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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温千岚跟聚平军有仇,他去偷盗点财物,情有可原。仙容娘子是何来路,关她什么事儿啊?救济难民好啊,自掏腰包呗,她有什么资格吆五喝六管这管那,堂而皇之地去偷聚平军的东西?”一女子很是不满。
有人反驳她,“啥叫情有可原,跟谁有仇找谁报仇去,少打着报仇名义去捞财。扔点馊饭给难民,就名正言顺了?”
“还有呢,聚平军悬赏”某人继续说着他听来的言论。
类似的议论声,不只是在此酒楼响起。
在本城的街头巷尾、在宁风府各城,以及铁马府的周临各府,包括浑兴江两岸的灾民,乃至宁风城罗家的街坊邻居,闲着没事做在胡侃乱聊之人,多是议论类似的传言。围绕着鬼面邪君温千岚、仙容娘子之名,谣言四起。
温洛二人听到此般诋毁声,脸色均是沉下了。
第200章 颠倒黑白,嘴刀杀人()
此刻,温千岚是理解了,洛云依为何要隐瞒身份,匿名行事。
凡事悄无声息则已,若是传扬得众所周知,总会招人质疑猜忌。
只要涉及利益,必定惹人诟病。
做得再好,也会有人断章取义、混淆是非、吹毛求疵。
做得再错,仍会有人替其强词夺理,寻觅凿凿借口。
这或不关乎对错,只是人处世的观念不同。
所以,志同道合甚是知己,才那么弥足珍贵。
洛云依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要注意,谨小慎微,人言可畏。
“听风是雨,我将他们打出去。”温千岚沉着脸站起身来。
旁人诋毁他,他可以不在乎,没招啊,怎么堵得上悠悠众口,且是众口铄金。
但污蔑洛云依,他是怒火中烧。
甭管此些人仅是闲聊胡侃,都是该打。
“算了。”洛云依拉住了他的衣袖,其神情默然,有几分无奈,“他们只是声讨不良之人罢了,人云亦云无心之失,为此计较以怨对人,反是丢了涵养。届时再传言出去,是越抹越黑的。”
“哼。”温千岚忿忿坐下。
他或许该被这么骂,因他在最初时,正是想着趁机捞点油水,一举三得。
但洛云依,是一而再地垫付元石,四下奔波。
仅是此次,分了二十瓶元浆灵髓,且是他分给她的。
他既是愤恨,又是窝火,“事情怎会传扬成这样,从铁马府传到这了?”
“事不寻常”洛云依微蹙细眉,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街面思忖稍许,她凝声说道:“此类言论,定已传得沸沸扬扬,其源头,定是聚平军无疑。复新元矿被盗,损失六十七万元石,七十一瓶灵髓,聚平军震怒且难寻仇,便以此来抹黑你我,借此找回颜面,重振军威”
她的分析,与事实基本一致。
聚平军大统领戴宣同,下令散布言论,以扳回局面。
在铁马府,鬼面邪君温千岚联袂仙容娘子,打劫聚平军的军需时而也劫铁马府军,用以接济因战乱受苦游离于江南江北的难民一事,早不是件辛密。消息稍稍灵通点的人,均是知晓。
两军曾特意去两岸调查,加以核实。
难民的处境不是太糟,至少不会再饿死冻死。
得出的结果是,二人偷抢的那些军需,不仅全贴补给了难民,还得搭进去数万元石。
戴宣同很清楚,温千岚不曾中饱私囊。
他都纳闷了,对方才修炼几年,何来数万元石的积蓄?
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双方是仇敌,污蔑与诋毁,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段吗?
他了解内情,却有太多人不了解。
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他要利用此点。
他乃是四转九阶武将,在整个雷王武州,也属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与温千岚,谁的话更可信,毋庸置疑。坐拥聚平军,人多势众,不怕说不过两个人。何况对方二人所做的,本就属于易惹质疑之事。
再者,对方也确实盗窃军需,盗采元矿。
从聚平军手中,捞得盆满钵满,这是事实。
至于此些资源财物,是否用于两岸灾民,用了多少,谁知道呢,反正聚平没见着。
戴宣同盛怒,又拿温千岚无可奈何,便以此招进行惩治。
他遣人散布言论说,温千岚打着仁义旗号,做着鸡鸣狗盗龌蹉之事,此等伪君子比小人还遭人痛恨唾弃。
小人甭管是歹毒还是凶残,欺男霸女杀人越货,那都是明着来——我就偷了抢了,你有本事来抓来杀。伪君子是暗地里不仅连偷带抢,明显上还得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得众人敬仰爱慕。
尽管温千岚不是,但戴宣同让他是。
刀剑之伤,不如诛心来得更狠。
要让其费心费力费时担风险,鸟毛没得着,还要被无数人骂。
使之有苦没处说,在各府招人唾骂,无处立足处处受阻,活活憋屈死。
这么做多少有点困难,铁马府内尚算好说,关键是外府。
毕竟外府的人,不多么关心这发生了什么事,匪盗歹人及伪君子之流,太是常见,有何可奇怪的?
