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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间,江浪已在凛凛刀风之中避过了数十刀的劈砍斩削。
这也是他自艺成以来,见到的最凌厉、最难以抵敌的厉害刀法。
艾达娜公主在旁屏息而观,但见那黑衣人四下里盘旋游走,人影飞驰,刀光闪动,全然将江浪裹在核心。她直瞧得目眩心惊,不知何时,手心中已全是汗水。
当此之时,她一颗芳心剧烈跳动,几乎要从心窝中跳将出来。想要呼叫提醒,却哪里发得出声来?
再拆数合,黑衣人横刀削来,江浪举剑挡格,刀剑再度相交,当的一声大响,火花迸发。二人一齐向后跃开。
江浪横剑当胸,叫道:“好刀法,却不知叫甚么名字?”
便在这时,蓦然间一团黑影扑出,刀光闪闪,径向艾达娜连砍三刀。艾达娜大骇之下,横刀格挡,铮铮铮三声,手中长刀竟被连鞘一并斩断,脱手落在地下reads;。她猝不及防之下,花容失色,东躲西避,情势甚是狼狈。
原来却是黑衣人见自己数十招拾夺不下江浪,实是从所未有之事,不由得心中惊怖无已。他一瞥眼间,望见艾达娜俏立夜风之中,登时灵机一动,转而飞步来攻。
他只用三刀便即砍断艾达娜的佩刀,正欣喜间,蓦地背后金刃掠风,一剑刺来。他心知是江浪挺剑来救自己的小情人,当下反手回刀疾削。
一刀一剑再次相交,叮当一声,黑衣人正待转身,陡觉两腿膝盖关节一齐剧痛,身不由己的摔在地下。
待得痛醒过来,惊觉自己一双膝盖骨俱已被暗器穿了一洞,血如喷泉。
黑衣人惨叫声中,翻身扑倒,在他人事不知之前,却已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双腿已尽数被废。
同样在他人事不知之前,耳边还清清楚楚听到江浪的声音:“你草菅人命,死不足惜。如今竟连一个小姑娘也不放过,实在是无耻之极。我今晚不杀你,但也要让你从此再也无法行凶伤人!”
然后他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他从血泊中醒转,始知自己不但双腿已废,而且双手也被人挑断了手筋。他却不知,挑断他手筋的乃是艾达娜公主,并非江浪。
艾达娜不但突然间动手挑断了黑衣人的手筋,而且还夺走了他的弯刀。只因她自己的弯刀,也是被黑衣人所毁。
江浪没料到艾达娜冷不防的出手,待得阻挠,亦已不及,摇首长叹,埋怨道:“艾达娜,你这样做也太残忍了吧?这人已断了双腿,而且还昏迷不醒,你又何必再废他双手?”
艾达娜在黑衣人衣服上拭干血渍,还刀入鞘,将刀鞘挂在自己腰间,这才转向江浪,正色道:“江郎,我们大草原上的人都知道,对付豺狼虎豹,是不可以有半分慈悲之心的。适才这人的刀法你又不是没见过,实在太可怕了。这样的人便是双腿残废,也一样能用刀子杀人。你既不忍心伤害人命,我就只有废了他双手了。你骂我残忍,我也认了。其实,你把这样的恶人留在世上,便是对好人残忍!”
江浪心知艾达娜所说有理,但又自忖做不到这般狠心,致人于死地,只好摇头不语reads;。
待得黑衣人睁开眼睛,茫然瞧着,躺在地下,兀自不信自己已变成了残废之身。
只见那两个少年男女并肩而立,也在打量着自己。
江浪道:“你醒来了?”
黑衣人强忍剧痛,嘶声道:“你,你们干吗不杀了我?”
江浪哼了一声,道:“我们又不是杀人狂魔,干吗要杀你?”
黑衣人又望着自己的断手残脚,惨然道:“我已成了废人。我明白了,你们是想让我生不如死!”
