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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在小元界中,她没听说谁掌握此般秘法或天赋。
也许会有,只是讳莫如深,不告知也不外传旁人。
为今之计,仍是聊以续命,多活一日,说不准便出现了转机。
得洛云依、晴雨灵鹤陪伴,一人一狗煞是欣喜,年夜是十分热闹。
果酒酿制了数月,口感已显淳厚,冰冰凉凉的,喝了不醉人。
洛云依凡事多是节制,轻餐慢饮,温千岚与二狗子则是开怀畅饮,哥俩好得很,不为处境所愁。
没什么可愁的,惦记着生啊死的,日子惶惶,没法过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干脆没心没肺。
可能命不久矣,更得好好珍惜时光,在此事上,他看得开明。
若不然,年少的遭遇使他性情大变,不等武徒觉醒,他早不知是何样子。
待洛云依走后,温千岚又过上了混吃等死般的日子。
不需劳作为生计奔波,也不去花天酒地,隐居山林,自娱悠闲。
当然,跟二狗子吵架,是件挺憋屈的事。
傻狗不讲道理,谁也没招,气人。
山中静逸,春夏秋冬,如与世隔绝,遗世独立。
外界的风云变幻,纷争不休,流经五府之地的浑兴江,出现了不寻常的动静。
第235章 忆往昔峥嵘,平淡三年()
浑兴江,起于星夜雪山,汇上百条河支,奔流入茫海。
它是雷王武州著名的河流,流经五府之地,全长超过了两万里。
其中,当以铁马府的河段,最为径直。
浑兴江是很凶险的,不少的水域是天险地,存在着诸多不可确定的因数。
不过,小小险地难与大天地抗衡,只是天地运转的一环。
浑兴江拥有较为稳定的水循环,简单的说,水汽遇冷化雪,雪融化成水,水成河入海,海水蒸发为汽,汽遇冷化雨化雪。这样,此江水是流不干的,会因种种因素与气候,水位水量有高有低,一年四季各有差别。
江流胖一圈或瘦一圈,都属于正常。
同样,浑兴江影响着五府之地的气候雨雪。
反常的是,浑兴江的湍急渐增,铁马府雪大雨大。
周霄府、宁风府,及非浑兴江流域的开庸府,皆是雨水过旺,是个涝年。
起初时,没人在意,风调雨顺或旱或涝,没什么可奇怪的。
时候一长,水涝欲为灾害,四府人坐不住了,发觉浑兴江出现了问题,开始调查病源。
沿江巡查各个天险地,找到可疑的异常,尝试解决
哗哗
清池镇、古武观,夏日时分,雨水正酣。
“这么大的雨,岚爷的菜园子啊!”瞧着门口大雨下得冒泡,温千岚很是抓狂。
在山上住有几点不好,蚊虫多,又是地无三尺平。雨水大些,沿着山壁流下,土壤会被冲刷得泥泞不堪。
他心疼日日照料的菜园子,“二狗子,快,和我去营救小白菜。”
“呜,大兄弟”下雨天气凉爽,哈士奇正躺在地上放懒,“不哈不去,毛会脏。”
“说自己懒就完了,快点。”温千岚鄙视地催促。
屁股未动半下,哈士奇仰头不满地叫道:“本哈是耐干净,呜,睡着了,啥也听不见,噜噜”
“你等着。”无可奈何,温千岚独自顶雨出去了。
后山泥泞,他摔了两个屁墩,才赶到了菜园子。
“我该怎么做呢?”抱着肩膀站在雨幕中,打量狼藉的菜园,他束手无策
时间匆匆,到了冬日。
“呜你快点,大兄弟,你咋老得不中用呢,嫌弃泥。”大雪封山,山头素裹,二狗子走在最前,回头叫嚷。
山势陡峭,积雪覆盖了厚厚一层,温千岚正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身躯没力气,他累得喘粗气。
“呼呼”
喘息急促,哈气雪白。
从面容看,他确实是显老了。
正常状态时,他的面皮偏嫩,相貌比正常时小几岁,只似二十三四岁。
踏入地玄境之后,武师的躯体已不属于凡胎,寿命比普通人长久,衰老得缓慢。
单看二三四十岁,不能决定老与少,要参照修为来衡量。
