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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热打铁,他尝试以降兽密语进一步驯兽。
不料,他才念了没几句,三目精猴受到了惊吓。
“吱吱!”猴子吱吱乱叫,连窜带跳地逃跑了。
温千岚心下一沉,脸色不善地抬头看向晏阳白,猴子定是对方恐吓跑了。
却见,对方又在盯向青鳞毒蛇。
丝——
在安稳盘旋的毒蛇,霍地弹身反噬,蛇口大张地咬中他的小腿。
第157章 观悟,题出洛云依()
温千岚驯兽的状况,本来可算良好,成功了一半。
趁着三目精猴嘴馋参精金丹,以密语加以安抚,便可以让其心生些信任感。
只要抛开引诱,猴子愿让他抚摸毛发,再加上信任他的野兔与毒蛇,四品驯兽才学跑不了了。
且驯兽的数量占优,他将胜过晏阳白。
晏阳白固然也有驯兽才能,但并不太卓越,不足以在较短时间之内,将冰丝雀驯服至听懂他的细致指令。
毕竟冰丝雀的灵智有限,没有猴子那么容易明白手势含意,需要以密语传达。
三目精猴的驯服难度,是不易以密语建立联系。
对方灵智越高意识越强,密语作用越小,因此叫降兽密语,对人是没用的。
然而,晏阳白的威吓,破坏了驯兽的局面。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猴子受惊跑走,毒蛇又受密语惊吓与迷惑,反噬咬中了温千岚。
温千岚倒没躲,凭毒蛇的牙齿,咬不破暗血战袍,也咬不伤他的皮肤。
“嗷”
野狼却受操控地,怒张血口纵扑,袭向他脚旁的野兔。
他手疾眼快,自然不会让野狼得手,伸手一捞将兔子拎起了。
“恶恶”野狼低伏身躯,呲着牙齿,朝着他低吼威胁。
冰丝雀依据落在肩膀,晏阳白面现得意之色,道:“你搞错了一件事。”
俩人同时参赛驯兽,未各做各的,是争夺兔狼蛇雀猴五兽,这不单是驯兽,还是比拼。
那么,谁想要取胜,除了自身做得优秀之外,还可以让对方完成得低劣。
对方以兽粮引诱在先,他威吓猴子与毒蛇,这没什么不对。
温千岚自然明白此中道理,是他疏忽了。
他只想着驯服三兽,未想到去打压对手。
驯兽而已,他将此视为爱好,没处心积虑地对待。
“无所谓了。”他倒不在意。
他一不愤怒,二不恼火,棋差一招输了便是输了,没什么输不起,吸取教训即可。
争辩纠缠,只会让人笑话小气。
在驯兽较量上,晏阳白扳回了颜面,他自然要再找找场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谦虚点,才会进步。”
“有道理,我与它俩共勉。”温千岚一手野兔一手毒蛇,无奈地耸耸肩。
谁优胜了,谁有资格说几句场面话。
哼,等轮到他时,他的嘴巴也不会饶人。
无需再等最终结果,他自行退场。
温千岚举起蛇兔,向武师示意由他去放生。
像兔狼蛇用过一次驯兽后,便不会用第二次,要么随手放生,要么送入厨房。
而施玉容的守护兽是玉雪兔,他哪能吃兔子肉,顺手带走兔蛇,瞧见山水不错便放了。
不理众弟子的议论纷纷,他大摇大摆地离场。
晏阳白胜了,是众望所归,连武师、大武师的脸色也好看了,“此番比试颇是精彩,两人的才学均是出众啊。”
“哈哈,没想到晏师兄竟有不俗的驯兽才能,佩服佩服。”步凌轩敬佩言道。
“偶尔涉猎罢了,不值一提。”晏阳白不以为意。
与之前受了打击相比,此刻他是精神抖擞,重复往日风采。
驯服的野狼,可谓是他的功臣,他心情不错,亲手放生掉。
众宁风武院弟子,喜庆声再起,“晏师兄真是多才多艺,莫看只是驯兽较量,比得可是智慧。温千岚先耍把戏,得意忘形,晏师兄瞧准时机,一举翻盘,这是智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成不了大器!”
