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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佩好啊!那可是上好的,想她乔娘待这官道上怎么也有十年了吧,来来往往也不是没见过好货色,但像这玉这般好的,那可是少之又少!
一出手赏人的就是这么好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那有钱人家出来的不知世事的女娃,自己要是顺着她的心给她伺候好了,那还不有更好的在后头在后头?
这么想着,乔娘越发殷勤,边问着琪鸢和琳琅可还习惯等问题,边招呼跑堂的小二过来添茶加菜。
这都拿了她的好玉,若是还敢有假,看琪鸢小姑娘不掀了这黑点!“刚刚进来那几位姑娘,乔娘你可知晓姓名?”她伸手指了客栈拐角处的楼梯,那里已经不见了人影。
乔娘转头看了看,拉过琪鸢的手笑的亲切:“瞧姑娘问的,那不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吗?身边儿一个个丫头长的都水灵灵的,可比我们这些穷山沟里来的要好多了……”
那姑娘虽然乘的车马普通,但身上的穿着看起来也不是寻常人能穿得起的啊,还有她身边的两个丫头,通身的气派也不是那小户人家能养出来的。琳琅自是不信乔娘的话,只当她在骗人,正准备正准备好理论理论呢,就见她又回身儿牵了自个儿的手。
“这位姑娘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吧?啧啧啧,瞧瞧,长的可真标志!”乔娘人长的胖,但那双手却保养得很好,虽然肥但肌肤细腻白皙,握着琳琅娇小的手也不显得突兀。
手指在琳琅掌心划来划去,一撇一捺虽然模糊但也足够她感觉出这是个什么字。原来是这样……琳琅点了点头:“我和我家姑娘此次是进京玩耍的,多谢乔娘照顾。”
怪道她们一行人通身气派和这店里头跑马走贩的商人大不相同呢,原来是官家之人!就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千金了。
“客气客气,姑娘慢慢儿吃喝,乔娘后头还有事儿忙,就不伺候了,有事儿您吩咐!”既然自己的意思这女子懂了,乔娘也不适合在这里多呆,毕竟自己还是要做生意的,冲着琪鸢蹲了蹲肥胖的身子,她又扭着腰儿回了后院儿。
琳琅拉了发愣的琪鸢坐下身儿来,这般站着早已经引人注目了,可不能再这样了。“琳琅,乔娘都跟你说什么了?”琪鸢小姑娘不解啊,这好好的突然拉了琳琅的手,说了句无关的话儿然后就走了!
“姑娘,那女子有可能就是她。”琳琅对着她点点头,接着给她夹了块鸡肉:“姑娘快吃吧,待会琳琅想想办法。”
既然有可能是她,那就必须跟上,不然她们来这凡间还不白来了!都在这儿找了好几天了,好容易有个目标出现。
客栈后院
青瓦的小屋内,两个人鬼鬼祟祟隐在暗处不知道在讲着什么,只见他俩拉拉扯扯着,似乎在争执。
“娘,有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快些拿给我!你不知道儿子都快被那些追债的人给打死了吗?”一身锦布头戴貂皮帽的清瘦青年扒拉着对面女人的衣袖,似乎在抢夺什么。
“你这小崽子!老娘给你还了多少钱了!一天到晚不省事儿!都快娶媳妇了,一天赌赌赌,我看到时候有谁嫁给你!”女子正是乔娘,她唬着脸儿对着那清瘦青年吼道。
这青年名唤乔逸,是乔娘的独子,自小娇养到大,本来也算个听话的,谁知前些时候沾上了赌,三天两头被人来家里砸东西催还钱,乔娘无奈之下只得让独子出去先避避风头,谁知道这不怕死的又回来了!
乔逸不屑地撇了撇嘴,一双混浊的眼睛只盯着乔娘手里那块玉佩:“就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人家的闺女!”连个长的顺眼的都没有,还想做他乔逸的正妻?做梦去吧!
官道上只乔娘一家客栈,生意自是无话可说,周边的小村子里头也不是没人想过把女儿嫁给乔逸的,谁知道人根本看不上!
