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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东西,浩瀚和宁静的心境瞬间打破,一直极尽的恐惧漫上心头。那种熟悉的感觉霎时也出现在脑海之中。一窜窜陌生的记忆流云一样,一幕幕在心底放过。
第202章 战胜灵魂()
郁郁葱葱的巨大密林深处,渐渐显出一处亭台楼阁。门口攒尖的房檐下面,挂着一个巨大去青木匾额,匾额上面的字迹,模模糊糊的,看不真确。
忽然,朱漆大门猛地被拉开,一个失魂落魄的少年抱着一个蓝色纱衣的少女,缓缓走出大门。晦暗的天空在少年走出的那一刻,惊雷乍起,狂风呼啸,乌云卷积。恍惚中,门内传来一声哭喊。
“虺儿,你回来啊?你去哪儿啊?”
“虺儿?这是叫我吗?是娘亲?可是这与娘亲的声音不像,不是,应该不是。”仅仅只有思绪漫布的燕虺想着。
顷刻间,大雨倾盆,眼前巨大的亭台楼阁在雨中朦胧起来,缓缓变成一条绿树环绕的小道。那个抱着蓝色纱衣少女的少年踉踉跄跄的走在泥泞的山道上,天际忽然劈下一道闪电,映衬少年黯然而泪流纵横的清秀脸庞。
当闪电的光芒,在少年脸上一闪而过之时,燕虺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少年。
“他怎么和我长得一样,他是谁?他是我吗?我又是谁?”刚刚还迷茫而不失平静的心,瞬间搅动起来,无数的灰色气息霎时将眼前的一幕幕掩埋进去。模糊了一切,消失殆尽。
“我是谁?”
燕虺问出这一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思绪急速的退回来,瞬间到达天边的交界处,灰色与黄色的交会之地,燕虺站在两边,不能自已。但是倒退没有停下。
“他是我吗?他又是谁?”
当他这一声自问,他已经退到汹涌澎湃的大海之上,巨浪滔天自他的虚幻的身体中扑过而落下。轰鸣的响声震耳欲聋,但是却没有影响到他的思绪,搅成一团的思绪,被没有人回答的问题掩盖着。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燕虺喃喃的说道,眼中满是迷茫,忽来一阵寒风吹过,夹杂着浓浓寒意的风,吹得燕虺心中一凛,瞬间回过神来。入眼满是黄得发红的丘陵,稀疏的绿色点缀在其中。暖阳越过山头,射向远方。
一切都不复存在,没有漫天的黄色光流,也没有跨越的山川河流,更没有波涛汹涌的大海,天空清丽而亮洁,不复灰雾沉沉。
燕虺深吸了口气,望着眼前的一幕幕,有些难以接受。
“我这是怎么了?幻想?做梦?”
他甩了甩头,不相信这是梦境和幻想,那亭台楼阁,虽然模糊,但是却和真实,那山道上的少年,步履阑珊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彷如刻在他的心头,就连少年深一脚浅一脚踩踏溅起的稀泥,也清晰记得。
脑海中那个闪电划过的瞬间,跃入眼帘的少年摸样。更是深入他的灵魂,那个样子,他肯定,那是自己的摸样。
“他是谁?我记得我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见过那些亭台楼阁,那里是哪里?他怀中的少女又是谁?为什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燕虺的脑袋沉沉的,他甩了甩头,实在寻不到任何头绪。自嘲的笑了笑。
“我想这些做什么呢?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要参加县试,考取秀才功名,到时候就可以让亲人过上好日子了。还可以有能力将绚香娶回家。呵呵,嗯,绚香。”
想起绚香,燕虺不由得想起那犹如梦境闪过的少年怀中的女子,纵然他没有看清,但是却在两者身上体悟出同一样的感觉。想起梦境中少年的凄惨和失魂的样子,燕虺轻轻笑了笑。
“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呢?太扯淡了,落平村可没有亭台楼阁,那是个大户人家,不是我的。”
他从包袱之中,取出一本书,拿在手中,开始翻看起来,步子轻盈的向着前路迈进。僻静的小道之上,不一会儿,便响起一阵读书之声,清脆而悦耳。不过起初的读书声,却有些发颤。
