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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名为莫立番,是西风城的莫家人,按辈分,在宁风城大牢的莫宝庆要喊他五哥。
他的修为,同样是三重九阶,是莫家修为最高的老一辈。
联络恶奴谷的罪徒,均由他亲自一手操办,摘除了莫家的干系。
呼
夜风呜咽。
等了稍许,两道人影由远及近地,到了山坡。
这两人,均是壮年男子,着夜行武袍,未刻意收敛气息。
单从相貌分辨,还真看不出二人是罪徒或匪盗,既不凶神恶煞,也不阴险毒辣,反而是一表人才、丰神俊逸。
尤其是其中名为柴新的一人,他嘴角噙笑,颇有几分玩世不恭。
另一人名为毛佳,身材偏瘦了些,走路寂静无声,似同夜魅。
二人均是兽系武者,修为均为地玄二转九阶,亚四品守护,一毒蛇一夜猫。
“还真谨慎,您这么不信任,事不好办啊。”柴新语气玩味。
毛佳站在其一侧,神情随意地扫量周围,不做言语。
“废话少说。”莫立番冷斥一声,其声音干哑,显然也经过了伪装。
非他胆小怕事,因他知道对方是什么人,难缠得紧。
啸聚在恶奴谷内的武者,不论男女,无一不是罪行累累的亡命徒。
在那种地方,良善之人活不了几日。
此类人最会打蛇上棍,如果被他们抓住了把柄,将会没完没了,浑的横的玩命的无赖的,人都不怕。
接着,他不悦问道:“怎么只来了你俩?”
之前联络时,他的要求是最少有一位地玄三转,不然怎么抗衡护院大武师。
柴新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您甭操心这个,我身边伙计,身法高明敏速追风,出不了岔子。”
地玄三转的恶匪头子,个个是红名要犯,轻易哪敢来西风城,万一是个陷阱,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他又取出一小小玉瓶,面现几分傲色,“奇毒飞仙汁,听说过吧。”
一听飞仙汁,莫立番藏在斗篷下的脸色,微微一变。
此毒十分生僻,见识不足的寻常武者很难知晓,他则清清楚楚。
飞仙汁提取于凶灵乃至魔灵,是剧毒中之王毒,目前无立竿见影的解药。
其毒性之大,见血封喉。
其毒性侵略之强,元力不易驱退,稍有怠慢,即侵染入体。
如他一般的三重九阶大武师,伤口沾上一点,也跑不出一里,人玄武者沾之,三步毙命。
飞仙汁是绝对禁药,没几人知晓如何炼制,毒方几近失传了,整个西风城怕也找不出一滴。
见此,莫立番放心了许多。
有此毒在,护院大武师若顽固不化,同样别得舒爽。
剩下的温千岚一人,那还不容易解决?
正常来说,刺杀人玄二重的温千岚,一位地玄一转一阶的武者便是手到擒来。
只因事出反常必有妖,温千岚的实力异常,拥有储物戒,白痴才会小看他。
派个地玄一转去撩闲,可能是有去无回。
现来了两位二转九阶,又带了飞仙汁,只要不栽到护院大武师之手,怎么可能会失败。
他不怀疑此中有假,对方二人不知干过几次这类买卖,没理由去送死。
“人手您满意了,谈谈价钱吧。”柴新似笑非笑。
莫立番冷哼一声,“怎个意思,价不是说定了吗?”
“您别误会,我只是坐地起个价。”柴新此话,说得无赖,“不多要,再随便加一部四品灵法而已,谷内最缺灵法,您不加,我回去没法交差。您再想想,那是杀人害命啊,把一个无辜好少年弄死,我得造多大孽。”
“行了,别废话。”莫立番厌烦地打断对方。
如果是正当交易,他直接甩袖走人了。但没办法,现在另请旁人已来不及了,只能认栽。
然而,他拿不出四品灵法。
武技与灵法,是由武者创造的,谈不上多么稀少,之所以会珍稀,主要是因传播太困难,它不是用一些图文可以描述的,特别是灵法。
即便在武院,一位灵系弟子,踏入地玄境才可学相应灵法。一年一部,总共能学两部,再用一辈子来掌握至登峰造极。
莫家没有现存的灵法,纵然他舍得,也是没有。
稍作思索,莫立番恼然说道:“加一部四品武技,事成交付,再没商量。”
柴新抚掌一笑,“您爽快,妥妥没问题,您要哪块,我给您切来。”
莫立番自然是要温千岚的脑袋,双方达成了共识,他取出一幅画像和一副地图交给对方。
画像上画的正是温千岚本人,及对他守护与修为大概介绍,储物戒在提及之中。
地图绘的是西风武院全貌,除了各院的划分与特殊地点外,还清楚地标出了,护院大阵的薄弱及破绽所在。
若没有此些,柴新二人一闯入结界便会被发现。
随后,莫立番又冷声细致交待:“你俩听清楚了,那小子阴险狡诈,他也许已躲进了飞龙路,找不到人速速退回,我另作打算。这种事只有一次机会,找准了人再杀,你俩切忌贪心,万勿被他用储物戒引诱蒙骗。我要人头,不见人头即为失败,年夜当晚准时动手,我在这等你俩的好消息。”
