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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姑娘,奴婢去捣药了,您先歇会儿吧。”阿芜将窗户打开,外边的阳光照进来,让阮医正眯了眯眼睛。
云宴,我等了你十二年,你终于,回来了。阮医正转过身,继续在纸上写着东西……
“小王爷,小王爷,您别为难小的了,太后娘娘说了,小王爷和各家公子只能在前殿,这花厅里都是姑娘,去不得去不得啊!”小太监左手扶着帽子,右手往前拦着气势冲冲往前去的人。
这人一袭青竹衫,头戴白玉冠,手上一把水墨折扇轻合,比女儿家还娇美的脸却阴沉着,对小太监的阻拦他完全不顾,依旧自顾自往前走着。“让开,别挡路。”他一挥扇子,将小太监打得一愣。
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云宴回来了吗?不让自己去花厅,凭什么?自己去母后的慈宁宫还得选择避开云宴?“我就不信,母后更疼那野丫头。”端王不开心了,看来若儿说的没错,肯定是云宴在母后面前耍了花招。
“哎哟我的小王爷,您怎么能说那是野……小王爷啊,那可是曦郡主,咱就不能好好称呼一声儿吗?还有啊,小王爷真的不能进去,里头全是姑娘,您这一进去,那会吓到人的啊!”眼看着慈宁宫的门口越来越近,小太监都快急哭了。
端小王爷向来是说干就干的主儿,别说只是一个小太监,就算加上宫门处守着的俩宫女也没能拦住他,还是让他给闯进去了。
此时姑娘们正说说笑笑着,突然见一明眸皓齿比姑娘家更好看的男子闯了进来,全都惊了会儿。这次接风宴,主要是请各家小姐来跟曦郡主见个面,至于那些公子们,太后也依旧请了,不过是让他们在前殿玩乐着,并不和姑娘们同处。
“端,端王爷怎么过来了?”林卿卿拉了拉身边的宋皎,声音小的恍若没有。宋皎看她通红的脸蛋儿,瞬间明白了什么,想着前世至死没有娶妻的事,她抿了抿唇。
林卿卿是个好女孩儿,她不能和齐耀扯上关系。“谁知道,端小王爷从来都这般任性妄为。”可是现在齐耀的事还没发生,她也不能和林卿卿说,只能尽量降低齐耀在她心里的地位。
任性妄为…吗?林卿卿抬了眼看着那个长的比姑娘家还要漂亮的男子,一颗心直扑腾。或许他在众人眼中不是最好的,但在她眼中,端王爷,就是最好的。
“云宴,你给我过来!”端小王爷‘啪’一声合起折扇,指着坐在众人中央的云宴,怒气冲冲地道。他今天非要好好收拾这丫头一番!
齐耀怎么过来了?云宴将怀里的琪鸢放下,但却没有站起身来,只对着那边沉着脸的端小王爷挑挑眉:“你让我过去我就要过去吗?小皇叔。”他齐耀把自己当谁了?他说什么自己都要照做吗?
“耀儿,放肆!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上首的太后猛然一拍桌子,桌上的白瓷茶盏滚轮下来,茶水嘀嗒着流了一地。琼姑姑忙让小宫女过去收拾。
端小王爷对自己的母后还是充满尊重的,先转身行了一礼:“耀儿见过母后,见过皇嫂。”他这皇嫂只是指皇后,其他人不管位分多高,按民间说法来说,也不过是个妾而已。
皇后对这个堪比自己皇儿的小叔子没什么好感,可也不是那么讨厌,这个端王,虽然仗着太后和皇帝的宠爱在这京里横行霸道,可也没有做什么欺男霸女的恶事,只是淘气了些。“端王不必多礼。”皇后不想惹他,也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然而太后就不是那么轻松了。见着自己的小儿子吊儿郎当站在一群姑娘间,不止没一点羞耻感,还一脸挑衅地看着云宴,太后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耀儿!你要胡闹也不看看时候,现在各家千金都在给阿宴接风,你好好一个王爷,不在前殿跟公子们玩,上花厅来对着你的侄女儿大呼小叫?”