燕虺发现,自己以前不明白的那些字句,顷刻间便忽然明白,脑海中规划起进入县城之后的一幕幕,让他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他不敢探求为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因为什么。脑海中坚定一个念头,考取秀才。
就这样,燕虺沉寂在一边看书一边行路上,五天的时间悄然逝去。这五天里,燕虺露宿山林和小道两旁,风餐饮露,整个人心境变得非常平静,止水。
而五日一过,他走上了宽阔的官道,来往的行人越来越多,过往的车辆比比皆是。轱辘转动之声和放浪形骸的大笑偶尔路过,将他平静的心境打破。索性将书收回包袱,缓步向着县城走去。
官道上像燕虺这样打扮的,又很多,大概都是慕名县试而去的,一个个自信满满,嘴角洋溢着笑容,阔步行走在官道之上。
燕虺看着一个个与自己同路的学子,淡淡一笑,拂了拂袖,一手背在背后,缓步前行着。脑海中,那考取功名的欲念却出奇的淡去,无欲无求,彷如走路就是一切。
忽然,一声骏马的嘶吼声在燕虺身后响起,让他大惊,急忙扭头看去,一劈黄骠马如同狂风一样,擦过他的肩膀,疾驰而过。
受到外力的作用,燕虺的身体掌握不住平衡,哎呦一声跌倒在官道旁的草地上。
“妈的,那个不长眼的,惊吓老子的马。”一个怒气冲冲的吼声陡然响起,刚刚纵马掠过的大汉抽转马身,劈头就是一鞭子朝燕虺抽打过来。
“李山,你耍什么威风啊?”鞭子刚刚劈下,便被一只大手捉住,捉住鞭子的是一个马脸大汉,太阳穴高高隆起,是个武林中的好手。他冷哼一声,瞬间和颜悦色的将燕虺扶起来。
歉意的说道:“小哥,对不起,手下无礼,还请小哥不要见怪。”他扭头对那个马上的大汉厉声喝道:“还不向这位小哥道歉?”
那马上的大汉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说道:“对不起了。”随即勒转马头。转过身去。
燕虺在马脸大汉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淡的说道:“没事。”随即便缓缓向前方走去。
燕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因为大汉的策马冲撞而生气,心境平淡,看着那大汉彷如看到一根野草,不由自主的漠视。
那马脸大汉愣愣的看着燕虺的背影,甚为惊诧。燕虺的表现,太过出人意表,连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那漠视一切的眼神,彷如俯视众生的存在,那样高不可攀。
“林头,吃闭门羹了吧,这样的小子,就是缺少教训,哼。”马背上的大汉见状,恨恨的说道,为自己受到马脸大汉的呵斥鸣不平。
马脸大汉冷哼一声,道:“还好意思说,你这样的脾气,若不是王府护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暴尸荒野。”
这时候,一辆华盖青棚马车缓缓驶来,马车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林护卫,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停下来了?”
那个马脸大汉急忙转过身去,抱拳躬身道:“小姐,没事,刚刚属下冲撞一个路边的读书人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给点补偿就是了。送他一匹马。不要耽误我们的行程。”
“是”
马脸大汉转身对那马上的李山说道:“这事情是你引起的,下来吧,就以你的马赔偿那位小哥。”
“我?”李山极不情愿,可是既然小姐既然说话,他也不敢不同意,愤愤的跳下马来,一把将缰绳抛到马脸大汉的手中,哼哼的走到马车旁边,目光怨恨的看着远处背影黯淡的燕虺。
马脸大汉接下缰绳,轻叹一声,翻身上马,塔塔的向燕虺奔驰而去。
“小哥,等等。”
“嗯?”燕虺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面前翻身下马的马脸大汉,问道:“还有事情吗?”