买凶杀人,他无甚于心不忍。
假如温千岚听从莫宝庆的摆布,保持退让隐忍,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瞧好吧您。”柴新信心十足,乘着夜色,两人离开了
清晨时分,西风武院,山林之间——
一道着雪白武袍的身影,踩踏着银树白山,在纵情飞奔。
似那发情的白狼,在释放过盛的精力,哪里地势险要,他朝哪奔行。
任凭乱藤山石阻路,他亦是停也不停地腾跃而过。
速度全开,撒野地跑。
有时脚下一滑,身形失衡,他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地势,来借力调整。
每一个动作,不显突兀,只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好似事先有意设计再演练了百遍。
当然,是将调整失败,直接摔在积雪沟壑里没了影的过程,跳过不看。
此人除了温千岚,还能有谁。
在清池岭的时候,不分冬夏雨雪,他每日清晨都会这么狂奔一圈。
到了西风武院由于一些原因,他中断了此份习惯,现在又捡起来了。他不是以此发泄,是在习练狼行山壑。
该身法武技,要义是狼在山壑间奔行,习练时对地势有要求,越险要越佳。
修院在关闭中,他改为在山林间设身处地来修炼。
狼行山壑才是七品层次,并不多么玄妙,他又善于奔跑,几近已将其掌握至融会贯通。啥时一个跟头不摔,便是达到了。
至于登峰造极,那是要结合气势的,没有地玄三转修为支撑,很难达成。
单是疾奔,温千岚不觉尽兴。
他取出了五品战戟,沿途斩树杈、斩山石,这是在习练龙江断海。
狼行山壑与龙江断海二者不冲突,可以并行施展,相辅相成。
进攻不是站着不动,将招式练活了,随心所欲,才是融会贯通。
锵、锵
他所过之处,积雪、枝杈、碎石漫天飞舞。
对武技的修炼,他很重视,不曾懈怠,每日均要练上一阵。
虽说,同品阶的武技或灵法,固然掌握得登峰造极,也赶不上守护一个天赋来得实惠。二者一个是掌握一个是拥有,不好相提并论。
但武技的重要,不可忽视,技近乎道。
武技,是对守护天赋的一种补充,乃至叠加强化。龙斩的天赋力钧,就可以与龙江断海叠加。
除非一位武者的守护天赋,足够多且全面,否则定需要练武技或灵法。
一品观世净莲洛云依,拥有四个天赋,她仍学了一部灵法作为补充。
倘若温千岚的兽兵灵均为一品,他拥有十二个天赋,他肯定不浪费工夫在武技上,没有必要。
但他不是啊,兽兵灵才七四四。另外,武技或灵法掌握得精湛,会引导守护觉醒天赋。
就像他对龙江断海多些领悟,龙斩在四进三时,可能会觉醒类似的天赋。
通过引导,以塑造守护。
还可以这么理解。武技的领悟,辅助武者参悟功法,继而功法塑造守护。
总而言之,苦修武技是他一门重要的功课,不可小视。前提是勿要贪多嚼不烂,重在精不在多。
这些日来,温千岚小日子安逸,又是繁忙。
功法的修炼,守护武装与武技的轮流修炼,歇息遛狗,炼制雾血参金粉及制作兽粮,再去讲院看各类需要掌握的典籍,偶尔抄录下古方。
一日日排得满满的,修为点滴积累,颇有时间飞逝的感觉。
明日是年祭,守岁之夜,朗轩要回返府邸过节了。
走之前,他特意找到了温千岚,“你小子,一人在武院挺无趣的吧,走,去我家中过年祭,热闹热闹。”
对方未能登上十大天才榜,英才埋没,他挺惋惜的。
当时,他又并没有多坚持自己的看法,因对方上榜,贺流风将被挤下。
对即将发生的事儿,他也有些预料,身为兽院大武师,为人师长,他自认有责任对兽院弟子出手相助。
他今日才说要领温千岚去他家中,为了尽量避人耳目,悄悄将其转移走。
第83章 二狗子,你干了我随意()
对于朗轩此话,温千岚心有意外。
他俩一位是兽院大武师,一位是兽院弟子,名义为师徒,实则关系并不亲近。
那些缴纳天等学金,及在榜的天才弟子,才有资格得到大武师的亲自指点,安排与督促修炼。
其他人,连记名弟子也是算不上。
像孙百里,与对方同属师徒,对方又不一定知道有他这个人。
平常的时候,普通弟子只是偶尔去听大武师的讲授,此外,再无更多的交涉。
温千岚同样如此,他与朗轩只有两次接触。一次是在正殿,一次是在血考。
他对朗轩的印象,谈不上良好。
又丑又凶,真是个猩猩。
而今日,对方说出了此话,他哪能不明白其用意。
这是为了保护他,他感激也很意动,又另有考虑。
带着哈士奇要去遛弯的温千岚,一副乖巧弟子的模样,他试探地问道:“大武师,您家中仅有您一人?”
