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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郑袖曾经很了解我,但是有一段时间,我也很了解她,而且从她那里也知道了很多胶东郡的事情。”丁宁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胶东郡有几个人,是她都不愿意做交易的,其中有一个就是你。而且我后来也知道,你也是胶东郡负责教导过她的老师之一。”
郑煞平静的听完了这些话,然后慢慢负手,望向上方的天空,说道:“我没有想到你能从她身上知道这些,看来她对你也的确有些情愫。”
“你们下了一手好棋。”丁宁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微讽的说道:“两个都是我想杀的人,一个和我交易,一个直接投降。”
“这棋下得令人难办,是如果还是杀了你们,那今后我们的敌人们会怎么想?”
丁宁的目光落在郑煞和吴东涟的脸上,看着他们不断颤动的眼睫毛,接着说道:“就如战场上,一名不接受投降,动辄屠城的将领一样,便不会有人想要投降,遇到他就拼命死战到底。但是利益而不杀你们,天下人又会如何想?”
郑煞的眉头微微的跳动了一下,他没有掩饰,也不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在丁宁这样的人面前话语的解释都是多余。
“可是你们想错了。”
丁宁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因为实力强大到一定地步,便根本不用去想今后敌人的一些可能。还有最为关键的是,我做事情都很直接,如果我觉得有接受和解的可能,我会直接先去剑令说,我不会让敌人的想法都摇摆不定。”
第七十章 同辈()
“如果你们想用自己的命,换取巴山剑场的敌人认为即便是直接投降也不可能获得我们的原谅,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丁宁看着郑煞,接着说道:“因为在敌人想这件事之前,我就会告诉对方,他到底有没有可能获得我们的原谅。”
郑煞的面色渐渐阴沉下来,他不再说话。
他身旁手托着金冠,弯着腰的吴东涟却是缓缓挺直了身体,将手中的金冠重新戴在了头上。
当他重新戴回金冠时,他面上的恭顺已经完全消失,他也笑了起来。他的肤色小~说~也有些黝黑,与之衬托的是牙齿特别白,他的牙床又分外的鲜红,莫名的给人一种血腥的感觉。
“但是杀人终须理由,就算你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我,但你应该明白,你是和我师父同辈的前辈,而我却是后辈,你动手杀我,这不合规矩。”
他就这样笑着,看着丁宁,微讽道:“你可以不讲道理,但总不能不讲规矩,修行者世界现在公认的规矩,尤其是许多约定俗成的约斗的规矩,可都是您在巴山剑场的时候形成的习惯。”
他在这几句话开端一直都用“你”字,但这最后一句,却是故意说了“您”字,使得他这句话里嘲讽的意味便更强。
然而听着他这些嘲讽的话语,丁宁却没有生气,只是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你要讲规矩便是最好,因为今日本身就不是我的出名之日,而是雷火道观证名之时。”
吴东涟和郑煞都是愣了愣,两个人的目光里包含着意外,落在丁宁身后的守尘身上。
丁宁接着说道:“他师尊和你师尊同辈,而且你师尊成名之时,他师尊尚未出名,所以在这所谓的辈分上,自然很合规矩。”
吴东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看得出守尘只是六境。
昔日的王惊梦能够越境而胜,但不代表其余的修行者能够越境而胜。
“是不是你死了一次之后变得小心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丁宁,“生怕我有什么特别的手段,所以让这样一名修行者先试探一下我有什么手段?”
“你要想清楚。”
他加重了些语气,对着丁宁说道:“若是我杀死了他,可能天下的修行者都会这么想。”
丁宁看着他,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微微鄙夷道:“你放心,守尘若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会再出手对付你。”
