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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一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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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单本就瞧这人不顺眼,但“六分半堂”的要人将到,不便发作,只瞪了他一眼,丁瘦鹤道:“我也有人伏在附近。”忽听远处传来两声蛙鸣,丁瘦鹤这才舒容道:“果真是总堂的人。”要起身开门,神态比厉单还要恭敬。
    顾寒林却伸手一拦。
    他身后两名书生,一晃身到了窗前,一个推窗,一个摸出把火石刀碰敲一下,星火一亮,不久,只见远处黑暗里,也有星火一闪。
    顾寒林这才展眉:“确是总堂的人。”
    厉单冷哼一声:“顾大总管和丁老板果然耳目众多。”
    顾寒林绷着脸:“好说好说,今晚是总堂来使,不能不周全一些。”
    厉单深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凳:“总堂还有一位来人,不知是谁?”
    丁瘦鹤不由自主地有些不安起来,随口应道:“可能是……”还未说完,就听到楼下传来的指掌声,就连在木柜里的王小石,这时也禁不住好奇。
    他来这里的目的本来是想要知道这些残障的可怜人,为何会遭人残害?不料却瞧上这一场热闹,连名动大江南北的人物赵铁冷、霍董,也将出现在眼前。
    这时候,门上又响起了五急一缓的敲门声。
    厉单兄妹、顾寒林、丁瘦鹤等一齐整衽站近门前,由李越开门。
    门打开,没有人。
    李越奇道:“怎会没人──”王小石在柜缝里细看,只见烛光微微一晃,房里便多了三个人,像落叶从窗外飘进来一般,无声,无息。
    三个人。
    一个枯瘦秃顶的老人,银眉白髯,一双手全拢在袖里,似乎手里握着什么珍宝一般,不容他人看见。
    一个冷硬如铁的人。
    他的脸是四方型的,身材也是四方型的,连手也是四方型的,整个人就像一个箱子。
    铁箱子。
    另外还有一个人,一进来就似有意无意,往王小石这儿看了一眼,刚刚好正跟王小石的眼光对了一对。
    王小石一震。
    那人就是日间所见那个仰脸看天的人。
    这时候他不看天。
    他看烛火。
    烛火闪在他眼中,他的眼神是亮的。
    他的眉是飞扬的。
    他身体在房里一站,烛光仿佛只为他一人而亮,但他又洒脱得连烛光都沾不上他的衣衫。
    ──他是谁呢?
    这时候,那一干武林人士已发现房中多了三人。
    “赵堂主。”
    “霍堂主。”
    却没人去招呼那第三个人。
    谁也不知道他是谁。
    那人也悠然自得,不以为忤。
    赵铁冷清了清喉咙,也不坐下来,就用沙哑的声音道:“今天,总堂召集大家来,是要问三件事,要你们办三件事。”
    厉单等人全毕恭毕敬地道:“请堂主吩咐。”
    赵铁冷道:“厉单,我叫你把名单上的人全抓来,把他们全变了形,你可有做到?”
    厉单道:“名单上四十二人,已拐到了十九名,有的阉了,有的割了,总而言之,照堂主的吩咐,保他们变作侏儒或丑物,保管教他们爹娘认不出来,他们自己也说不出去。”
    赵铁冷道:“很好,闻巡抚的独生子已抓起来了吗?”
    厉单立刻点头道:“已到手了。”
    赵铁冷道:“你找人通知那姓闻的,如果他仍偏帮‘金风细雨楼’的人,我们就拿他儿子作猴儿当街耍把式,跟你班子赚银子去!”
    厉单忙道:“赚银子不重要,我只按堂主的意旨行事。”
    赵铁冷冷笑道:“赚银子也是要事。你们走江湖耍把式的,把人用沸水烫了,涂上螯子粉,又或把人手脚反捆接一起,再踩断他的腰脊,卖解时就说是‘软骨童’、‘人球’,这种戏法我见得多,倒能博得途人同情,多投几文钱呢!只不过,你知不知道我为啥要你做这样的事?”
