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里是不允许抱暖炉汤婆子的,她只能就着身前烧纸的火炉给自己取暖。
对于皇帝的突然驾崩,云宴不知做何感想。那个男人,赶走了自己一家,他对自己不好,可是他也没伤害过自己,只是害怕父王抢了他的皇位吧?他在自己嫁给齐禹前还下了旨意,特封自己为超一品的皇郡主,这算是关心吗?
她不知道啊。云宴对着冻的僵硬的手哈了口气,放在火炉上头,一股暖意涌了上来,让她原本的委屈心酸都消散了些。算了,自己一个人守灵就一个人守灵吧,毕竟也叫他一声父皇。
“薛公子,薛公子你不能进去,太子妃娘娘在里边呢!”
“我说过了,只是奉云王爷的命前来看看娘娘,看完了我就走。”
“薛公子不……”
婢子的话还没说完,灵堂的门已经被薛阳一把推开了,呼啸的寒风吹了进来,将毫无防备的云宴吹得打了个寒噤。
“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奴婢,奴婢拦不住薛公子……”婢子还小,不过十五岁的模样,不免有些害怕,小身子瑟瑟发抖着。
云宴只是笑了笑,挥手让她退下并吩咐道:“没事儿,既然薛公子进来了,那你就站在边上等着吧,过会送薛公子出去,对了,先把门关上,怪冷的。”
她是太子妃,不可能和一个臣子单独在一间房里,婢子自然得留下。
薛阳也不在意房间里有几个人,他只是上上下下将云宴看了个遍,云宴被他盯着,倒有些好笑:“薛公子这么大胆,就不怕本宫治你的罪吗?”
“为何要怕?你对一个小小婢子都能宽容至此,难不成对你父王的朋友还不能有几分宽容?”薛阳似乎有些不屑,打量完了云宴,又转头看着这灵堂的外殿。
74。云宴薛阳()
偌大的灵堂里供奉着一排排的灵位,这里是外殿,皇帝的棺木是放在里间的,空旷的外殿只有那些灵位和云宴守着,薛阳不免有些疑惑:“太子殿下有事要忙,那各宫嫔妃呢?还有太子良娣呢?怎么就娘娘一人在此?”
照理这皇帝驾崩,所有嫔妃都该前来跪灵,太子良娣也该在场才是,可眼前的灵堂里,只有穿着单薄的云宴跪在地上,小脸被冻的发白,却依旧挂着得体的笑。
“啊,母后和皇奶奶身子不适,灵堂里头潮湿,我便不让来了,至于各宫嫔妃,殿下发了话,不让她们来,两位良娣一位有了身孕另一位身子骨不好,也就只有我了。”云宴拿起一旁的纸张凑进火炉里,想把炉子烧的旺些。
火光映在她脸上,那张原本娇艳张扬的脸被衬得安静素雅,再加上她一身素衣,越发的好看,正是应了‘女要俏,一身孝’的话。
薛阳看着这个淡然处之的女子,竟没法把她和云王爷口中那个娇气的曦郡主联系起来。他原以为会看到一个委屈抱怨的孩子,没想到却是见到一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女子。
虽然他比云宴小一点儿,但他和云王爷交好啊!按道理云宴是该叫他一声世叔的,看着世侄女被人欺负至此,薛阳忍住想跳起来骂街的冲动,转头先朝着萎缩地站在门口处低头不语的婢子问道:“怎么回事儿?娘娘一人跪在这儿,你们这些婢子却在外边有吃有喝?”
他原本想问为何不让云宴去外边儿的,可是想起来这是皇帝的葬礼,云宴怎么说也叫皇帝一声父皇,她出去的话不免被人诟病,只得问那些婢子为何不在里边陪着。
虽然冷,但有人陪着总好过独自一人吧?
