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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中,两人缓步而行。
默默无言的走了一阵,律灵芸忽道:“江公子,‘乌孙宝藏’那么大一笔财富,着实令人动心,难道你对此不感兴趣,就不想跟着去分一杯羹?”
江浪摇了摇头,道:“我只想找回我娘子,其他的事,都与我无干。但愿天可怜见,能让我夫妇早日团娶。”
律灵芸低头沉思,默不作声。
江浪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律姑娘,你当日说过,你也曾梦见过一位梦中老人,是也不是?”
律灵芸一怔之下,随即格格一声,笑了出来。
静夜沉沉,花木幽幽,她这一下笑声,显得说不出的清脆悦耳。
灯光昏黄,庭院清冷,江浪见身边玉人笑得花枝招展,想着她与自己娇妻相同的绝世之姿,只可惜两女一个虽近在咫尺,另一个却似远在天涯,不由得一阵迷茫,一阵凄怆。
律灵芸侧过身子,见他脸上忽有凄然之色,笑容一敛,问道:“又在想念你妻子了?”
江浪勉强一笑,道:“没,没有。”定了定神,道:“律姑娘,你能否将梦中老人之事说给我听听?”
律灵芸星眼如波,一笑嫣然,低声道:“那你先说说你的‘梦中老人’,我再说我的如何?”
江浪便将数度遇见“梦中老人”之事对律灵芸说了。他说着说着,突然之间,心中疑窦丛生:“梦中老人,梦中老人,莫非我不是在做梦?而是遇见了一位武林高手?”
其实他心中先前也曾模模糊糊的起过这个念头,只是梦境与现实,终究难以分清。那位“梦中老人”来无影,去无踪,无从寻觅,深不可测。倘若是真有其人,如何会屡屡来寻自己?
倘若只是南柯一梦,却又为何自己当真练成了“混沌诀”和“混沌二式”?
想到这里,越发满腹疑窦,只是无从解明而已。
律灵芸星眸回斜,轻轻笑道:“这位梦中老人么,我当然也见过。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梦中老人’。”顿了一顿,瞧着他眼,道:“江公子,你孩提时有没有梦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个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老神仙突然出现,把你从苦海之中解脱出来?”
江浪转头望着他脸,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律灵芸妙目注视着他,微笑道:“夫‘梦中老人’者,梦境中之有缘者也。昔日‘庄生晓梦迷蝴蝶’,今夕‘江浪夜梦练神功’。何奇之有?江公子,你就当这场梦是你的造化罢?”
江浪只道律灵芸能说出“梦中老人”的真相,但听她如是说,越加迷糊。
律灵芸见到他眼光中困感的眼神,暗暗好笑,略一沉吟,又道:“等这次英雄大会结束,我想送你一件礼物。相信到时候你一定很高兴。”
江浪摇头道:“我欠姑娘的实在太多。姑娘厚赐,江浪实在不敢拜领!”
律灵芸淡淡一笑,道:“既然欠得太多,也不差再多欠一点儿。拜领与否,要瞧江公子自己是否拒绝得了?”
江浪见她说得轻描淡写,但不知为何,总感到这位文士打扮的少女有些深不可测,忍不住问道:“是,是什么礼物?”
律灵芸摇头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见江浪脸现迷茫之色,登时忍俊不禁,乐不可支,轩眉道:“先透露一点天机,是关于你妻子的消息。”
江浪又惊又喜,情不自禁的拉着她手,颤声道:“当真!你,你知道我妻子在哪里?快告诉我!”
律灵芸见他乍闻佳音,登时额头青筋突起,呼吸急促,激动之下,惊喜逾恒,不由得一呆,她一双纤纤素手被他紧紧握着,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微微一挣,想要从他掌中抽回。只是江浪心情激荡之下,手劲着实不小,却哪里轻易挣脱?
江浪这才惊觉自己将律灵芸的小手抓着,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放开她的手掌,双手连连作揖,恳求道:“好姑娘,你快说啊,我娘子她在哪里啊?”