    厉单忙道:“请堂主见示。”
    赵铁冷道:“刚才便是我问你的第一件事,现在我告诉你第一件事:这是处罚!”他游目如电,迅速地看了场中每人一眼,“这些孩童的长上,以前多是‘六分半堂’中人。而今因‘金风细雨楼’有朝廷高官撑腰,多投靠了过去,我们在未下手对付他们之前,先把他们的近亲狠狠地整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日后再赶这些畸形人回去,让他们追悔末及,我们再一一剪除。这足以吓阻叛徒。
    姓闻的巡抚收了‘金风细雨楼’一些暗红,就大事捕缉我们的人,我们也要先拿下他的独子,看他还敢不敢再作恶?”
    他又冷眼看了众人一会,道:“看还有没有人敢造反!”
    房里没有人敢搭腔。
    赵铁冷道:“丁老板、顾管事。”
    丁瘦鹤和顾寒林躬身道:“在。”
    赵铁冷道:“我嘱你们在戏班子和翰林里物色文武可造之材,可有消息?”
    顾寒林忙道:“我早已着手留意,有几个人,功名不第,却志高才博,正要禀呈赵堂主定夺。”
    丁瘦鹤也道:“别的班子有几个出色的武生,有一两个是从镖局里转过来的,我已把他们留在班子里了。”
    赵铁冷严峻地道:“好,我们堂里,现在恰逢敌人扩张羽翼,正要招揽人才。我们是唯才是用,德行不拘。‘金风细雨楼’已控制了镖行和翰林,我们无法在这地头物色文武好手,便要你们多出力了。这便是我要告诉你们的第二件事。”
    顾寒林道:“能为总堂效劳,万死不辞。”
    丁瘦鹤道:“为总堂分忧解劳,实在是我们的殊荣。”
    赵铁冷道:“这倒没有叫你们去死,也没什么好光荣的。你们办事得力,就有升迁,办不成,就受处分,这是堂里的规矩,谁都一样。”他顿了一顿,又道:“你们知不知道有个薛西神来了这里?”
    顾寒林道:“这数日来,我都听到报告,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来了湖北。”
    厉单道:“我们今日在道上跟他碰了一面,要不要找人收拾他?”
    丁瘦鹤道:“我倒知道他是住在繁昌街的河神庙里,只等堂主下令。”
    赵铁冷忽然笑了起来。
    霍董也笑了起来。
    两人相视而笑。
    赵铁冷一面笑着,一面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笑着说:“老弟,你说可笑不可笑?”
    “可笑。”青年微微一笑。那一笑里蕴藏了许多潇洒与冷傲,然后他跟众人道:“薛西神是‘金风细雨楼’苏梦枕苏公子身边红人,凭你们怎奈何得了他?
    霍堂主这次来,便是专门对付那姓薛的,这便是今晚两位堂主要告诉你们的第三件事。”
    厉单、厉蕉红、丁瘦鹤、顾寒林、李越、沈七等只好陪笑,脸上都现出尴尬之色。
    霍董笑着笑着,银髯白眉齐动,突然在笑声里一字一句道:“伏着的人,听够了没有?还不给我滚出来!”
    众人这才发现霍董虽然着,但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那句话让他们同时吃了一惊。
    王小石也大吃一惊。
    ──霍董发现了他?!
    他正要硬着头皮现身,面对众高手的时候,霍董倏然自双袖里“拔出”双手,就像“拔”出了一双独门兵器!
    这是一双奇异的手。
    淡金色的手。
    这手一拍在桌上,立即吸住了桌面。
    桌子往上一翻,飞掷上屋顶。
    这过程迅若星火,除了王小石及时看清楚霍董一对怪手外,其他的人只见桌子像一只大雕撞上屋椽,而桌上的烛火,全都落在地上,整整齐齐地嵌在地板上,一根儿也没熄灭。
    屋顶喀喇一阵响,桌子撞破了屋瓦。
    然后就见到一道刀光。
    像美丽女子在情人的诗句圈下一道眉批的刀光。
    悠远的刀光。
    刀光淡淡,挟风厉啸的楠木大桌,就化成八片,像八只风筝,飞散而去,从中冉冉落下一个人。
    这是王小石第一次看见这道刀光。
    他第一次看见这道刀光的时候,这把刀是拿来砍碎一张桌子的。
    霍董大喝一声,双掌拍在地板上。
    众人以为这次可以看清楚他的双掌,但只见地板上的六支蜡烛,全迸射而上,飞击那如燕子般翱翔而下的人!
