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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灿是个非常认真的人,既然让他守夜,他就一定要忠于职守。
有众人的呼吸声,不断地传来,有人平静,有人急促,显然各不相同。
有人已经进入到了梦乡,有的还在辗转反侧,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不平静。
看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他们远去,说是心中没有恐惧,那不可能。
杨灿并没有乱动,他不想扰了众人休息,毕竟行走一天,连累带怕,这些人都是身心俱疲。
外表没动,可是杨灿体内,气息却如水流一般的流淌,让他的身体,感觉极为舒适。
有太极功夫在,杨灿心情,一般都是愉悦的,而且相当平静,在这种状态下,功力进展极快。
一路行来,太极功夫,可以说是杨灿最大的依仗,帮助他创造了一个个看似不可能的奇迹,带给他无数荣耀。
月亮一点一点的挪移,眼看已到中天,夜色很深了,杨灿依然没有丝毫地倦意。
这时的月亮,比起夜色初上时,显得明亮,照在杨灿脸上,如同渡上一层光辉。
风吹得更疾了,如同呜咽一般的声响,听起来极为的吓人。
杨灿蓦地察觉到了危险,这危险正是针对他而来,使得他在瞬间,就从飘飘荡荡中惊醒过来。
杨灿瞪大眼睛,向着四处望了一下,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那种危险的感觉,却是挥散不去,越来越浓。
从表面上,杨灿没有任何动静,可是他整个人,都如豹子捕食,完全蓄好了势,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杨灿在霎那间瞪圆眼睛,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场景,却在他面前,就这样出现了。
一个兵勇模样的人,骑着一匹马,全身都是浓郁的黑色,面目看不清楚,手里拿着一杆长矛,正向他极速地冲来。
人借马势,马助矛威,这一击,阴风扑面,带来一种浓郁的死气。
杨灿不由地暗抽一口凉气,怪不得曾跃两人会死于非命,这一击绝对可怕。
呼!
杨灿一拳就打了出去,这一拳金光灿灿,劲力如同长河一般在流淌。
黑衣黑马的持矛人,察觉劲力太过强盛,就想要后退,可是根本来不及了。
杨灿的劲力,如同金色的河流,带来一种澎湃不可阻挡的力量。
那根长矛如泡沫般,化作阵阵黑气而散,拳风劲力未停,轰在黑衣人的身上。
这是破坏性摧毁性的打击,连同黑衣人黑马一起都被轰碎,化为阵阵的黑气,消失于无形。
杨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方来势虽然可怕,论起真正实力,总算还不如他。
黑雾被风吹散,场中什么都没留下,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杨灿却是被吓出一声冷汗,如果不是他警觉性够高,万一被欺身,凭那无形无相的黑矛攻击,只怕真有危险。
杨灿曾经听说过,在那些年月已久的古墓中,可能会出现阴兵阴将,这来的恐怕就是了。
没想到,它们还专挑这种时辰出现,确实更有利于,它们实施暗算。
杨灿对于这个阴兵,可以说是充满仇恨,曾跃两个人,说不定就死在它的手里。
月移星斜,杨灿缓缓地闭上眼睛,守夜久了,他同样有一丝疲惫。
蓦地,杨灿惊醒,他能感觉到,自身存在于危险之中。
睁开眼睛,杨灿四处望去,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不由皱了皱眉头。
杨灿不敢大意,目光四处地扫视,只见在一株松树枝上,正卧着一个阴兵。
这些阴兵来得真是突兀,杨灿根本感觉不到,它们从何而来,只知道一睁开眼,它们就在哪儿了。
从外形来看,这个阴兵显得相当地瘦小,可是带给杨灿的威胁,却显得更重。
在阴兵的手里,拿着一套阴弓阴箭,此刻的它,正缓缓地拉开弓箭,对着杨灿。
无论是外形,还是劲力,都是特别地到位,这个阴兵,一看就是擅长暗算的好手。
松树枝随着疾风,在不停地飘荡,可是那个阴兵,却显得极其地镇定。
如果不是杨灿,仿佛地查看,只怕还真是看不到,这个阴兵的影子。
在昏黄的夜色下,一枝幽暗的箭,带着一种浓郁的死亡气息,向着杨灿的眉心射去。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之中,阴兵射出阴箭时,居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如果不是对于危险的感应,异于常人,只怕杨灿在半梦半醒之间,就会丢掉性命。
风很大。
可是那枝射向杨灿的箭,却显得极其地稳定,可见那个隐藏起来的阴兵,是个天生暗算人的杀手。
杨灿目光炯炯,紧盯着向他飞来的这枝阴箭,在他早已发觉的情况下,这枝阴箭,就不能给他造成任何的威胁。
一直等到阴箭飞到面前,杨灿才使出太极功夫,借力用力,四两拨千斤。
在杨灿顺手一抹下,就见那枝阴箭,顿时改变方向,就在原地转头,反而向着阴兵射去。
那个阴兵显然想不到,杨灿会在眨眼间,就能做出这样犀利的还击。
只见它的身影,猛地向前一窜,就到了对面的松枝,身法在昏黄的月色下,显得相当地诡异。
阴箭射到松树干上,直接钉在上面,没想到,还是非常地锋利。
杨灿只觉他的手指,与阴箭相接的地方,显得肿大许多,不由吃了一惊。
要知道,以杨灿现在的状态,一般的毒性,根本伤不了他。
可是没想到,偶一接触阴箭,肌肤就变得发黑,如果被阴箭射中,那还了得?