律灵芸转过身去,走到一座假山之旁,弯腰俯视溪水,默不作声。
朦胧夜色之中,江浪望着她苗条的背影,心想:“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会抓了她的手?当真失礼之极。该死,该死!”他急于知道鲍小昙的下落,又担心律灵芸怪自己轻薄,惴惴不安的挨到她身后,深深一揖,道:“律姑娘,是在下无礼。你,别生气,你,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律灵芸头也不回,淡淡的道:“你既无礼,我怎能不生气?”
江浪一呆,结结巴巴的道:“我,我……”
律灵芸淡淡的道:“你怎么啦?为了打听自己妻子的下落,便对一个女子动手动脚?”顿了一顿,啐道:“呸,我瞧你八成便是故意的。哼,横竖你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对我了!”
江浪又是一呆,随即想起自己确实不止一次拉这位姑娘的手,甚至在陷空岛上之时,更是抱腰搂肩,比适才的举动犹有过之。
言念及此,他自知理亏,羞惭无地,讪讪的低下头去。
一时两人默默无言,各怀心事。
静夜庭院之中,唯闻夜风习习,流水淙淙。
过了好一阵,律灵芸转过身来,幽幽的道:“罢了,我也知道你是无意的,咱们江湖儿女,原也不必计较这些。实不相瞒,我正在派人到处打探你妻子鲍姑娘的下落,现下已略有眉目。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迄今为止,尚无她的确切下落。只待小菊归来,或许便有进一步线索。你先耐心等我们的消息吧。”
说着身形一晃,飘然而去。
江浪转头之间,但见玉人渐远,轻盈的背影消失在亭台楼阁之间。想起适才一幕,却又似身入梦境。
怅惘良久,这才回到下处,着枕即睡。
次日一早,江浪正熟睡间,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看时,却见邓莲儿一头扎了进来,险些撞在他怀中。
江浪道:“咦,莲儿,你怎么啦?”
邓莲儿双手抓住他手,不住摇晃,对着他脸左瞧右瞧,问道:“江大哥,你没事吧?那该死的刺客没伤着你吧?”
江浪吁了口长气,摇头笑道:“没事,没事!”
邓莲儿这才放下心来,松开他手,轻轻拍拍心口,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昨儿晚上我跟二表姐去苏州城里玩了,刚才听到贺家庄夜里闹刺客的事。听说云总镖头和彭掌门都被人割了喉咙,还有那个雷奴,死状好生恐怖。我怕你出事,真是担心死我啦!”
江浪见她忧急之情,见于颜色,胸口一暖,拍拍他肩膀,微笑道:“你放心,我没事。”顿了一顿,又道:“对了,我听关师姐说,昨晚你是跟你二表姐一起观看姑苏夜景了。你外公家都来了哪些高手?”
邓莲儿嘻嘻一笑,道:“既然是百派英雄大会,我外公他老人家身为‘双鞭门’的掌门人,当然要大驾亲临了。还有我大表哥、二表姐、刘师兄、朱师兄。对了,江大哥,要不我带你去找他们玩吧?”
江浪点头笑道:“好啊。”侧头一想,又道:“昨夜发生这么大的事,不知道柳大侠和贺庄主会怎么处置。我还是先在这里等等再说吧?”