艾达娜冷笑一声,接口道:“你自己是个杀人狂,便把别人全看作杀人狂。你自己阴险毒辣,便把别人也看作阴险毒辣。”顿了一顿,又道:“你的手筋是我挑断的。我夫君是个滥好人,他不但没杀你,甚至连你脸上的面纱都没有揭开。蒙面人,你要恨,便恨我吧。”
黑衣人手足伤处剧痛入骨,但他为人极是硬气,竟一哼也没哼。
只不过他咬牙忍痛,额头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渗将出来,嘶声道:“你们既然不杀我,又留下不走,想必是有话要问。说吧,想问甚么?”
江浪道:“你是甚么人,这套刀法出自哪一门,哪一派?”
黑衣人眉毛一扬,脸现傲色,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就凭你,根本没资格问我姓名来历。”顿了一顿,续道:“至于这套刀法的名字,倒是不妨让你这小子长长见识。这叫做‘无影神刀’,乃是天下第一快刀,只可惜我学艺未精,杀不了你。若是我师父和大师兄出手,你这小子早已身首异处了。哼!”
江浪矍然动容,点了点头,喃喃道:“无影神刀,无影神刀,果然其快也无形,其变也无影。佩服,佩服!”
说到这里,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无影神刀,这个名字我好像以前听说过。却是在哪里听过?”
苦苦思索,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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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乌宫昙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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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乌宫昙花(一)
黑衣人恨恨的道:“只怪我适才贪功冒进,急于求成,这才被你寻到破绽。若是我沉得住气,一直跟你拼刀法,料来你这小子也没机会用暗器伤我。”
江浪叹了口气,道:“不错。其实你再这般一轮急攻,我都快招架不住了。只不过,没想到阁下这等高手,竟会突然改变方向,而且还去对付一个女孩儿家。”
黑衣人想起适才见对方防守得水泼不进,久攻不逞,这才忍不住动了先行制伏那名婴婴宛宛的美貌少女的诡计。
他却没料到那少年突如其来的迅雷反击,竟尔比其防守更加凌厉。
他却不知,江浪适才是足底使劲,踏碎石板,又随手抄起两粒飞溅的石子,更以“弹指神通”功夫发射出去,无声无息的将自己双腿膑骨打穿。至于江浪自后刺出的那一剑,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佯攻之计而已。
黑衣人心中自怨自艾,悔恨不已,强忍剧痛,惨然道:“姓江的小子,你最好现下杀了我灭口。否则,待我同门师长前来,一定会替我报仇!”
江浪心中一动,道:“好啊。你既不肯说出你师门来历,我便在此等你同门前来。我倒要瞧瞧,你师父是何等人物?”
他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傲慢无礼,竟似不将黑衣人的师父放在眼里。其实他心中也很清楚,以黑衣人古怪奇奥的“无影神刀”看来,倘若其同门师长在此,必定是了不起的厉害脚色。
他故意这般说,自是想要激怒对方了。
黑衣人一怔,怒极反笑,昂然道:“真是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你们神拳门在江湖上,充其量也只算个低三下四的小门小派。( 是你这无名小辈,就算是水天教的公孙教主、少林寺的至善方丈、武当派的云鹤掌教,这三位中原武林公认顶儿尖儿的高手,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放在眼里。”
江浪冷笑一声,故意粗声粗气的道:“是吗,有朝一日,洒家倒要登门拜访,斗胆领教!”
黑衣人失血甚多,体力不支,上气不接下气,兀自不住口的道:“姓江的,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哼,你有种现下便杀了我!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艾达娜公主在旁听得老大不耐烦,忍不住插嘴道:“江郎,这家伙自己都不想活了,不如一刀杀了算啦!难道你忘记刚才那白杰两师徒之死了?”
江浪一凛,不觉想起那憨态可掬的白杰来,一声叹息,又问:“你为甚么定要杀死华山派那姓郝的师徒二人?”