“晏师兄好威风!”
千余弟子在说的,全是此类言语。
声音吵闹,甚有洋洋喜气。
这里是宁风武院,晏阳白获胜,是大众的意愿。
温千岚不愿在这多待,去听众人的贬低,他与施玉容结伴离开,赶向奇艺赛场。
在九艺中,奇艺的人气较旺,比驯兽受重视。
许多弟子的本领不差,又难有用武之地,便归为奇学。
奇学展示,要比其他八艺有趣得多。
像施玉容,她无甚武力,驯兽等才学方面平平,但她的速度奇快,来去看不清人影。
有位弟子,才学普通没有突出,修为仅一转四阶。
他又擅长吃,石子钢豆在嘴里,跟吃脆骨似地,这也为奇学。
一位女弟子,模样普通,又有魅惑人心之术。
再如双耳辨声,过目不忘,他心通,模仿兽语,钻地打洞,拟态伪装,隔空换物,穿墙不阻,嗓门如钟
甭管弟子的特殊之处,有无实际的大用途,只要够奇特就行了。
且越是奇特本领,有时越是难缠,寻常武力难以正面应对。
温千岚也是有奇学的,妖瞳可远视观物,龙骨可镇邪祛毒,千邪且是诡异。
不需直接动用天赋,单以玄光或身躯,他便可展现一二。
他本来是想参加的,只是没几人愿看他张扬本领,他难免兴趣缺缺。
不去参合,惹人诟病,他乐呵地瞧看旁人展露才华。
而施玉容最擅长的便是敏速,且速度远超某些正三品武者,她得三品奇学评价。
时至下午,一则消息在各赛地传开。
消息说,净莲郡主洛云依,特为观悟一艺出了道题目。
在宁风武院暂居期间,洛云依深居简出,绝大多数人只能听其名,无缘见其人。天才榜首位守护亚二品的晏阳白,也仅是跟随院主庞印,见过一次洛云依,他还是在旁边站着,未说上半句话。
洛云依不插手武院的任何事,是在此稍作休整罢了。
观悟由她出了道题目,让众人大感意外。
“千岚哥快走啊,再慢就结束了。”施玉容扯着温千岚,俏脸染着焦急之色。
她对洛云依多有仰慕,现能得见真容,当然不想错过。
温千岚仍不紧不慢,兴致不高,“有何好急,路又不远。”
“万一去晚了,题目解答完,洛云依走了该怎么办。”施玉容气哼哼道。
人多嘴杂,温千岚现不愿往人过多的地方凑。
他又没有病,哪愿去听旁人指指点点瞎咧咧。
如果是夸赞他,他当然最好了。
再者,观悟一艺华而不实,往往是为灵系武者准备。规则简单,拿出一幅画或一篇文章,或由大武师演练某种招式,或取某处玄奇的景致,众弟子以眼见耳闻观悟,来体会其中的奥义意境。
听着似乎高雅,有谈武论道之风范,考校弟子观悟之才。
实际上,武者是人携有七情六欲,心境实难超脱。
任何事都难纯透,会混有闲杂。
所谓观悟体会,众说纷纭,各执己见,远不如其他八艺来得清楚痛快。
弟子之间的高低,分辨不明显,颇有文人相轻之嫌。
某些时候,是有话不敢说。
另外,各家势力招揽有用武者,哪个会只收仅会纸上谈兵夸夸其谈之人。
因而在观悟赛地,没有各家族主事进行招揽,比驯兽赛地还要冷清。
眼下不同了,洛云依出题,吸引来了大群的弟子。
观悟赛地,位于林间一处小桥流水上。
各院弟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聚在小河两岸。
人特多,又是格外安静,河水潺潺流淌声且可听见,无人喧哗。
桥为木桥,两端为梯阶,中段为细木平铺,为清新雅致之地,适合男女幽会。
