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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有弟子了()
时间缓缓流逝,燕虺依然如旧,呆呆的看着试卷。一动不动,彷如试卷上的画月无月图,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将燕虺整个人全部吞噬进入一样。
应试的考生,在渐渐接近尾声的时候,陆续的走出去,整个大厅之中,仅仅只有寥寥四五人还在提笔奋发。而燕虺就是其中一个,只是他没有提笔,而是开始磨墨。
而此时,距离考试结束的两个时辰,只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燕虺因为呆呆看着试卷一个半时辰,倒是让主考官红衣老者多看了几眼,也记住这个发呆的奇葩。
当燕虺磨墨的时候,老者眼中还露出惊讶之色。缓步走到燕虺身旁,想要看看这个奇葩的考生在这短短时间里面,还能够写出什么答案。
燕虺虽然在磨墨,但是目光依然凝聚在那苍白的月亮上,连老者站在他身边也没有注意到。他磨墨的速度异常缓慢,几乎过了四五息的时间,墨棒方才在狭小的砚台上转上一圈。悠然的像似一个感悟太极的宗师。
红衣老者看着燕虺,略有兴致的落在那张专注而稚气略显的脸上,随后静静的站在燕虺的身边,看来他是和燕虺耗上了,想要看看燕虺到底能够写出什么。
红衣老者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有些酸麻了。双眼也有些涩意,但是燕虺依然保持着磨墨的姿势,一动不动,若不是他缓缓移动的手,红衣老者真会以为,坐在这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雕像。
他越看燕虺,越是困惑。抬头看了看中央桌案上那支快要烧完的香,摇了摇头,缓步走上前去。这里,唯独只有燕虺一个人了。
而就在他走过燕虺的瞬间,一直呆呆的燕虺,忽然动了动,眼中精光闪过,磨墨的手停了下来,拿起毛笔蘸取墨汁。刷刷刷的开始写起来。
五息时间,燕虺停笔。注视着白纸上的字迹。沉了沉,缓缓站起身来,离开自己的位置向门外走去。
“嗯?”刚刚走出去几步的红衣老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疑惑的回头一看,正见燕虺缓步离去的背影。他转过身,走到燕虺位置前,目光落在燕虺用五息所写的字上。
“月出则云显影,云即是云。云黑则月白,月即是月。月出为因,云显为果。云黑为因,月白为果。”
红衣老者愣愣的看着燕虺的试卷良久良久,轻叹一声,缓缓将试卷收起来。走到中央的案几上,拿起毛笔,蘸取朱砂,轻轻的在试卷上画一个叉。随后将试卷折叠起来,收入怀中。
燕虺走出县衙的时候,门外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大部分考生都已经离去。当燕虺走出县衙的那一刻,县衙大门缓缓关上。
这时候,燕虺目光忽然一凝,看着快步朝自己走来的中年人,此人燕虺认识,是那个宣布名单的官员。迎着燕虺的目光,那中年人躲闪开来,吃过一回亏的他,可不敢直视燕虺的目光。
燕虺的目光里,总会让人不自觉的迷失其中。一幕幕久远的回忆蜂拥而来,那种感觉,他不想在领教第二次,回忆永远是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钢刀,无论是好是坏,每一个对人生感悟颇深的人,都不愿意去想起。
“这位小哥,我家先生想请小哥过堂一叙。”中年人走到燕虺跟前,抱拳见礼说道。
燕虺淡淡的看了此人一眼,说:“你家先生是何人?”
“我家先生,是大儒相梦,相先生。”
“哦?相梦?”
“正是”
燕虺沉了沉,轻声道:“引路”
中年人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跟我来”说着,便头前引路。燕虺缓步跟在身后。
相梦是何人?恐怕水国之中,但凡读书人,没有人不知道此人的存在。相梦,乃是水国第一大儒,传说此人游历山水之间,不染红尘俗世,淡看名利。水国皇帝几次邀请相梦担任帝师,都被相梦拒接。
但是尽管如此,皇帝依然在帝都为相梦建造一座大府邸,供他居住,时常亲自上门请教治国之道。但是相梦依然喜欢在山水之间流连,往往几年才会回一次帝都,不过,皇帝依然对他恭敬有佳。
相梦一生,没有任何弟子。但是上门拜师求艺的数不胜数,但是却没有一人有幸如相梦的门庭,但是每一个前去拜师的,若是有幸见到相梦,相梦都会为他解答一个疑惑的问题。有鉴于此,一些困惑的读书人都慕名前去,他们知道拜师是不可能的,更多的是为解决疑惑而去。
往往相梦先生一言,便会令他们茅舍顿开。一时之间,相梦先生名噪一时,天下读书人都与见到相梦为傲。
燕虺对于相梦的邀请和到来,没有感到疑惑。他知道,相梦会到来,只是这到来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早一些。
相梦之名,燕虺在落平村的时候,就曾经在夫子口中得知过。不过那个时候,他还很小,那时候,才八岁而已。
中年人的引领下,来到一条小河的旁边,小河侃侃的流水,没有一点声音,清风荡起的垂柳之下,静静的站着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老者的背影很落寂,斑白的长发随风缓缓荡起。
“先生就在那里。”中年人转身向燕虺抱拳说道,随即疾步走到相距几十米之地,站定下来看着相梦的方向。
燕虺看着背对着的老者,缓缓的走上前去,与老者并肩而立,看着小河的远方。
小河清澈无比,清晰可见游鱼在河水中上蹿下跳,风中荡起的水草垂腰水面,荡起淡淡的波纹。小河蜿蜒崎岖的驶向远方,远远看去,犹如一条水蓝色细长的龙,匍匐在大地之下前行。
两人都没有说话,老者好似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静静的看着远方。而燕虺好似也被小河两岸的优美景色所吸引得忘乎所以,并没有回头去看这个名震水国的第一大儒是什么摸样。
良久良久。相梦长叹一声,看着远方,说道:“你可知这小河,流向何方吗?”
