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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多块钱的月收入最终让钱表哥第一份工作只做到半年。半年后,钱表哥卷铺卷走出电子厂,走出电子厂的那一刻钱表哥身上的余额正好是两百块。
出了电子厂的钱表哥依旧还有理想,还有抱负,他立志要在深圳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他甚至还想找个姑娘好好的谈一场恋爱,他需要爱情。
为了寻找爱情,钱表哥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结果没找到。钱表哥的标准是要老家的姑娘,要永春籍的,最好是个大家闺秀,至少是小家碧玉,必须漂亮,身材要好,结果是别说永春籍的,非洲籍的都没人理他。
1996年与2006年不同,1996年的深圳那会流行青年才俊,流行叛逆,用几首打油诗或者谈谈文学与理想可以吸引到一两个文学女青年,到了2006年则完全没有这个可能。钱表哥赶上了这个谈文学与理想的年代,苦于没有文学功底,只能望着文学女青年兴叹。
到了1996年9月,钱表哥找不到工作开始到巴登街一带游手好闲,因为没有收入来源,他游荡于附近的中小学之间,向那些中小学生凑些日常的开销。这一年刚过完国庆,钱表哥从巴登街叫了个贵州籍的姑娘回住处,他那会需要爱情,那贵州籍的姑娘长得温顺乖巧,很年青,才二十岁,遗憾的是钱表哥比她更年青。
1996年的市场上到处充斥着琼瑶小说,普遍流行师生恋与老少恋,不流行姐弟恋,那姑娘虽说也渴望着爱情降临自己能从风尘中抽身而出,但她从没想过自己的男人会是钱表哥。尽管如此,现实的情形使那姑娘还是暂时接受了钱表哥,她每天给钱表哥洗衣做饭,作出一副家庭美满的样子。那姑娘因为出身风尘,夜深人静之时总能善解人意,这一点让钱表哥感觉自己找到了真爱,非那个姑娘不娶。
二人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有一次趁钱表哥外出作业那姑娘卷走了钱表哥所有游手好闲得来的收入,并且回了贵州。众所周知贵州是个很大的地方,那姑娘估计以后都不来深圳了,所以根本无法寻找。
那段日子钱表哥很万念俱灰,感觉自己遇到了骗子,非常愤世嫉俗,1996年不同于1966年,不能打着所谓领袖的头衔到处公报私仇,抄家打人, 1996年如果你敢抄人家的家,有人就可能会送你走进另一个充满铁锈味的家。之前钱表哥到附近一所小学去敲诈,便引来几个警察,差点被逮住。
正所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虽说那贵州籍的姑娘卷走了钱表哥住处一千来块钱,但钱表哥固执地认为是女人害得自己有如此下场,自己是在女人身上跌倒的,所以一定要从女人身上爬起来。
钱表哥的遭遇与林冲上梁山的情节有的一拼,当时林冲上梁山的前提条件是得先杀个人,否则不能表现林冲上山落草的决心与理由,人家也不信任他,林冲杀了个人后会被官府通揖,被官府通揖就没有了退路,落草就有点显得像被逼的。钱表哥的德行也一样,他最先捣鼓皮肉生意的时候很有罪恶感,总感觉哄骗那些到深圳来打工的姑娘操作皮肉交易自己死后会下地狱。
