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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是三个平行的世界，其中有无数通道相互连接，而在上次三界大战之后，许多通道便被封印了。如今只剩下些许通道，譬如在我大明直隶，仙族的道场，便有通道可以直接通往仙界。而通向魔界的通道本就是少之又少，加上封印之后，更是所剩无几。”祭酒将许多事情，向大家讲述了一遍。“三界分别由人、仙、魔三族统领，当然，我说的是控制权，并非除了统治者外就没有其他生物了。举个例子，单说人界就有许多魔兽，五国都有，不过一般不会出现在城市或村落附近。”祭酒将这些知识细细普及了一番。
可戚如松却没有听到自己最想知道的内容，于是开口问道，“祭酒大人，可否讲述一下当年三界大战的情况。”
祭酒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戚如松，“从庶吉士与我的关系而言，咱们可以算师生，从编修与我的关系而言，咱们是上下级的关系。戚大人可知道，在上官讲话时插嘴，是个什么后果吗？”
戚如松猛醒，他将这茬给忘了，大明可是个视礼数如法度的国家。虽然插话是个小事情，但这不是给了祭酒惩罚自己的理由了吗？他可不想在抄啊。
看着戚如松那为难的样子，祭酒笑了，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对戚如松道，“不过，看在你如此好问的份上，我就不做惩罚了。”
吓死我了，戚如松心思。
“方才戚如松想要了解数十年前三界战争的事情，想必也是大家的心声吧。”祭酒笑着看着庶吉士班的这些人道，“大明律规定，百年以前的方为历史，才是书中可以教授的，而那场战争只是在数年前，根本没有到达解密的年限，所以许多事情还不为人所知。”
祭酒顿了顿，看着戚如松道，“现在大家对这些事好奇，我可以理解。当时发生战争的时候，诸位年龄最大的也不过是襁褓中的婴儿，甚至还有未曾出生的，自然想知道其中原委。而我虽然也并不知道许多具体的事情，但对于自己亲身的经历还是可以讲述一番的。”祭酒在庶吉士中阔步走动，边走边说道。“世间有三界，分别为人、仙、魔，三族居于三界，看似相互平等，并互有来往。然而，却在数十年前，三界曾经历了一场浩劫，所谓浩劫，其实只是暗流的集中体现。”
戚如松听得入了神。
只见祭酒继续说道，“当年我只是个翰林院的编修，对那些血脉，尊卑，资源，信仰之类的事情还不算是很了解。可就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因素让仙魔人三界摩擦频频，千百年来的不断试探，野心勃勃的黑手。而这些混合在一起之后，最终导致了战争的爆发，在野心家们的策划下，三界间彻底失控。”
祭酒似乎说得上瘾了，便与庶吉士们一起席地而坐。就坐在戚如松的身边，以一副给小孩子讲故事的口吻说道，“那一战打的是天昏地暗，斗转星移。打碎了那一片虚空，鲜血把的星空都染红了。成片军队如同被收割的麦草，一位位至尊血洒星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后人博一线生机。在这以实力问鼎的天地中，仙界力压人、魔二界，迫使二界结为联盟，共同对抗仙界，众仙对阵人魔联盟仍略占上风。”
看着祭酒与庶吉士们坐在了一起，庶吉士们也都不忌讳什么礼法了，纷纷向祭酒提问。只听见声音最大的那一位喊道，“当时我们是用什么抵御仙族的入侵的？仙族肯定不会教给我们仙术吧。”
祭酒笑了笑，“当然是道术，景教的拜礼之法，和拜火宗的喝火令了。我大明可是道门的发源地。当时大明不知为何，突然多出了许多道门至尊，他们为了人族与仙族进行了搏杀，许多至尊都因此陨落了。”说道这里，祭酒的神色不由得有些暗淡。
“那请问祭酒大人，各国是各自为战还是统一指挥呢？”有个声音问道。
“人族虽然千年来内乱平仍，但是在面对异族入侵时还是非常团结的。当时由如今已经亡国的漠尔沃牵头在大明的支持下组成了一个人类联合会，各国首脑均有参加，宣布在战时由人类联合会统一调遣各国军马。”祭酒悠悠的答道。
“祭酒大人，我想知道的是，在普通军队方面，是仙族如何抵御人族强大的军队呢？”戚如松因为坐在祭酒旁边，所以虽然不如那些激愤的庶吉士声音大，祭酒却依然听得一清二楚。戚如松之所以会问这些问题，是因为在拜火宗的典籍里看到了之前的几次仙族入侵，人族颓败只是因为没有强大的修行者而已，在普通军队方面，人族甚至可以说是比仙族更胜一筹。
“仙、魔族二族和我们人族不同，他们的种族只是个统称，各族内部还有着详细的划分。人族虽然也有，譬如我大明的民族是明族，山姆联邦主要是安夏族等，但其实我们就本质而言是同一种族，只是在文化等方面有着不同的差异而已。但是，他们的种族差异，是因为血脉，甚至可以说不是一个物种，他们统一被叫做仙族而已。”祭酒似乎文不对题的回答了一句，“仙族有几个代表性的种族，分别是天使族、圣族、龙族。他们不同的种族，构建了不同的阵仗。那个叫做天使族的，身后长着双翼，在空中对我们会造成巨大的威胁，进可攻退可守，除了大明神机营、铁勒的雪翼铁骑和漠尔沃箭军以外普通军队根本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伤害。还有一种种族叫圣族，在外表上与我们人族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却力大无穷，他们一般是仙族军队的主力。最后就是龙族了”