桥上,小臂平抬置于小腹前,微微水蓝纱袖垂落,洛云依孑然而立,仪态万千天成。
在她身旁陪同的,是位三十出头模样的美貌女子,仪表雍容华贵。
她是位大武师,名为孟琪。
近些日来,都是由她安排洛云依的饮食起居,她也负责此次观悟赛考的监察。
在桥中画架上,垂放一副丹青画作,所画为睡莲浮水。
此画,正是出自于洛云依之手。
出身名门,她才艺广泛。
琴棋书画弓马女红,丹器兽阵植,她均有涉猎,善于琴艺音律与丹青书法。
她本对九艺大赛毫无兴趣,人太多了,她也不愿露面。
上午时再见温千岚之后,她莫名心血来潮玩心活泛,施展天赋相助,作下了此画,又拿来此处充当一道题目。
观悟的题目不分良莠,小孩子的童真之画也可为题,她的画自然更是可以。
正在观悟此画的,是十二位武院弟子,除了晏阳白,其余均为正三品的弟子,步凌轩,阮童瑶,樊蓉都在。他们聚精会神,正在细细品味,睡莲浮水表达与蕴藏的含意与意境。
正常的观悟赛考,不会限制人数,十几、几十都可以。
此次众弟子则有心照不宣,普通弟子别靠前,净莲郡主的莲画,是谁都可以任意品评的吗。
更多的弟子,在桥外远观体悟便好了。
不知轻重地上前,事后没有好果子吃,会被戳脊梁骨。
又像康成等在天才榜的数位弟子,也来观看了,倒没有去上场。
场面十分安静,无人交谈。
受气氛感染,新赶到的弟子,也是蹑手蹑脚,包括温施二人。
“还好没结束,不然我找你算账。”施玉容声如蚊呐地抱怨。
温千岚无聊耸耸肩,压低声音:“不就是一幅画吗,大惊小怪,改明我画一百幅给你。”
“千岚哥你会画艺?”
“呃以后应该会吧。”
二人停下嘀咕,瞧向桥上画卷。
“温千岚,既然到了,何不上桥近观?”大武师孟琪浅笑着招招手,此等事情,怎少得了对方呢。
第158章 蛤蟆骑着傻狗狂奔()
四下安静,孟琪的声音很清楚,随她开言,众弟子的目光聚向了温千岚。
有洛云依在场,众人不会肆意议论。
他们神情各异,目光带刺。
哪里都有你真是的,来凑什么热闹,找个犄角旮旯喂狗不好吗,非得到这出风头。
晏阳白等十二位弟子,不受打扰,继续观摩画意。
被点名了,温千岚仍不想上场,原因无它,他对画意书法等堪称一窍不通。
他只觉此画挺好看的,有点熟悉,其余的真没什么感想。
在清池岭独居十年,何来条件去涉猎画意,在此点上,他与晏阳白等人没法相比。
一个门外汉,哪好去评点丹青妙笔,张嘴便露怯。
不想去丢人,他随口回应道:“弟子才学简陋、不懂风雅,便不上去献丑了,在这瞧瞧就好。”
算你识趣,土鳖一只,某些弟子腹诽着。
大武师孟琪,与洛云依接触较多,年长些且心思敏捷,可非年轻弟子般稚嫩。
前有温千岚与晏阳白等弟子的争执,那句仔细记下人情在后,再加上暂居期间洛云依不理杂事,今儿反常态地作莲画一副为题,此举或有深意。故此,孟琪不准备让温千岚只在那瞧热闹,她笑道:“画幅只是承载,寓意万象相通,体悟只在体会,懂画与否皆可品读,你别谦虚了。”
说完,她略作偏首,瞧向洛云依。
洛云依如未听着,也不在意谁来去与否,正认真地审视自己的画作。
“千岚哥快上啊,这是好机会啊。”施玉容将温千岚向前推去。
旁边的女弟子瞥了眼,嘀咕道:“让你去,你就赶紧去,矫情。”
