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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娜一笑嫣然,脸上宛若绽开了一朵花。
两人心中喜乐,正自脉脉相对,忽听那灰衣人咳嗽了两声,醒了过来。
江浪道:“老兄,你醒啦?”
灰衣人一惊,右手在地下一撑,要待跳起身来,但他内伤不轻,气力明显不足,只跳了一半,啪的一声,又即摔落地下。
江浪道:“老兄,你受了内伤,还是不要妄动真气,以免伤上加伤!对了,请问尊姓大名,夤夜来访,有何指教?”
灰衣人又惊又怒,抚胸咳嗽,过了片刻,恶狠狠的道:“大爷……技不如人,今夜……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死而无……怨。哼,大爷乃堂堂男儿,想要我屈服投降,趁早别做你的清秋大梦!”
他这番话说得甚有英雄气概,只是边说边咳,又气喘吁吁,未免美中不足。
但听得刷的一声响,艾达娜手中长剑已抵到了他肩头,一声娇喝:“好一个不怕死的‘大爷’!你这家伙还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自个儿深更半夜破门而入,还动手偷袭我和江郎。现下竟然有脸自逞英雄好汉?真是好不害羞!你信不信,本姑娘一剑先结果了你!”
灰衣人哼了一声,头颈反而一挺。
江浪向艾达娜摇了摇头,道:“这位老兄八成是走错了房间,认错了人。你我跟他压根儿便不认识,他又怎会来袭击咱们?艾达娜,还是先放了他吧?”
艾达娜哦了一声,一收长剑,退后两步,按剑而立。
灰衣人甚感意外,抬起头来,望望江浪,又望望艾达娜,心下惊疑不定。
江浪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兄台,听你口音,好像也是中原人氏。在下神拳门江浪,这位是我未婚妻艾达娜小姐。适才我看尊驾出手,乃是西岳华山派的功夫。说起来红花绿叶,都是武林同道,大家在此远离中原万里之遥的异地相逢,亦属缘分。且请坐下来喝杯热茶如何?”
灰衣人一呆,咳嗽两声,突然间伸手扯下蒙面布纱,“呸”的一声,在地下吐了口痰,抬起头来,大声道:“小子,你少在大爷面前使这套江湖惯技!不就是想从我嘴里套问口供么?我劝你可乘早死了这条心!哼,识相的马上放大爷走。你奶奶的,假惺惺的扮甚么君子?”
江浪一乐,只觉这人说话直言快语,似乎脑筋不大灵光,颇有自己那位同门师姐关春的作风。
烛光之下,只见灰衣人是个黑脸汉子,大约三十岁年纪,粗眉大眼,颏下生着一丛如乱茅草般的胡须。江浪寻思:“这人一看便知是汉人。他的轻功和擒拿手法着实根基不弱,难道当真是华山派嫡传弟子?”
灰衣人说了几句狠话,却不见江浪搭腔,只道是吓倒了对方,颇感得意,道:“怎样,神拳门的小伙子,是不是怕了我们华山派的大爷了?”
江浪忍俊不禁,点了点头,道:“华山派英才济济,高手如云,在下一向仰慕得紧。对了,适才看兄台轻功了得,‘松云擒拿手’也出神入化,在下好生佩服。却不知兄台是哪位前辈高人的得意弟子?”
灰衣人听他称赞本门功夫,越发得意,哈哈一笑,说道:“算你小子识货!我刚才那招‘踏云三式’功夫,使将出来,可厉害啦!”
他不断的自称自赞,过了一阵,侧头想了想,又伸手翘起大拇指,叹道:“当然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适才小老弟的功夫,也俊得紧!还有这个小姑娘的天山派剑法,也很厉害。”
艾达娜在旁哼了一声,道:“也算你这小子识货!”