邓莲儿点了点头,笑道:“江大哥,现下你做了掌门,懂得先公后私,倒是很顾大局么?行,那就等有空闲再说吧。”
临江仙?《江浪传奇》请假一天
洞房初见烛影红,**苦短匆匆。风刀霜剑几重重,江湖如梦幻,浪子悲西风。千里寻妻终不悔,梦里恩怨皆空。美人似玉剑似虹,秋月春风里,浊酒喜相逢。(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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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虎丘大宴(一)()
二十四、虎丘大宴(一)
正说话间,杨鹏、关春、欧阳照三人同时进来,纷纷行礼拜见掌门。
江浪摆了摆手,笑道:“杨师兄、欧阳师兄、关师姐,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杨鹏和欧阳明依言坐了。关春却不就坐,跟邓莲儿一般,歪着头问江浪道:“昨儿夜里死了不少人,掌门小师弟,你以后可要小心啦。还好鹏哥没做这个掌门人,否则,当真凶险之极!”她一直叫江浪“小师弟”,等他做了本派掌门之后,先前称谓依然不改,只是多了“掌门”两个字。
江浪心知这位师姐是个直肚直肠之人,说话口没遮拦,微微一笑,道:“行走江湖,总不免会有危险。总之以后咱们大伙儿都要小心行事。”
杨鹏和欧阳照齐道:“掌门师弟,你自己也要小心。”
他二人听到当日在邱府的几家掌门均遭夜袭之后,又是震惊,又是庆幸。均想:“早知如此,这个掌门人之位,不争也罢。”又对江浪先发制人,反将偷袭之人逼得横剑自尽的行径大为敬服。
江浪见一干同门和邓莲儿均对自己甚是关心,心下好生感激。
早饭之后,黄山派的罗丰和韩竹君二人联袂而来,慰问江浪夜间遇袭之事。罗丰对江浪的武功底细甚是清楚,对他居然能逃过此劫颇为困惑,于是不住口的追问细节。言语之间,对江浪能反客为主的逼死刺客兀自将信将疑。
韩竹君却浅笑盈盈,显然深信江浪能击败敌人。她对罗丰的诸多疑问颇感不满,只是秀眉微蹙,并不发作。
三人在江浪房中说了一会闲话。罗韩二人这才起身告辞。
江浪送到小院门外。远远望见二人只走出十余步,罗丰似乎想讨好韩竹君,却被她一扭头,先自去了。罗丰呆立在后面,神色懊恼,垂头丧气的跟上。
江浪心中奇怪:“怎么这次见面,看上去罗大哥和韩姑娘之间似乎生分隔阂了许多,难道他二人闹别扭了?”
当日贺家庄中继续迎客,一切照常进行。贺昌和柳正义神色如常,丝毫不见惊惶之态。
只是江浪从关山、欧阳明、刘安升等人闲聊中听到,贺庄主、柳大侠已暗中派人前往姑苏城各处探查有无可疑之人。料来倘若有巨人帮的敌人出没,决计会被发觉。
当然,昨夜行刺之人或许并非巨人帮中人。柳正义、贺昌、公孙白侦骑四出,自然也要查究个清楚。
未牌时分,贺家庄派出的管事人员在前指引,将几口棺材抬进了庄内偏院之中。据前往棺材铺之人说道,雷奴主仆三人的身材实在太高,所需的棺材实在太长,并无存货,只能请木匠专门赶制。
几名被害之人的灵柩分别安厝在西北角的偏厅之中。彭长发和云胜的单独停柩,均已设了灵堂,五虎门和烟雨镖局的弟子门人尽皆披麻带孝,哭声不绝。至于其家人,贺庄主早已派人分赴泰州和嘉兴前去报丧。
不少彭云二人的故旧闻讯后,纷纷备了香烛祭品,前往吊唁。
午牌时分,江浪与关山、欧阳明、刘安 升等拜祭彭长发已毕,相偕走出偏厅,忽见迎面行色匆匆,大门外快步涌进来几名僧衣僧帽的和尚和几名道袍道冠的道士。只见柳正义、贺昌二人亲自作陪。
关山在江浪耳边道:“少林和武当的人都到啦!”
众人面对面的相遇,远远便互相打量。贺昌见了,当即彼此招呼引见。江浪、刘安升等始知当先的一名瘦高个子老僧乃是少林派达摩堂首座至正禅师,而五短身材的老道士则为武当派的三大长老之首云雁道长。
至正禅师和云雁道长一个是少林方丈的师弟,一个是武当掌教的师兄,二人均是在武林中大名鼎鼎、极有声望来头的大人物。刘安升、关山、欧阳明等满脸堆欢,急趋相见。
至正禅师双手合十,一一回礼,言语谦和,甚是客气。
云雁道人却大剌剌的点一点头,不怎么理睬关山、欧阳明、刘安升等人,神情甚是冷漠。跟他说三句话,往往只勉强接上一句,显是对众人老大瞧不在眼里。
江浪跟着众人行礼,心想:“看来至正大师要比云雁道长好相处一些。”
众人刚寒暄得几句,忽见云雁道长忽然右手一探,按住江浪肩膀,问道:“江掌门,你今年多大岁数?”