44。丫头玉栀()
若说江南和京城最大的不同,怕就是这京中凉嗖嗖的天气,江南那正是穿春衫的好季节,偏偏到了这京里,却变得如此凉。
玉栀捧了小巧的汤婆子,递给正坐在小榻上头发呆的小姑娘:“郡主,京里头早晚都凉,郡主身子弱,禁不起风的,还是抱着汤婆子暖和暖和吧。”
虽说进了最好的天字阁,但这身上还是暖不起来,毕竟是官道上头的小栈,总比不得江南的王府。
她接过汤婆子,捧在怀里感觉着身上的寒气慢慢被驱散,倒有种回到江南王府闺阁的感觉,转头看了正忙着倒腾行礼衣物的玉栀,小姑娘腾出一只细白的手招了招:“玉栀,你过来些。”
“欸,这就来!”听见郡主出声儿喊自己,玉栀放下手里的衣物,压着裙摆到了小姑娘跟前儿,伸手给她理了理掉落的头发。
小姑娘长的白白嫩嫩,小模样悄得很,一双月牙儿般的眼睛冲人笑起来时好像整个人都忘却了烦恼似的,她伸手拉过玉栀,将她一把拉坐在小榻上:“别忙了,这天儿这么冷,快来一起捂捂吧,暖暖的呀!”
郡主她……玉栀抬手抹了抹眼角:“郡主,你是对玉栀最好的人,玉栀一定不会丢下郡主的!”即便是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头,自己也要拼命护住郡主。
小姑娘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银铃般地笑声清脆悦耳:“哈哈,就你嘴贫,你是什么样儿我还能不知道?贪吃又贪玩儿!”
玉栀羞红了脸儿,咬着嘴唇嘟囔着:“郡主又拿玉栀玩笑,看玉栀挠您痒痒!”
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左右的模样,玉栀也只有十五岁,都是孩子心性,闹起来就忘了什么主仆尊卑什么大家教养。
俩人就这么一块儿窝在不大的小榻上头拉拉手儿讲着话,倒也欢快。
屋门“吱呀”一声儿被推开,披了长袄的女子手里头提了沉香木的食盒踩着碎步走了进来,绕过那挡着的四开锦绣屏风,转角处是落地的白瓷花瓶,隔不远便是一道纱帘隔开里间与外间。
女子将食盒放在小案上,解了身上披着的长袄挂在一旁的架子上,露出底下清秀的面貌,她伸手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裙摆,继续提了食盒往里间去。
“郡主,玉荨给您带吃的来了,快些起来用点儿吧。”她伸手打了纱帘边喊着话儿边往里间去了,一眼扫过去,那湘妃色幔帐围绕的床榻上并不见有人。
奇怪,自己出去时候是交代了郡主好好等着的啊,这又是跑哪儿去了?“玉栀?玉栀?”郡主不在,这小丫头也不在,不知道她俩这又是去哪儿了!
隔间的小榻上,玉栀正睡的熟呢,迷迷糊糊间听见自己的名字,软着声儿应了:“这儿呢,玉栀……在这儿呢……”她好困啊,实在是好困。
一路上都是赶着的,几乎没好好睡过一个好觉儿,自己还得随时侯在郡主身边伺候着,说不累那是假的,好容易到了个歇脚的地儿,闹腾了会,当然也是累了。
玉荨顺着声儿挑开那隔间的帘子,就见小榻上头窝着两个女娃,互相依偎着靠在一起,一个睡的正熟,另一个已经有些清醒了,正抬手揉着眼睛。
她提了裙摆,轻着步子走到小榻边儿上,伸手将那熟睡的女娃抱了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没发烫这才放下心来,还好,不然这万一又给冷到了,受罪的还不是郡主!
“你呀你呀!”玉荨对着那还在榻上迷迷糊糊揉眼睛的玉栀摇了摇头,就知道这丫头孩子心性,竟然如此主仆不分,好在没外人看见,不然这般不敬主子的奴才,那是直接打死也不为过的。
“我先把郡主抱回床上,你快些收拾收拾,出来伺候着!”这丫头性子活泼,最是爱讲爱闹,王妃选她照顾郡主,也就是看中她没心机性子好这一点儿,可惜王妃并没想到,郡主会被招进宫去啊!