这些话听得戚如松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祭酒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不过祭酒接下来的话让戚如松茅塞顿开。“当时龙族研究出了一种神奇的术法，可以让天使们拥有对神机营和箭军攻击的完美闪避。如此一来，能对天使造成伤害的只有雪翼铁骑了，然而雪翼铁骑数量极其稀少，根本无法阻拦住四洲各处燃及的战火。使得人族在面对仙族时不得不时刻提防着来自天空的压力。力大无穷的圣族步、骑兵在天使们的配合下，对西洲和北洲进行一点点的蚕食。当时如果不是及时和魔族签订了同盟协议，人类联合会以向魔族传授三教中对仙族杀伤力极大的术法为代价，换取大量的石像鬼协助御敌，四洲可能都保不住。”
“那，那些至尊们又是如何抵御仙族的呢。”嵇志泽好奇道。
“那些足以被我们称作至尊的修行者们无不是弹指一挥间，斩山填海破碎星空的大能。听说啊，以前在西洲有个半岛，仙族最先从那里入侵的，然后逐步的吞噬西洲的小国。人族修士们为了给前线减轻压力，三教曾联手派遣各路高手对仙族在那个半岛连接仙人之间的通道施以毁灭性的打击。”祭酒默默的说道。
“结果呢？”嵇志泽接着问。
“不知道，仙族对外发表声明称防御成功对偷袭的人族修士予以了重创，而人类联合会则称自己袭击成功将此稳固在半岛上的通道粉碎。”祭酒缓缓道，“只是，我听说，那个半岛，如今已经不存在了。战争结束后，我才知道，当时仙族在西牛贺洲已经锐气尽失，在正面战场上对人族部队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想来是人族袭击成功了，可也损失不小。”
祭酒挨个的回答了学生们的问题，不知不觉已经午时过半了。
“时间不早了，诸位同学请回吧。关于修行的功法之类我并未提及，因为在未来的几个月内，翰林院将会组织去仙门道场修习功法。功法那些，等到诸位去了，自然会有人给你们讲授。”祭酒道。
那些庶吉士们收拾收拾就准备回去了。
“戚兄啊，你对数年前的那场战争怎么看？”嵇志泽边收拾边问戚如松道。
“没什么看法。”戚如松淡淡的说道。
“这可不像你啊，平时你对这些不是很关心吗？”嵇志泽问。
“在考上翰林院之前，我就听说会有组织的让我们学习术法。相对而言我更关心为什么我们修行的地方是仙门的道场，而不是对过去的事情纠结。”戚如松道。
“你还是对于人族的东西太执着了，你看我一个修行道法的人都没有你这么介意呢。而且，如果你真的不关心的话，怎么会问普通军队作战的事情呢？”嵇志泽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戚如松道，“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成为传说中的至尊，所以只是希望着未来如果真的再次爆发三界冲突，我可以指挥得了手里那些兵。起码不至于让他们白白送命。”
“这貌似是武科那边的事情，你啊，就瞎操心吧！”嵇志泽对着戚如松打趣说道。
第十一章 风起（）
“来了。”国子监门外一阵喧哗，二人刚出来便受到了关注。
“哟呵，二位大人出来的很早啊。”一个混混模样的人出现在二人面前。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正直射在国子监门前，有些燥热的温度让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数人烦躁不已，这不正好拿戚如松开涮嘛。
“闻天翰在何处？他想好地方了没有。”戚如松没搭理喽啰的话，直接将话挑明，问这混混。
“地方嘛，闻大哥心里已经有数了，他早已在那个地方等你，就等花拳绣腿戚大人和花花少爷嵇公子二人前去了。”那混混白讨了个没趣，只得老实回答戚如松的问题。
“那便带我们前去吧。”戚如松道，他和闻天翰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入翰林院开始，他就和闻天翰处处不对路。与其让这个矛盾继续无限扩大，倒不如这次利落干脆的解决完，大不了就是被闻天翰收拾一顿，吃点亏也不会怎样，只是白白让自己的好哥们受难了。戚如松满怀愧疚的看了嵇志泽一眼，搞的嵇志泽莫名其妙。
混混吃了个哑巴亏，挑衅不成反被无视。于是乖乖的带这二位出翰林院去了。
“戚兄啊，你觉得跟这伙流氓火拼，胜算有几成啊？”嵇志泽和戚如松跟着这帮混混走着，嵇志泽稍有不安的小声问道。
“你说闻天翰是个什么级别的修士？”戚如松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着他。
“不知道啊，不过如果他修行的是仙术。我敢肯定他是不入流级别的。”嵇志泽道。
“一个不入流的修士，值得我们天立中期的道门弟子这么害怕吗？”戚如松好笑的看着他，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是不入流，不然自己可就惨了。二人边走边说道。