简直不像话!太后的手颤抖着,琼姑姑忙给她顺着背,唤了小宫女端了碗新茶上来,琼姑姑递给喘着粗气的太后:“太后娘娘息怒息怒,千万别动怒啊。”瞧太后这模样,该是气的狠了!
小王爷也是不懂事,怎么能闯一群姑娘中指着曦郡主下命令呢?就算不看曦郡主的名分,也得看辈分吧?那可是要叫他皇叔的人啊!琼姑姑不赞同地看了眼齐耀,然而底下那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对着琼姑姑扬了个笑脸。
“云宴,你今儿得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和母后说的,不让我进慈宁宫?”端小王爷本来收拾得妥妥贴贴的,还打算好好迎接一番这个多年未见的小丫头,谁想到进宫后连自己母后的慈宁宫都进不去!看来若儿说的没错,就是这丫头忽悠着母后!
云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小皇叔,你可真是高看我了。皇祖母不让你进来,是因为里边全是姑娘,你进来可是不合礼数的!”(。)
105。再见齐禹()
端小王爷可不管那些千金小姐怎么嘀咕他,跳着脚嚷嚷着让云宴给他个说法。怎么自己就不能进慈宁宫了?凭什么要听这丫头的?
“这不是那天那个变态吗?怎么他也过来了?”琪鸢趴回云宴怀里头,脑袋蹭着她的脖颈,好奇地道。里边全是姑娘,他进来不会就专门为了来问云宴吧?
云宴苦笑,这个小皇叔,从来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儿。这次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话,跑慈宁宫给自己添堵。不过好像被堵的可不是自己,云宴往上头看了两眼,见太后捂着胸口,像是气狠了的模样。
算了,不跟他计较,就当是为了皇祖母吧。“小皇叔,阿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多年未见,若小皇叔想呆在这儿,阿宴自是欢迎的。”云宴掐着琪鸢的包子脸,依旧倚在位置上,对于端小王爷的气急败坏根本不搭理。
“胡闹!简直胡闹!这儿是姑娘们呆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有脸呆在这儿?莫以为阿宴好欺负,这可是还有哀家呢!”太后对这个跳脱的不孝儿那可真是操碎了心,可他依旧不懂事,在阿宴的接风宴上大闹,这丢得可是他自个儿的脸!
萧贵妃自然是帮腔着:“端王爷不可任性,瞧把太后娘娘给气的。你都老大不小了,可不能再这么随意了!”
端小王爷摇着手里头的折扇,连个眼神都不甩给萧贵妃。在小王爷眼中,贵妃又如何?还不是个妾?“母后,这丫头实在过分,她故意挑拨我们母子间的关系……”
萧贵妃被下了脸儿,当下也不好再接话。只看着底下比姑娘还漂亮的端小王爷一个人在不停地说着话儿,心里边暗咒一声:这端小王爷是越长大越回去了!
太后听了半响,完全没搞明白小儿子是进来干嘛的,当下拍了桌子,让人拖着中央滔滔不绝指责云宴的端小王爷下去。
看着小王爷被人堵着嘴拽了出去,姑娘们总算放下心来,这女子聚会,有一男的在场,她们总归是不习惯的。唯有林卿卿多了些焦虑,端小王爷会不会被罚呀?
