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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讪讪的伸过手去,端起茶碗,呷了一大口,心道:“南宫夫人快人快语,英爽豪迈,看来倒是和她丈夫南宫哲前辈一般脾性。”又忖:“她怎么还不提南宫大哥跟我们结伴的事情啊?难道早晨小怜姑娘和阿依汗二人推测不准?”
南宫夫人忽然面容一端,道:“江少侠,我有个不情之请,少侠莫怪。”
江浪道:“夫人请说。”
南宫夫人脸色凝重,瞪眼凝视着他,缓缓道:“犬子和小徒是“七色使者”中的青、蓝二使之事,事关重大,还请少侠严守秘密。”
江浪点点头道:“请夫人放心。晚辈在此对天立誓,这件事我江浪一定会守口如瓶,决不向任何人泄露片言只字!”顿了一顿,又道:“南宫堡主和贵宅老仆卫洪老前辈对晚辈夫妇俱有恩义。即使夫人不说,府上之事,晚辈也决计不会吐露半个字。”
南宫夫人大喜,点了点头,笑道:“好,好!季布无二诺,侯赢重一言。江少侠,我就要你这句话了。哈哈。”
她笑了一阵,忽然皱眉道:“对了,苑如尘和长孙无垢岂是易与之辈?连我冰莲妹子多年来处心积虑,也未必可操必胜之算。想不到少侠竟能折服此二人,真是匪夷所思。却不知水天教公孙教主、阿依汗姑娘和长孙夫妇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可否见告?当然,若是不方便,少侠也不必勉强。”
江浪忙道:“方便,方便。”于是将个中情由说了。
南宫夫人听了,抬头不语。隔了一会,喟然叹道:“想不到这中间竟有如此原委曲折。想我冰莲妹子多年来一直视苑如尘为夺其爱郎的情敌,而苑如尘又将公孙凤当作了横刀夺爱的仇家。她二人都夺去了所谓‘情敌’的闺女,以资报复。却不知到得后来,红香和阿依汗两个小姑娘才是真正可怜的人。”
江浪点头称是,又道:“现下红香姑娘已回到父母身边。内子阿依汗也离开了长孙氏夫妇。说起来,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南宫夫人望着他脸,微笑道:“听说那日在相大禄府中,若非少侠及时出手,阻止了红香弑母的悲剧,劝退了我冰莲妹子,皆大欢喜,从何说起?至于后来长孙氏夫妇网开一面,放走你和这位‘阿依汗王后’,说来也是你自个儿做好事的回报而已。据我所知,长孙无垢这个人,可不是甚么善男信女。”
说到这里,大拇指一翘,笑眯眯的道:“江少侠,你做了一件我夫妇多年想做而没能成功的事情,我要当面致谢。实不相瞒,这才是我托外子迎接各位上山、复令犬子专门请你相见的缘由。”
江浪一呆,踌躇道:“夫人何所见而云然?晚辈不太明白。”
南宫夫人笑道:“冰莲妹子和我情同姐妹,这件事你该听过吧?”
江浪确曾听冰莲仙子言及此事,便又点头称是。
南宫夫人长长吁了口气,道:“这些年来,冰莲妹子为情所困,苦恋鲍东来。但她却误会了苑如尘,以为是这个女人不要脸,淫|荡无耻,横刀夺爱,因此怨念甚深,固执之极。我一直在劝她,也一直想帮她,却又一直无能为力。”
江浪若有所悟,说道:“晚辈有些明白了。夫人说要谢我,便是因为我化解了这段恩怨和嫌隙。”
南宫夫人道:“不错。”点头一笑,不待江浪接口,接着道:“少侠也不必过谦。对了,不知少侠可记得‘后乌城’南的卫家老宅?那里便是我卫家先人的故居。”
江浪微笑道:“晚辈曾在贵宅叨扰数日,怎不记得?实不相瞒,晚辈所以救回内子,还是多亏了卫婆婆所赠的‘如意绫’这件宝物呢。”
南宫夫人笑了一笑,沉吟道:“那你可知,我已定居在此,先父也已去世多年。我为甚么还要留老仆一家三口在后乌城中?”