“见过诸位大人。”戚如松和嵇志泽等人走过了翰林院广场，正在出大门时，卫兵给他们行了个礼。这些混混虽然是混混，但本身也是翰林院的人，只不过因为和闻天翰臭味相投，加上闻天翰本事不小，所以他们才甘愿给闻天翰打下手。否则，大明重地普通地痞流氓怎么可能进的来。不过这些人的本质和地痞流氓也没什么差别了。正版的文化流氓，而且各个才学不浅，他们和流氓的区别在于，流氓闹了事情欺负了人会被官府抓起来，而他们欺负了人，则会不断的以翰林院门生的名义给皇帝上奏章，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用唾沫在皇上那把你淹死，直到皇帝被他们烦的不行，最后将被欺负的人抓起来。这就是为什么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的原因了。
“哎呦我的如松老哥哎，你是不知道仙门道场的等级排布啊！”嵇志泽看到戚如松如此轻松，不由得叫苦起来。
“嗯？什么排布，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戚如松好奇道。
“因为仙界自视仙术比人族术法高出不少，所以仙术的起点很高，在入门前都成为虚的境界。一旦跨入了门槛，便是破虚修士了！破虚修士最少都是拜火宗四重天，道门天惑初期的高级修士了！“嵇志泽语出惊人。
戚如松倒是对这些毫不知情，所以自然是没有一点压力的。如今突然知道了这个，心中难免有一丝不安，“也就是说，他虽然是不入流的境界，但你却不知道他的水平属于哪个级别对吗？”戚如松惴惴不安的问道。他们这么聊着，却未曾注意到身旁的人早已经不是之前带他们出来的人了。
“嗯，没错啊，他身处虚这个阶段，但是，虚横跨整个天立期，我怎么知道按道门标准他算天立哪个期的修士啊！”嵇志泽无不担忧的说道，“如松啊，你说咱该怎么办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大不了被打一顿，还能怎样？”戚如松默然道，“不好意思了志泽，可能连累你啊。”
现在已经势成骑虎，他们两人想不去都不行了。追根溯源，还是因为那天戚如松让闻天翰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扫地，闻天翰势必要报复的。而嵇志泽被卷入纯属意外，或者说意料之中，他是不可能让戚如松自己一个人被欺负的。
“什么话啊。”嵇志泽给戚如松打气道，“说不定他只有天立初期的水平呢？”
戚如松笑了笑，没说话。这种事情找谁来都不好使，翰林院的未必会替他们出头，唯一的方法就是在武力上和闻天翰实打实的干上一架，要么赢了他让他心服口服，要么败给他让他收拾了出口恶气以后就不会再为难他们了。就这么说着，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被带到离翰林院很远的地方了。
实在不行，就那样吧嵇志泽心思道，老爹，为了完成你的任务，可能你要求的保密，我就做不到了。他和戚如松跟着这几位走着，他慢慢的放慢了步伐，直到身处最后，嵇志泽边走边双手背后，趁着那几个混混不注意，右手凝聚了一小股白色真气，然后嵇志泽将内力从气海里发出，真气直接飞向了远处。不知是那几个混混未曾修行，对于真气的调息不太敏感，还是嵇志泽的手段太高明掩饰的太好，整个过程中，没有让那些小混混发现丝毫异常。
“戚兄，你何必那么犟呢，如果没有我，你去了就是被他们群殴的。知道有这种结果，你为什么还要去。”嵇志泽将一切做完，连忙快步跟上了戚如松他们的步伐，开始没话找话。他同时也是在劝戚如松回心转意，这种事情，不解决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戚如松跟脑子短路了一样非要接受这种混混式的挑战。
戚如松看着嵇志泽道，“有些事情，你不会懂。”也许，会被理解成冲动，也许会被看作小孩子般幼稚，但戚如松这么做，有他必然要答应赴约的理由在其中。
嵇志泽也许不会懂那样的戚如松，因为嵇志泽和戚如松不一样，从小锦衣玉食，过的是富家公子哥的生活。而戚如松打小是个穷酸书生，连当年上私塾的钱都没有。自己却莫名其妙的被先生教了，但他还是难免受到嘲笑和侮辱，而且当年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经历那样的事情。自从考上进士之后，这个身份似乎是带给了他尊严，所以他容不得别人践踏，哪怕是被重重的摔倒在地，也要保全自己的面子。所以对他而言非去不可。戚如松不是个傻子，反而非常精明，但这个精明的人注定要因为过去，而对现在的事情造成影响。他认为，如果不去，会让别人看扁了他。这种不知何来的骄傲感已经让这个成熟的青年，难以稳重了。
后来，他回想起这个事的时候，总是觉得当初的自己傻的可爱。不过也是因为机缘巧合，如果不是现在的他如此好面子，可能他可是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的，过去不行，现在不行，将来，也不行。他就这样傻傻的走向了这样一条道路。前路多少艰难，苦难，都在等着这个未经世事的小伙子。
如今的戚如松或许会屈从于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