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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灿一脸平静地道:“赌什么?怎样赌?”
“如果我赢了,要你的文宝棋。”冯子京脸上,露出极其贪婪的神色。
杨灿一愕,没想到冯子京居然这么贪婪,不由地问道:“如果你输了呢?”
冯子京顿时语塞,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他可没有什么宝物,可以抵得上文宝棋。
“你有文宝书吗?我们来赌文宝书。”冯子京从怀里,掏出一本文宝书来。
杨灿晒然一笑,将手一扬:“文宝书,当然有了,你看。”
眼前这一幕,何等的熟悉,苏万年不由地想起,他在一伙同伴的簇拥下,找杨灿对赌的情景。
苏万年很想提醒冯子京,千万别轻易跟杨灿对赌,可是他干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苏万年跟冯子京交情毕竟尚浅,如果擅自出言,不但冯子京不会听从,说不定还会将他怒斥一顿,那就是自找难看了。
苏万年瞧着杨灿手里举着的文宝书,真是太熟悉了,这就是他借来对赌的文宝书,为此弄得债台高筑,到现在都缓不过劲来。
“我们就比试一下,看在此次举人试中,排名谁先谁后?”冯子京踌躇满志地道。
要知道,下棋之道,或许有天赋,可是作为刚从外门来的新手,冯子京自料,这次举人试,一定能胜过杨灿。
杨灿点了点头:“好,那我就与你,试上一试。”
冯子京笑得乐开了怀,背地里向虞正齐使了一个眼色,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否则,只怕连这次资格试,你都无法参加。”冯子京特意加重语气道。
杨灿将那本文宝书揣回怀里,他相信再不济,赢个区区冯子京,当不在话下。
“相信,你们或多或少,都接触过文章。知道那些镇国传天下的锦绣文章,有着催人奋进的力量。可就算再高明的写手,都要从基础学起。我们这里所说的写文,与你们原来所学,并不相同,你们要好生记得”
虞正齐板起脸来讲道。
“想要写文章,与诗词不同,文章要求一定要言之有物。一篇文章,要表现特定的人物,还有围绕这个人物,发生的曲折情节。很简单是不是?当你们真正拿起笔来,就知道其中的困难了”虞正齐颇有几分辛酸地道。
一群人都认真地听着,他们以往都专心于读书,很少想到写书的事,这些都是新鲜东西。
“可是,我们写书的人,比起那些读书的人,更容易封圣称神。这条路,纵然艰难,总得有人走,不是”
虞正齐的脸上,露出自傲神色。
“敬告各位,你们要做的事情,不是好高骛远,不是初来乍到,就想着考取举人。而是踏踏实实地伏下身子,写好你们的每一个字,将句子先给理顺了,再说”
虞正齐话语中,有着隐隐地嘲讽之意。
杨灿撇了撇嘴,他能听得出,虞正齐对他的不满,事实上,丁午班的许多人,都认为他太傲了。
“我事先声明,勿谓言之不预也。我待会,将会布置试题,这次测试,就是举人的资格考试。如果答得不令人满意,就别想考举人了,那儿凉快,那儿呆着吧”
虞正齐话未说完,一群人都开始哄笑起来。
这堂课,虞正齐滔滔不绝,讲了两个时辰,只讲得神采飞扬。
到了出试题的时间了,一众人等,都充满紧张地望着虞正齐。
“试题很简单,就是写一篇文章。如果谁写的好,自可参加举人考试,如果谁写的差,那就一边凉快去吧。”虞正齐道。
冯子京闻言,挑衅地向杨灿望了一眼,得意地摊开了桌上灵纸。
杨灿瞬间有了决断,只是在心中酝酿着,到底该如何写法。
“哈哈,牛皮吹破了吧。”冯子京写了一段,见杨灿犹未动笔,不由地暗自得意。
杨灿一听小说类的文章,就想到了极其著名的一篇,只是该如何写,倒真该仔细盘算。
“可怜一片无暇玉,误落风尘花柳中。”
杨灿提笔写道,脑海中不由想起一个绝色佳人的模样,正是他心中,杜十娘的形象。
只是寥寥数语,杜十娘形象,已然呼之欲出,保证让人过目不忘。
杨灿写了李甲的多情,缠绵于杜十娘处,耗费千金,那怕其父数次召唤,总是不归。
对于仗义疏才的柳遇春,杨灿同样不吝笔墨,写出一个侠士形象。
杨灿重点写了李甲替杜十娘赎身的不易,写了杜十娘的聪明多智,对李甲的一片深情。
至于孙富的定计,巧舌如簧,杨灿更是刻画的淋漓尽致。
更有李甲的貌似多情,最终为了贪恋钱财,居然将相识两年,恩情深重的杜香娘,让与他人。
特别是关键时刻,杜十娘将百宝箱打开的那一刻,不但震惊了世人,更是令得李甲愧恨交加,令得孙富望之色变。
至于杜十娘将一箱一箱的珠宝,投入到江中之时,更是令到李甲痛哭流泣。
写到杜十娘抱着百宝箱沉入江底的那一刻,杨灿不由地搁笔叹息,深深地为这个故事打动,心中油然而生难过之意。
这等凄惨场景,连旁观之人,都是咬牙切齿,争相举拳,欲痛殴李甲和孙富。
至于后来杜十娘赠柳遇春银两事,则是尾声了,引发几多叹息。
这故事非常地曲折,里面包含了炎凉世态,各色嘴脸,堪称经典文章。
杨灿初动笔时,众人只看到他书写流畅,似行云流水,深深地感叹,他体内灵气充足。
见到杨灿越写越多,这些人不由地惊讶万分,要知道,写灵气文章,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不但需要大量灵气支持,还需要特别地书写技巧。
没想到杨灿写字水平,居然是这样的高明,一时引得众人侧目。
越看众人越是惊诧,杨灿文章中的才气,居然越积越厚,在他的身侧聚集,如同云蒸霞蔚,散发着炫目色彩。
“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人呆呆地望着杨灿,差点连他们手中的文章,都忘记写了。(。)
第一百六十章 奇言怪行虞先生()
啪!