江浪侧头一想,忽地省悟,道:“难道便是为了唐前辈?”
南宫夫人淡淡一笑,道:“不错。我以打理故居的名义,留下卫洪一家三口,便是想让他们暗中打探长孙无垢和苑如尘、鲍东来等人的行踪来着。说来惭愧,卫洪这些年来,并不知道那位相大禄‘长孙净’大人,竟然便是我们到处打听的‘长孙无垢’其人。”
江浪点头不语,心道:“看来长孙无垢和苑如尘夫妇倒是挺会掩人耳目。其实这也怪不得卫洪一家三口无能,连那西域少林寺的苦因方丈和天山派的名宿冰莲仙子不也一般蒙在鼓里么?那日在相大禄府中,若非长孙无垢见我是一个年轻后生,又是其仇家水天教主的女婿,多半也不会暴露他夫妇的真正身份。而唐前辈压根儿也没将‘长孙净’和‘长孙无垢’视作是同一个人。”
南宫夫人见他皱眉思索,忽道:“数月之前,有人曾经在黑水镇一带,打着‘大漠苍龙’卫八太爷帐下军师苗三爷的旗号招摇撞骗。这个人其实是个女儿身,而且是个绝世丽质的姣好少女,她和少侠渊源极深,是也不是?”
江浪闻言一惊,暗道:“糟糕,难道她看出来是小怜姑娘扮成了卫八太爷手下的苗三爷?”张大了口,想要解释,却又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他不善作伪,这时张口结舌,神色间一眼可知。
南宫夫人纵声大笑,道:“好一个精明能干的花总管!强将手下无弱兵,水天教中有这等了不起的人物,难怪你岳母公孙教主能执中原武林之牛耳,领袖群伦。哈哈!”
江浪越发吃惊,浑未料到,南宫夫人早已对花小怜的身份了如指掌。难道是冰莲仙子所言?可是冰莲仙子又怎知道花小怜曾女扮男装,除非是艾达娜公主所说。
只是,冰莲仙子又知不知道,自己多年来的好朋友南宫氏夫妇便是当今的“大漠苍龙”卫八太爷?
南宫夫人见他满脸惊异之色,摇头笑道:“江少侠,至于我是如何得知花姑娘的真实身份,你也不必胡猜了。还有,艾达娜公主的真实身份,也不是冰莲妹子告诉我的。在这‘天狼堡’中,也只有我夫妇才知晓这个秘密,连犬子青儿和小徒子明等人也毫不知情。”
江浪点了点头,笑笑不语。
南宫夫人又道:“啊哟,我也真是糊涂啦,跟你啰里啰唆说了许多不相干的闲话,还没说到正题。江少侠,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江浪一呆,道:“请前辈吩咐。”
南宫夫人微微一笑,道:“犬子南宫青今年已有二十七岁,从未去过中原。我夫妇想让他游历一番。只不过,若然一个人前往,江湖险恶,我们做爹娘的总是不太放心。这样罢,我想让青儿跟少侠结伴而行,途中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却不知尊意若何?”
早饭之前,江浪和阿依汗、花小怜早已商量过此事,当下点了点头,说道:“晚辈得能和南宫大哥途中做伴,自然是求之不得。”
南宫夫人大喜,连连点头,道:“好,甚好。喝茶,喝茶!”又道:“依我说啊,少侠和尊夫人不妨尽情在这天狼山一带游山玩水,好生歇上几日。待得外子归来之后,再商量行止如何?”
江浪道:“恭敬不如从命。”
此后南宫夫人又随口问了几句“巨人帮”和江浪的恩怨纠葛,不再提及冰莲仙子师徒之事。
江浪起身告辞。南宫夫人送至阶前,微笑道:“江少侠,我想单独和花姑娘说几句话,有劳你带她前来如何?”
江浪躬身道:“是。晚辈这便去请花姑娘。”
第95章 七彩神功(一)()
九十五、七彩神功(一)
江浪离开后花园时,回思适才南宫夫人的言语,心中怔忡不安。 只想:“南宫堡主夫妇其实便是当今武林的‘卫八太爷’,这个秘密自然是罕为人知。此番她夫妇受了唐前辈之托,这才出手帮我。可是明明小怜姑娘已然回绝了南宫大哥的亲事,南宫夫人还要见她做甚么?难道是质问她冒充‘苗飞苗三爷’之事?”
