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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娜听罢,默然片晌,凝视着他双眼,问道:“原来如此。江郎,敢情你是担心见了小昙姊姊,她却如苗大哥之言,已然变了心,不肯要你了。是也不是?”
江浪听了这话,又是一惊,摇头道:“不,不是。小昙决不是这样的女人!”
艾达娜道:“那你还担心甚么?”
江浪回思自己夫妇洞房花烛以来的经过始末,长长吁了口气,道:“艾达娜,是我不好,我不该轻信人言,怀疑自己的妻子。”
艾达娜温柔一笑,道:“如果小昙姊姊是个贪图富贵的女子,当初她又何必嫁给你这个乡下穷小子?”
江浪脸上一红,伸指在自己额头上打了几个爆栗,大声道:“江浪啊江浪,你若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相信,还算甚么堂堂男儿?该打,该打!”
艾达娜伸过手去,在他额头上轻轻摩擦,笑眯眯的道:“其实,这也怪你不得。因为这些日子来,你跟我二哥哈克札尔一般,太过相信‘观止峰’卫八太爷帐下的那位军师‘苗三爷’啦。”
江浪转念一想,实情确然如此,若是旁人之言,自己决计不信。但苗飞苗大哥是自己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因此他的话才令自己坚信不疑。但他当日所说,显然只是戏言,焉能当真?
当下向艾达娜呵呵一笑,伸了伸舌头,扮个鬼脸。
艾达娜却不知想到甚么,忽地收起笑脸,蹙眉默然。
江浪轻伸猿臂,拉近她身子,轻轻抱在怀里,在她额上轻吻,笑道:“咦,公主殿下刚刚劝好了我,怎地自己却发呆起来啦?”
艾达娜轻轻挣脱了他搂抱,白了他一眼,沉吟道:“江郎,听你刚才的一番话,我突然又想到一些事情。我总是觉得,这位苗飞苗三爷有些不妥,甚至是,很有些古古怪怪的。是了,你能否将此人的来历和行径再给我细说一遍?”
江浪一呆,奇道:“你在怀疑苗大哥这个人啊。他怎么啦?”
艾达娜道:“你先别问,只须将从他这个人出现,一直到离去,他的所言所行,详详细细的再说一遍。”
江浪见她神色凝重,好奇心起,便将那夜末振将带兵追杀哈克札尔至黑水镇,自己和在仇大海夫妇杂货铺烧杀奸淫的后乌国官兵厮拼,苗飞突然挺身而出,飞针杀敌,相助自己等情形又扼要说了。
艾达娜不住打断他话头,插口相询。她问的甚是刁钻古怪,难以回答。许多问题江浪想了好一阵,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诸如那夜孙家客栈中花小怜临行前推荐苗飞,为何定要在黑夜之中,而不当面介绍。还有,为何花小怜每次飞鹰传书送信,竟不直截送给江浪这位同样是从中原而来,抑且更是此行正主的自己人,反而让“苗三爷”这个外人代劳?
江浪被艾达娜追问之下,也自心中狐疑,自结识苗飞以来的诸般小事细节,登时涌上心头。
艾达娜见他也是满脸疑云,显然也对苗飞起了疑窦,便道:“江郎,听你适才所说,我很有些奇怪,那些带有‘残月之令’印章的信札,极有可能是这位苗三爷亲自所发出,而非远在后乌城的花小怜姑娘!”
江浪一怔,道:“为甚么?”
艾达娜道:“因为当日那枚‘残月令’也在这位苗君手中啊。这个世界上,一共才有几枚‘残月令’啊?你倒是好好想想。”
江浪迟疑道:“难道苗大哥认得‘冷月宫主’?他身上怎地会有‘残月令’?对了,墓地之战时,他还曾持有‘卫字大红灯笼’,另外,他还有千里镜,还有假血粉,还有‘五花蛇涎粉’,还有收伸缩自如的假剑,还有……”
霎时之间,想起前些日子来,这位苗三爷指挥若定、谈笑破敌,甚至哈萨克汗国和后乌国十几万大军之间的一场天大风波,也是被此人所平息。细细想来,其言其行,委实有神鬼莫测之机。
第74章 雪魂冰魄(四)()
第74章雪魂冰魄
七十四、雪魂冰魄
江浪越想越惊,怔了半晌,叹道:“苗大哥决计是个不可多得的奇男子。他本身的武功也深不可测,而且,还深谙兵法战阵,更精通江湖上的鬼蜮伎俩。幸好他是咱们的朋友,否则,当真不堪设想!”