婢子本就胆儿小,被薛阳一开口更是不敢说什么,只是低头哽咽着。其实哪是她们不愿意进来啊,放太子妃娘娘一人在屋里,她们还怕出什么事儿呢!可是娘娘说的,一个人清净,不让她们陪着。
“你也别怪她了,是我说要一个人呆会儿的,玉荨和栀烟我都没让过来。”云宴依旧不紧不慢地往火炉里扔纸,那是她前些天抄好的地藏经,虽说不见得有用,但好歹是自己的一番孝心吧。
火炉里的火又旺了些,云宴搓了搓手感觉没有方才那么冷了,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诚地祷告着,希望皇帝他能托生个好人家吧,别的祝福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云宴一开口,薛阳的火气反而越发大了,若不是不合礼数,他都想立马将云宴给拖出去。别人不疼她,怎么她自己也不想对自己好了?怪道云王爷说放心不下这个女儿,可不是,这么倔,也不怕冻死在这灵堂里。
“不管太子妃娘娘如何不爱惜自己,也请不要让王爷王妃担惊受怕。”薛阳低着头,恰好能看见云宴白皙的脖颈,像北方的天鹅一般优雅,他微微咳嗽了一声,不知怎的突然有些热。
该死,真是作了孽了!若不是欠那老匹夫一个人情,自己也不会答应帮他照顾云宴。“……你,好自为之吧,我不便多呆,该走了,有事就让人送信到薛府。”
“过来送薛公子出去吧。”她伸手唤着婢子,而后看着灵堂的门打开又慢慢被合上,那张不羁的脸似乎还在看着里边。云宴笑了笑,继续将抄满地藏经的纸张投在火炉里。
“郡主?”玉栀的喊声将云宴拉了回来,脑海里那些记忆慢慢散去,眼前没有空旷清冷的灵堂,也没有板着脸教训自己的薛阳,只有一个喝得烂醉的贵公子。
琪鸢弯着眉眼,笑看云宴缓不过神来的模样,该是想起来了吧?只不过这薛阳和云宴又有何关系?记命卷轴上薛阳死在孝庄帝十二年,原因是与宫中妃嫔私通,皇帝大怒,说此罪有霍乱皇室之疑,按重罪处之。
就这样威乐侯薛阳便成了刀下亡魂。但可以肯定,薛阳他和云宴一定有某些关联,否则这记命卷轴上不可能有他的名字。
云宴不知怎么,有些害怕的回了头,却发现琪鸢正盯着自己,笑得开怀,身上的寒意涌起,让她握着玉栀的手不自觉收紧了许多。
她,肯定是知道了。薛阳前世为自己而死,看现在的模样,他该不是重生之人,自己不能再次害了他。
“嘶……”玉栀被捏的疼起来,再忍不住喊出了声,眼泪瞬间涌上来,她有些奇怪为何郡主突然就握得那么紧,可又不好问,顿时有些委屈。
云宴赶忙松开手,看着玉栀白净的小手被自己捏的青紫,也有些吓到:“玉栀,对不起玉栀,我,我当时太……”
她一想到琪鸢明明知晓以后的事,但却像看猴戏一般笑着观赏她的复仇,就有些莫名的害怕,不自觉弄伤了玉栀。
玉栀摇摇头:“郡主,奴婢没事儿,您别担心。还是快劝劝那小丫头吧,那公子已经醉的不成样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是跟着云宴一起下来的,不清楚琪鸢为何和人拼酒,但她打心里不满意这小丫头这般张扬。
是了,不能再喝了。云宴看着那头撒泼打滚闹着喊着要继续拼酒的薛阳,抿了抿道:“薛…公子已经醉了,我看你还是扶他回去吧,这赌约就此作罢。”这是对着那小厮说的。
其实小厮早就想走了,无奈自家公子闹得慌,还有就是对方是个小女娃,若是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好,现在听见女子发话,自然不胜感激:“多谢姑娘体谅,多谢姑娘……”
因为肩上还挂着个直嚷嚷的醉鬼,小厮只得冲着云宴拱了拱手表示谢意。
“唉等等……”
“这,姑娘还有吩咐?”