永葆青春,不是多难的事儿。
某人四十,修为是四转,无需刻意保养,容貌也会是刚三十出头的壮年模样。又如吴忧,年过百岁了,但修为足是五转,驻颜有术,人依然是二十六七岁的典雅妇人,连条鱼尾纹也没有。
温千岚未到三十,修为是三转,生机正是旺盛的时候,与衰老不沾边。
但,他的眼角有皱纹了,这都是魂锁惹的祸。
魂锁越吃越壮,越壮越能吃,他的喂养,隐隐跟不上了。
即便他心大,不去忧心忡忡,整日能吃能喝的,人也瘦了一圈。
此刻,脚下一滑,他摔在积雪中没了影。
等爬出时,头发挂满了冰雪。
他将此个丢人的失误,怪罪于乱喊的哈士奇,“傻狗,等我撵上你的。”
“本哈是风儿一样的狗纸,你来追哇。”二狗子丁点不怂。
仗着是四条腿,它撒欢地折返回来,撩蹶子似地,扬得温千岚满身积雪,又甩着大舌头跑开了。
距离远些后,它转回身瞪着狗眼,得意叫道:“泥服不服?”
随即,它腾身耍了个后空翻,“泥怕不怕?”
哈士奇皮毛厚,相当抗冻,在此冰天雪地中更是欢腾,脱缰了,疯了。
“耍大刀是吧!”温千岚攥出个雪球打去,双脚趟得积雪飞扬,他一边打一边追。
费了好大的劲儿,他才爬上了山顶。
山顶不宽阔,一人一狗放懒地坐下,居高望远。
温千岚喜欢站在高处,向远处眺望,那有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放开心胸,心情也是更开阔。
“二狗子。”
“干哈啊大兄弟”
趁着哈士奇咧大嘴看来时,他将雪球猛塞进了狗嘴。
“哈哈,让你得瑟!”他得逞地仰头狂笑。
哈士奇吃了大瘪,偏小的瞳仁写着呆傻。
它将雪球吞下去后,恶狠狠地威胁道:“大兄弟,你再欺负本哈,信不信本哈吃屎!”
“闹着玩呢,瞧你的小气样。”温千岚又将二狗子推倒在地。
见二狗子还在瞪他,他眼睛一横,“傻狗,等岚爷的伤好了,第一个和你绝交。”
“呜绝交行,先给药钱,本哈闪腰了。”哈士奇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站于山顶,观览整个清池岭,心头激荡之余,温千岚不禁有些怀念以往。
想他觉醒之后的近十年,可算是峥嵘岁月,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
先是被木秀于林风必吹之,被卷入失火的古武观,险象环生,先后觉醒了龙斩与仇风。
天机玉榜试炼临近结束时,他以一重修为,勒死了五品大凶。
接着,差点被莫宝庆一掌打死。
在武院,他设计扳倒了三转九阶的对方。
斗气地服用百毒液,丢人现眼,而血湛琉璃。
年夜刺杀,中飞仙汁而不死,守护兽哈士奇接连地自主进阶。
在飘雪地,再遇截杀,身死又复活,化为邪灵血洗恶奴谷。
劈杀中位魔煞,经天雷洗礼。
盗元矿,插旗立镇,闯入敌营聚平城。
此番经历可算精彩,够吹嘘一辈子了,温千岚引以为傲。
不提成与败、功与过,他自认没白活一场,该做的想做的都做了,只差一件。
俗话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从云端跌入了深谷。
这,或许正是诛心。
又有句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对外界,是很向往的。
若非遭了难,他不会缩在一隅之地,昏庸度日。
在外闯荡,当个游侠,惊天动地的丰功伟绩做不了,探险寻宝,哪热闹往哪凑,混个惊艳天才之称扬名立万则不难。
此段时间,温千岚思考着活路在哪里,又在考虑,怎么个死法。
活不了,若能死得其所,也是不错的归宿。
“大兄弟,本哈以前可腻害呢,蚂蚁虫纸见到本哈,全躲老远呢,怕本哈干屎它们,哼哼。”听他提及当年勇,哈士奇也跟着吹嘘,转而,狗脸显出了落寞,“大兄弟,本哈想哈爹了?”