灰衣人瞪眼道:“那当然。我师父近来专门研究克制天山派剑法的招数,你适才这些剑招,我还是见过的。只不过,又有些不太一样而已。”
江浪心中一动,接口道:“噢,原来如此。却不知尊师为何要研究克制天山派剑法的招数?难道贵派跟天山派有梁子,想要报复?”
灰衣人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我师父前几日中了天山神芒,一连三天下不了床!这两天才稍微好转,一直在琢磨天山剑法呢。我身为徒弟,自当想法子替他老人家分忧,你说对不对?”说到这里,忙挣扎着站起,叫道:“啊呀,不好,我是瞒着师父他人家偷偷前来,是有要事寻‘冰莲仙子’的。听说那晚我师父便是在这里被‘天山神芒’所伤。冰莲仙子在哪里,快快带我见她!”
艾达娜冷笑道:“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还想找冰莲仙子她老人家为师报仇,简直是不自量力!哼,只怕她老人家随便伸一根手指头儿,便把你打得眼青鼻肿,跪地求饶。哼哼,你若真有胆子,敢不敢报上姓名?”
灰衣人气得哇哇大叫,道:“小姑娘胡说八道,胆敢小瞧本大爷!本大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我姓白,名杰,乃是华山派‘闪电手’郝先生的徒弟。小姑娘,你刚才使的是天山剑法,难道你跟冰莲仙子有关系?你快叫她出来见我。”
艾达娜下颚一扬,道:“不错。本姑娘正是冰莲仙子的徒弟。你想找我师父,须得先过我这一关!”
灰衣人白杰一怔,道:“原来你当真是冰莲仙子的徒弟。你师父在哪里?赶紧叫她出来,我有急事要寻她!”
艾达娜道:“喂,你这个人怎地缠夹不清?我跟你说了,想找我师父,须得先过我这一关!”
白杰摇头道:“不打啦!我现下受了伤,又打不过你,还打甚么?小姑娘,我找你师父有要紧事,你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艾达娜焉肯说出冰莲仙子的下落?再说,她也不知道乃师下榻何处。
江浪见白杰咳嗽得脸如巽血,仍是坚持要见冰莲仙子,心中一动,问道:“白大哥,你现下受了内伤,为何还一定要向冰莲仙子复仇?”
白杰瞪了他一眼,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所中的‘天山神芒’,附有极霸道的寒毒,到今天还未痊愈。我听师父说,只有天山派的高手,才能以上乘内力彻底化解。”
江浪登时恍然,道:“原来你是想求冰莲仙子帮忙的,并非复仇,对不对?”
白杰点头称是,道:“差不多是这么回事。我本来是有些不服气,这才瞒着师父前来,一是想试试冰莲仙子武功究竟有多厉害,二是想抓她回去,啊,不对,是请她去帮我师父化解寒毒。唉,想不到我连她的徒弟也打不过,看来师父说得没错。我这次前来,是丢了华山派祖师爷爷的脸啦!”
江浪甚是好笑,问道:“既然如此,你待怎地?”
白杰叹了口气,说道:“我来之前早想好了,硬的不成,便来软的。总之,无论如何,我也要替师父请回冰莲仙子!”
江浪心道:“这人虽然脑筋不灵,但他对自己师父倒是忠心耿耿。”转头向艾达娜瞧去。
艾达娜摇头笑道:“你别这般瞧我。我可知不知道我师父在哪里,再说,她老人家答不答允帮忙,我可做不了主。”
江浪心想这话也是实情,微一沉吟,对白杰道:“白大哥,尊师和唐前辈之间,多半有些误会。我们现下也不知道唐前辈的所在。这样罢,明天我们一见到唐前辈,便会向她求情。以在下之见,你现下受了伤,还是先回去调养,明日再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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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无影神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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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无影神刀(二)
白杰闻言,喜得扒耳摸腮,连连点头,不迭声的道:“好,好,那就一言为定!这下我师父的伤有救啦。( 哈哈。”
说着一拱手,转身欲行。
江浪心中一动,忙道:“且慢!白大哥,你能否告诉在下,贤师徒现在何处?或者明日我们也会登门拜访‘闪电手’郝前辈。”
白杰止步回身,道:“我跟师父住在城北一家汉人所开的‘张记客栈’,就在天字一号房。那里住着不少汉人客商呢。江兄弟,艾达娜姑娘,我师父见不到我,一定会着急,我得先回客栈了!再见罢。”
说毕又慢慢转过身去,一跛一拐的走了。
艾达娜公主待白杰走后,回过头来,问道:“江郎,你就这样放这家伙走了?”