燕虺看着蜿蜒流淌的小河,远远的看不见尽头,唯有朦胧的水蓝色渐渐的淡下来,那里就是小河消失的地方。
“水往低处流。”燕虺沉默片刻,缓缓的答道。
“为什么水要往低处流呢?”
“因为它是自高出而来,流往低处,是它的宿命。”
相梦轻轻笑起来,说道:“那么你可知,为何水会生在高出,而才有流淌到低处的宿命。不是生在低处,得之永恒不动吗?”
燕虺思忖良久,方才缓缓说道:“万物生而有理,万物的存在,那就是生命,只是这种生命的形式,有些看得到,有些看不到。而永恒不动的水,是死水,没有生命。这不是它应该存在的,也不是自然生命孕育生命的规则。所以它,必须生在高出,流淌到低处,才是生命的形式。”
他顿了顿,继续道:“水,要有生命,它就一直在流淌。这才是自然的道理。才是几于道。”
“那么,这就是它的宿命了?想要有生命,不得不承认的宿命?”相梦缓缓的转过头来,淡淡的看着燕虺。
燕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看着这位水国名声盛极一时的第一大儒。相梦须发斑白,稀疏的白须迎风飘荡,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密布,深陷的眼睛,深邃和明亮,清明而不带一点杂质。
整个人散发一种和蔼可亲的气质,淡淡的书卷之气,若有如无。更多的是一种淡然,彷如融入这小河柳树的自然之中。
但是相梦看着他的眼神,却是清澈无比,没有一点迷茫和呆滞。彷如燕虺眼中那种让人勾起回忆的神秘力量,在相梦的面前,荡然无存,消失得没有一点痕迹。
两人对视良久,都没有说一句话。相梦的问题,燕虺不想回答,不是他答不上来,而是不愿意说出答案,所以他选择沉默。
过了许久,相梦深吸了口气,说道:“我相梦一生没有弟子,想要一个继承衣钵,你可愿意做?”
燕虺沉默半响,忽然道:“我还有父母在山村中,需要一笔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父母?”相梦含笑的看着他,随即转过身去,哈哈大笑起来,缓步向中年所在的地方走去,同时说道:“老夫在县衙等你三日。”
那边的中年人见相梦哈哈大笑的走了过来,知道先生与燕虺的谈话已经结束,便疾步走上,朝着相梦一抱拳,看了看仍旧站在河边的燕虺,轻声道:“先生,此人如何?”
相梦呵呵笑起来,缓步向前走去,道:“小林啊,以后先生有弟子了”
“什么?”被称呼为小林的中年人大惊,呆呆的回头看了看河边的燕虺,满脸不敢置信。本以为先生只是对此人稍稍感兴趣而已,没想到先生竟然要收此人为弟子。这是何其震撼的消息,要知道,就是水国的皇帝,想要拜先生为师,都被拒接了。
而今先生竟然亲自收一个少年为徒。他极为不解,不过,先生这么说,那么就是事实。他脑海不由得想起那些想要拜先生为师的达官贵人和儒学文士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是什么样的表情。皇帝得知以后,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在他愣神之际,相梦已经走远,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小河边的燕虺一眼,快步向相梦追去。
第208章 得真传()
燕虺回答客栈的第二天早晨,就有一个差人来到客栈,交给燕虺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在大户人家看来,不是很多。但是这一千两银子,对于落平村燕虺的父母而言,那就是一笔巨款,这些钱,足够他们衣食无忧的生活一辈子。
这也是燕虺的初衷。不用想,燕虺也知道这钱是相梦送来的,昨天相梦临行所说在县衙等他三天,其实就是已经答应燕虺的请求,让他用三天的时间处理俗世,然后安心做他的弟子。
燕虺接过银子,走出客栈的时候。客栈门口县令带着一般人马早已经恭候在客栈门口了。一见燕虺出来,急忙上前上前行叩拜之礼。这个县令可是聪明人,早在那个被小林的上官口中得知,相梦先生要收眼前这个少年为徒。
相梦先生是什么人,那是连皇帝想要拜师都不成的强人,而今竟然收了唯一的弟子,纵使相梦老眼昏花,收到的弟子是个憨货,仅凭这相梦的名声和影响力,即使是一个憨货,也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以提早示好,才是良策。作为一个小县城的县令,相梦在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作为相梦的弟子,自然也会当做神一样来供养。
燕虺自然是怎么回事,他轻轻的点点头,示意县令起身来,问道:“不知道可否麻烦大人一件事。”
县令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抱拳朝燕虺拜道:“小先生这是什么话,下官能够帮上小先生,那是求之不得,小先生说麻烦太见外了。”
燕虺也明白此人的心思,不管如何,帮上燕虺,那就是和燕虺混上熟脸,今后若是燕虺记住他的话,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只需要在皇帝面前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好吧,你等等”
“是”
燕虺说着,到自己房中,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写下一封家书,将那一千两的银票夹杂在其中,拿起行李走出房门,将家书交到县令手中,道:“麻烦你把这份家书送往县城之外七十里的落平村,交到我爹燕小七手中。”
县令闻言欣喜的接下燕虺递过来的家书,满脸堆笑的说道:“原来小先生是本县的人啊。”
燕虺轻轻点点头,问道:“老师在县衙吗?”