哈爹,什么鬼东西,温千岚迷糊,“二狗子,你是守护兽,没爹没娘的。”
“没爹没娘,本哈好可粘。”哈士奇不知哪来的伤感,变脸可快了,嘴角直抽泣。
一只守护兽,事还挺多。
这是哪根筋又搭错了,温千岚愣模愣眼。
也许是傻狗意识到了时日不多,又不想死。
他拍了拍哈士奇的狗肩膀,安慰道:“二狗啊,不要伤心啦”
噗。
狗爪挥过,一个黑乎乎的雪球塞进了他嘴里。
“哈哈哈!”哈士奇张嘴嗷嗷怪笑,掉头就跑。
一副邪魅狂狷的样儿,跟得了失心疯似地,它边跑边嘀咕,“本哈的脑纸,原奶好屎啊!”
总被傻狗蠢狗二狗叫着,它以为自个真傻呢。
“呸呸”狗爪子偷偷攥的雪球,能是个什么东西,一半雪一半土,弄得温千岚满嘴沙子。
被傻狗算计了,他只觉一万只哈士奇从脑中奔过,咬牙切齿道:“傻狗,今儿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年夜前,洛云依再次赶来了,依然没寻得天命丹,未得到解决魂锁的办法与宝物。
她难免泄气了,能做的,她几乎是尝试遍了。
再去四处寻医问药,会有收获的可能微乎其微。
来回赶路耽搁时间,她许是会来不及送温千岚最后一程,那将是莫大的遗憾与悲痛。她不得不放弃。
洛云依决定,哪也不去,只留下陪伴温千岚。
一男一女一狗一鹤,在古武观平平淡淡地度日,自有乐趣。
时间飞逝,已至晚春。
从聚平城逃出,时至今年,近过去了三年的时光。
平淡了三年,温千岚无所事事,混吃等死。
如今,平淡难以继续维系,魂锁几近长成了,其之吞食凶猛,隐有随时随地要爆发的迹象。
聊以续命,即将到了尽头。
温千岚不准备再等了,若仍留在古武观,说不准哪日一不留神,他便嗝屁喽。
死真没什么可怕的,怕的是,死不足惜,死得毫无意义。
他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不亲手宰了戴宣同,他是死不瞑目。
或因此场战乱,他得以三系同修兼具凶神之仇,将死之时,他怎么不除掉战争的罪魁祸首。
不杀之,他从十岁拼搏到三十,则是以失败画上句号。
决战的时候到了,在洛云依的陪同下,他赶往了铁马府。
第236章 九曲盘龙,大事不好()
雨水过重,铁马府偌大的地界内,着眼看去,尽是潮湿。
纵然是两军常以弩炮轰散阴云,阻止降雨,可惜人难与天斗,收效甚微。
大片的田地涝了,青苗受害,秋时的收成,定会一降再降。
尤其是浑兴江两岸,农田堪是成了淤泥,受灾严重。
好在田地经过改造,颇为肥沃,两岸数百万人,不至于饿到肚子。
可若一直这么持续下去,再过几年,整个铁马府都要废了,风雨太多,生存将成难题。
偏偏,不知为何如此,得不出肯定的判断,无行之有效的解决之策。
莫说是铁马府军,便是宁风府等另外三府,都觉犯愁了。
而此事的罪魁祸首,是聚平军。
准确地说,是戴宣同与魔煞。
聚平城宣武园内——
日理万机,难有闭关修炼的时间,戴宣同依然是四转九阶的修为。
修为高,三年岁月不易给他留下痕迹,他不见多少变化,仅是气息更为深沉了。
在石桌旁,除了他,还有另两位统领,及中位魔煞乌歧。