他一面轻步而行,一面脑海中掠过清晨的一幕情景。
早饭之前,阿依汗将花小怜拉到自己夫妇房中,三个人聚头商议,要不要应允南宫青结伴同行。
花小怜脸上似笑非笑的瞧着江浪,道:“江姑爷,此行你是带头之人,一切自当唯你马首是瞻。你说怎样便怎样,还问我们做甚么?”
江浪心中一动,笑道:“小怜姑娘足智多谋,不仅是堂堂中原水天教的总管,更是西域‘卫八太爷’帐下的军师。嗯,这件事么,还是由‘我的苗大哥’来拿主意的好。”
花小怜听了“我的苗大哥”这五个字,向江浪晃了一眼,登时玉颊晕红,低下了头,掩口浅笑,眼光中又是欢喜;又是羞涩。
江浪斜目一瞥,但见花小怜粉脸如火,娇羞不胜,端的是百媚横生,美态罕见,一时之间,他竟然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剧。
阿依汗忽然嘻嘻一笑,伸臂揽住花小怜肩膀,说道:“既然如此,且请‘苗三爷’替咱们拿个主意罢。若然你觉得不妥,索性就让江郎直截回绝了南宫少堡主便是。”
花小怜向阿依汗瞧了一眼,红着脸摇摇头,正色道:“大小姐,我以为此事咱们只能答应,不便拒绝。理由有三:一是南宫青熟悉大漠情形,堪为江……江姑爷的得力臂助;二是咱们也曾接受人家的‘如意绫’和‘九星笛针’等宝贝,南宫堡主更是亲自率同子弟前去大漠接应,恩德不浅。在情在理,须得还南宫堡主夫妇的人情;三是依我猜想,天狼堡和传说中的‘卫八太爷’一派十九有瓜葛,途中多个这样的强援,自也更加不必惧怕‘巨人帮’的追兵了。”
阿依汗连连点头,拍手笑道:“不错!还有一点,便是人家所以肯帮咱们,乃是顾念冰莲仙子唐前辈的金面。江郎的未婚妻子艾达娜公主可是冰莲仙子的爱徒,即便是冲着这一点,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更何况南宫青只是和咱们同行入关而已,到了中土之后,大家便各走各路,再无牵扯。”
江浪一听二女这番话,正中下怀,自然也无异议。
只是他望着双姝娇脸,又觉意外,又是佩服:“昨夜我和阿依汗在后山断崖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才知晓实情。小怜姑娘却是单凭自个儿推测,竟也大致猜出了‘天狼堡’和‘卫八太爷’的渊源。看来,她才是真正了不起的老江湖。”
江浪想到此处,惊觉已走到峰西小院,回到自己房中,却不见妻子,于是又返身来到花小怜门外。
这时阿依汗正和花小怜在房中品茗对奕。忽见江浪站在门口,二女相视而嘻。
花小怜丢下一枚白子,转头笑道:“江掌门,南宫夫人的事情还没说完么?怎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道是‘天狼堡’有甚么不妥?”
江浪勉强一笑,伸手搔头,踱了进来,踌躇道:“小怜姑娘,南宫夫人让我带你去见她,多半是有事相商。”
花小怜秀眉一紧,道:“这家人怎地如此无聊?儿子托人求亲不成,母亲又要亲自做媒!难道她们还想逼我婚嫁不成?”
阿依汗下了一枚黑子,接口笑道:“小怜姊姊,谁教你不听我的话,先定下名分……嘻嘻,这局棋不分输赢,权作和局如何?”
她说到一半,见花小怜向自己瞪目而视,当即改口。
花小怜将棋盘一推,霍地站起,晕生双颊,眉间微有愠色,呸的一声,对江浪道:“定是你这家伙没有对人家说清楚来着。哼,江少侠,有劳足下替本姑娘带路!”
