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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准有一个人先来过。”
“哪个人——?”
“那个人用这把匕首刻下他的名字。他还想指出通向地心的路。来,我们找一下!”
抱着极大的兴趣,我们检查着高山,寻找可以通向坑道的最小的裂罅。
不久我们来到了海岸变得狭窄的地方;海一直向上延伸到作钮状突出的扶壁的脚下,中间大约只有六英尺。在这块突出的岩石中间,有一个进口通到黑暗的坑道。
那里,在一块花岗石板上有两个神秘的字母,被磨蚀了一半——勇敢而异想天开的旅行者姓名的两个首字母
“a。s。,”叔父喊道,“阿恩…萨克奴姗!又是阿恩…萨克奴姗!”
自从我们的旅行开始,我已经感到过许多次的惊讶,所以现在我自己认为不应该再觉得奇怪。然而这次看到了三百年以前刻在那里的两个字母时,我惊讶得几乎发呆了。岩石上不但明明刻着这位有学问的炼金术士的签名,而且我手里还拿着那曾经用来签这个名字的笔。除非我多疑得没有道理,我不能再怀疑这位旅行者的存在和他远征的真实性了。
当这些思想在我脑海里转动的时候,斯图尔特教授一直沉迷在对阿恩…萨克奴姗的赞赏中。
第0099章 障碍()
“了不起的天才!”他喊道,“你毫不疏忽地为别人开辟了穿过地壳的几条路,你的同道们在这三百年之后还能找到你的足迹!到处刻着的你的名字可以促使旅行者有足够的勇气来跟随你,就在我们地球的中心,我们还能看到你亲手刻的字!嗯,我也要把我的名字刻在这花岗石的一页上面。然而无论如何,你在你发现的这个海里所遇到的这个海角,要让后人永远知道它名叫萨克奴姗海角!”
我所听到的就是这一番话,或者类似的话,我也觉得他的热情使我更加热情了,我忘记了目前的旅途和归程上的危险。别人已经做的,我也要做。“往前走,往前走!”我喊道。
当我已经向着那黑暗的坑道跑去时,教授止住了我;一向容易冲动的他,这次保持着忍耐和镇静,并且说道:“我们先回到罗伯特那里,把船带到这儿来。”
我并不是毫无犹豫地遵从了他的盼咐,而且很快就跑到海岸上的岩石中间去。
“你知道吗,叔叔,”我们走的时候,我说道,“我们一直是得天独厚!”
“哦,你这样想,西流尔?”
“是的,即使暴风雨也给我们指出了正确的道路。谢谢上帝!上帝把我们带回到这里,如果天气晴朗,我们一定还在后面呢。假若我们的船指船曾经碰到斯图尔特海的南岸,我们会变得怎么样呢?那我们永远不会看到萨克奴珊的名字,现在一定是在岸上绝望地流浪着,找不到出口!”
“对,西流尔,我们正在往南航行,可是我们却转了方向,向北来到了萨克奴姗海角,这个事实是命运注定的。然而在我看来,这已经不是惊奇不惊奇的问题了——我也无法解释。”
“好吧,那没有关系。更重要的是要利用这些事实;而不是去解释它们。”
“毫无疑问,我的孩子,可是——”
“可是现在我们还要往北去,我敢说我们要在瑞典、俄罗斯、西伯利亚的下面行进!那比在非洲的沙漠或者海洋的波浪下面好!”
“是的,在哪里都要比在这个平面的海上驶行好些,这个海不知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现在我们要下去、下去、再下去!你知道我们现在离开地心也并不比四千英里多多少吗?”
“那算什么?”我喊道,“这些不值得谈!走吧!走吧!”
这次癫狂的会谈继续着,这时候我们又已经和向导在一起。出发前的一切都已安排好——没有一件行李安放得不恰当。我们登上了船,挂起了帆,罗伯特掌着舵,沿着海岸向萨克汉姻海角进发。
风的方向不是很顺,岩石时常使我们多定一些弯路,可是由于我们那些包铁的侧板的帮助,我们能在不到三小时,也就是大约下午六点钟到达我们可以上岸的地方。
我跳上岸去,仍然很着急,甚至于为了要消除后退的一切可能性,我还建议“破釜沉舟”。然而叔父并不赞成,并且轻轻地打了我一下。
“至少,”我说道,“我们要马上出发,不浪费一分钟。”
“对,我的孩子,可是我们先检查一下这条新的坑道,看看是不是用得着我们的梯子。”
叔父把路姆考夫工具都准备好。船停在岸旁,没人去管它,反正坑道的开口只在二十码以外,于是我们这一小伙由我带路,向着它跑去。
坑道的开口几乎是圆圆的,它的直径大约是五英尺;这条黑暗的坑道是从天然的岩石上挖出来的,洞眼是用从前曾经炸穿过它的爆炸物打出来的;下面的部分正好碰到地,所以很容易钻进去。
我们沿着平面的路前进,大约走了六步以后,我们的脚步被一块巨大的石块挡住了。
“这块倒霉的岩石,***!”我看到自己被一个难以越过的障碍挡住,生气地喊道。
我们从上下左右寻找过道,可是没有用。我大为失望,我几乎想否认这个障碍的存在。我弯下身来朝看石头下面张望,一条缝都没有。再看看石头上面,也是大石块。罗伯特点起灯把岩壁都照遍了,还是找不出一条出路。
没有任何希望走过去。
我在地上坐了下来;叔父在石洞里大踏步走着。
“不,不,”我喊道,“这一定是在某种巨大的震动以后,或者是一种磁石的作用引起的地震使得这条路突然堵塞的。自从萨克奴姗来这里直到这条路被堵住,中间一定经过了好些年代。这里从前一定是一条火山岩浆经过的道路。你看这石顶上有一些年代不久的裂纹,好象是一只巨人的手划出来的,这就是被大石块撞出来的。这块石头一定是由于震动力太大才掉下来把这条道路堵住的。所以这个意外的障碍,萨克奴姗并没有遇到。如果我们不能把这块石头移开,我们就到不了地心!”
