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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依然没有停下,还在不停地踢。就像人明知难逃一死,还是一样想方设法要活下去!
这是我生平最有勇气的一次。
鬼手上的气力太大,掐得连我都快无法呼吸了。我感觉身子被鬼拖向了天台的边沿。
我已经感到了死亡的气息,死亡的气息中,有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到了,是琴月的手。
垂死挣扎中,我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就在我快昏阙过去的时候,我似乎看见有什么从琴月的手上掉下来,似乎是一串佛珠……
“琴月……琴月……”我喊着。
我忽然张开眼睛就看见白色的床单,不是天台上的床单,是病房里的床单。
琴月正看着我,黯然的脸上有了笑容。
甜甜的笑容。
我也笑了,说:“我们在另一个世界吗?”
琴月笑得有些神秘,说:“对,我们又回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眨了眨眼说:“从死亡的世界重新回到了人间的世界。”
我呆了:“我们没有死?”
琴月板着脸说:“你要不要我打你一巴掌,让你看看是不是痛,是不是还没有死?”
我笑了笑说:“不用了。我们还活着。我们才刚开始,怎么可能就死了?”
琴月扑哧笑了,说:“医生说你醒来就没事了,你还躺着,今晚是不是要在这里过夜?”
我霍然从床上坐起来,说:“到底是谁救了我们?”
琴月张开手掌,掌上有串黑色的佛珠。
“是佛珠救了我们?”
“可能连徐成兆他自己都想不到,他的佛珠没能救他,却救了我们。”
“外面怎么这么嘈?”我忽然问。
“因为警察来了。”
徐成兆的尸体已被封装袋装入,看着那个收尸人,我笑着走了过去。
“三叔!”我笑着朝他喊道。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显得意外:“原来是无忌啊,你怎么在这里?”
三叔就是大虾头他老爹吴三生。
我说:“我也没有想到三叔会出现在这里。”
“人手不够,我这太平间的看守也要跟着来。”吴三生看了看我,忽然说:“你今晚是不是被那东西给缠上了?”
我一怔,说:“你怎么知道?”
第38章 黑白无常(1)()
吴三生压低声音,脸色凝重:“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明天你来找我。”
养老院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静得让人又有些害怕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不但事情多,而且诡异。
琴月走上来,说:“他怎么知道我们今晚的事情?难道他也像我们一样?”
我说:“他和我们不同,他是市里医院太平间的看守,几十年和尸体在一起的时间比活人多,所以对这些灵异之事比常人要敏感。”
琴月喃喃说:“难怪。”
我说:“今晚的事不要让我妈知道,免得她又胡思乱想,添加她的负担。”
琴月说:“嗯。”
经过这一晚的惊心动魄,我很疲惫,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又看见了那碧玉手镯,手镯散出一丝黑气,并逐渐扩散,使我感到彻骨的冰寒。
那些黑气之中似乎有个人影,人影在窗前……
鸡啼响起,窗外透进破晓的阳光。温和的阳光。
我醒来看见桌子上放着碧玉手镯,发着碧绿的光。
这碧玉手镯怎么会在桌子上?
我记得明明就包裹着放在我的背包里!
看着碧玉手镯,我又想起了女鬼。
那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女鬼,也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女鬼。
不知道虚子是不是已经借到法无的袈裟?
老人院里一大早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似乎已经远离了死亡的黑暗。
母亲在棋牌室里打着麻将,不亦乐乎。
为了不打断她的勃勃兴致,我也没有和她打招呼。
聚聚离离岂非是人生当中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我直接背着背包迈步走出了老人院。
远处大树下有石亭。
石亭旁站着个人。白衣短裤,纤长的玉腿就像她的白衣一样,一样的雪白。
散落着的乌黑长发盘在一侧,在阳光下发着光亮。
那笑容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
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打扮,琴月总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
我走到她面前,说:“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说:“你猜!”
我说:“在等我?”
她说:“我也想去见见这个三叔。”
我说:“为什么?”
琴月眨了眨眼,说:“刚好我今天休息,不用呆着老人院。而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所以,你想跟我一起去?”
琴月点头。
我笑了:“我能不能拒绝?”
琴月说:“不能!”
我问:“为什么不能拒绝呢?”
“因为你一定很想我去!”
说着她又笑了,笑得比头顶的阳光还灿烂。
我看着她良久,说:“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想什么?”
“我在想我这几天 是不是走狗屎运了?”
“啊?”