江浪知她误会了自己,这才着恼。他笑而不言,向妻子点头示意,这才转身出门,在前引路。花小怜跟在他身后。
二人走到院外僻静无人之处,花小怜忽道:“江浪,先别走,且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浪便将南宫夫人适才之言简略说了。
花小怜花容变色,颤声道:“原来南宫夫人已知道当日的‘苗三爷’是我所扮的。她所以见我,定是要当面拆穿我这个西贝货来着!”
须知假冒别派人士,原是江湖中的大忌。倘若被人发现,轻则损折一手一足,重则殒命,更无幸理。
江浪见她惊惶之意,见于颜色,忙道:“你别担心。我会向南宫夫人解释,这件事是我的主意,与你无干。她要惩罚,就惩罚我便是。”
花小怜定了定神,向他瞧了一眼,一笑嫣然,摇头叹道:“真是个呆子,你这么说,人家能信你么?”
她见江浪皱眉沉思,显是正在替自己忧虑,轻声道:“江浪,你别担心。南宫夫人即使真是那位‘卫八太爷’的手下,也未必一定要跟我过不去。”
江浪心想:“你虽聪明绝顶,却哪里知道,南宫夫人当真是那位卫八太爷的亲女,更是当今的‘卫八太爷’。你冒充了她的所谓‘帐下军师’,现下又自投罗网,她这个正主又岂会善罢甘休?”向她一笑,点头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也得有个交待。咱们走罢。”
在这一霎之间,他心中已暗暗打定了主意,当日花小怜在黑水镇假冒‘卫八太爷帐下军师’之事,全因自己而起,倘若南宫夫人出手为难她,自己决不能坐视不理。
两人一前一后,缓步来到后花园,远远望见南宫夫人站在那座八角凉亭外的假山旁,手中捧着一只鱼篓,正自逗弄两只白鹤吃鱼。
那两名青衣丫环仍是侍立不动。
江浪引着花小怜走近,躬身道:“夫人,花姑娘前来向您请安了。”
南宫夫人自顾自的将手中鱼篓移到一只白鹤前,任凭那长长的尖嘴伸到篓中叼了一尾鱼出来,这才将鱼篓递给身旁一名丫环。
花小怜低下了头,说道:“晚辈花小怜,拜见南宫夫人。”盈盈上前,敛衽为礼。
南宫夫人缓缓转过身来,伸手扶起,淡淡道:“不敢当,起身说话!”
花小怜又款款抬起头来。
南宫夫人似笑非笑,从头至脚、又从脚至头的打量花小怜,点一点头,啧啧赞道:“果然是天生丽质,艳极无双,我见犹怜也。只不过,以花总管如此佳丽,竟然冒充卫八太爷帐下的军师,胆子当真不小。而且你还以带有‘残月令’印章的书信在西域各地寻消问息,招摇撞骗,难道你不怕小命不保么?”
花小怜轻轻一笑,道:“前辈,请听我……”
便在这时,南宫夫人突然冷笑一声,喝道:“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纳下命来!”随即左手衣袖挥处,一股劲风扑出,波的一响,花小怜胸口一窒,竟尔站立不定,仰后便倒。
江浪站在一旁,眼见南宫夫人不由分说,猝然发难,惊道:“手下留情!”当下斜身纵出,弓腰长臂,凌空伸手搂住花小怜纤腰。他怕南宫夫人再施狠招,左足一弹,飘身而退。
花小怜冷不防的被南宫夫人的袖风偷袭,竟尔措手不及,大骇之下,即已身在半空。待得醒觉,已被江浪扶住身子。
须知花小怜本身武功造诣非浅,这时被南宫夫人突袭之下,竟自毫无还手之力。然则南宫夫人的功夫自然是深不可测了。
二人刚一落地,江浪回过左臂,欲待护住花小怜,猛地眼前人影一花,劲风扑面。却是南宫夫人冷笑声中,欺身而上,双手齐振,挥掌拍出,分袭二人。
江浪双掌击出,惊惶之下,这两掌已使了八成力。花小怜唯恐江浪有失,斜身侧进,双掌相叠迎上,更是使了十成力。
三人掌风相撞,蓬蓬两声,数股气流猛地激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