小小传言,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谁听到传闻,与己关系不大,谈论两句便扔脑后了。
不过,事情可以进行运作,甚至将好坏黑白颠倒。
聚平军在周临几府的各城,均有探子,先添油加醋地进行散布。见没引起什么热潮,有人相信有人质疑,便收买两伙人,将争论搞大,使劲毒泼脏水,形成温千岚招人痛恨,若不声讨几句便不仁义的气氛。继而,一传十十传百。
这是抹黑,漂白聚平军,也是同样的道理。
说聚平军不好的,那便是不赞同众民平等,诸如此类。
接着,再出现个‘铁马府军的将士’,也说温千岚的黑话,事便是成了。
随后,百传千、千传万
像在西风城,莫宝庆的陈年旧案,都被翻出来了。
有人在研究,温千岚究竟用了什么损招,将无辜的莫宝庆栽赃得证据确凿,真阴险啊!
谣言沸腾之后,戴宣同特意赶到了浑兴江北岸。
从某些难民的口中,他听到了‘鬼面邪君这个伪君子,竟打着咱们旗号招摇撞骗,真是可恶’、‘哼,说不好啊,他打着赈灾的仁义,不知在宁风府、周霄府筹措了多少元石,二十万?一百万?全让他给吞了!咱没见着半块咸肉,扔点烂粮食让咱们感恩戴德’、‘终于知道他为何带着鬼面具,原来是不敢露面’等等言语。
心中郁结散开,戴宣同甚是痛快。
辛苦奔波,施人恩惠,反被人骂,应该很酸痛。
哈哈,他止不住的大笑。
何为谋能出计安天下、武能入天定乾坤,这便是!
嘴刀无锋,却可杀人。
以谣言诋毁,足以毁掉一个人。
不就是五六十万元石及些元浆灵髓嘛,当喂狗了。
结合判断与了解,戴宣同估计,温千岚应该会舍得将大半元石用于采买物资,再用于赈灾。那当其听到谣言之后,又会怎样的反应,瞧着几十万元石的物件发呆,都是些普通物件,再变卖为元石可难了
酒楼雅间内,菜肴已上齐,两人又未动筷。
温千岚紧拧着眉头,瞧着手中的银灰色细沙。
炼制该土料,历时近三个月,他总共用去了六十二万块元石。
四起的谣言,污蔑的言论,却让他心灰意冷。
此些土料,还有必要投放吗?
他没想到当个什么仁义之士,只认为自己有此份力量,应该力所能及地做些事。
毕竟,将姨母安顿妥当后,他孤身一人,可以率性而为。
他做的事儿,与追寻武道不相违背。
的确,他从中获利了,共得了七十一瓶元浆灵髓,以及五万元石,但那又怎样?
盗抢聚平军的军需是过错?对,偷与抢得来的,均属不义之财,来路不正啊。
但他为何不抢西风城,偏抢聚平军?
因他是铁马府人,父母因聚平军挑起的战乱,双双殒命。
他不仅要抢夺、毁坏其军需,更要杀人。
否则,他活该爹娘早死?
他不自诩正义仁士,他将夺来的资源,据为己有,有何不可以?
铁马府军、聚平军的夺粮之战,就是相互抢夺、厮杀。
结果,两军怎么做都没错,他一个因流落外府的战乱遗孤,将抢来的财物接济难民,成了伪君子!
他不明白,此个谣言,怎么会传得这么广!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怎么没止住?
他不怕旁人污蔑,但,谁愿让人如此诋毁。
如果他真以赈灾的幌子,去坑蒙拐骗,骂他都是轻的,偏偏他没有。
最初的五千万斤粮食,是他攻破飞龙路后,用称号换来的。
到了此个份上,还想让他怎么做?