一想到这里,杨灿就觉得一阵的恐惧,如果一个不慎,那可真是要死人的。
本来生机极为旺盛的大松树,在被阴箭射中以后,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不大会儿功夫,整株大松树都已枯死,特别是靠近阴箭的松干,松针都已发黑,一阵风来,便纷纷地碎落。
杨灿如天马行空一般地赶了过去,他早在出发之前,就觑准阴兵藏身的地点。
等到了近前一看,眼前的阴兵,居然不见了,杨灿本来蓄好的劲力,已是不得不发。
这一群劲力刚柔并济,轰在松树干上,只打得木屑如雨,纷纷飘落。
可惜这一拳落空了,阴兵早就逃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杨灿不敢离得太远,他身子一晃,微微借力,重新荡了回来。
在众人的身侧,杨灿可以确保,不让他们受到攻击,这是杨灿今晚的职责。
杨灿仔细地瞧去,想要发现,那个阴兵藏在何处,却始终未曾发现,不由地极为沮丧。
一直以来,杨灿都深以观察能力强而自豪,如今却生出一种浓重的无力感。
纵然经过一场大战,可无论是杨灿的动作,还是阴兵的动作,都是无声无息,竟然没有惊醒众人。
杨灿经过一番查看,始终没发现,那个阴兵的下落,只好闭上眼睛假寐。
在夜色中,杨灿的心神,一直飘飘荡荡,进入一种难以言传的奇妙境界。
杨灿不时睁开眼睛,想要找到那个阴兵,为场中的人除掉隐患。
奈何,那个阴兵,如同一击不中,就此消失一般,始终不见出头。
杨灿没有办法,他想要为曾跃他们报仇,所以不想叫醒众人,否则,打草惊蛇,那个阴兵,指定不会来了。
天色快要亮了。
在一片静谧中,杨灿默默地数起众人的呼吸,他蓦然间惊醒,完全不对头,情况太诡异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套路()
场中少了一个人的呼吸声,杨灿蓦然惊醒。
在杨灿睁开眼的一霎那,就看到血腥的一幕,一个人躺倒在地上,额头正中有个血洞。
正有着鲜血,凝成一条血泉,从他的额头上,不断地飞了出去。
在旁边一株铁皮树上,藏着一个阴兵,看模样和神情,正是杨灿追丢的那个。
“小心,有暗算。”杨灿一看事情不妙,连忙大声地示警。
阴兵吸取到血泉之后,蓦地转身,直向着远方逃了出去。
众人一起惊醒过来,看到地下那人的惨状,不由地都是惊呆了。
杨灿身子如同流星飞坠,在月夜下疯狂追踪,始终牢牢地粘住阴兵不放。
阴兵奔逃间,落到一株老榆树上,就此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杨灿愣住了,向着林中望去,只见一片孤寂,根本看不到阴兵的踪影。
呼!
杨灿身子伸展如龙,猛地一拳挥出,只觉体内劲力,如长江大河一般的奔流。
这一拳,杨灿正对着老榆树砸去,他瞧不出任何异样,但是不相信,阴兵会不翼而飞。
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就见那株老榆树,轰隆一声断折,受力的地方,更是直接炸开。
随着树木碎屑一起飞出来的,还有一个暗黑色的身影,只是这身影,黯淡许多。
杨灿只在转眼之间,火球符就已形成,顺势一甩,就甩到阴兵身上。
阴兵显然对于火球,恐惧至极,不时地发出吱吱怪叫声。
只过了一会儿,阴兵就被彻底地烧散,化为阵阵黑烟,消失在天地之间。
杨灿快速地奔了回去,他的面沉似水,没有一点得意地神色。
一直以来,杨灿都很认真,可是百密一疏,竟使得队员丧命,这是他绝不愿看到的事情。
“杨灿,怎么样?”看到杨灿低着头走回来,卫老不由地问道。
杨灿沉声道:“原来是阴兵作祟,如今罪魁祸首已伏诛,被我烧死了。”
这个被阴兵害死的人,原是杨灿费尽千辛万苦,从黄沙中救出来的那个,没想到命中多桀,最终还是没能躲得过去。
一个声音冷冷地道:“被你烧死了,有何证明?”
杨灿一愕,呆起脸来看到,一张充满悲愤的脸,脸中充满仇视。
“需要证明吗?”杨灿长叹一声:“请原谅,我实在没有心思,开什么证明?”