“我竟然有了个这么漂亮的……”我顿了顿看着琴月。
琴月眼波如水,却比水还清澈。
我接着说:“我睡了一晚醒来都不敢相信,以为不过是一场梦!”
“所以你就想着招呼也不跟我打一声,就这么走了?”
“我……”
琴月嗔骂了句:“傻瓜!呵呵。”
“我们现在怎么去找三叔?”
我向远处望了望,说:“有人会带我们去。”
琴月问:“谁?”
我说:“他的儿子,他叫大虾头!”
远处转角冲出一辆破车,摇摇晃晃飞驰而来,一个漂移急刹车,带起片乌烟瘴气扑面而来。
那四四方方的脸从车窗探出来,笑道:“兄弟我来了!”
“每次停车都这吊样,你就不能来一次停车没有那么多烟雾灰尘?能不能不用我吃得灰头土脸的?”我骂道。
第39章 黑白无常(2)()
“不能。”大虾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用鄙夷的眼神瞪着他。
他晃着脑袋去看琴月,问道:“这位美女是?”
我说:“她是琴月,钢琴的琴,月亮的月。”
大虾头看着我,忽然笑道:“你小子还行啊,真看不出来你真有一手。”
琴月笑了笑,脸上飞起一抹红,说:“我知道你是大虾头。”
大虾头笑了笑,拍着胸口道:“正是本英雄。有我在保你们两个完整的去,完整的回来,不少一条毛发。”
我白了他一眼,作呕吐状,道:“整天吹,能不能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
大虾头嘿嘿两声,道:“自我感觉良好!赶紧上车吧!”
我正要坐到大虾头旁边的副驾驶座位,大虾头摆手:“坐去后边,现在你不是以前那样一个人了。”
我只好坐到后座,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说我重色轻友!”
大虾头说:“你不和琴月坐,坐我这里,琴月会怪我的!”
琴月呆呆的看着窗外,没有说话,脸色很难看。
我柔声问:“怎么了?”
琴月缓缓转过脸来看着我,道:“我看见他了!”
我一惊:“徐成兆?”
琴月点头。
我连忙往外张望,除了飞速倒退的树木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大虾头问:“你们说的这个人是不是昨晚死在老人院的那个?”
我说:“正是他!”
大虾头说:“那件事跟你们两有什么关系?”
琴月看着我,我说:“他的死是因为我们帮了小依。”
大虾头眉头一皱,说:“小依?”
琴月说:“小依就是徐成兆杀害的那个小女孩,我们帮小依报了仇。”
大虾头点头:“原来是这样。所以他跟着你们想要报仇?”
我说:“就是这样。”
大虾头说:“那女鬼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你又惹上个男鬼,你这是走得什么运?”
我苦笑:“这也是狗屎运。”
大虾头看着我道:“我怎么觉得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说:“我说过的,你不记得了?”
大虾头说:“当然记得,你说对人,我胆子大,对鬼,你胆子大。不过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我老爹他叫你去见他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你老爹没有告诉你?”我问。
“没有。”大虾头说:“他若不想告诉你,你怎么问都没有用。”
我说:“我觉得你老爹他不同凡响。”
“哦?”大虾头眉头一挑,说:“怎么说?”
我说:“你老爹能一眼看破我们被鬼缠。”
大虾头一愣,忽然笑了:“他当时肯定是看见了你们附近的那只鬼,自然就知道了,这有什么稀奇的?”
我说:“你老爹对着死人几十年,说不定有好的方法能教给我们?”
大虾头说:“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他总叫自己是什么‘守尸人’,我听得好奇,曾经问他守尸人是什么,他说就是守住尸体上附着的魂魄,直到被阴间带走。”
琴月听得目瞪口呆,我也忍不住说:“还有这种事?”
大虾头说:“他是这么跟我说过,我当时还以为是忽悠我的。等我们去到,看他怎么说。”
第40章 黑白无常(3)()
琴月看着大虾头,良久,忽然问:“你爷爷是不是也和你父亲一样,做太平间这一行的??”
大虾头愣了一下,说:“我爷爷他……好像也是的。不过在我的记忆里没见过我爷爷,平时也就听我父亲说过一些,却不多。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琴月想了想说:“你们听过湘西的‘赶尸人’吗?”
我说:“听过,就是将客死异乡的人的尸体带回家乡,让他们入土为安。我们现在说的和‘赶尸人’有什么关联?”