宋皎安抚地拍了拍林卿卿的脑袋:“没事儿的,始终是端小王爷,太后娘娘不动他,别人是动不了的。”这个傻丫头。
林卿卿没了先前的爽快利落,有些丧气地挥了挥手:“小皎,你去跟她们玩儿吧,我想歇一歇。”
知晓这丫头面上无忧,其实心里头想的很多,别人帮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宋皎无奈,叫了抱琴,两人一起往云宴那儿去了,她还有些事,要跟阿宴商量。
扰场子的小皇叔被拖出去了,然而云宴也没了玩耍的念头,只说要照顾琪鸢,把花笺给了另一个千金,便坐到一旁去了。“小皇叔他,前世不是这般的。”她像考虑了很久,才轻声吐出一句话来。
琪鸢趴在她怀里头,胖嘟嘟的身子扭来扭去:“早就不一样了。对了,他口中的阿若,你知道是谁吗?”那天读他的心,偶然读到了阿若两字,琪鸢总觉得,端小王爷的改变,和这个阿若脱不开关系。
阿若?云宴细细回想了一番,除了那人,好像没人唤作阿若,可是她,怎么会和齐耀在一起?“前世,大梁有一国师,名唤焚若。就是她预言,清妃是祸国妖妃,克凤命。最后,国师死在清妃手下。”她的声音很缓很缓,像是在怀念那个名唤焚若的女子。
国师焚若!记命卷轴上有写,焚若最后葬身火海,据说清妃所言,要国师以身铸剑来保大梁国运。原来阿若是她呀,可是她为何强行扭转端小王爷的命术?
“师妹,让我来吧。小心压坏了郡主。”琳琅见她们不再玩儿了,便过来弯下身子抱起云宴怀里的胖团子。
琪鸢想了会儿,还是想不明白,干脆就丢开问题不再想了。她转过身子,正想跟云宴说一说话,却发现云宴呆滞地看着自己,或者说看着琳琅。“郡主?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云宴微微有些慌乱,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干脆起身往上边太后那儿去了。琳琅,清妃,她们后颈上都有梨花图案,所以她们,究竟有何关系?云宴不敢想象,若琳琅就是清妃,事情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见她有些仓惶地模样,琪鸢越发一头雾水,算了不想了,晚上去一趟她住的地儿,好好说一说就行了。
太后还没从端小王爷闹事那一段儿缓过来,见云宴沉着脸上来,以为她是因为端王爷闹事不开心了,越发怜惜她:“皇祖母的好阿宴哟,别理你小皇叔,他就是个浪荡货,整天都没个正行的!待会等散了宴,皇祖母替你教训他!”
云宴哪里会怪他,不过一件小事而已。“皇祖母说笑了,阿宴哪里能怪皇叔,不过是玩的久了,有些乏了。”
太后一听她的话儿,更加喜欢了,这才是皇家郡主该有的模样气度。“好阿宴,过会子散了宴,你那几个表哥都要来给哀家请安的,你正好见见他们。这年轻人就应该跟年轻人一块儿玩。”
虽然云宴唤太后做皇祖母,但实际她和皇家是没有血缘的,因着云宴的母亲深得太后喜欢,便认了义女,所以才会有云宴唤太后作皇祖母这一出。
萧贵妃看着太后笑得灿烂,正和云宴说着几个皇子的事,而云宴则是面无表情,偶尔才应上一句。看来太后真是越来越闲了,不止要给皇上选秀,连几个成年的皇子她也想包办了。不过云宴这身份,永远都见不得光,她是不会让皇儿娶这么一个正室的。
云宴听着太后一个一个给她讲着那些所谓的表哥们,心里头犹如乱麻。表哥,皇子,所以齐禹,我终于还是要见到你了吗?
“老五人最温和,待人处事各方面都不错,等会他来了,哀家让他带我们阿宴出去京里转转,好好玩一玩!”太后越说越起劲,干脆拍了板儿,连云宴的行程都定了。
逃不过了,终究是要见的。太后口中的五皇子,就是前世她所嫁的夫君,后来的太子,将来的皇帝,也是那个把她亲手推进地狱的人。(。)
106。凤星()
散了宴,还在慈宁宫见了几个皇子一番,太后才让人送云宴回宫。依旧是来时的那顶小轿,也依旧只有云宴和琪鸢俩人坐在轿子里,可是与来时的心境却有了那么一丝不同。
“我想过再见他会是什么模样。有可能是恨,有可能是悲,但我从没想过,会是这么波澜不惊。”云宴倚在轿沿上,声音毫无起伏,听不出她是喜是悲。
吃饱了喝足了就容易犯困,琪鸢倒在软垫上,有些迷迷糊糊:“因为你本就不在乎他,在你心里他就是个路人。所以,你才会波澜不惊呀。”她打了个哈欠,这番话还是星君告诉自己的。
不在乎他,好像是这样啊。从一开始,他们的婚姻就是被人强行捆绑在一起的,他喜欢清妃,总是对自己疏离而又客气,而自己呢,也未曾想过去争什么。可是不争不抢就真的能平安活下去吗?