温千岚真的有身心俱疲,或许从在宁风武院起,他便走错了路。从普选战开始,便该下狠手,击垮晏阳白,血夺称号战,大不了歇斯底里,以邪灵与一府为敌,与天下为敌。什么称号换粮食,难民全饿死,对他有个毛损失。
将聚平军从一转士兵开始杀,见一个杀一个,掠夺的财物全据为己有,肆意享受。
也许那样,杀出个凶名,温千岚三字溢血,便没了谣言。
强者,就当脚踩亿万尸骨,身披万丈血河。
“千岚,与我回玄月灵州吧,修炼十年八载,你再回来。”洛云依轻轻握住了温千岚的手。
她不被谣言打击,因她对赈灾本就不热衷,不觉付出多少,便不在乎污蔑。
看得透彻,早有防范。
她是心疼温千岚,年余以来,对方做了些什么,她件件地看在眼中。
可能对方有不少缺点,脸皮厚有时又矫情、偏执,但对方是她这些年以来见过的,最有担当的男子,这与武力的强弱,没有直接的关系。没准对方在弱小时,更敢担当,如今强大了,反少份激烈。
众口铄金,她不想对方再面对中伤。
“不行,我走了,谣言真成了事实。”温千岚微微摇头,他挑起嘴角轻笑,拿起筷子递去,“菜快凉了,来吃,犒劳下五脏庙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是谣言,必定站不稳脚。吃完之后,咱俩商量下怎么去反击,倘若破不了谣言,你回玄月灵州,我当我的邪君。”
第201章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在聚平军散布的谣言中,另有一则悬赏。
任何人提着温千岚的项上人头,皆可到聚平军,换取十万块元石或相应价值的资源。
以及,提供与之相关的情报,根据消息的真实与用途,也可得数百至数万不等的元石奖赏。
所谓的相关情报,固然没有细致地说明内容,但听信者,会自行揣度。
其行踪、其亲眷好友,显然均属相关。
此悬赏,来得狠辣。
涉及十万元石的事儿,无疑是对谣言传扬的推波助澜。
其次,它会让温千岚难有宁日。
戴宣同不认为,单凭此悬赏,可以要了对方的命。
以武力攻破了十甲雷索阵,速度可与四转七阶武将持平,拥有此等实力,不是谁能说杀便杀的。
但会有许多武者不明内情,为了十万元石,定会想法设法地比量一二,包括聚平军或铁马府军的将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在为其制造敌人。
提供些情报,便能得数百数万元石,必会有诸多人,去处心积虑地调查温千岚。
如果能查出其亲眷藏在哪,抓住加以胁迫,那么即便对方不着道,他也能杀人泄愤。
堂堂聚平军,坐拥半府之地,不怕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温千岚。
谣言抹黑,使之为奸邪之辈,故,悬赏名正言顺。
此等伪君子,留着是祸害,说是人人得而诛之,并不为过。
若非目前的聚平军,尚未得到周临各府的认可,戴宣同会请各府协同缉杀
菜肴丰盛鲜美,温洛二人却吃得索然无味。
稍作商量之后,他俩去街头巷尾人多闲聊的地方,再听传言。
果不其然,此般谣言随处可见,闲谈着其龌蹉卑劣行径,无不痛恨有加。
抱有怀疑态度者少之又少,非众人愚钝不明事理,设身处地去想,传言确实可能是真的。谁会轻易将‘得来’的大笔财物,平白无故地尽数投入赈灾,那不是仁义,是愚蠢烂好人。所以定然没少捞油水,真可恨。
幸在他们只知其名,不知其人,温千岚未被认出,不然可能要挨不少指责与唾骂。
“走,再去别地瞧瞧。”两人离开本城,到了其他城镇。
纵然不是人人都在议论此事,但众人闲聊时,总少不了各种道听途说。
欲要反驳谣言,找此些人辨理无用,要从源头根除。
温千岚不犯愁,这不是犯愁的事儿。
其态度不变,嘴角挑着笑意,他恨恨道:“此些人不明缘由,揣测声讨无可厚非。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黑的白不了。既然聚平军来阴的,咱就给他来阳的,我要看看,我之所为究竟对错。”
“好,立刻去。”洛云依不迟疑,眸子认真、郑重点头。
不再去多听谣言,两人做了些准备后,即刻赶往铁马府,边走边做细致商量。
离年夜仅剩半月,原本准备安稳地跨年,放松歇歇。
年后再去做事,一劳永逸。
然则,谣言刺耳刺心。
声名狼藉,他回其姨母汪氏家过年夜,如何交代此事。
背负骂名,如何能跨个安宁年。
曾打算年后将土料发下,其他的,由两岸民众自行安排,他懒得多插手,以后也不管了。
如今,为了粉碎谣言,为邪君与娘子正名,他要搞个大的。
若成了,自是最好。
若不成,休怪他至此不信仁义。
该怎么做不难考虑,因谣言的确是谣言,俩人经过商量,敲定了确切计划。
两人赶到铁马府,不去旁地,直接到了浑兴江。
冬日天寒地冻,空中飞雪,江水湍急。
江面上空——
鬼脸面具罩着脸庞,温千岚一袭暗金铠袍,凌空傲立。
在其身旁,洛云依戴着白色面纱,月白长裙流彩,姿容婀娜曼妙。
另一旁,是扇动小翅膀哈着大舌头的哈士奇,它无聊地蹲坐狗眼乱瞟,巴掌大的晴雨灵鹤立在它脑袋上。
二人背南朝北地站立,除了时而交谈几句,不做其他。
起初时,浑兴江的两岸,不见有什么响动。
两人的身形不巨大,距离过远的话,看不着。
很快,响动如声潮,纷然扩散。
关于鬼面邪君、仙容娘子的谣言,当以铁马府传得最凶,其次才是宁风府。
他俩消失数月,再次现身,怎会不引起轰动。
单凭一股猛劲蛮干,不易成事,他俩经过了商量,是谋定后动。
俩人所选择的位置,难民的寨子相对密集,且距离铁马府军的一处驻地较近,以方便行事。
哗
消息传开,掀起诸多纷杂。
临近江岸的难民,腿脚利索的,纷纷朝此聚来。
未过太久,铁马府军、聚平军也都得到了消息。
两人的出现,对铁马府来说,非是小事,所能带来的影响甚大甚远,两军岂会无视。
尤其是聚平军,找你且是找不着,你大剌剌地出来,正好!
虽有疑惑对方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