艾达娜忽然冷笑一声,道:“你说他是个‘奇男子’?未必,未必。我突然想起临别之前那晚,在王帐之中,父王曾经跟我说过几句话。”
江浪道:“大汗对你说甚么了?”
艾达娜微微一笑,道:“我记得父王把我搂在怀里,对我说:‘女儿,你夫君身边有苗飞这等惊才绝艳的佳人,这一世也不必担心奸诈小人啦。哈哈!只不过你父王答应了人家,天机不可泄露,这不能说的我就不说了,日后你自会明白。总之,你要和花小怜姑娘好好服侍江浪这个夫郎!’”
她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当时我只道父王喝多了酒,口齿不清,说错了话。现下想想,或者他并没有说错。”
江浪摇头笑道:“大汗他老人家明明将我娘子的名字由‘鲍小昙’误说成小怜姑娘,怎说没错?错了,错了!”
艾达娜也摇头道:“就是没错。其实,如果苗飞是个女儿身,而且是由花小怜女扮男装,这一切便可以解释得通啦!”
江浪吃了一惊,失声道:“甚么,你说苗飞苗大哥是女儿身?还是小怜姑娘女扮男装?”
艾达娜缓缓点头,道:“江郎,难道你一点儿也不觉得很奇怪么?首先,花小怜和苗飞二人从未同时出现过;其次,苗飞擅于易容之术,他能将一个士兵的尸体扮成我二哥,瞒过了我三哥;又能将你扮成吉岩拜,瞒过了末振将。既然如此,她便是将自己扮成‘苗三爷’,又有何难?”
顿了一顿,又道:“再说,普天之下,到底有没有‘卫八太爷帐下军师’苗三爷这号人物,又有谁知道?即便确有苗飞其人,又有谁见过?横竖黑水镇的一干人,决计认不出这位‘苗三爷’是个西贝货吧?”
江浪直听得惊诧之极,一时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艾达娜浅浅一笑,道:“若然果真如此,便不难解释适才你对小昙姊姊的猜疑了。也不难解释苗三爷向我父王献计以‘伏特加酒’灌醉你,引诱你重蹈昔日马陵山小王村的覆辙,待你醉酒之后,稀里糊涂便同意咱们的婚事了。”
江浪怔怔的道:“那是为甚么?我不明白!”
艾达娜小嘴一扁,哼道:“呆子,这还不明白啊?那位苗三爷,不,应该是花小怜姑娘,她是担心小昙姊姊当真不要你了,怕你受不了打击,这才故意玉成咱俩的好事。哼,她分明是想让我代替鲍小昙,在你身边安慰你来着。如此看来,连我父王也是被他利用啦,亏他老人家英明一世,还真以为苗三爷是好心帮忙呢!”
江浪愈听愈奇,愈听愈惊,虽然艾达娜之言句句有理,却又句句太过匪夷所思。
难道在黑水镇陪伴自己多时的“苗三爷”苗飞当真是花小怜所扮?
须知苗飞和花小怜二人,一个是粗豪丑陋的西域虬髯汉子,一个是千娇百媚的云南粉脸女郎,一男一女,一丑一俊,当真是天上地下,霄壤之别,如何竟能扯到一起?这却从何说起?
但若当真按照艾达娜对这二人的细细析解,却又完全有此可能。
霎时之间,江浪心头一片混乱,思如潮涌。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苗飞这个人神神秘秘,也令他充满了疑窦,充满了迷惘。只可惜,云山茫茫,哪有斯人的身影?