我也说起这样狂热的话来了!我变得和教授一样了。探险之神在启发着我。过去的一切我全忘记了,对于未来则毫无畏惧。地面上的一切,无论是城市或乡村,汉堡或科尼斯街,甚至我的格劳班,对我都已不存在了,可怜的格劳班,她一定以为我即使到了地心,也永远不会忘记她的!
“好吧,”叔父说道,“那么我们就用锄和镐来开路,把这座岩壁推倒!”
“石块大硬了,用锄不行,”我说。
“那么就用镐!”
“但是岩壁太厚!”
“那怎么办呢?……”
“啊!我想起来了,用炸药!用地雷!把这挡路的石块炸掉!”
“炸药!”“对了,只要把石头炸掉一部分就行了!”“罗伯特,来,动手!”叔父喊道。
冰岛人跑到船上,不久带了一把镐回来,他用镐凿一个小洞放炸药。这不是简单的事——他一定要凿出一个大得能够放五十磅火棉的洞眼,火棉的爆炸力要比火药大四倍。
我感到极度紧张。罗伯特工作的时候,我急忙帮助叔父用放在亚麻布做成的纲管里面的湿火药作成一条很长的引火线。
“这回我们可以过去了,”我说。
“这回我们可以过去了,”叔父重复了一逸。
半夜的时候,我们的地雷制成了,火棉全被放在岩洞口里面,引火线的一端通过坑道而悬在坑道的口外。一个火星就能使这股潜伏的威力发放出来。
“明天,”教授说。
我不得不再等六小时!
现在想起这件事来,我的心就不得不由于恐惧而跳动起来。从那时候起,我们的理智、判断力和机敏都不能发挥作用,我们仅仅成为地球威力的玩物了。
六点钟我们起身。我们要强行通过这花岗石地壳的时候到了。我要求得到点燃地雷的荣誉。点着了地雷以后,我不得不再跳上装载着我们行李的船,和我的伙伴们在一起,然后我们就驾着船离开海岸,以免遭遇到爆炸的危险,因为爆炸可能不局限在岩石内部。
我们估计火星蔓延到火棉以前,引火线要烧十分钟,所以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跳到船上。我希望完成我的任务,但情绪上也不是一点没有波动。
匆促地吃完板以后,叔父和向导先上船,我还留在海岸上。我手里拿着一盏灯,以备点火之用。
“去吧,我的孩子,”叔父说,“马上就回到我们这儿来。”
“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在那儿玩的,叔叔。”
我跑到坑道开口处,点起了灯,拿住了引火线。教授站着,手里拿着时辰表。“你准备好了没有?”他喊道。
“我准备好了。”
“那么点火吧,我的孩子!”
我赶紧把引火线放进灯火,见到它开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然后跑回到海岸上。
“上船,”叔父说,“我们要把船推出去。”
罗伯特用力一推,我们就出去了,我们发现离开海滩大概已有五十英尺。
这是惊心动魄的时候。教授注视着时辰表的针。
“还有五分钟,”他说,“四分,三分。”
我的脉搏每半秒钟跳动一下。
“两分。一分。现在花岗山开路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我想我并没有听到爆炸声。然而岩石的形状忽然在我眼前发生了变化;它们象一道幕幅似的打开了。我看到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穿过海岸一直往下。海洋由于一阵震撼,海面上产生了巨大的波浪,船就在浪头上垂直地立了起来。
我们全都被掀倒了。不到一秒钟,漆黑代替了光亮。这时候我感到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持我们,这支持不是对我们的脚而言,而是相对我们的船而言。我想对叔父讲话,可是海水的吼声使我不可能说出来。
然而,不管黑暗,不管海水的吼声,不管惊异和不安的情绪,我却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
我们炸开的岩石的那一边,有一个无底洞。这次的爆炸使得有很多罅缝的岩石发生了一次地震,通向无底洞酌路已经打开,海水象洪流一样注下,并且把我们一齐带走。我感到我们被丢失了!