江浪陡觉一股沉猛之极的力道压了过来,情知对方是试探自己的功力。当下自然而然的右肩一挣,滑步相避。云雁道人早已料到,又即如影随形的欺近,长臂伸出,仍是疾抓他肩头。
众人惊愕之间,江浪右手反勾,应道:“回道长,晚辈刚过二十岁!”
云雁咦了一声,乜斜了江浪一眼,浑没料到这少年居然行若无事的将自己这一抓避了开来,而且连消带打,反拿自己脉门,落手既快又准。他是武学大行家,忽见江浪随手一拂,竟尔以攻为守,攻敌之所必救。当下缩手变招,双手连抓,快捷无伦,仍是想按住江浪肩膀,口中却道:“才二十岁,便做了一派掌门,果然是少年英雄!”
江浪沉肩坠肘,右手反打,仍是对准了云雁脉门。云雁甚感意外,惊奇之下,冷笑一声,又即转臂变招。
一霎时间,云雁出手如风,一口气连换了勾腕、托肘、拿臂、指弹、反点、斜格等十余种精妙绝伦的擒拿手法,而江浪总能后发先至,半途阻截,或横掌,或竖拳,或翻腕,好整以暇的一一化解开来。
二人以快打快,迅猛绵密,直令人眼花缭乱。至正禅师、柳正义、贺昌三人在旁不约而同的脱口赞道:“好身手!”
云雁道人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自然知道这三位当世高人所称赞的乃是眼前的青衣少年,而非自己。
偏厅门口一众往来吊祭的各派武林人士忽见武当名宿云雁道人和一名青衣少年动起手来,二人以攻对攻,变招兔起鹘落,迅捷无比。一时之间,众人只瞧得挢舌不下,尽皆呆了。
至正禅师素知云雁一向崖岸自高,除了水天教、少林派、天山派等廖廖数派之外,从不将天下各派武林人士放在眼里。适才他听贺昌介绍江浪是“神拳门”的掌门人,一脸不以为然之色,便想出手折辱他一下,有意炫耀功夫,也好令刘安升、关山等在场的各派人士识得武当派神技的厉害,有所忌惮。
只不过这次显然云雁打错了算盘。他以武当派的“大擒拿手”和绵掌功夫连抓带拍,出手如风似电,力道更是凌厉之极。岂知一番急风骤雨般的精妙手法使将出来,竟未能击倒这个少年人,抑且越斗越奇,越斗越惊。
顷刻之间,三十招已过。在旁一众吊客均已看得目眩心惊,瞠目结舌。
至正禅师、柳正义、贺昌三人均是武学行家,此刻无不心下纳罕,连连点头。至正忽然叫道:“云雁道友,且请收手!这里是灵堂,祭拜彭、云二位施主要紧!”
云雁道人听得这一声叫,心头一凛,暗想:“我武当云雁一向出手不落空,江湖上谁不敬服?何以今日却连个年轻后生也制伏不得?再斗个十招八招,纵使获胜,亦不光彩!”
江浪得“混沌诀”之功,悟“混沌一式”、“混沌二式”之妙,于天下诸般拳脚、兵刃的进攻俱能略窥门径,此刻乍与云雁这等当世一流高手过招,实是心中说不出的快慰。
须知“无招胜有招,乱拳胜神拳”,乃“混沌一式”功夫的要旨所在。
与人对敌之时,无论对方使出的拳脚兵刃如何精妙,如何繁复,终不能做到无丝毫瑕疵。而“混沌一式”便是“寻瑕抵隙”,遇强愈强。于江浪而言,配合自己习练这套武功的,只怕再也没有比武当派的高手更相宜的了。
云雁久攻不下,愈益焦躁,蓦地一声大喝,纵身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