虞正齐手中的笔,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就这么呆呆地望着杨灿。
在虞正齐的脸上,充满惊叹,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刚踏入内门的学生,居然能造成这么大的异象。
冯子京彻底的呆住了,望着杨灿不断挥动的笔,他心中一片茫然。
如果说先前,冯子京惊诧杨灿棋道上的成就,如今,更是惊奇杨灿所写的文章。
“文气升腾,若云蒸霞蔚,原来这传说中的境界,真的存在。”虞正齐喃喃地念道。
冯子京更是傻了眼,本来他想着,凭他与虞正齐的交情,一定能将杨灿,拦在资格考试。
瞧眼前这种情形,只怕一切念想成空,虞正齐拦也拦不住,估计他也不敢拦。
苏万年,这个外门昔日的学霸,脸色惨白如纸,一想到,刚才故意跟杨灿作对,他就恨不得,扇他自己的耳光。
“不会风流莫妄谈,单单情字费人参。若将情字能参透,唤作风流也不惭。”
杨灿最后以这首诗结局,写完之后,灵纸上文字,发出嗡嗡的自鸣之声。
一直等到杨灿写罢良久,身旁文气,才缓缓地消散,露出桌前一篇文来。
只是瞧着那密密麻麻的灵字,众人就感到无比羡慕,需要灵气相当地充沛,才能写得出来。
“杨公子,这篇文,我可以看吗?”虞正齐一溜小跑过来,神色相当恭敬地道。
学生们都是相当诧异,没想到一篇文章出来,虞正齐的态度,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虞先生,但观无妨。”杨灿点了点头,写出来文章,本就是要人看的。
虞正齐恭恭敬敬地向着这篇文章行了读书礼,然后才一脸凝重地捧了起来。
“虞先生,不必如此。”杨灿在一旁看到,觉得有点可笑。
虞正齐摇了摇头:“杨公子,我不是拜你,而是拜这篇文章,不管是机缘巧合,还是妙思偶得,都值得我如此尊重。”
杨灿住了口,他能看得出来,这位虞正齐,倒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由于虞世南等人的缘故,杨灿对于虞家的人,实在不抱好感,没想到在虞正齐身上,竟有被打破的迹象。
“好,好一个有情有义聪慧过人的绝代佳人。”虞正齐坐在讲台上,刚读了开头,陡然间拍起桌子叫道。
众人都吓了一跳,只见虞正齐头也不抬,居然完全沉浸在书里。
一众人等都感好奇,在冯子京的带领下,都围了过来,向着杨灿文章中望去。
只是,令他们奇怪的是,纵然睁大双眼,始终觉得朦朦胧胧,根本瞧不清楚,杨灿文章中,到底写的什么。
“滚,凭你们资质,岂有资格看这篇文章?”虞正齐大声吼道,如赶苍蝇状,将一群人都轰了出去。
冯子京脸上怒容,变得越来越盛,没想到他连看杨灿文章的资格都没有,这真是太伤人了。
虞正齐一边读,一边频频地点头,蓦地大声叫道:“遇春者,良友也。如我,当珍惜。”
一众人等,都觉得心痒难耐,没想到虞正齐一反常态,有好东西,居然不跟大家分享。
啪!
一声大响,虞正齐抬起大手,重重地砸到眼前桌子上,将桌子直接轰碎,散在地上。
“这孙富,处心积虑,居然如此可恶!”
虞正齐声音中充满怒容,心中有着强烈的愤闷之气。
台下的人,不由地面面相觑,从来没见过虞正齐,读书如此的痴迷。
“哇呀!李甲更是可恶,你不想想,这么做,可对得起十娘的一番恩情?往日恩爱,都可以不算数吗?”
虞正齐抡起大手,又向桌子上拍去,可是那桌子,早就被他拍碎了,根本是拍无可拍。
虞正齐收手回来,浑然不以为意,他只是为了发泄心中郁闷,并不是跟桌子过不去。
“疯了,虞先生读书读疯了。”不止一个人,产生这种念头,他们瞧着若疯若狂的虞正齐,只觉心中一阵发寒。
“无耻,无耻!说这种话,办这种事!简直是无耻至极!”