这时就很像当年林冲需要一个彻底落草的理由一样,而那个卷走钱表哥一千来块钱的贵州籍姑娘就成为了钱表哥平衡心里罪恶感的一个支点。
钱表哥有时罪恶感直冲大脑,他脑子里就有一个声音在说:“你也是被逼的。”
于是在这种“你也是被逼的”情况之下,钱表哥一次次违背自己的良心,以至于后来没有了心。
1997年过完春节,钱表哥正式加入捣鼓皮肉生意的行列,很多姑娘到深圳之前对深圳抱有很高的期望,感觉深圳是实现理想,实现鲜花满地的地方。
没想到那些姑娘来深圳在工厂长年累月的劳作只换来区区一百块多钱的收入,大部份还要用来交给房东,别的工作又找不到。和众多案例一样,那些姑娘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所以钱表哥的操作也并非完全是胁迫,她们是半推半就。
到了2000年,钱表哥成为了个不是女人想见就能见的人物,他手里握有大量的客户名单,这些客户的贫富程度,兴趣爱好,他都一清二楚。很多姑娘要个好价钱,还得通过钱表哥。
钱表哥的业务中断于2000年下半年的一次扫黄行动,那次钱表哥正好在外地。事后钱表哥的业务直线下滑,很多姑娘打钱表哥的电话抱怨,说自己的利润还不够交罚款。钱表哥没什么办法,自身都难保,只能让她们自生自灭。
到2001年,钱表哥的业务水平已提升了一个档次,大规模操刀的行动他不再做了,他专门挑些富裕一点的客人展开拉皮条行动,大大的降低了大规模操作的风险。
虽说钱表哥很多客户愿意在女人身上花钱,但他们对女人的要求也极高,高矮胖瘦,性格是开朗还是封闭有很明确的要求,有一次就因为去的女人矮了那么半公分,对方断然拒绝,要求钱表哥退货退钱。
随着时间推移,钱表哥服侍客户越来越少,对那些户钱表哥一律停止供货,渐渐地他的工作变成只为几个客户挑选女人。
第221章等待老板封赏()
2002年,钱表哥再拒绝掉三个客户,变成只为一个老板工作。
2002的钱表哥本来以为只要服侍好现在的老板财源会滚滚而来,他没想到先是发生了小粥从包厢逃脱事件,后又发生了宋藏枪杀老板事件,这两件事几乎使他走入绝境。
宋藏为什么有枪?为什么要去枪杀老板?
钱表哥完全没有兴趣知道,他认为这样的老板早晚都得死,只是时间的问题。
让钱表哥痛苦的是那宋藏又没能彻底给老板送葬,如果宋藏真替老板送葬了一了百了,没有任何后患,这时老板却以为是他指使宋藏干的。
当稳定后的刘小粥在深圳拼命找钱表哥的时候,钱表哥的老板也在到处找钱表哥,并且想做了他。
而钱表哥却逃回永春老家的深山野林里,半个月才会出来一趟,连他同一个村的村民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刘小粥找了钱表哥两个月,钱是浪费不少,结果却没找到,她本来是一定要废了他,以报刚来深圳钱表哥对自己的奸污之罪。走进一家叫风和股份的公司三个月后的一天,刘小粥在白水镇乡下的老娘打电话过来叫她往家里寄钱回来,到深圳这么久也该有点回报了,她老娘说刘明需要钱去学开车。
刘明是刘小粥的弟弟,二人虽出自同一个家庭,但因为刘小粥是个女孩加上又是被人遗弃在刘家的,命运截然不同。
刘小粥这时见老娘不关心自己在深圳的疾苦,自己之前在深圳的差点走投无路,到了这一刻,她突然对自己老娘有一种由内向外的厌恶,刘小粥在电话里冷冷地说:“你那么要钱,你为什么不去卖?”