黑衣人咳嗽两声,道:“告诉你也不妨。是我大师兄派我干的,说是华山派的‘闪电手’郝丰被天山派的冰莲仙子所伤,这几日正在张记客栈养伤。这姓郝的是个多情种子,当年为了一个女子,从长安城万里迢迢的来到西域,到处寻觅心上人。我大师兄叮嘱道,此人现下中了天山神芒的寒毒,功力未复,他所知道的东西太多,不可留在世上。”
江浪听到“万里迢迢的来到西域,到处寻觅心上人”这句话,触动心事,复又想冰莲仙子,暗暗苦笑:“原以为我从中原来西域寻觅妻子,已算万里风霜,大为不易。想不到世事无独有偶,这几日遇到一位‘冰莲仙子’唐前辈,今日再加上那位华山派的郝前辈,倒是鼎足而三了。”
突然之间,对华山派的那位郝丰大有同病相怜之意。
艾达娜听得好奇,问道:“原来华山派的郝先生也是寻旧情人来了?咦,这倒奇了,怎地你们中原的美女都喜欢跑到西域来?”
黑衣人摇头不答,自顾自的道:“我动身之前,大师兄又来到我屋中,让我动手时务须干净利落,别让人发现是被我们的‘无影神刀’所杀。”
江浪冷冷的道:“于是你杀人之后,又再放火,这叫做‘毁尸灭迹’。是也不是?”
黑衣人道:“不错!”说着又咳了一阵,续道:“‘闪电手’郝丰是华山派的高手,若非有伤在身,想要拾夺下他,绝非易事。我本来只想杀了他师徒,直截‘毁尸灭迹’,也没想要放火。不料在客房中打斗之时,我发现门外有人在偷窥。我一怒之下,一不作,二不休,索性来个火烧客栈来。哈哈!”
艾达娜听得勃然大怒,踏上一步,飞起一足,正中太阳穴。黑衣人本已虚弱不堪,怎经她这一狠脚,登时了帐。
江浪一惊,上前俯身一探鼻息,发现黑衣人已然没了呼吸,他缓缓站直身子,吁了口气,转过头来,苦笑道:“艾达娜,你,你怎么踢死了他?”
艾达娜双手一摊,格格笑道:“看来是救不成了。这种大坏蛋,死了活该!再说,他即使这样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江浪摇头叹道:“你杀了他,咱们的线索又断了。我问你,他是甚么人,他的大师兄又是甚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华山派的郝大侠师徒?还有,适才他说过,郝大侠‘所知道的东西太多,不可再留在世上’。这句话又有何指?”
艾达娜听了这话,已知自己适才这致命一脚,虽则威力甚大,却也误事不小。她伸了伸舌头,忽又俏目一转,弯下腰来,伸手在黑衣人尸体上一阵掏摸,却摸出一个黑绸荷包来。打开看时,里面除了几锭元宝、碎银之外,另有一块黑漆漆的腰牌。
江浪见艾达娜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块松木制成的腰牌,凑近一看,上面刻的全是弯弯曲曲的乌孙文字,自己半个不识,便问:“这是甚么啊?”
艾达娜秀眉微蹙,道:“这是一个令牌。想不到这家伙竟是官家中人。”
江浪一呆,奇道:“你说什么?”
艾达娜道:“这个腰牌是出入后乌**营的令牌。反面刻有此人的职位,原来这人是个高级武官,凭此物可以在相大禄府和左大将府、左大将府自由出入。”
江浪曾听苗飞、哈克札尔、苏鲁克等人闲谈时提及,知道“后乌孙国”官府中,相大禄、左大将、右大将均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其府邸相当于中原朝廷中的丞相府和枢密院之流,乃是一国之中仅次于皇宫大内的关键所在,皱眉道:“当真是奇哉怪也!这个黑衣蒙面人既是一个武官,如何竟做起杀人放火的强盗勾当来了。这,这岂非荒谬?”
艾达娜缓缓说道:“一个武官杀人放火,如同强盗土匪,自然荒谬。但若是他奉命行事,便寻常之极了。”
江浪若有所悟,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他是奉了上司之命,而且适才他所说是大师兄派他来的。难道他大师兄也是这后乌国的高官?”