吴东涟不明白丁宁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但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会试着杀死他,这样才是一招好棋,因为天下人都会知道,有人能够当着你的面杀死你身边的人。”
他说完了这句话,便挥了挥衣袖。
衣袖里带起一股可怕的狂风他的身体飘了起来,飘向守尘的后方。
在他落下之前,守尘后方的一切事物,包括站立着的其他人都被狂风往外吹开,露出了很大一片空地。
狂风吹拂过的地面上,如开花般骤然生成许多一寸来长的蓝色冰晶。
吴东涟是郭东将的亲传弟子,郭东将因为欣赏他的天赋,甚至在他的名字里也赐了一个东字。在郭东将死后,吴东涟违背了郭东将的意愿,统御了这里的数座屿,若不是夜枭围杀丁宁失败,胶东郡又即将完全落于巴山剑场的掌控,他便是这里的王。
他以国治这数,此时举手投足之间,也已经有了几分帝王的气势。
这种地上遍生的蓝色冰晶显然是他接下来一种手段的前奏,若依正常决斗而言,他已经先行出手,但是他自己却意,只是对着守尘淡淡的说了个“请”字。
若是觉得不公平,便往往会气愤心烦,扰乱心境。
然而守尘却很静。
修行者之间的对敌讲究天势地势,在这碧琼上和对方对敌,他原本便很清楚,这整座和这方天域,便都是对方的武器。
但丁宁对自己的五道神符有绝对的信心,他便有信心。
所以他微躬身,平静回应道:“请。”
在这个字出口的瞬间,他捏碎了手心中一张黄色的符。
也就在这一瞬间,一股狂暴的气息已经从吴东涟头顶上方的天空中镇落。
这股狂暴而庞大的气息里,有着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疯狂之意,完全和郭东将一脉相承。
吴东涟的双脚自然的离地,他的整个人悬浮了起来,身体内的天地元气和四周天地间急速而来的磅礴天地元气交缠震荡,刹那之间形成了无数丝白色的闪电。
这无数丝白色的闪电没有直接落向守尘的身体,而是全部被地面上那些蓝色的冰状晶体吸引。
无数声奇异的雷鸣在这些蓝色晶体之中响起。
那无数丝白色的闪电的力量瞬间被放大了数倍,在晶体内部经过了数次折转,从四面八方,纷纷落向守尘。
此时这上的居民原本只占一半,其余的一半都是经过这里暂停的渔民,或者是附近海域前来交易的修行者,当丁宁和守尘到了这上时,吴东涟有心让这些人做个见证,所以暗地里很多修行者便都已经知道了丁宁的身份。
这时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这场决斗,当看到这样千万丝闪电充斥天地,从四面涌向守尘时,这些人都变了脸色。
这何止是七境修行者的全力一击…这分明是带动了一个法阵的力量!
这么细密的攻击,已经根本和剑意无关,根本不存在的见招拆招,哪怕剑招再精妙,也绝对不可能凭技巧化解。
很多人都可以肯定,即便是一些七境之中的佼佼者,都未必能够抵挡住这样的一击。
一名最多六境的修行者,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一击下存活?
然而也就在这一刹那,无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一片不可置信的惊呼声也随之响起。
守尘没有死。
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
他的身外,出现了数百面黄色的盾牌。
这些盾牌都有一人多高,围绕着他悬浮而行,重重叠叠,共有七层。
这七层厚重的黄色盾牌,旋转而行,各层不一,阻挡住了一切细密闪电射入的可能。
每一丝闪电落在黄色盾牌上,都像是在击鼓,咚的一声闷响,涌起一股黄色的尘浪。
第七十一章 冰瀑()
这些盾牌组成了完美的领域,外围爆开的闪电如花火般灿然,然而内里三层之间却是静谧的世界。
郑煞看着这样的画面,眼眸深处涌起无数不可置信的情绪。
他看得出这是符道。
只有这种最简单最原始的符道手段,才能让守尘这样距离七境还很遥远的修行者,能够跟得上吴东涟的速度。因为守尘只需要简单的激发手中的符,根本不需要去锁定吴东涟的气机,去用自己的真元引聚天地元气形成真实的杀意。
然而他从未听说过这样原始的符道手段可以激发出这样的力量。
就在他无比震惊的这个时候,丁宁回首看了他一眼。
他的身体骤然一紧,体内深处充满凛冽的寒意。
“你和吴东涟不一样,你要想消失,天下没有人能找得到你,但是你却在这里等我,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丁宁看着他眼睛里涌出的寒芒,淡淡的问道。
郑煞深吸了一口气,将体内的寒意尽数驱除出去,然后他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刺伤你。”
丁宁轻哦了一声,“为什么?”