刘小粥能理解老娘的重男轻女,但她从没想过自己在家里会这么的不值钱,远比在婴儿时期再次被抛弃还不值钱。
如果在婴儿时就被母亲再次抛弃,她至少还有一个被一家好心人收养的机会。
她记得有一次弟弟在学校里念初中上体育课不小心擦破点皮,她那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老娘竟然号令全家总动员,又是见医生,又是做营养餐。
为了照顾这个借擦破点皮想辍学的弟弟,她听老娘的调遣居然忙碌了三四天,在那三四天里她几乎觉都没有睡,而她自己有一次被隔壁村的一个疯婆子推下河里差点被淹死,灌了一肚子河水爬上来回到家居然遭到老娘一下午的痛骂。
在老家念初中的时候,刘小粥一直在学校所在的镇上打短工,打来的钱给弟弟做生活费,而她自己却从没有生活费,吃学校的食堂都没钱,上完早课和上午课还得跑几里路到打短工的地方去吃早餐和午饭。
所以有时刘小粥对自己无情的老娘和恶心的弟弟有时候岂指是厌恶,有时简直就是敌人,在她眼里,这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家庭,等待她的永远是老娘的责骂以及弟弟的贪得无厌。
至于自己的老爹,就没有任何指望,在刘小粥的记忆里,老爹仿佛是地狱来的病痨鬼一样,不是醉得像烂泥一样,就是在吐云吐雾,恨不得连烟屁股都吸下。
无休无止地咳嗽和哮喘,让刘小粥感觉老爹随时都要死去,但往往她认为老爹要命悬一线的时候,只要太阳高挂,他又会准时地收拾家伙到村里去干活。
最让刘小粥感觉到亲情的就是住在村里的子遥哥哥以及住在大山里面那个姓钱的表哥,子遥哥哥有一次对她说:“等我念学毕业有了钱,我一定会替你买很多好吃的和漂亮的衣服,还有我会带你到大城市去玩,带你坐船和坐飞机。”
刘子遥当时的话让刘小粥感觉生活充满希望,只要熬过眼前这段时间希望就会来临,希望就在那田野上。
到了2002年,刘子遥转到县城去念学,这时钱表哥从深圳回来西装笔挺,一表人才,皮鞋擦地雪亮,他一身整洁干净,温文尔雅,完全是一个成功人士的作派。
2002年刚从深圳回来的钱表哥自信地对刘小粥说:“眼前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去深圳吧。”
2002年钱表哥说到深圳的时候,刘小粥的心早已飞到了深圳,深圳没有每天打扮地像只鸡一样的老娘,没有像干瘦如柴像僵尸一般的老爹,没有得寸进尺的弟弟,没有偷自己菜的村民和骂人像打了毒针一样的村妇。
深圳有的是表哥这样有自信的年青人,那里鲜花满地,有无数风度翩翩的王子,那里有宝贵的亲情,有彼此相互尊重的人民,还有……爱情。
本来刘小粥向自己老娘坦露心迹,她还担心老娘不放自己走,孰料老娘考都没考虑就答应了。
临走之时,老娘甚至还拿了三百块钱给刘小粥。
没有一路平安、一路保重之类的,这些对刘小粥来说都不重要。
钱表哥一路上对刘小粥照顾有加,不停地嘘寒问暖,让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亲情。钱表哥的打算是先坐车到广州,然后在广州转车到深圳。
出发的那一天刘小粥把积攒在箱子里的新衣服穿在身上,传统而艳丽。
钱表哥不甘失落,把他那套西装烫得跟地板一样平,一路上让人有一种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错觉。
本来钱表哥打算在广州就把刘小粥给办了,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碰过女人,只要一到晚上他的手就有往刘小粥短裤伸的冲动。
但他那有背景的老板喜欢乡下的姑娘,觉得乡下的姑娘够味够野,但前提是必须要処女。
钱表哥只能强行忍住,感觉讨好了老板何愁没有女人。
到了深圳,钱表哥立马连哄带骗安排刘小粥去见自己老板。
刘小粥不知钱表哥的如意算盘,还道钱表哥一片好心给自己介绍工作,她老老实实地在酒店包厢里陪着老板用海鲜下酒。
钱表哥感觉马到功成,退出酒店独自一人去蒸桑拿,蒸完桑拿他找个女人打了一炮。
一炮过后,钱表哥又疲又累地回到住的地方睡觉,打算等待老板的封赏。