那人冷笑一声:“怎知道你不是信口开河,想要推卸责任?可怜朱兄,死得好惨。”
杨灿心头微微火起,念在这人伤心难过的份上,不想与他多计较。
“何兄,你别这样说,杨灿,他已经尽力了。”梁庸在一旁,替杨灿说话。
何传秀冷笑一声:“不错,他确实非常地尽力。所以,朱兄死了。”
这句话,从头到脚,都带着对杨灿的轻视和恨意。
“好了,传秀,你少说两句。”卫老在一旁喝斥道。
对于杨灿的心情,卫老非常地理解,昨日的他,同样自责。
“朱兄,如果有来世,还希望你能瞪大眼睛,别那么相信别人,反而会被坑了。”何传秀语含讽刺地道。
一行人收拾心情,重新上路,可没了以前的融洽。
一路上,何传秀不停地针对杨灿,杨灿念在他情有可原,始终不与他一般见识。
谁知,何传秀越来越过分了,最终,连卫老都看不过去了,连续对他进行警告。
“这儿是个阵法。如果大家相信我,就由我在前面引路。如何?”梁庸突然间道。
杨灿非常地诧异,他向来不知道,梁庸对于阵法,还有研究。
不过,杨灿相信梁庸,他知道梁庸,平时极不靠谱,但在正事上,却不开玩笑。
场中人人都知道,陷入到了阵法中,可是,他们对此都无计可施。
如今梁庸愿意领路,众人都点头同意,至少比胡乱摸索要强。
梁庸不断地观察形势,他走不多远,就仔细地观看一下地形。
杨灿注意到,连梁庸所走出的步伐,都极有讲究,距离都已固定。
一路行来,杨灿渐渐地摸索到了,梁庸所走的步法规矩,不由地暗自点头。
“错了。”看到梁庸转身,向着右方走了过去,杨灿不由皱了皱眉头。
何传秀冷哼一声,紧跟在梁庸身后走了出去,显然想看杨灿的笑话。
“还真是错了。”梁庸猛地拍了一下脑门,连忙折返过来。
何传秀只觉极为尴尬,他本来想要晾一下杨灿,自身却被晾到一边。
“你、你怎么知道?”梁庸蓦地回想起来,一脸惊讶地问道。
“直觉。”杨灿并没有多言,微微地笑道。
梁庸倒抽一口凉气,大声地赞叹道:“好厉害的直觉。”
卫老极为诧异,他总觉得,在杨灿的身上,有一层极神秘的色彩,让人看不透。
梁庸所领的道路,极为奇怪,有时直行,有时横行,有时斜行,还有时需要倒行,将卫老等人,都转迷糊了。
如果不是杨灿,暗自猜出梁庸所走的一些规矩,只怕同样迷惑。
可饶是杨灿智计过人,都猜不出梁庸所走的整体路线,这阵法布置,实在太过复杂了。
杨灿一直没有问过,梁庸的身世来历,如今不免有些好奇。
众人都不知道,梁庸所领的道路,是对是错,可绕了一圈,总没有回到最初的树林,景色并未重复,这就足以让人欣慰了。
树林中显得相当地阴暗,众人踩在青草丛中,各自沉默,没有过多的言语。
前方一株柳树上,蓦地出现一个阴兵,手里拿着阴弓阴箭,正缓缓地拉动弓弦。
“小心。”最终,还是杨灿感应最为灵敏,抬起头来,不由地吃了一惊。
众人一起抬头,他们都看到这鬼魅般的身影,心中都有惊恐之意。
特别是何传秀,见到阴兵的弓箭,居然始终对准他,不由地吓得腿都软了,不知如何躲避。
一箭。
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向着何传秀的额头,飞了过去,黑影一闪,就到了他的眉前。
眼看何传秀难逃一死,杨灿身子斜地里一窜,劲力一引,就将那枝箭引到一旁。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何传秀就逃脱一次劫难。
阴兵一击不中,身子在柳树干上一绕,就不见了踪影,诡异手段,令人惊叹。
众人四处张望,却见阴兵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躲到何处。
“这个鬼东西,逃得还真快。”张岳大声地喝道。
纵然满身的气力,张岳都觉得用不上,对于阴兵的手段,他只能望洋兴叹。
杨灿对于阴兵的鬼伎俩,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他大步上前,只是一拳,劲力流转,就将眼前的大柳树掀翻。
瞧到杨灿的这种气势,场中人人变色,没想到,这个一贯低调的人,还有如此勇猛的一面。
何传秀更是羞惭交加,他一路上,没少讽刺杨灿,谁知最终他的性命,还是由杨灿所救。
再看到杨灿如此威猛手段,何传秀更是明白,杨灿根本就没跟他一般见识,一念至此,心中更觉惭愧。
大树断折,木屑横飞,在纷乱的木屑中,滚落出一个黑暗人影,正是那个看不清面目的阴兵。
杨灿没有丝毫地犹豫,上前去就是一记火球符,这是他对付阴兵的套路,极为有效。
果然,阴兵被火球砸中,顿时发出一阵惊恐至极的叫声,化为黑烟渐渐消散。
杨灿叹了一口气:“如今你总该相信,我所言非虚了吧?”
何传秀感觉到非常地惭愧,连忙向杨灿赔礼,并拜谢他的救命之恩。
杨灿不为已甚,他可以允许别人的挑衅,只要不是太过分,不触动他的底线就行。
当然,杨灿的底线,其实并没有特定的标准,由他自行决定。
一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