江浪道:“这位白兄既是华山派弟子,乃是侠义道中人,并非坏人。而且,我瞧他对自己师父很有孝心,好生令人敬重。这样的老实人,就不必难为他了。”
艾达娜哦了一声,撅起了小嘴,静坐桌旁。
江浪莫明其妙的被白杰这么一闹,颇感无聊,转头望着烛光,低头凝思,复又琢磨着适才艾达娜的惊人推测。直至此刻,他心下始终将信将疑,须眉男儿的“苗三爷”苗飞竟尔是女扮男装,而且还是水天教总管花小怜所扮,说来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只是印证前事,从诸般迹象看来,苗飞深居简出,为人孤僻乖戾,不近人情,似乎全是故意装出来的。倘若按照艾达娜之言,只因她是女儿之身,这样做自是为了不致露出马脚,以免为人识破。
艾达娜忽道:“是不是还在想你的‘苗大哥’?”
江浪听她又提及这个话题,点了点头,叹道:“我还是不大相信,苗大哥是女子,还是小怜姑娘。这,这件事太也不可思议啦!”
艾达娜笑道:“信不信由你。其实在当日孙家客栈之时,我便一直对这位花总管有所怀疑,只不过又苦于没有证据而已。因为,我实在想不通,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万里迢迢的远赴异域,便是为了帮别人寻回妻子。她这样做,值是不值?”
江浪沉吟道:“我在中原时,听说我岳母当年曾经救过云南摆夷花家合族性命。( 广告)小怜姑娘一直将我岳母当作恩人,还留在她身边办事。”
艾达娜点头道:“原来是为了报恩来着。这么说,她来西域,当真是替你岳母寻女儿来了。可是,她又何必女扮男装?”
江浪道:“艾达娜,无论你的猜测正确与否,我始终觉得,苗大哥对我并无恶意。你且想想,以他的机智手段,若然起意加害,我江浪便是有十条性命,也早已通通不在了。但是,你的推测也不无道理,我也觉得苗大哥的言行举止有些可疑。唉,这件事真相如何,真是令人百思不解?”
艾达娜见他兀自不信,淡淡问道:“你常常在他房中闲聊,有无觉得不妥?”
江浪侧头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苗大哥屋内收拾得整洁异常,而且还常常燃着炉香,还有,他曾说过不喜欢跟我同帐休息,说是嫌我打鼾声太吵。难道,是因为男女有别?”
艾达娜摇头笑道:“你和我二哥连人家‘苗三爷’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还整日里跟他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真是好笑reads;。”顿了一顿,又道:“这位花姑娘确如我父王所言,惊才绝艳,十分了不起。但她百密一疏,却没想到,马陵山小王村鲍老夫子灌酒提亲之事,‘苗飞’又是怎会知道的?难道是你告诉他的?”