郑煞微微眯起了眼睛,道:“你一直是无敌的象征,尤其当你重生之后,恐怕没有几个人敢再和你交手,但即便我不可能杀得了你,哪怕只是在你身上刺上一剑,便可以让许多你的敌人觉得不一样。你依旧会受伤,就同样有可能被杀死。”
“郑袖?”丁宁依旧意的轻声问道。
郑煞摇了摇头,认真道:“胶东郡。”
“你应该能够理解,数百年来,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胶东郡。”顿了顿之后,他抬起头,看着远方胶东郡的方向,感叹的轻声说道:“终于胶东郡要走上人希望的巅峰,然而却是骤然崩塌…如果说有两个人最终毁了胶东郡,一个是郑袖,一个就是你。”
丁宁的确很能理解郑煞所说的这种执念,这是很多胶东郡的修行者一生的信念,他点了点头,却是又马上摇了摇头,“不急,等看完再说。”
郑煞也明白丁宁这句话的意思。
丁宁早就已经感觉出来他的杀意,他和丁宁之间自然有一战,只是守尘施符的这一刹那,他震惊到有些失神,是丁宁杀他的最好时机,然而丁宁却并未出手。
这相当于丁宁已经让了他一招。
而且丁宁和他说这些话语,便意味着他想要偷袭丁宁也不可能。
所以他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
守尘没有动。
他静静的站立在那些盾牌的环绕之中。
吴东涟也没有动,他的眼眸深处也尽是寒意,他也不能理解这种符何以有这样的威力,但是他却可以肯定,在这道符意消失之前,他的手段都不可能攻破。
但防御性的符意终会消散,当力量衰竭的瞬间,便是他杀死守尘的时机。
然而就在此时,他感知里的一个画面,却是让他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
这些黄色盾牌之中的守尘,取出了四道符。
守尘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四张符,眼神里又是感动,又是感慨。
这四道符一道洁白,如白雪,一道金红,如火中黄金,一道嫩青,如柳叶,一道绯红,如秋刚刚成熟的果皮。
如果说胶东郡的风光和名声是郑煞等人的坚守和信念,那包括刚刚用掉的那一张“玄盾”在内的五道符便是他师尊和他的坚守和信念。
这些符按丁宁的方法施为,果然有着惊人的威力,只是师尊却已经无法亲眼看到了。
“玄盾”符以“土庞兽”的妖丹炼制而成,“土庞”是漠北旱龟中的一种,在修行者的典籍里也被称为土行龙,性情温和但是元气防御力极为惊人。在修行者典籍之中的确切记载里,曾有异种火鹤和土庞相争,相持一年,火鹤以各种火焰攻击土庞,然而土庞只是一味团缩防御,最后竟活活耗死了火鹤。
现在他手中有四道符可以选,低境界的修行者面对高境界的修行者往往来不及思索,但是他此刻却有足够的闲暇来想清楚到底要用哪一道。
他想了想,最终选择了那道洁白如雪的符。
他带着一点不舍,手中雷火迸射,激碎了这道符。
这道符是他师尊最早所制,名为“朔雪”。
当他激碎这道符的瞬间,天空里响起无数的轰鸣声,就像是有许多座庞大的雪山在崩塌。
他的身体瞬间被风雪笼罩。
无数白色的雪片从他的指间激射而出,每一片白色雪片飞出都裂开成无数片,每一片雪片之间都生出实质般的狂风。
围绕着他身体的那些黄色盾牌被这股可怕的风雪往外推开。
看着那些黄色盾牌被一块块往外推开,看着盾牌之间的间隙,吴东涟感觉到了机会的来临,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的面色却是彻底的变了。
他的感知里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那团风雪以惊人的速度膨胀,爆开的元气甚至惊人到阻挡住了他的感知!
轰的一声爆响自他的脚下响起。
他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往后方弹出,一瞬间如流星一般,甚至越过了后方那巨大的蓝色殿宇。
也就在这一刹那,的风雪不再往外无尽的扩张,而是尽数向前。
那一片片白色雪片变成了笔直往前的无数白色线条,射落到他的身前。
吴东涟的面色苍白到了极点,他已经用尽全力后退,但是此时依旧无法应付这一道可怕的符意。就在这万千白色线条撞击到他胸口的一息时间里,他的双手往上提了提。
一片惊呼声在这城中响起。
他身下那栋蓝色的殿宇瞬间失色,变成了枯叶一般的黄色。
那些失却的蓝色变成了真实的海水。
一道深蓝色的水墙出现在他的身前,铺天盖地,和无数苍白色的线条撞击在一起。
白色的线条刺入深蓝色水墙,他的身体还在往后飞掠。
有星星点点的白色透过深蓝色水墙,却终究无法彻底穿出,渐渐凝固。
整道和殿宇等宽的巨大水墙也就此在空中凝固,被冻结在殿宇顶端。
阳光下,枯黄色的殿宇顶着一道深蓝色的冰墙,白色的冻气沿着冰墙不断流淌在殿宇的顶端,然后再流淌下来,如洁白的瀑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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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正名()
当那道深蓝色的水墙结冰之时,守尘已经挑选好了第三道符。
这道符嫩青色,而且并非是古制的长方形符,而是两端间细狭长,就如一条变大了数倍的柳叶。
随着一片片惊呼声的响起,此时城中那些看着他的修行者的目光里,已经不只是不能理解,而是充满了惊惧。
其中最为惊惧的便是吴东涟。
他自幼跟随郭东将修行于此,对这城中的一切布置和法阵了如指掌,这是他的城,他的领地。
然而方才他甚至动用了这护殿法阵才阻挡住了守尘的一击。
最为关键的是,对于守尘的这种符道,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破法。
那种符意并没有超过七境的力量,然而聚集得太快,或者说爆发的太快,最为关键的是,这种符意就像是很多修行者在一起出手,同一时间凝聚的天地元气太过庞大。
所以他现在甚至有种错觉,错觉自己不是在和一名修行者交手,而是在和数头体型特别庞大的海中巨兽交手。
只有那种平时可以吸纳惊人数量的天地元气于自己体内和存储在妖丹内的庞大巨兽,才能瞬间绽放出如此磅礴的威力。
他现在很清楚要想击败守尘,就唯有抢在守尘施符之前出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