一小时,可能是两小时就这样过去了。我们的胳臂相联,捏紧着彼此的手,以免被冲出船以外;每当船撞在岩壁上的时候,我们就受到猛烈的震动。然而这很少发生,我由此肯定这条过道变宽了。
这显然就是萨克奴栅走过的小路,可是我们却不是仅仅在此走过,而是由于我们的轻率,把海水也一齐带着往下定。
当然这些想法是含糊而蒙眬地钻进我的脑海的。当我们几乎好象下坠地急降的时候,我好容易才和他们联在一起。从打在我脸上的大气的冲击来判断,我们走得比火车还快。所以要点亮一把火炬是不可能的,我们最后剩下的一支以路姆考夫线圈制成的电灯也已经由于爆炸而被摧毁了。
第0100章 绝处()
当我忽然看到我附近有一道光照亮了罗伯特镇静的面容时,我感到很惊奇。有本事的罗伯特点亮了灯,虽然火焰颤动得几乎要熄灭,它仍然在一片可伯的漆黑里放出一些微光。
坑道肯定根宽,微弱的灯光不能立刻为我们把坑道的两边照亮。海水流过的下坡比美国最着名的急流还大;水面好象是用力射出去的一排水箭。有时涡流使我们的船转着圆圈;当船靠近石壁时,我让灯光照在岩壁上,由于船在向前驶行,岩壁上突出的岩石看来似乎是被拉长而接成一条条的线,我们也就好象被包围在这些线里面,由此我约略地知道了我们的速度。我估计我们一小时可以旅行九十英里。
我和叔父靠在折断了的桅杆上,惊惶地张望着。我们转过身去背对着风,以免在这超出人力的的前进中喘不过气来。
几小时过去了。情况没有改变。但是又发生了一件意外事情,使情况更复杂了。
我想安排一下行李,但是发现它们大都丢失了,可能是当海水猛烈地向我们袭击的时候由于爆炸而丢失的。为了弄清楚我们究竟还有多少东西,我拿着灯开始寻找。我们的仪器中,只剩下了罗盘和时辰表。至于梯子和绳索的剩余部分,只有绕在剩下的桅汗上的一些绳子作为代表。镐一把也没有留下,最糟的是连一天的粮食也没有留下。
我开始在船上寻找。每条缝和每个角落都巳找遍了。没有!我们的全部食物只是一块干肉和几片饼干!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想弄明白这件事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我担心的是哪一种危险。我们已经被这股不可抵挡的急流带进了无底洞,就算我们有够吃几个月甚至几年的粮食,我们又怎么样从这无底洞中出来呢?死的可能性太多了,何必担心挨饿呢?也许我们还来不及挨饿就已经死了呢!
然而奇怪得很,饥饿的威胁竞使我忘却了眼前的危险。再说,我们也许能逐出这股急流而回到地面上去。至于怎样逃出去,我可不知道。我们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呢?不管它!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也还是一个机会,而饿死却是一件无法挽回的已经注定了的事实!
我想把这一切告诉叔父,让他明白我们所处的绝境,以及我们还能活多少时候。但是我控制住自己,不讲出来,我不愿叫他恐慌。
这时候灯光摇晃着,然后就熄灭了。燃着的火炬已经烧完,所以我们处在无法驱散的一片漆黑里面。还剩下一把火炬,可是无法点燃;我象个孩子一样,对着黑暗闭上了眼睛。
过了相当一段时间以后,我从吹在我脸上的风觉察到我们前进的速度又加大了一倍。现在几乎象是在垂直地下坠。叔父和罗伯特都用手紧拉着我。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感到一下震动;船并没有碰到什么硬东西,可是下坠却停止了。一大股水往上升起,侵占了船的表面,我觉得自己已被淹溺——不能呼吸。
然而这突然的洪水不再延续下去。几秒钟以后,我的肺又在呼吸新鲜空气。叔父和罗伯特紧抓着我的胳臀,我的胳臂就这样被他们抓破了,船仍然载运着我们三人。
我想这是晚上十点钟。经过这最后一次的遭遇以后我的第一个发生作用的感觉器官就是听觉。我感觉到安静已经代替了长久地充满在我耳朵边的海水的吼声。这时我听见叔父说:
“我们正在上升。”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喊道。
“对,上升,上升。”
我伸出手碰碰岩壁;我又把手缩回,发现手上流着血。我们极快地上升着。
“火炬!火炬!”教授喊道,罗伯特好容易才点着了它。由于我们在上升,火焰向下闪烁着,可是仍然发出足够的光,照亮了整个景象。
“和我想的一点儿不错,”叔父说,“我们是在一口直径不过二十英尺的狭窄的并里。水冲到洞底以后,重新上升了,要上升到它的水平线的高度。我们就被它一起带上来了。”
“带到哪儿去?”
“我不知道。不过应当作好准备,什么事都可能遇到。我们上升的速度我估计是每秒钟十英尺,也就是每分钟六百英尺,一小时就是十英里半。照这样的速度,我们可以很快地升到地面。”
“是的,如果没有东西阻挡我们,而且这口并有出口的话。但是假使这口井的一头是塞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