马脸大汉呵呵笑着,将缰绳递给燕虺,说:“我家小姐觉得属下冲撞小哥,过意不去,所以赠予小哥一匹马当做补偿,希望小哥不要介意。”
“你家小姐?”燕虺缓缓的转过身去,看着远处华丽的马车,接过缰绳,朝着远处马车抱拳行了一礼,随后对马脸大汉轻轻的点点头。翻身上马,轻嘘一声,黄骠马缓步越过愣愣大马脸大汉,向着远处走去。
“这个小哥,不简单啊”马脸大汉看着徐徐前行的燕虺,喃喃自语道。随即转身向着马车走去。他的任务完成了。
燕虺一直没有骑过马,但是会骑马彷如与生俱来一样,出手就是熟练的动作。拉上缰绳,翻身上马,策缰绳马儿转身,向着远处而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连燕虺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坐在马背上恍如梦境。
他轻轻一叹,离家五日以来,发生的一切让他无法解释。不一样的处事的态度,彷如本身存在。忽然在莫名读一遍就明白的经文,还有心底漠视一切的态度。就在那一场如同梦境的跨越之后,都悄然改变了。
他想弄清楚,可是灵魂深处却是极其抵触,抵触自己不去追寻。燕虺也一度想要战胜灵魂深处的抵触前去追寻,可是最后无疾而终。而且也寻不到痕迹,索性放弃了,听之任之,顺其自然。
第203章 身心凄凉()
燕虺骑马的速度,如同他的思想一样,顺其自然,马缰也放的松松垮垮的,一切都任由骏马行走。以至于速度非常慢,与普通人漫步的速度过之而无不及。
身后的马脸大汉所在的车队,虽然离燕虺比较远,但是以燕虺这样的速度,很快就追了上来。马脸大汉策马,缓步与燕虺齐头并进,扭过头来对燕虺笑了笑,问道:“小哥是去县试的?”
燕虺抬起眼皮,淡淡一笑,轻轻的点点头。目光一撇那遮蔽得严严实实的华盖马车,面无表情。马车旁边那个被燕虺占据黄骠马的李山,看着燕虺,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对于此人,燕虺直接扫过,一点也没有在意。漠然的眼神不仅仅扫过李山,同样扫过华盖马车。刚刚马车里面传出的女声,燕虺清晰的听到,知道马车里面是一位官宦人家的小姐之类的。
而且听到马脸大汉说是什么王府之类的,可以肯定马车里的女子身份很高贵。按照爷爷临行前嘱咐的,遇到主考官要见礼,何况是这个貌似可能是皇亲国戚的女子,燕虺更应该恭敬有佳。
但是燕虺却感觉,这样的身份对于自己而言,根本没有阿谀奉承的想法,反而觉得这样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俗名罢了。所谓的身份,不过是过眼云烟。燕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骨子里好似有一股傲气,撑起他瘦小的身躯,傲然凌驾万物之上。
燕虺的目光,注视着马车缓缓从自己身边驶过,轱辘的转动分开地上湿润的泥土,偏向两旁,大概因为急于赶路,所以压榨下的泥土,顺着轮子飞起,落在车辕上。
马车速度相对于燕虺而已,快很多,仅仅两息时间,马车便越过燕虺,匆匆而去。燕虺刚刚想收回目光,突然,马车上的窗帘拨开,露出一张雍容华贵的脸,疑惑的朝燕虺望过来。
燕虺将要收回的目光,忽然一顿,愣愣的与那女子对视着,眉头皱起。
马车渐远,女子的面容在燕虺的眼中开始朦胧,连马车轮子滚过去的声音,也变得隐约可闻。
“影蝶?”燕虺目光一直到马车朦胧了身影都没有收回来,眼中露出挣扎之色,忍不住喃喃道。
旁边的马脸大汉,也被自家小姐的这一幕弄得一愣,诧异的看着燕虺,又看了看渐远的马车,皱起眉头。自家小姐可是最不喜欢见生客的,莫说燕虺这样的路边人,就是前来拜访的,也极少见到她的尊荣。可是今日,自家小姐竟然主动掀开窗帘。着实令他费解。
听着燕虺的喃喃自语,蓦然一顿,轻笑着看着这个看似痴痴的书生,道;小哥啊,什么影蝶啊,那是我家小姐。”
燕虺轻呼了口气,平复起伏不定的心境,淡笑着问道:“不知可否请教,你家小姐芳名?”