“你回去后给他煮一碗牛乳,然后用湿毛巾敷头,记得先别给他换衣裳。”前世薛阳说过,牛乳是最好的解酒药,她一直都记着。薛阳,这世就让我们当做不认识好了,你做你的薛公子就好,不需要为了我去做要人性命的威乐侯。
75。苏沁?()
原以为的斗酒大会就这么散场了,边儿上自然有那等无聊人士不满地抱怨,掌柜的也遗憾,怎么就不喝了呢?这要是多喝点儿,他也能多赚些啊!“这,这位姑娘说散就散,那我这酒钱可怎么算?”掌柜的搓着手,脸上挂着献媚的笑凑到云宴身边。
方才说好的,这酒钱由输家来出,看方才的状况,这输的肯定是那公子无疑,可这姑娘让人家走了,这酒钱人家是肯定付不了了,那他也不能免费让人喝啊!所以嘛,这姑娘就得负责了。
云宴本就有些心烦,现在看见掌柜的脸嘴,越发有些恶心,她转过头吩咐玉栀:“我先上楼去,你把酒钱结一下吧。”
玉栀低声应了:“唉,郡主先回吧,奴婢会办好的。”她本是跳脱的性子,但也看出来了郡主心情不好,当下也不啰嗦。
“掌柜的跟我来吧,我把酒钱给结了。”玉栀先对着云宴伏了伏身子,而后朝着掌柜的吩咐道。
掌柜的在乎的是这酒钱有没有人付,至于这是谁付他可不在乎,当下也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请玉栀到边儿上:“得嘞,姑娘您跟我来。”
把掌柜的交给了玉栀,云宴便提了裙摆往楼上去了,在经过琪鸢身旁时,她停下步子仔细看了看这个女娃,明明是笑得很甜,她却觉得莫名的冷。
“你,上来吧。”她有好多想问琪鸢的,比如她到底是谁,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还有,为何要跟着自己?可是现在是在外头,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她只得压下了满心疑问。
琪鸢虽说没醉,但小脸上还是有些微红,她看着云宴紧皱的眉头,笑得贼兮兮地道:“郡主,在害怕吗?”
她是不是怕了,怕自己的身份,也怕自己会不会杀了她?
怕?自己不怕,若是一开始就怕了,也对不起前世活了那么久了。听她这句话,云宴反倒放松了不少:“既然姑娘说过,会帮我,那我为何要怕你?”
恩,这才是那个,为了复仇而来的云宴。琪鸢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是啊,所以你也不必多问,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总之我会帮你就行了。”
说完便拉上一旁的琳琅,不顾云宴发愣的神情,一蹦一跳往楼上去了,还不忘回身吩咐一句:“记得让人送点儿吃的来啊!”
这个机灵的丫头!待云宴回过神来只能望着琪鸢的背影暗叹:果然,还是被她给绕进去了。
玉荨搀着她,看她方才还紧皱的眉头现在舒展开来了,心里也开心:“郡主,咱们上去吧?”
云宴低下头,轻声念了句鬼丫头,而后才提了裙摆,由玉荨扶了她往楼上走去。
丞相府藏月居
宋皎刚刚从宋丞相的书房回来,还没踏进院子呢,就听见里边女子嬉笑的声音传来,她顿了顿,停下步子问身边的侍棋道:“今儿可有哪位姐姐妹妹递了帖子说要过来耍?”
侍棋仔细回想了一番,冲着宋皎摇头确认没有人递过帖子。
这就奇怪了,既然没人递帖子,那里头的嬉笑是谁的?若说是丫鬟,她这藏月居的丫鬟也没那么放肆吧?
抱琴站在藏月居正厅门口,不停地渡步着,手里的娟帕被她绞得不成样子:“小姐怎么还不回来?”
里间女子的嬉笑声越发的大,还有人高喊了一句:“我说娇表姐怎么还不来?这都去多久了?不会是被姨夫那儿的好书给迷了眼睛吧?”
“哈哈哈,我看是,娇表姐那性子,看见书都挪不开眼了!”又一女子的打趣声儿传出来,只让抱琴越发的紧张。
盼了许久,终于见到拱门处月牙白色的身影逐渐靠近,旁边有穿紫色衣裳的丫头给她撑着伞,不让这日头晒到她。
“小姐,小姐可算回来了。”抱琴赶忙迎了上去,等了好久终于是等到了。
第一次见抱琴这么紧张,宋皎倒有些好笑,也不知是来了什么妖魔鬼怪,让一向稳重的抱琴也变得毛毛躁躁,她伸手点了点抱琴的额头:“瞧你,那么急干什么?难不成是见到阎王爷了?”