“我说我不来吧。”温千岚很无辜,这纯粹是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
话说到此般地步,他再推诿,是真露怯了。
观悟一副画而已,有什么,观好观坏又能怎样。
他甩开大步,走上了木桥。
不向前挤,他站在晏阳白等人之后,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琢磨,装模作样。
只是背部很不舒服,芒刺在背,被诸多弟子的目光盯着后身,他感觉像没穿裤子。
场面再次恢复安静,只能听见小河流淌的声音。
哗哗
水声婉转悦耳,别有雅致。
温千岚不懂画艺,瞧不出画功的优劣,那么回事吧。
画上风景,为浅笔细纹描绘涟漪为水面,水面上除了似水滴落下,激起一圈圈的微微荡漾外,只有一朵睡莲。
睡莲的线条毫无繁琐,四五六片花瓣半含半放,每瓣各有姿态,粉红浅淡,若有若无。
整体看去,画面格外地简素。
就温千岚的眼光,实在没看出此画突出在哪,除了好看,他找不出哪有特别。
随便从世俗找位画师,甭管有无修为,八成画得不比这差,
他有些不以为然,纵说洛云依是一品武者,为得天独厚的天之宠儿,守护天赋卓绝,可也仅是年二十九岁,其修为才是二转七阶。难道她随意的写写画画,便该饱含奥义,了不得了?
这么想归想,他又觉得此画有熟悉感,好像在哪见过,又明明是首次得见。
他不知所谓,想了想后,施展天赋妖瞳。
双目的轮廓变得狭长,瞳仁冰蓝,内蕴妖异之色。
他再定睛看去,纸上图画如同重影般地变化,睡莲成了另一般潦草画面。
“有些门道?”温千岚着眼细看。
没一会儿,他的脸皮黑了。
撤去妖瞳再看,净莲浮水的画面,不再是之前的味道。
怪不得感觉熟悉呢,原来是在骂人。
他斜着眼睛瞪着洛云依,心下不爽:“欺负我不懂画是吧,没想到,你是个顽劣的大妹子!”
洛云依察觉了目光,她侧首望去,见其在瞪人,她稀里糊涂。
这时,晏阳白等人已有体悟。
稍作沉吟,拿来纸笔,他们先后将体悟简要写下。
尽管此次的观悟,已不算是考核,毕竟十三人中有八人是在榜天才,不在九艺大赛名额之列,要视为献艺。
不过,大伙都是为卓越之辈,谁也不服谁,聚在一起时难免要分个高下。
无需作出具体评价,大伙心知肚明既可。
很快儿,只剩了温千岚。
他比较纠结,不知该不该写。
做以思量后,他决定写下,多大的事儿啊,反正答案拿在自己手中。
见十三人均得出了体悟,孟琪浅笑开言:“瞧你等的神采,想必都有体会,晏阳白,你先说说。”
“晏某学识浅薄,只敢粗谈,若有误解,尚请净莲郡主见谅。”大改素日大将风范,晏阳白现是彬彬有礼。
气概内敛,眼眸深邃地望着画幅,他缓缓道:“净莲郡主的画功笔力,当是深刻精妙,以简化繁,寥寥数笔勾勒出自然鲜活,少一笔不全,多一笔累赘。仅以此点,便非常人所能企及之功力。”
他眼界匪浅,院主庞印便酷爱书画,他时而在旁观摩。
晏阳白又很清楚,洛云依听过太多赞美之言,他多去赞扬也只是陈词滥调。
他深吸口气,沉沉说道:“观之一番,晏某体会颇多,其中当以内敛最有感触。”
展开手中纸张,纸上正写内敛二字。
只是此二字运笔过重,笔触浓黑,深有狂放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