江浪一呆,喃喃道:“不错,这等小事,小怜姑娘或许有所耳闻,苗大哥再聪明,也不可能如此清楚。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艾达娜怏怏的道:“若非这次她利用我对你的感情,设计令你酒后胡里胡涂答允咱俩的婚事,我也不会想到她是那位花姑娘所扮。用一个女人来替代另一个女人,这种安慰男人的聪明主意,也只有女人才能想得出来。”
轻轻吁了口气,又道:“她这样做,其实也成全了咱俩。我虽然不服气,心里还是很感激她。但是她一直瞒着你,究竟是何用意,我得让你心里有数。江郎,你只要相信,你的‘苗大哥’是个女人就成了。”
江浪道:“可是他明明毛手毛脚,又黑又丑,还长得满脸胡子……”说到这里,却住口不说了。
因为他突然想到,对于行走江湖之人来说,在脸上黏着胡子和化装,委实是易容术中再也简单不过的了。
艾达娜见江浪眉头深皱,显然对“苗大哥”突然变成“小怜姑娘”甚是迷惘,她眼睛一转,又道:“你信与不信,并不要紧。咱们既到了后乌城中,早晚会见到小怜姑娘的。到时一问便知。你先别再想这件事了,倒是另有一事,你不妨好生想想。”
江浪抬头问道:“甚么事?”
艾达娜道:“适才那个华山派弟子白杰,也是长得满脸胡子,又黑又丑,这家伙可是真的男儿汉。江郎,你是不是真的想帮他师徒?”
江浪道:“是啊。那天咱俩中了‘冰莲仙露’之毒,险遭你师父和师姐所算。凑巧白大哥的师父突然闯入,和你师父动了手,我才有机会解毒冲穴。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白大哥的师父呢?”
艾达娜秀眉一蹙,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师父为何夜闯咱们房中?我师父教过我,行走江湖,凶险重重,遇事莫慌,三思而行reads;。”
江浪一惊,道:“你是怀疑,他师父是冲着咱们来的?”
艾达娜启齿微笑,明眸流转,妩媚不胜。
江浪心道:“看来这几日唐前辈当真是不遗余力的指点艾达娜,连这些闯荡江湖的经验也没少教她。”
想到这里,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已有了计较,侧耳听了听窗外,微笑道:“已是深更半夜了。艾达娜,你困不困,想不想睡觉?”
艾达娜美目一转,道:“你这般问我,必有用意。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江浪笑道:“我想待你入睡之后,自己悄悄外出,到城里四下闲逛。当然,你若是不困,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去。”
艾达娜喜道:“太好啦!我当然也要去啦!”
江浪也不放心将艾达娜公主一个人留在旅馆,故有此问。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道:“好,不过,你得听我的!”
艾达娜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江大掌门,小女子几时违拗过你了?”
江浪笑了笑,微一凝思,转身解开一个大包裹,取出一件黑色貂裘。那是临别之前,哈克札尔亲手所赠。
他对艾达娜一字字的道:“去换夜行衣,别忘带兵刃!”
艾达娜双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当即转身奔了出去。
不久两人各自换了黑色衣服,携了兵刃。艾达娜熄灯关门,蹑步走到江浪房中,悄声道:“江郎,是从正门出去么?我看到楼下大堂还亮着灯,有一个伙计正伏在桌上打盹儿呢!”
江浪暗赞艾达娜聪明机灵,摇了摇手,从里面关上了门,上了门闩,又一口将烛火吹熄,拉着她手,推开外侧窗户,探头向楼下张望。
这一晚正当月夜尽,星月无光。客房楼外黑沉沉的,只朦朦胧胧的看到周遭房屋院落的影子。
艾达娜又惊又奇,却又忍住了不问,黑暗中忽觉腰肢一紧,随即身子一晃,眼前一花,便从窗口中翻了出去。
艾达娜一惊之下,险些失声而呼,只觉耳畔生风,身子早已临空而起,犹似腾云驾雾一般,恍如梦中。
待得陡地醒觉,发现自己已被江浪搂着腰肢,轻飘飘的跳上屋顶,更不稍停,又即身轻如燕般翻出旅馆的高墙,飘身落将下来,瞬息之间,双脚已踏实地。
二人落脚之处,正是旅馆后院的小巷之中。
江浪见周遭更无动静,这才携着艾达娜的手,悄悄走出巷口,来到长街之上。那是一条宽阔平整的青石板路。
黑夜之中,四下里寂静无声,连一个人影也无。
二人手携着手,径向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