宫里头是什么地儿?一个字儿不合上边儿的胃口,一丈红那是分分钟的事儿,偏偏跟了个这么没心眼儿的小丫头,不指望她能帮郡主什么,只要别一头脑热的惹了麻烦就好。
啊!自己怎么,睡着了?玉栀身上一个激灵,连忙从榻上爬起来,也顾不上双髻已经凌乱,穿了鞋就追在玉荨后头去了。
看着玉荨轻手轻脚的给郡主盖上锦被,玉栀低头咬着唇,心里头责怪自己当时没脑子,怎么能和群主玩闹?郡主本来就身子不好,现在还在那榻上睡着了,要是吹了风儿,又得生病。
想到郡主一路上都是病怏怏的,那个从前爱说爱笑会让自己吃糕糕的郡主,打从进京开始,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姐姐,姐姐我错了,我不该的……”玉栀看她走了过来,这才伸手抓着玉荨的衣袖口,语气里头带了哭腔,她低头用手抹着眼角,想止住快流下来的泪水儿。
玉荨心里头也气她不知事儿,当下拍了她的手:“别叫我姐姐,我可没有你这么不分尊卑的妹妹!”和郡主一块儿睡?若是郡主还小的时候,那还可以理解,问题郡主都十三了呀,早过了需要奴婢守夜陪睡的年龄了啊!
“姐姐,姐姐,玉栀知道错了,玉栀今儿松懈了,是玉栀的不该,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姐姐你打我骂我都好,别生气好不好?”玉栀听见玉荨带了怒气的话儿,一下也晃了神儿,毕竟年龄还小,沉不住气,当时眼泪就哗哗哗全下来了。
见她哭的难过,玉荨心里如何能好受?她打小看着郡主和玉栀一块儿长大,说句越矩的话,她是把郡主和玉栀当亲妹妹一般的,又怎么舍得她们伤心难过?
“行了,傻姑娘欸,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玉荨掏了怀里头的绣帕,轻轻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这回郡主去的是宫里,不是江南的哪家小店,被欺负了也不会有王爷王妃出面撑腰,郡主能靠的,怕是只有太后娘娘了吧?“此去宫里,不免又是一番乱斗,你万万不可如此莽撞,一个不小心自己丢了命,还得连累郡主。”
45。姓云名宴()
问世间什么事最痛苦?有人说饥寒交迫,有人说贫穷难抑,各人各有各人的痛苦,然而对于琪鸢小姑娘来说……
最痛苦的事就是丫的被人变成一个食盒放着去了!变食盒就变食盒吧,反正又不是吃她,为了刺探敌情,忍一忍又何妨!
谁晓得那漂亮丫鬟把自己给提溜进来,放在这小案上头就走了,就走了啊!天呐,你倒是把那些菜给拿出来啊,就这么放在她怀里,好烫的呀!
眼瞅着那边两个丫头在哭哭啼啼地说着话儿,瞧那架势怕是还得说上许久去,待她们说完了想起来吃东西,那琪鸢小姑娘早就给烫熟了!
都怪琳琅!说好的会变身术,结果给自己变来变去就只有这食盒的模样正常些,本来她想变回原形混进来的,谁晓得那丫头竟然怕兔子!
对,没错,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严肃脸的俏丫头,居然害怕如此雪白可爱浑身毛茸茸的小兔子!
琪鸢小姑娘活了一百岁,无论是兔子还是成女娃娃了,那走到哪儿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可人儿,谁晓得这小丫头,一看见自己的原形,跟看见了鬼一样的转头就跑!