不会的,太多的退让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个弱者,你注定要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将你踩在脚下!“或许吧。这一世回来,我便是要夺回他们欠我的东西。”
琪鸢想起记命卷轴上写的,云宴的命术里,有帝王之相。“可是你这样做,是违逆天道而行。”云宴何尝不可怜,天道定了她的命术,想要反抗又哪是那么容易。
“天道它不公,我就算违逆了它,又能如何?”云宴说这番话的时候,琪鸢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像冲破云霄的利剑,或许天道不公,但没人能够违逆天道。连上古之神都尚且为天道所困,何论凡人?
琪鸢趴在软垫上,不再开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劝诫的话已经说了太多,可云宴走的太偏了,如今命运已经重叠,事情已经开始了,她不能再放任云宴肆意妄为,必须快点找齐十个人,将命术扭转回来了。
回了月华宫,琪鸢让宫女锁了门,拉着琳琅面对面坐在榻上,一双桃花眼泛着水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琳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姑娘,这是怎么了?”今儿喊了一天师妹,终于能换回称呼了,不然都快憋死她了。
“你,封仙之前,有没有来过这儿?”琪鸢一字一顿地说着,胖爪子指了指脚下。
来皇宫?琳琅很快摇了摇头,她是散修,独自修行的,怎么会来皇宫呢?“姑娘,琳琅虽是妖修,但也是正道修行,不会来害人的。”琳琅总觉得琪鸢话里有话。
也是呐,如果琳琅真的来皇宫害人过,那她也不会成仙了。琪鸢拍了拍自己的双颊:“瞧我这猪脑袋。不过琳琅,我想我知晓为何之前的苏琴那么针对你了。因为你长的,或者说你身上的气息,和前世害了她们所有人的那人,一模一样。”
这也是为何苏琴一直都不放过琳琅,至死也要拼上一把的原因了。
琳琅有些不太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可是姑娘也没必要用这个来骗自己啊,何况苏琴确实很执着。“那姑娘知晓那人是谁了吗?”如果真有人顶了自己的面皮杀人做坏事……琳琅身上一抖,真不敢想象自己会被人指责成什么模样。
是谁啊?琪鸢倒下身子去,躺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将脸埋在被子里头:“我要是知道也就不会在这儿头疼了呀!”其实这场重生中,除了云宴,那个害死所有人的女子,也是关键之人。可是很奇怪啊,记命卷轴上头,并没有那女子的记载。
今儿累了一天了,琳琅知道姑娘定是困了,也不再问下去,伸手给她拉了被子,便退了出去。
诺大的房间里只剩琪鸢一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今天云宴见到琳琅,突然很是害怕的模样,她想到苏琴说的,琳琅害了她的性命,所以才大胆猜测,那女子和琳琅该是很像。可是究竟是谁呢?为何卷轴上不曾有她的记载?
这边云宴也到了寝宫,玉荨玉栀正给她沐浴着。漂满花瓣的热水里,是女子如玉的酮体。云宴趴在浴桶边上,由着玉荨给她舀水浇背。其实这宫殿里有一处温泉池,正是可以用来沐浴,可云宴不想去那里,那一潭死水,总让她想起母妃的死。
“郡主,可是想王妃了?”玉荨拿了盐水过来,蹲在云宴跟前让她漱口。
“有些吧。可能还是不习惯宫里头。”
“郡主也不必担心,奴婢看太后娘娘和几个皇子都对郡主挺好的。”
云宴低声一笑,将两个丫头弄得摸不着头脑。对自己好?怕是做给云王府看吧。前世云王府没了,怎么不见那些人来关心问候一番?始终都是为了利益,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