艾达娜道:“多半如此。”说着轻轻握住他手,巧笑嫣然。她与江浪相处日久,情知自己的这位郎君是一个独来独往、傲视公侯的江湖野客,对官府素来不喜,这才着意慰抚。
果然江浪听说此事涉及那乌孙国的官府,摇了摇头,默不作声。他对中原官府那些残民以逞、欺压百姓的狗官尚且不屑一顾,更何况异族官家之事?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仍是茫无头绪。江浪忽然头一侧,脸现异色。艾达娜微笑道:“又听到甚么了?”
原来江浪稍一凝神,隐隐然听到远处竟有大队人马的声音,便对艾达娜说了。
艾达娜奇道:“难道是接应这家伙的同党来啦?”
江浪又侧耳细听了一阵,忽地伸手抄起艾达娜身子,快步向北而行。
艾达娜复又搂住他脖子,格格笑了起来,在他耳边道:“江郎,看来你抱着自己老婆行走江湖,倒是挺熟练的么?这样累不累啊?”
江浪玉人在怀,见她笑得花枝乱颤,几缕柔发在自己脸上掠过,只觉她吹气如兰,心中一荡,忍不住在她左颊上吻了一吻,笑道:“抱着我的公主老婆,再重也不累。”
艾达娜握起两个粉拳,轻轻在他后背擂去,娇笑道:“江掌门,本公主身子很重么?”江浪哈哈一笑。
燕燕轻盈,莺莺娇软,艾达娜公主的身子重或者不重,江郎自然心中有数,却也不必细表。
当下江浪足底使劲,黑暗中奔行如飞,不久即回到先前灾场外。
只见一队官兵正在逐一盘问。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纷纷向那带队的长官答言。
艾达娜边听边把众人的话译给江浪听了。
二人听了一阵。那官长问明客栈掌柜、伙计、住客等禀报火灾情况。又听得适才有两名少年男女来打探情况,突然遇到有人放暗器杀了一名店伙。那二人便即跳上屋顶,飞身去追云云。
众百姓哪里见过武林高手高来高去的追逐,说来说去,自是不得要领。只是言下之意,却把江浪和艾达娜也当作放火杀人的江洋大盗一党了。
那官长乃是后乌城北门“都尉”,负责城中太平。待得听说有江湖仇杀拼命,一张肥脸上神情甚是慌张,四下里望了望,伸手扶正狐皮官帽,装模作样的训斥众人一番,便即带同众师爷差役,乘车的乘车,上马的上马,急匆匆的去了。
江浪和艾达娜在一旁屋顶上对望一眼,均知这位都尉大人胆小怕事,唯恐惹火烧身,这才急急离去。这种人,自然不似是适才那个黑衣人的同党。
本書源自看書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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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乌宫昙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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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乌宫昙花(二)
江浪飘身跃下屋顶,将艾达娜公主放下,呆望着火势渐熄的灾场,忽感意兴索然,喟然道:“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现下又断了咱们先回去罢。”
艾达娜柔声道:“你也别太灰心。至少咱们已经知道,这件事和后乌城的一名武官有关系。”
江浪走了两步,停步寻思:“艾达娜的话倒是不错。看来,这件事八成和后乌国官府中人有关。”本来以他的性子,雅不愿与公门中人打交道,但事关鲍小昙和花小怜二女的安危,却也不得不然了。
言念及此,便即想起当日曾听苗飞推测过花小怜的来信,提及后乌国的相大禄叫做“长孙净”,乃是汉人出身,抑且和长孙无垢同姓,没准儿这二人之间会有些瓜葛。
他准拟入城见到花小怜之后,便会知悉鲍小昙下落,待得夫妻团聚,然后尽快相偕返回中原。哪知世事难料,自己和艾达娜遇雪迷路,延搁了时日,以致未能及时应约,反而连花小怜也不见了影踪。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