    那一刀的刀意未尽。
    刀色淡淡,如远山黛绿,夕阳依稀。
    刀光过处,蜡烛霎时全灭,谁也看不到谁。
    只有一支蜡烛仍亮着。
    蜡烛托在来人的掌上,像一只小蜻蜓落在荷叶上,不惊落一滴露珠,刀光映着烛光,烛光滴映他温柔的脸上,刀光闪在他眸里。他落在众人的包围中。
    轻盈若诗,悠美如梦。
    这是王小石第一次看见温柔。
    他第一次看见温柔的时候,全世界只亮着一支烛光。
    一支只亮在他掌上的烛光。
    很奇怪的,在这样的烛火下,王小石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的脸,就先想起一个人。
    那个曾在人群里仰首看天的锦衣书生。
    他想着那常仰首望天的人,但他已隐身在黑暗里,想必也正在注视这个随着一片刀光、一朵烛光飘下来的人。
四、究竟是什么人
    来人右手执刀,手掌托着蜡烛,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正直王小石在日间人潮拥挤里差点撞个满怀的年轻人。
    依然是杏靥桃腮,烛光替他颊上添了一抹艳痕。
    屋里灯火尽灭,就只他手上的烛光仍是亮着。敌人已在黑暗里围成一个铁桶也似的圈子,他的眼睛依然闪亮着晶莹的神采,只有兴奋之意,全无畏惧之色。
    霍董叱道:“原来是个小姑娘,好刀法!”
    来人听有人赞他的刀法,忍不住笑,忽听对方叫他“小姑娘”,柳眉一竖,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姑娘?”
    她这句话一出口,本来在黑暗里仍为她刀法震住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霍董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你看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年轻刀客没好气地说:“当然是男的,难道还会是个女人不成?”
    霍董学着她的口音,娇声娇气地说:“你当然也是个女的了,难道还会是个男人不成?”说着还用手比了比胸部。
    那女子气得一跺脚,提刀逼前一步,忿道:“你们‘六分半堂’的人做的好事!伤残幼童,拐骗小孩,我要抓你们到衙里去!”
    霍董退了一步,指着自己,眉花眼笑地道:“抓我?”又怪笑着向众人说:
    “她一个人?抓我们全部!”大家都笑了起来。霍董一面取笑着她,一面眯着眼睛直盯着刀锋,他心里是清清楚楚的:这女子谈不上什么江湖经验,但刀法却一点也不含糊,先把她激怒了才好出手。
    顾寒林顺着霍董的语气,调笑道:“你抓我们去干什吗?”
    丁瘦鹤歪笑着伸手道:“你抓,抓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难得小姐赏爱,请,请,请!”众人都故意大笑出声,笑声里全带厉单邪意。唯独厉单不笑。他听出来人话里已识破他的所作所为,虽说自己是为“六分半堂”而卖命,不过一旦泄漏出去,还得要自己和弟兄们硬扛,所以打定主意:决不能让这女子活着出去!
    那女子顿时寒了脸色。
    烛光一晃。
    霍董喝了一声:“小心!”
    丁瘦鹤闪身急退,砰砰两声,把身后两人撞飞出去,但见他身形立定,腰腹之际的袍子,已裂开两道口子。
    昏暗的烛光微映下,丁瘦鹤脸无人色,看着自己袍上的裂口,又看向那女子,再不敢走近。
    众人心中俱是大为震惊:人人在取笑这女子之时,都暗自提防,不料这女子刀法如此之快,明知她破脸便要出刀,却只见烛光一晃,丁瘦鹤差点已被砍为两截。要不是丁瘦鹤一向长于轻功,说不定已不能站着说话了。
    霍董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正待出手,却听赵铁冷冷冷地道:“你是苏梦枕的什么人?”