马脸大汉轻笑着看了燕虺一眼,手中的缰绳轻轻的抽打身下坐骑,道:“小哥,你是县试的书生,小姐身份高贵,可不是你可以企盼的,还是安心的考取功名,进入朝堂高层,那时候再想也不迟。”
马脸大汉,将燕虺当成了被自家小姐绝美容貌所俘虏的轻狂少年了。马脸大汉这样的想法也是难免的,因为往常见识到自家小姐的,哪一个不是拜倒在石榴裙下,虽然目的各有不同。
马脸大汉还没有等燕虺回答,轻嘘一声,催促着坐下骏马,哒哒的向前方的马车追去。
燕虺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脸大汉,苦笑起来。他也知道,自己被马脸大汉误会了。他眯着眼,看着仅仅只有隐约轮廓的马车。
脑海中回想起女子拨开窗帘下的面容,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漫上心头。
“她是什么人?为什么感觉如此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影蝶,影蝶又是谁?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名字?”
燕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苦笑着喃喃道:“看来那个梦境害人不浅啊,竟然将我搞得精神错乱了,尽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甩了甩头,抬头看了看日上正中的天际,轻轻的催促着黄骠马,向着县城而去。
艳丽的春光下,燕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形单影只,一人一马,显得有点孤独。缓缓的消失在官道尽头。
七日后,熙熙攘攘的县城门口,人影重叠,各式各样的人,来来回回穿行在县城仅有的桥洞下,两个站得笔挺的士兵,竖立着长枪,目不斜视的看着来来去去的行人,彷如两个雕像。
离桥洞不远处,一匹踱着马蹄的黄马打着响鼻,坐上一个少年淡淡的看着低矮的城墙,缓缓的翻身下马,牵着缰绳,缓步走了过去。
他正是赶了七天路程的燕虺,有了马匹的代步,燕虺到达县城的时间比预计的快了许多。仅仅用了十天的时间,就到达了县城。
本来怀中热切而来的燕虺,当看着低矮的城墙时,心中却极为平静,无喜无悲,彷如过客。其实,他也是过客。那种想要考取功名的愿望,显得非常之淡,就像是简单走过一样。
临来县试,来来往往的考生占据大多数,所以燕虺这副书生打扮,守城的士兵连眼皮也没有抬起一下,这几天如同燕虺这样的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初来的几个,他们还兴致勃勃的盘查一下,后来彻底放纵了。
走进县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叫卖吆喝之声此起彼伏,演绎出一幅繁华的景象。水国虽然不是什么大国,但是国君倒是治理国家的良才,就连这样的小县城,也人人衣食无忧,各有所作。
燕虺缓步的行走在大街上,耳畔响起讨价还价的商贩之声,小孩子嬉戏穿行于人群之中之声,大人气急教训孩子之声。让他颇有兴致的环视左右。
在落平村中,这样的喧闹和繁华,他是看不到的。这样的声音,也仅仅在老人们的讲述中想象而已。而今亲眼的见,心中有少许的激动。
流连于繁华之中,不觉之间,肚子开始咕嘟咕嘟的抗议起来,燕虺停住脚步,尴尬的摸了摸肚皮,目光四下看了一眼,瞧见一间客栈,牵着马,缓缓的走了过去。
“客官,里面请。”燕虺没有走到门前,殷勤的小二便笑盈盈的跑上前来,接过燕虺手中的缰绳,做了个请的姿势。
燕虺轻轻的点了点头,迈步向客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