没法子,不会变身术的琪鸢小姑娘只得默默接受了琳琅这不堪的法术,变成了食盒被提溜进来。
她们这是一点儿都不关心吃饭问题啊!一直搁那儿哭哭啼啼的,真不明白这些个人儿,有吃的不吃,偏偏要在那儿伤心难过,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
正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玉栀可不知道外边正蹲着只烫的快发狂的食盒,此刻她正趴在玉荨怀里头,一张小脸上满是泪水儿。
“姐姐,我是不是不该跟着来,若是王妃娘娘给郡主选个机灵点的丫头,那郡主在宫里头也能好过些……”玉栀靠着玉荨的肩膀,眼睛看着那幔帐环绕的床上躺着的小人儿。
她不够机灵,又还贪玩儿爱闯祸,刚刚还差点儿害的郡主生病,若是来个机灵的丫头,定会好好儿照顾好郡主,不像自己,还需要被人照顾。
王府里头的丫头,养的也算矜贵,比那小户人家的小姐还娇上几分,加上她们俩人打小伺候着郡主,府里上到王爷王妃,下到小厮婢女,也会对她们多几分耐心。
正因着如此,才养成了玉栀这没心没肺傻兮兮的人儿,不过她这性子,在那高门大户中也算少有了,不会要求太多,一心一意向着主子,王妃也是看中了玉栀这点儿吧。
“王妃娘娘让你跟着来,自然是认为你是个好的,是相信我们能照顾好郡主,所以就算为了报答娘娘,咱们也得好好护着郡主!”玉荨拍了拍她的身子,嘴里边轻声说着。
是啊,护好郡主,在那深宫大院里头,那么多是是非非,如果她们都不能扛得住,还提什么照顾好郡主?
不能愧对王妃娘娘的收养之恩,就算不要这条命,她也得将郡主全须全尾的送回江南去!
玉栀蹭了蹭这个一直像姐姐一般照顾自己的人,虽然前路命运多舛,但好在还有玉荨姐姐:“姐姐说得对,咱们得护好郡主!”
烫死了烫死了琪鸢小姑娘都快成熟兔子去了!这怎么还在含情脉脉卿卿我我呀?不饿吗?不吃东西吗?简直糟蹋这么好的东西!
无奈变成食盒不能开口,她有多大的气性也只得憋着,不然还不得让人当妖怪去了!欸,这逻辑好像不太对,貌似自己本来就是妖怪……
不管了,再耽搁会子,自己就被烫熟了。琪鸢扭了扭身子,离了那小案的中央,再扭了扭,一半儿食盒都悬在半空里边儿。
她低头看了看,下边儿是木制的地板儿,上面打了蜡,看起来倒是油亮,这小案离地面也不远,摔下去也不会太痛吧?
琪鸢心里默默算了算高度,心一狠,再度扭了扭身子,她豁出去了!
“哐当”一声儿响在只有隐隐抽泣声儿的屋子里头格外响亮,将玉栀玉荨都吓了一跳,这好端端的突然响了这么一声儿,可吓死人了!
“姐姐,我出去看看……”玉栀胆儿大,也不怕事,听见响声时倒是愣了会,这会子缓过神来匆忙说了句话儿就掀了帘子往外边儿去,连玉荨都来不及开口她便已经出去了。
“这丫头,永远毛毛躁躁的。”玉荨摇了摇头,真不知道王妃这个决定是对是错,玉栀是专心为主,可是她本性太单纯了呀……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不能避免掉,自己还是好好照顾郡主吧。玉栀回身往床边走去,就见那幔帐环绕的床上的女娃瞪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
女娃儿娇俏,此刻一脸迷茫的小模样,看的玉荨心都化了,她连忙走上前去,给她掖了掖被角:“郡主醒来了呀,可要起身用些东西去?”
女娃一路上都生着病儿,再加上没地方落脚休息,几乎都是吃干粮过来的,这时候也恰好饿了,伸手让玉荨扶她起来:“姐姐扶我起身给我重梳妆一下吧。”
玉荨应了一声儿,先去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件小袄给她披在身上,这才将她扶起来给她穿着鞋子:“郡主刚刚和玉栀在小榻上玩儿?”
玉栀犯错可能连累到郡主,不过自己也可以出面顶罪,但郡主犯错,就不是他们这种奴才可以顶罪的了!
女娃歪着脑袋对她笑了笑:“是啊,我看玉栀她穿的单薄,一路上都是你们在照顾我,我关心关心她也是可以的啊,母妃说了,这是尊重。”
玉荨给她穿鞋的手一顿,而后慢悠悠地将鞋子给她穿上,扶着她到了梳妆镜前,指着镜子里头的人儿给她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