艾达娜见他两眼发直,呆呆出神,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显是将信将疑,便不再言语了。
江浪正出神间,店门无风自开,灰影闪动,一人飞身过来。艾达娜叫道:“甚么人!”跳起身来,横掌相拦。
那人纵身而前,左手一探,右手从左手掌底穿出,便向艾达娜右肩抓去。
江浪见来人灰衣蒙面,身材瘦长,这一抓竟尔颇见章法,出手巧妙之极,艾达娜绝非其敌,一惊之下,叫道:“看招!”斜身抢进,左臂反手一勾,抓拿手腕,右手就势把艾达娜往身后一拉,自己挡在她身前。
那灰衣人见这少年的动作快得出奇,抑且连消带打,以攻为守,也是一惊,当即身形一挫,以抓变掌,掌底穿拳,径击对方手背。
江浪哼了一声,随即撤掌变拳,右掌斜劈,左掌又从右掌底穿出,正是神拳门的一记绝招“星飞云散”。
灰衣人识得厉害,急忙斜身避过,左腿虚坐,右拳飞出去,击到中途,却又陡地变拳为抓,左手勾打,右手盘拿,连发三记怪招。
江浪心念电转:“好身手!这人是谁?难道他便是前几日来抢夺佛珠手链的华山派弟子?”随手招架,并不还击。
那灰衣人劈击勾打、擒拿撕劈,着着进击,一轮快攻,眼见江浪似有怯意,愈斗愈勇,蓦地一声呼叱,探手斜拿敌腕,左手食中二指插向敌人双目。这一手既快又狠,极尽奇奥,洵是擒拿法的一记高招。
江**道:“来得好!”斜身闪避,正待还手,蓦地里青光闪动,嗤嗤声响,斜刺里一柄长剑白刃晃动,护住了江浪身前。却是艾达娜不知何时已从床头拔出长剑,连环三下,刺向灰衣人面门。
灰衣人自不将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横臂一掠,竟是空手入白刃的打法。
艾达娜娇叱一声,腕陡剑斜,倏地长剑一颤,青光点点,散成数十朵剑花。
灰衣人大吃一惊,失手叫道:“天山剑法!”向后跃开。
艾达娜娇躯一摆,提剑舞动剑花,又即不依不饶的冲上。
江浪本待劝下艾达娜,待见到她运剑如虹,招数精奇,身法曼妙,不禁又惊又喜,叫道:“好剑法!”
灰衣人接连闪避数招,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位娇媚如花的妙龄女郎剑法高明如斯,小觑不得,心念电转之际,踊身跃起,从艾达娜头顶飞越而过,一招“飞燕掠波”,身在半空平移而前,姿式巧妙已极。
江浪赞道:“好轻功!”
艾达娜却是一声娇叱,腰肢款摆,抢上一步,长剑高高举起,蓦地圈转,横削向那人足踝。那人身在空中,当即飞起右足,踢她手腕,这一招轻巧迅捷,甚是了得。
艾达娜不为所动,身形一晃,轻轻巧巧的避过,随即左手剑诀斜引,举剑过顶,长剑一摆,画个半圆。但见青光闪动,连刺数剑,发出嗤嗤声响。刹时之间,竟已封死了对方下盘,令其无法继续落地。
灰衣人万万没有料到,这位美貌少女竟有如此凌厉无伦的剑术。一惊之下,提气拔身,在半空中一个转折,双足在屋中横梁上一蹬,一个“鹞子翻身”,转而扑向旁边的江浪,掌随身翻,凌空下击。
江**道:“啊呀,又来拣好欺侮的啊!”
双掌一起,含胸拔背,沉肩坠肘,并不变招,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猛听得啪的一声,两人四掌相交。江浪身形纹丝不动,灰衣人却似风筝断线,猛地往后飞出两丈之外,蓬的一响,结结实实地撞在墙壁之上,滚倒在地。
艾达娜身形一晃,长剑一指,顶向那灰衣人额头。
江浪从桌上端起烛台,移近那灰衣人一照,又伸手探他鼻息,转头对艾达娜道:“这人被我的掌力所伤,气血逆流,已经晕过去了。艾达娜,你可以收剑啦!”