琴月说:“大有关联。我说的‘赶尸人’据说因为在赶尸的途中十分凶险,赶尸人必须要能力定力强于常人,否则很容易出事,甚至会连性命都难保。所以赶尸人从不收外人做徒弟,赶尸术都是家族承传。我听你刚才说你父亲是守尸人,所以想起会不会你们家族都是专门做这一行的。”
大虾头摇头:“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也应该要继续我老爹的行业,做他说的‘守尸人’?”
琴月说:“很有可能。这当中必然很有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大虾头说:“他们是,我不是,也不可能是!这种和死人相处的工作我做不来!”
我正要开口说话,天色突然晦暗下来,太阳似乎被什么挡住了一样。
琴月忽然一声惊呼!
我连忙往上面看去,一个披着白色大袍的人影飞在半空中,那大袍撑开飘动着,看不见样子,那脸的部分漆黑的,只看见那双寒冰似的眸子,咄咄逼人!
我大惊!已然感到死亡的气息!
大虾头也抬头看见了,他惊呼:“这是什么鬼东西?”
白色人影张开双手向我们这边方向扑了过来。
我忍不住喊道:“开快点!他就快要扑上来了!”
混乱之中,只听见琴月又是一声惊呼,喊道:“前面也有一个!”
我回过头往前看,是他!是那个我时常看见的黑衣人,他正站在不远处。怎么会是他?
我惊慌失措,根本来不及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虾头慌忙地打着方向盘,在快要撞上那个黑衣人的时候,车子已因为急刹偏离,失控的撞上旁边的大树上。
好在大虾头刹车及时,撞上大树时,车速已经放缓了。
车头还完好,车上的人也只是猛然晃动了几下,也没有人飞出去。
我再看时,那白衣人刚从我们头顶飞过,并不是扑向我们,而是扑向了前面的黑衣人!
只听见一种怪异的声音发出,一黑一白撞击在一起,刹时飞沙走石,阴风大作。
这情景使我们三人惊恐不已。
天色越来越黑,漆黑到我们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间持续不过几秒,然后就像黑夜过后黎明到来,破晓后,风云变动,天空又明亮起来。四下一片平静,太阳普照,温和妩媚。
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
那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变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虾头原本恐惧的表情变了,张大了嘴巴,似乎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深吸了口气,手心的冷汗全湿了!
大虾头愣愣地看着我,说:“大官人,这大白天的,我们不是做梦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琴月那呼吸急促的声音说:“绝对不是发白日梦!你们都看见了是不是?”
我点头,缓缓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大虾头说:“如果不是我们三人同时看见,我绝对不相信!你们说这是什么跟什么?”
琴月脸色惨白,说:“你们说那两个是什么人?”
我激动的说:“他们不是人!绝对不是!”
第41章 黑白无常(4)()
无论谁都知道,人是绝对不会飞的,也不可能让天地变色,更加不可能在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的血肉之躯只能腐朽,绝不可能化腐朽为神奇。
琴月深吸了口气,说:“难道他们是鬼……是阴差?”
大虾头脱口说:“也可能是……黑白无常!”
说到黑白无常,我心头猛然一震,恐惧莫名而来。
琴月看着我,眉头深锁。
黑衣人我见过很多次,如果他是阴差黑无常,那么白衣人必定是阴差白无常。
这两个阴差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三个人会看见他们?
这一切变得越来越古怪离奇了!
人离不开生老病死。
所以,医院每天都会有很多很多的死人。
所以,每个医院都有太平间。
太平间通常在医院的下面。
地下面阴暗不见天日,加上又是存放尸体的地方,更加阴森森地。
看见吴三生,你就会觉得他也像冰柜里的那些尸体一样不见天日。那橘子皮似的脸很惨白,惨白得好像完全没有血色。
就连说话也有些阴声怪气的。
吴三生就坐在太平间门外的凳子上,看了我们一眼,又低下头去抽烟。等那根烟已完全熄灭了,这才开口说道:“你们刚才是不是遇到意外了?”
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刚才有意外?”
吴三生道:“看你们一个个惊恐的面孔,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刚才的那一幕确实让我们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
我倒吸了口气,喃喃道:“你猜对了。”
吴三生抬头看着我:“昨晚我看见你身后站着个黑衣人,还有不远处站着个白衣人。”
琴月道:“当时我也在场,为什么我看不到?”
吴三生道:“一般人是看不见的,除非他故意让你看见。”
我说:“我已经不止一次看见那黑衣人了。刚才我们来的途中就看见了他们,那黑衣人似乎想要杀我们。”
吴三生眼光闪动,忽然道:“这段时间他是不是一直在跟着你?”
我一惊,道:“确实有一段日子了。”
吴三生又点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