虞正齐陡然间一迭连声地嚷道,他的手指,不知不觉地指了出去。
坐在前排的那个学生,悄悄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被虞正齐这样指着,还说一番呵斥的话。
纵然这个学生,知道虞正齐不是针对他,可是被一直指着,自有一种如芒在背的不舒服。
坐在他后面的学生,见到虞正齐的手指,一路指过来,心中一寒,不由做出同样的动作。
齐刷刷地。
顺着虞正齐手指的方向,学生们让出一条通道,让他指向空处。
“嘿嘿,什么皆大欢喜?这分明是懦夫所为!你的勇气呢?你的智慧呢?你读圣贤之书,读到哪里去了?”
虞正齐陡然间瞪大眼睛吼道,神情中充满激动。
瞧着虞正齐这种如癫如狂的状态,学生们个个惊奇万分,搞不清杨灿在文章中,到底写了什么?怎会让虞先生,如此激动?
“失态,失态,大家不要见笑。”虞正齐蓦地抬起头来,向大家嘿嘿一笑。
众人长出一口气,还以为虞先生疯掉了,原来神智尚存,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混账,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居然弃山盟海誓于不顾。李甲,你此心可诛啊!可诛啊!”
如同平地里一声惊雷,虞正齐这番吼得声音特别地大,连门窗都震动了,喀嚓作响。
附近丁级班的学生,都被吸引过来,他们趴在门窗外边,偷偷地向里观瞧。
瞧到虞正齐怒容满面的样子,这些人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究竟是谁这么不开眼,居然得罪了性情古怪的虞先生。
杨灿在一旁,诧异不已,没想到灵气写成的书,居然这么容易带动人的心灵。
“大家都来围观,你们一起围观吧!看看这个天性凉薄之辈,如何背恩负义,居然将至亲之人,待价而沽?可恼,可气,可恨,可杀啊!”
虞正齐完全沉浸在书里,他的表情,相当地浮夸。
那些真正围观的外班学生,以为虞正齐对他们发火,全都吓了一跳,等听清以后,才知道他只是在读文而矣。
“虞先生从哪里淘来大贤的文章?”
有外班学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喏,就是那位大贤,新考进内门的学生,姓杨名灿的便是。”有人向杨灿指了指。
“不会吧,虞先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外班学生,一脸的难以置信。
“哈哈,哈哈!”
虞正齐陡然间怪笑起来,听到他的笑声,众人都觉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这一惊一乍,实在是太吓人了。
“李甲,你傻眼了吧?你想不到吧?杜十娘不缺钱财,她一心一意,为你打算。到头来,你竟这样对她,后悔了吗?”
虞正齐怒目圆睁,比起他平时喝斥学生时,神情更加的凶狠百倍。
“你说?你后悔了吗?”虞正齐陡然间提高声音喝道。
被他指着鼻子的学生,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虞先生,你可看清楚,我是孙、孙可,不是李甲啊?李甲他是丙申班的学生,他如果得罪了你的十娘,你去找他,别、别找我呀?”
“我知道,你一定后悔了,可是后悔也晚了!当时不知道珍惜,如今又来痛哭流泣,有什么用?你告诉我,有什么用?”虞正齐话语中,有着极深的痛楚之意。
站起来的学生,一脸的茫然,不错,他是吓坏了,可是何曾痛哭流泣,哪里有值得后悔之事?
“可惜了这些翠羽明彆,瑶簪宝珥!可惜了这些玉箫金管,古玉紫金玩器!可惜了这些夜明珠,祖母绿,猫儿眼!尽皆付诸东流。只是这些东西再贵重,怎能比得上软玉温香?怎能比得上真情实意?”虞正齐不住口地长叹。
瞧到虞正齐这种若癫若狂的样子,杨灿陡然间觉得非常惭愧,枉他将这篇文仿写出来,竟没能如虞正齐这般,体会如此深刻。
“骂得好,打得好!似这等无情无义之人,巧取豪夺之辈,就应该受到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虞正齐脸上,露出解恨的神态,声音在讲堂上,来回地飘荡。
“十娘!”
虞正齐想是看到了杜十娘跳江那一段,不由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身体倾斜,如欲飞之雁,五指如钩,向前拼命地抓去。
如同去抓,那一个并不存在的希望。
站立的那个学生,差一点没被虞正齐抓到脸上,吓得连忙坐了下来,只觉得心中怦怦直跳。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真的被抓花了脸,破了相,都只能自认倒霉,难道还能向虞先生索赔不成?
虞正齐保持着这个姿势,久久地不动,他脸上的神情,极为古怪。
杨灿猜想,在虞正齐生命中,肯定有一段伤心事,否则,不会沉迷的如此纯粹。
许久之后。
虞正齐眼中,分明有泪滴落下来,他完全沉入到了书里,为杜十娘的喜而喜,为杜十娘的忧而忧。
杨灿蓦地打了个寒颤。
没想到灵书这么厉害,幸好虞正齐还未完全代到书里,如果变得象杜十娘那样,伸出红素手,兰花指,嫣然一笑,那才真叫一个吓人呢?
“疯得好,死得好。寡情薄义之人,寡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