桌上菜肴丰厚,无人动筷,他们在商量事情。
手指轻扣着桌面,戴宣同面无表情,瞧不出喜怒,他沉声道:“九曲盘龙大阵,已全部开始运作,大事将成。如今最麻烦的,是姜忠古那些人,查来查去,闹不好会坏事”
九曲盘龙大阵,从阵图看,是属于一类三品阵法。
但依凭浑兴江而建设,阵借天地之势,那么说它是二品、一品阵法,都不无不可。
此阵图,是乌歧提供给戴宣同,不算是小元界之物。
其之用,非杀困防幻,是调集天地之威。
九曲盘龙,可以猜想是弯转曲折盘成龙形,九曲九环,在浑兴江下,盘踞近百里。
从规模看,是特大号的阵法了,足以改变一片地域风水、地势。
战争之初开始建设,至今约二十年,才是建设完成。
它一能够行云布雨,真龙伏地,天降雨施救,受此影响气候变换,浑兴江湍急,四府之地雨雪甚大。
而后,待真龙复苏,潜入江河中,将掀起一场洪灾。
届时,浑兴江断流,江河化龙啸,先吞江南,再扫其他府地。
受此水患,各府大乱疲于赈灾,正是扩大战火,聚平军攻城掠地的大好时机。
近三年,聚平军仅占据三城之地,身侧为铁马府军,是不堪其扰,接连失利。
军心涣散,每日都有不少军士,叛逃到金门城。
聚平军势微,强弩之末,勉强支撑着到今日。
要是九曲盘龙大阵再晚一两年建成,戴宣同都得放弃城池,率军北下,那时不是军,而是寇了。
“情况呢,你们都了解,可有对策?”他沉然询问。
中位魔煞乌歧先开言了,身罩黑袍不人不鬼,夜色晦暗,他尖细的嗓音格外渗人。
看不见面容,语气则有森森笑意,他道:“戴统领,九曲盘龙阵大势已成,六转武王来了,进不去龙阵,也休想力挽狂澜,最迟半个月,真龙入水。会出差错之处,是他们联合攻打你聚平军,结果不需我多嘴。”
他的任务,不是为了协助聚平军,是借聚平军之手,扰乱各府。
九曲盘龙大阵布成了,那么聚平军灭亡与否,他不是多么在乎。
继续为他所用,必然最好,若是覆灭了,他也不会多么肉痛。
戴宣同顾虑的,同是各府联合攻打。
坐在其身侧的统领,身形偏于消瘦,与之丈二身躯相比,似个少年。
气势则不输几分,不用现想,他已有考虑,“倘若如此,我军无论是攻是守,均无胜算,三日溃败。与其担惊受怕,不如放手一搏,先发制人。我军分三路,一路北下,一路守城,一路过江攻城,只需熬过仅剩的半月,待真龙入水,便是我军征战四方之时。”
“要么,全军北下。”他补充了一句。
咯嗒咯嗒
手指叩着桌面,戴宣同凝眉衡量利弊。
聚平军处境惨淡,三位统领之间已生芥蒂,暗存分裂,统领翻脸是迟早的事儿。
特别是在此等关头,关乎功败垂成,财权之利当头,更是人心不齐。
三位统领率军分三路,将是各自为王。
戴宣同也不想与旁人平分天下,既然要散伙,那便来吧,日后再等我吞并你们。
“哈哈”他爽朗大笑,“各位已有决定,无需多做商议了,本将亲自率军过将”
浑兴江有段水域,名为卧龟淀,又叫凶龟淀。
这是一处天险之地,地势颇为复杂,浑兴江的河道过宽,江水外溢,形成了大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