侍棋也跟着打岔道:“是呀,瞧把我们抱琴给急得!慢慢说,慢慢说,可别气着了!”难得见到抱琴急成这模样,可够她笑一阵子的。
哎呀这都火烧眉毛了,还跟她开玩笑!抱琴几乎快要跳脚了:“小姐!两位表姑娘和苏将军家的三小姐四小姐在屋里头等您呢!”
等就等呗,她两个表妹是镇南侯荀家的嫡女,性子挺好,她也一直很喜欢,这苏将军家的三小姐四小姐,也是会做人的,在京中的闺阁小姐中风评也很好。
宋皎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继续往前走着:“表妹和两位苏姑娘我也不是没见过,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不是啊!抱琴连忙拦住宋皎,也顾不得所谓主仆之礼,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宋皎不由一愣。
“派人招呼着了吗?抱画先把前些时候宫里赏下来的点心抬一份过去,让她们先吃着玩儿着,就说我去换套衣服一会儿过去。抱琴和侍棋跟我来。”宋皎匆匆吩咐着,脚下也不停歇,顺着石子路便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苏将军,外室女……对啊,怎么就忘了呢,苏沁,那个冠宠后宫的女人,也不知道她今生会有何改变?
“小姐,表姑娘她们,她们简直过分,不递帖子,还带了个外室女来小姐屋子里头,这是毁小姐的名声啊!”抱琴边给宋皎扎着花儿,边抱怨着。
外室女,不要说正经的嫡女,就连庶女也是不屑与之为伍的,表姑娘这堂而皇之带了个外室女来小姐府上,这不是让小姐没脸吗!
不过是这些小姐间的小心思而已,宋皎摇了摇头,反正她们的小打小闹也妨碍不到自己,她只关心苏将军的那个外室女是怎么回事?
前世苏沁自己说的,她是在十五岁时被苏将军接回府的,十六岁被送进宫,从此一路荣宠不断,直到苏将军谋反,沁太妃被查出与人私通,她所出的八皇子更被预言为祸国灾星。
那么,现在的这个苏沁又是怎么回事?
76。表妹们()
当宋皎换好了衣裳梳好了妆再次回到待客的正厅时,里边的嬉闹声依旧不停,惹得本就不满的抱琴越发看不上里头的两个表小姐和苏家的两位小姐,至于那外室女,抱琴是不把她算在内的。
“小姐,真要进去吗?”侍棋也觉得表小姐她们不事先通告就随意带了人来藏月居不太好,更何况那人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女。
宋皎也不搭话,她的脑袋里想的全是苏沁,苏沁本该十五岁被接回来,现在却生生早了三年……又是三年,云宴,看来你的回归,将一切都提前了,只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阻止。
门口处的小丫头眼尖儿,老远就看见一身嫩粉色头戴碧叶簪和小朵花的人儿在两个紫衣丫头的前边走来,看着她们走近了,她赶忙行礼道:“见过七小姐。”
宋皎只是点点头,而后在抱琴侍棋的搀扶下穿过门口的拱门,到了里间。
可能是听见了小丫头请安的声音,里边的嬉闹声顿时不见了踪影,抱琴和侍棋对视一眼,皆在心里否定了表小姐的为人。
今儿能随意带外室女来自家表姐屋里,明儿是不是就能带个男人进来?亏得小姐待她们那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哪次不是先让着她们?看她们当着小姐的面儿也是乖巧听话的模样,谁知道一转身就起了这种心思!
真是人心叵测!
宋皎自然知晓两个丫头心里的想法,若是放在前世她可能也跟他们一样生气,说不定会一气之下就和表妹们断了联系,反正她前世的小姐脾气可不是一般大,爹爹娘亲哄她还来不及呢,是根本不会责怪她的。
可这一世,宋皎是不在乎这些小打小闹的,丞相府和镇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