“老夫的妻女父母,皆在家中。”人长得凶,神情又哪来和善,朗轩随口说着:“没关系,多副碗筷罢了。”
他非西风城本地人,缘于他常年在武院任职,往来不方便,他的家眷早已搬至城内多年。
对方邀请应是诚意,温千岚却不会去了。
如果最近几日,无人要加害他,那他留在武院没什么不可以。
若有,他更得留在武院。
孤身一人,他怎能没心没肺的满脑浆糊,一些事情,他需要再三权衡。
首先,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不易完全相信,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他并不多么信任朗轩,不能肯定对方是出于好心。
第二,不能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他在朗轩的府邸,与在武院,是大不相同的两种情况。
某人非杀他不可的话,敢潜入武院行凶,又怎么不敢去私人府邸行刺。
一公一私,结果或会不同。
第三,对方肯帮他,他不能连累对方的家眷。人一家老小均在家中,出点事儿,非常容易伤及无辜。
他或许会狠毒地加害旁人,却不会去拖累肯于帮助他的人,此点,他十分坚决。
第四,身在武院对他才有利。
逼不得已的话,他定要动用龙斩与仇风,在武院,才能尽量避免暴露三系。
第五,他不接受同情。
他不需要同情怜悯,不需要!
十岁时,至打他赖在古武观不走了,他便不需要旁人的可怜。
温千岚或许会死皮赖脸,阴险狡诈地去争抢,却定不拿施舍。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壮士不饮盗泉之水,这句话,不适用于他。
某些时候,旁人扔给他,他不会要,但他会去抢,他要永远把主动握在手中。
他非常清楚,这并不对,不值得推崇,一种很可悲的心态。
然而,他宁死不改。
温千岚挠了挠头,感激说道:“谢谢大武师关怀,不过呢,弟子要去飞龙路修行几日,辜负您的美意了。”
“哦?”朗轩一皱眉头。
被拒绝,他挺意外的,稍一想后,他凝声道:“等你踏入了二觉,再去飞龙路闯荡才是最好。资格难求,你只剩这一次资格了,物尽其用,要珍惜着点。你才二重,现在去是在浪费资格啊,你仔细考虑下。”
“谢大武师教诲,弟子谨记。”温千岚轻笑道谢,又是油盐不进。
朗轩向来没有一副好脾气,耐心欠缺,他不去劝说。
将对方领回家中,他要担很大风险,对方不去,他也乐得如此,告诫道:“你啊,好自为之。这几日,你去武院待着,跟紧了顾平大武师,他负责护院巡逻,你有事找他。”
最后交待了一句,他晃着膀子离开了。
朗轩说什么,哈士奇是一句没听懂,它只能听懂温千岚的话。
“呜呜(大兄弟,你俩唠啥呢)”它好奇地问道。
跟一条二狗子,能说明白何事。
温千岚摸了摸狗头,一本正经地回答:“他说,想把你宰了凑一道年夜菜,我没同意,你啥时不听话,再把你宰了吃肉也不迟。二狗子,你跟紧了我,你要是跑丢了,被人抓住炖了,别怪我不去救你。”
说完,他先走了一步。
哈士奇将信将疑,愣愣地瞅了一眼,连忙跟上。
“呜呜(大兄弟,本宝宝很乖的)”二狗子怂了,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它又疑问:“嗷嗷(大兄弟,你说狗肉不上席,为啥)”
温千岚忍着不笑,神色凝重。
机会来了,他要好好管教下,“狗吃屎,肉被视为很脏。狗看家护院,本性亲人忠主,在此点,与鸡鸭鹅猪不同。再穷不卖看家狗、再富不宰耕地牛,此为人之情义。此两点,让狗肉上不了大席面。”
他话锋一转,“不过呢,你是守护兽,不是一般的狗子,想吃你的人海了去了。”
他面现凶残,往死里吓唬:“把你抓住了,嘿嘿,你知道怎么宰吗?吊住你脖子挂在树上活活勒死,然后扒整张毛皮。有的烂人,会烧一缸沸水,滚烫滚烫的,把你往里一扔,你烫得嗷嗷惨叫,一扑腾狗毛一片片地掉,等你生生地烫死了,毛也掉没了,不用再扒皮。还有,某些疯子会把你的腿绑住,扔在火里慢慢烧烤。”
哈士奇真被这些吓住了,夹着尾巴紧贴着温千岚走,看来会老实几日。
二狗子的意识,要比别的守护兽复杂一些。
它竟然有落寞,问得很是认真,“呜呜(大兄弟,狗是不是比人命贱)”
正在得意的温千岚,意识到吓唬过火了。
二狗子本就怂,再吓破胆就真糟了。
他沉吟一下,郑重说道:“对我而言,你比外人尊贵太多,谁敢害你,我定灭他满门。”
“呜呜(大兄弟,你终于有点出息了)”二狗子顿时振作,还夸奖了一句。
一人一狗闲扯着,到了武院。
顾平,是灵院的大武师,负责本年的年终护院。
护院没什么事可做,留在这看守武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