艾达娜点了点头,眼睛却瞧也不瞧,剑尖回转,反手擦的一声,即已还剑入鞘,手法甚是干净利落。她横托剑鞘,道:“江掌门,这是贵派的‘白云剑’,刚才小女子不告而取,颇为失礼。得罪莫怪!”
这番言语神态,俨然是中原江湖好汉的模样。
江浪满脸惊喜之情,上上下下打量着艾达娜,啧啧称奇:“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女别三日,一般的非同小可。艾达娜女侠,这才半天不见,你,你怎么变得这般厉害啦!请教适才这套剑法,有甚么名堂?”
艾达娜俏脸一扬,甚是得意,道:“谁让你总是小瞧本女侠?这下见识到厉害了吧?哼!”
江浪道:“我几时小瞧你了?”
艾达娜道:“你是心里小瞧我,只是嘴上没说而已。江郎,你是武林高手,我是你未婚妻子,总不能丢你的人。这几天我跟着师父在后面一个荒僻的院子里练剑,她老人家传授了一套‘天山剑法’。我只用七天便学会了,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你而已。唉,今天这个家伙一来,一不小心,全然露了底啦!”
江浪这才省悟,近日来这位艾达娜公主神神秘秘,高深莫测,原来她不知不觉之间,竟已练成一套高明之极的天山剑法。
他微微一笑,问道:“这套剑法以轻灵飘忽见长,精妙绝伦,使将出来犹如雪花飘飞,寒气逼人,却不知叫甚么名字?”
艾达娜道:“我听师父说,这套剑法叫做‘雪魂冰魄’。本门武学以剑法为主,更兼轻功暗器等,可谓博大精深。她老人家还说,我是个女孩子,防身自保要紧,因此先传给我这套剑法。只须我勤加修炼,待到内力大进之时,即可将剑法的诸般妙处发挥出来。只可惜我内力尚浅,还不太熟练。”
江浪奇道:“雪魂冰魄,怎地这么古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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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无影神刀(一)()
第75章无影神刀
七十五、无影神刀
艾达娜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师父说,‘雪魂冰魄’乃是本门剑法的最高境界,只要我坚持这般每日苦练两个时辰,不出一月,便会有初步小成。至于个中玄妙,待我练气有成之时,自会有所领悟。”
江浪微微点头。心知原来自己每日外出之时,艾达娜上半天练剑,下半天练气,内外兼修,竟是始终没闲着。看来冰莲仙子督促甚严。
须知天山一派内功上手固易,进展亦速,但是练到后来,须各凭修炼者本人的天赋和机缘了。那日冰莲仙子待艾达娜使过一套哈萨克刀法之后,见她根基扎实,悟性又高,这才将“雪魂冰魄”剑法传了给她。
江浪原本亦有传授艾达娜武艺之意,但他所学“神拳门”功夫入门甚难,“混沌诀”更是非穷年累月难以见功。不期此番机缘巧合,冰莲仙子所传的天山派绝学,艾达娜竟尔一学便会,进境奇速。
艾达娜见他低头沉思,问道:“江郎,你看我刚才的剑法使得怎样?”
江浪微微一笑,道:“那还用说?你才练了不过六七天而已,便能跟这个华山派弟子打个平手,你的剑法当然非常厉害啦!”
艾达娜得爱侣夸赞,芳心大喜,道:“当真?你别骗我?我只怕你见笑呢?”
江浪微笑道:“我已明白尊师的意思了。‘雪魂冰魄’四字是指剑意,而非剑形。想是贵派历代前辈居于天山冰宫之中,以冰雪为友,因此这套剑法施展起来,犀利冷峻,出尘如仙,远非中土各派剑法所及!”
说到这里,拉着她手,赞道:“艾达娜,你只要勤练此剑法,假以时日,决计会成为一代剑术名家。唉,天山武学,委实不可思议!”
艾达娜摇头道:“我才不在乎甚么剑术名家呢?江郎,我所以这般努力练剑,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帮得上你。”
江浪胸口一热,哽咽道:“艾达娜!”却将她纤手握得更加紧了。
艾达娜一笑嫣然,脸上宛若绽开了一朵花。
两人心中喜乐,正自脉脉相对,忽听那灰衣人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