县令赶紧点头应道:“先生现在正在县衙呢。小先生要去见先生吗?”
燕虺点了点头。
县令继续说道:“那我派人引领小先生前去?”
“不用了”燕虺说着,缓步向县衙方向走去。县令见燕虺拒接,没有任何尴尬,反而理所当然,作为名满天下的相梦老先生的弟子,如果贪图名利,那么也没有资格被相梦先生收为弟子了。
一大早,街道上的人还不多,所以这一幕的围观者,仅仅只有客栈的掌柜小二和几个房客。特别是客栈的掌柜的,感触颇深,燕虺这几天在客栈里面的表现,他亲身经历,燕虺那一双眼睛,至今回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他知道,燕虺并不是普通人。
但是却没有想到,燕虺竟然会是身份足以让县令下跪的人。至于其中的几个书生,更加错愕了,燕虺昨日与他们一起进入考场,他们可是清楚记得。实在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凡无比的少年。竟然有这样的身份。
不管是掌柜的还是其他围观的人,此时心中都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讨好一下这个少年,能够让县令心甘情愿下跪见礼的,身份可见一般,一旦搭上些关系,今后自己的人生,那就光彩明亮许多了。可惜时光不会倒流,燕虺也离开了。
燕虺到了县衙,相梦含笑的接纳下来。好似早已经知道他会到来,连房舍也准备好了。这一夜,燕虺睡得很香,没有任何思考,不知道为什么,成为相梦的弟子,他很踏实。
而相梦也没有来打扰,只告诉他明天他们就离开。
第二天,县城里面的大小官员,将两人送到十里之外,方才缓缓退去。而赶路的,只有燕虺和相梦二人,连一个佣人和随从也没有。送行的人当中,唯独缺席了县令,听下面的衙役报告,昨天县令大人就出去了,听说有重要的事情办理。
落平村,拮据的燕家,却在十天之后,迎来和风尘仆仆的县令,亲自送来燕虺的家书和一千两银子,县令阔气的仪仗,将所有落平村村民都吸引过来。知道大官拜访燕家,一个个惊讶的合不拢嘴,当得知大官是县令的时候,一个张大了嘴巴。
在他们心中,县令就是最大的官了。能够让县令亲自来送信。可见其让他送信的人是何等身份。燕家就出去了一个燕虺,去县里参加县试,不用想他们也知道燕虺肯定是高中了。
县令看着燕家拮据的样子,当即下令,从县城中调集十几个工人和一大批工匠,为燕家建立一座巨大的四合院,并且亲自监工,建造好之后,方才离去。
燕家得到燕虺的一千两银子,还有县令临走之前,硬要塞下的五百两银子,燕家的生活,也算得上大户人家了,再加上身份高贵的燕虺在外地,燕家一时之间,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尊敬的称一声燕大哥,燕老爷。
乐的燕虺的爷爷和燕小七合不拢嘴,每天都要在村里走上一圈。用老爷子的话说,听着那声音,真叫一个舒服。
“燕大哥,你家小牛真有出息,这么年轻就做了大官了,啧啧。”
“燕老爷,今儿个我家杀鸡,来喝两杯不?”
“燕家嫂子,燕虺你是怎么生出来的,哎,怎么我家小子就是一个熊样。回去我也去教育教育一下,让他到张老夫子那里读书去。”
与此不同的是,燕虺邻居家的刘姓妇人,一听燕虺当上大官了,急忙窜到燕虺家去,拉家常啊什么的,还时常谈起燕虺小时候如何到她家趁饭,如何和她们家闺女绚香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燕虺一家自然明白刘姓妇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家的小牛,虽然没有说,但是对于绚香小丫头很有好感,所以直接拿出五百两银子当做聘礼。替燕虺定下了这门亲事。
这事情一传开,好多人暗自叹息刘姓妇人下手的早。就是邻村的,得知此事以后,也叹息自己没有提早下手,让刘姓妇人抢了先。
这些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