    这回是那女子一愕,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跟大师兄──”自觉失言,一时顿在那儿。
    赵铁冷点点头,道:“难怪你会使小寒山的星星刀法。”
    霍董失声道:“原来是近时武林中的天之娇女,‘小寒山燕’温柔温女侠。”
    赵铁冷说话的声音好象金石碰击一般,铿锵有力,他看对方的眼光也冷似铁:“既然你是‘金风细雨楼’的人,今晚是别想活着回去了,你怨不得我们!”
    那女子温柔仰了仰秀丽的下颔,道:“我不是‘金风细雨楼’的人,我这次赴京,正要代家师向大师兄问个清楚,为何要闹得这般满城风雨。不过,你们人多,我也不怕,你们在这一带做的好事,我正要找出罪魁祸首,你们谁都别想逃!”
    霍董银眉一拢即剔,笑道:“我们谁都没有逃哇!”
    众人跟着哄笑,但心下都防备温柔突然出刀,以免疏神间着了道儿。
    顾寒林笑道:“难得温女侠肯自投罗网,眷顾我们,我们恭迎敬候还来不及哩!”
    霍董道:“嗳,把苏公子的小师妹擒住了,‘六分半堂’近半年来可很少见着有这样的大功。”
    他这句话一出口,包围的人已合拢了起来,刹时一触即发,尤其厉单与厉蕉红兄妹,更是跃跃欲试。
    丁瘦鹤因受一刀之辱,加上他个性本就好色,在烛光下一见男子装扮的温柔,仍然有千钟风情,黛眉如画,目若凝波,肤色更是欺霜胜雪,更想把她擒住,以雪前耻。
    厉单、厉蕉红、丁瘦鹤还没有动手,笑态可掬的顾寒林却已抢先下手了。
    顾寒林动手的原因,为的是两个字:
    立功!
    他一听霍董的话,就知道这是个必争之功,不等旁人先有所动,他已一闪身从侧欺近,双掌十指在霎那间正要连下七道重手,准备一举制服温柔厉单兄妹、丁瘦鹤的功力,跟他本相去不远,顾寒林心生意动,尚未施展,三人也不甘人后,同时出手,这四名各有造诣的武林好手,几乎是同一瞬间向温柔抢近。
    四人看似同时进攻,但仍有先后之分,顾寒林最先动手,亦是最先见到刀光。
    他才一动,刀光已至。
    他急退。
    刀光倏没。
    厉单是第二个发动攻击的。他的武功要比厉蕉红高上一筹,故虽是同时出手,毕竟他快上那么一些微。
    可是刀光第二个便找上了他。
    刀光来得太快。
    而且又太轻柔。
    轻得就像一阵微风,柔得就像一抹月色,厉单能独臂挡四车,也会一力降十会,但遇上这么轻这么柔这么曼妙的刀法,一时也不知从何抵御。
    他唯有退。
    他一退,刀光已盯厉蕉红厉蕉红想招架,但招架不及,想要闪开,但闪躲不及,想上纵,但上纵先要挨刀,只有连退七步。
    厉蕉红一退,刀光迎上了丁瘦鹤。
    丁瘦鹤曾领略过温柔的刀,心生惧意,出手自然要慢一些,一见前面三人都退,他想也不想,立即后退。
    刀光连闪四下,疾地收回。
    刀仍在温柔手中。
    烛火仍在温柔掌中。
    四名武林好手想围攻她,但谁先动谁就先遇上刀光,四人四刀,四人均无功而退。
    温柔仍笑嘻嘻地望着霍董,看来他已镇住了大局。
    王小石在柜缝中看见温柔俏美的神态,越看越爱,正要细看,一道背影忽遮住了柜缝。这时,他耳际里传来一个低而疾的语音:“我一叫‘好’字,你就马上动手,制住厉单兄妹,其他全交给我。”
    王小石一怔。
    那背影颀长,正是那在白日里仰首望天的青年书生。温柔一招就逼退了四人的进侵,颇觉洋洋自得,忍不住从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
    赵铁冷仿佛连视线也是四方的,对霍董道:“九哥,你的‘金手印’绝技看来可不能藏私了。”
    两人慢慢移步,直至形成一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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