虽然在他的内心深处想把刘小粥捕获,但碍于老板喜欢刘小粥这一类型的姑娘,他只能忍住。
等有了钱,他不愁找不到比刘小粥更好的女人呢,在深圳能得到老板的封赏,只要有钱,三线的模特演员多了去。
老板对二三线模特演员之类的女人暂时失去兴趣,之前不知玩了多少,老板早已厌倦,还担心自己哪一天染上艾滋。老板虽然不喜欢那些二三线的演员模特,但钱表哥喜欢,他喜欢她们的骚,喜欢她们的美,喜欢她们不知被多少舔过玩过的身体。
相反对于那种纯情的农村姑娘,譬如刘小粥,钱表哥还只有这么喜欢。
在睡觉的过程中,老板的保镖的一个电话把钱表哥骂醒,然后通知他以后不要来上班了。
当得知刘小粥在酒店当众从老板的包厢里逃脱,钱表哥拿出手机赶紧给刘小粥打电话,他要把刘小粥哄骗回来。
从老板包厢里逃出来的刘小粥流浪在街头,夜色迷茫,她边乱走嘴里边骂骂咧咧地埋怨钱表哥。
电话里的钱表哥表现出毫不知情的样子,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承认自己是遇人不淑,说不知道那老板是坏人。
刘小粥还是不肯原谅钱表哥,觉得钱表哥是故意的。
钱表哥在电话里承诺给刘小粥找一份正正紧紧的工作,到时可以让她衣锦还乡,刘小粥这才又出现在钱表哥的面前。
酒醉后的刘小粥野蛮豪放,虽说她出自农村,早晚干着粗重的农活。
但那种城里女人没有的粗犷豪野往往更能吸引男人的兴趣,而且最主的是她年纪还很小,这比他之前捣鼓便宜的老女人要来得痛快。
钱表哥在刘小粥身上不停地探索,久久找不到地方。要急急冲入之时,还差点被迷迷糊糊中的她一脚踢下了床。
所有事情完毕,钱表哥发现白色的床单上居然没有血迹。
看着迷迷糊糊趴躺在床上的刘小粥,钱表哥忍不住骂了声:“贱货。”
天亮之后,刘小粥带着下半身疼痛被楼下的吆喝声惊醒,这时钱表哥已不知去向,留下一屋子的狼藉。。。。。。。
刘小粥到深圳的第一个男朋友叫韩小东,但刘小粥并不喜欢韩小东,只是迫于韩小东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她才答应做韩小东的女朋友。
等她工作稳定之后,她很快与韩小东分道扬镳。
之后刘小粥仿佛一夜之间暴富起来没人知道,人们只知道她在深圳有一个有钱做珠宝的老公。
了解刘小粥底细之人便知道她一共接交个三个男人,第一个叫韩小东,是一个普通的客户经理;第二个男人叫方宏,是刘小粥打工之时同事,后来的老板。
刘小粥前前后后在深圳这么多年,其实只打过一份工,第三个男人才是刘小粥有钱做珠宝的老公。
白水村的人别说没有见过刘小粥前面两个男人,他们连她现在那个有钱做珠宝生意的老公都没见过,即便刘子遥2012年与她恢复了联系,刘子遥也不敢问。
刘子遥回忆完一段儿时玩伴刘小粥的事,这时回到2015年的现在,这一天是妻子从五星镇看望阿姨回来的第一天,她约了丈夫刘子遥到效外的海洋公园去游玩,这时她们二人在市民公园一个公交站转车,打算转车到效外的海洋公园。
眼前那个打扮地邋里邋遢的女人先向路人求救,后向妻子求助。
她对妻子说她的孩子病了要花五千块钱医药费,现在没钱给孩子治病,愿意以身份证抵押借钱。
从第一眼看见眼前那个打扮的邋里邋遢的女人起,刘子遥就想起了儿时的玩伴刘小粥,那个可怜的刘小粥,她不但被男人骗,女人也骗她,而当时初到深圳的她,其实没什么可骗,她只要受骗几乎就全身清光,饭钱都被骗走。
看着眼前那个正向妻子求救打扮地邋里邋遢的女人,刘子遥突然感觉她很像十年之前骗刘小粥的那些男女凶手,她们为了骗走刘小粥身上的饭钱,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演技都用上了,比专业演员还专业。
第222章受骗了更好()
想到这个刘子遥突然对眼前那打扮地邋里邋遢的女人面露厌恶,而妻子此时却在打听女人发生了什么事,那女人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愿意听自己说话的人,她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