问话,可语气中全是肯定,“你们为了让他安心留在夜国,所以让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不是。”夜王道,“他失忆的事,本王也很吃惊。”
他的脸色很差,眼睛下方是浓厚的青影,唇色接近灰白。
凤青翎虽不喜这个男人,却也不忍再看,她将目光落在王后脸上。
王后一声冷哼:“失忆确实是个好方法,只可惜,之前我居然没想到。”
比起凤青翎,她更加郁闷。
明明说好换血成功后,殷莫告诉她他的决定:究竟要不要凤青翎,要不要洗掉凤青翎的记忆,要不要杀掉秦曜阳。
如今可好,他的答案还没出,他就直接失忆了!
根本不认识凤青翎,也根本不记得他离开过这里。
他忘记了所有他在秦夏两国发生的事。
这一刻,王后觉得殷莫失忆之事,凤青翎才是罪魁祸首。
否则,怎么可能她刚提了洗掉凤青翎的记忆,殷莫就失忆了?
她这个傻弟弟啊,生怕她对凤青翎做什么,所以要洗掉自己的记忆保护她吗?
“唉!”
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抱着黑猫离开。
她一只手顺着黑猫的毛皮,似感慨:“这世上,总是蠢人多。”
殷子莫就是个蠢的!
为了这么个丫头,又是委曲求全,又是失忆。
凤青翎也是个蠢的,居然猜不到殷子莫为何会失忆!
不过也好,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而已。
赶紧忘了。
以后有多远滚多远!
那天夜里。
夜王的房间传来咳嗽,捂在被子里,压抑过的声音,却依旧一声连着一声。
凤青翎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会儿想失忆的殷莫,一会儿想咳嗽的夜王。
咳得这么严重,是上呼吸道感染,还是肺出了问题?
她要不要去看看他?
他们这地方,擅养蛊,却不一定擅行医。
这一声,听起来像是咳血。
她想起前天夜里在夜王房间里看到的最后那幅画,画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那个时候,夜王就已经在咳血了。
“你担心夜王?”秦曜阳的声音传来。
“你没睡着?”凤青翎好不吃惊。
“唉。”秦曜阳一声轻叹,“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竟没发现我一直看着你。”
“是房间太黑。”凤青翎说。
她想起浸泡殷莫那个大木桶,虽说里面有一条蟒,有许许多多蛊,可里面的液体,却全是夜王的血。
所以,他的脸色那样难看,他的唇一点血色也无。
“你说,夜王为何不再娶个女人?至少生个孩子。”凤青翎问。
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王室,子嗣都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像的夜王这般,为了一个继承人,消耗掉他大半的生命,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也许,生不出孩子的是夜王,也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娶。”秦曜阳道。
生不出孩子?那她是怎么来的?!
凤青翎原就想过,她会不会是母亲和夜王的孩子,后来,在见了夜王的本命蛊,那条血蛇没有攻击她,只攻击秦曜阳时,她便更信了几分。
若夜王的生育能力没有问题,那就是他不愿意再娶了
“夜王对王后,可真是情深义重”
凤青翎说这话时,语气中无不讽刺。
虽夜王娶王后在先,和上官暖再后,站在现代人的角度,上官暖才是插足者,是小三。
可每一个孩子,毕竟是心疼自己母亲的。
“青翎”秦曜阳缓缓,“关于夜王和你的母亲,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既然在意,何不找个时间问问当事人。”
“另外,他咳得这样严重,你与其躺在床上担心,不如为夫陪你去看看?”
第605章 妖精配妖精()
此刻的凤青翎,需要的正是有人推她一把。
她犹豫了,秦曜阳继续道:“一来,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看看殷莫是否失去了那几年的所有记忆,看看他会不会行医。二来,你也不想夜王死吧?殷莫短期内还无法继位,若夜王死了,他有得折腾;若夜王死了,当年的事,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了。”
“先前是你提醒我,他是不是我的生父,这不重要,我的父亲只有一个,凤家将军。”凤青翎道。
“是,你的父亲只有一个,凤家将军,可这并不影响你寻找当年的真相,你有权知道你娘是怎样的人,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秦曜阳说。
他的大掌握住被窝里凤青翎的手:“青翎,在这件事里,我最担心的是,你更相信你的猜测。我始终认为,夜王对你娘,不是你想象中那般绝情。”
“一个人若不爱另一个人,是画不出那样的画的。”
“我怕你在自以为的真相中,滋生出‘恨’,‘恨’不会让人快乐,只会让人痛苦。”
青翎,我希望你快乐。
“那么,如果真是他对不起我娘呢?”凤青翎问。
“如果真是他对不起你娘,你再考虑要不要代表你娘惩罚他啊!”秦曜阳笑着说,“我记得奔雷曾说,当时,魔教教主率众准备攻击夜国,你娘派人送去亲笔书函,希望教主放弃攻击夜国。”
“若你真是夜王的孩子,那个时候,你已经在你娘的肚子里。你娘怀着你,挺着肚子,也不知那个时候是已经到了凤家,还是漂泊在外,但无论是哪一种,你娘都没有恨过夜王。”
“她担心夜国遭遇劫难,担心夜王。”秦曜阳说。
“秦曜阳,你是在提醒我,无论夜王对不对得起我娘,我都不该做什么,对吗?”
凤青翎翻身趴在秦曜阳身上,语气中虽有不快,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纠结。
“因为我娘不希望他出事,不希望任何人替她报仇或者讨回公道,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做,就算气也只能生闷气,对吗?”
“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报仇或者讨回公道。”秦曜阳把手放在凤青翎腰上,“不过一场金风玉露的相逢,对与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这话说完,秦曜阳拍拍凤青翎的腰:“走吧,为夫陪你去看看,夜王这样咳下去也不是办法。”
说话间,夜王的咳嗽声又已传来的许多次。
凤青翎重重呼出一口气。
她从秦曜阳身上翻下,摸出火折子,点燃油灯,穿好衣裤,穿好鞋袜,拢上外衣,再特意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发簪。
没有绾发,长发只随意拢了下。
她把发簪拿在手上。
旁边,秦曜阳亦收拾妥当,他没有束发,长发随意散在身后。
凤青翎看过他一眼,想起当年,不,是去年,在夏国秦皇子别院里,这个男人一袭绿衣,也是没有束发,活脱脱一个妖精。
“你看什么?”秦曜阳见凤青翎眸色有异,不由问。
“我在看妖精。”凤青翎答。
她拉开房门,迈步走了出去。
“那你还嫁给我?”秦曜阳反问,笑着跟了出去。
“因为我也是妖精。”凤青翎快速答,“妖精配妖精,不正好吗?”
“这答案好。”秦曜阳赞,他看过后面飞快跟上的朝霞晚霞和龙八,“不用都跟来。”
三人对看一眼,谁也不愿走。
谁都认为自己是秦曜阳和凤青翎身边最重要的跟班。
若这次离开了,指不定还有下次,然后是下下次几次之后,就退出核心圈了。
秦曜阳和凤青翎再看过这三人一眼,大概猜到他们的想法,便没再催他们离开。
夜王的房间没有亮灯,依旧是黑漆漆一片。
房间门口,正站着两个侍卫。
侍卫笔直的站着,没有人进去,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夜王咳嗽。
这样的情形,凤青翎简直无法理解。
身为夜国的王,咳得心肝肺都要出来了,居然没有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