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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牢狱之外的内侍连忙快步上前,低垂着头恭敬道:“陛下,今日是姻缘节。”
赵君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那内侍却感觉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一般,令他身体微颤。
他和别的宫人一样,惧怕这位残暴的君王,但又不能不说,否则他日君王临时起意,他便要血溅三尺。
索性赵君安并没有下令将他怎样,而是收起了眉间郁气,淡淡道:“出宫。”
那内侍便恭敬行礼,退下去准备了。
赵君安作为一个有脾气的君主,虽然无论是百姓还是群臣都非常惧怕他,生怕一言不合他便要杀人,但实际上,这位君王却很喜欢在某些时候出宫微服私访,混在平明百姓之中,但凡有不小心触怒他的人,皆没有一个好下场,久而久之,连皇城内的治安都好了许多,因为大家都怕碰上了微服私访的皇帝,最后落得五马分尸、凌迟处死等下场。
而这位皇帝除了厌恶七杀将军、残暴不仁、有勇有谋等等特质之外,还有一点,便是喜欢美丽的东西。
说来奇怪,他的性子分明和美这种词沾不上边,可他却很喜欢,因此朝臣之中,也常常有人献上美丽的东西,而最多的,便是美人,只可惜,赵君安不仅喜欢美丽的东西,而且要求还很高,朝臣献上的美人几乎便没有能合他心意的,多数时候,都是马匹拍到了马腿上,连着美人和朝臣都遭了殃。
久而久之,便也没有人再敢给他献上美人了。
群臣都明白了一个道理,陛下好美色,然而非天仙不取,可惜,世间哪有天仙般的人物,不过是自视甚高罢了,只是这话,无人敢表达出来而已。
所幸了他这一点,才使得皇城没有出现什么强抢民女的事件,只因皇帝陛下看不上眼。
赵君安身边没有带内侍,而是带了两个侍卫,便堂而皇之的走出了皇宫。
皇城之中有许多人都见过皇帝陛下,只是普通百姓虽然也曾听闻,却无缘得见天颜,所以他倒没有吓到什么人。
一脸沉默的走在宽阔的街道之上,赵君安不知在想些什么,路过他身边的平民百姓甚至都好奇的看了他几眼,想看看这个一身贵气打扮的俊俏公子究竟是谁家少年,毕竟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姻缘节,有许多待嫁闺中的年轻女子都会出门游览,希望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子。
赵君安身边的侍卫连大气都不敢喘,一是怕皇帝陛下出了什么意外,二是怕有哪家不长眼的小姐上前来自寻死路,所幸无人上前打扰,即便有,也只是远远的瞟上几眼,眉心脸上春意动人。
只可惜她们面前的不是俏郎君,而是活阎王,这几眼秋波算是抛给瞎子看了。
一路上战战兢兢的来到了一座酒楼旁,便见赵君安随意看了眼牌匾,然后走了进去,两个侍卫亦是跟随。
在窗边找了个位置,赵君安坐下,并命店小二上一壶好酒,其言语之间平和无波,让人想不出他究竟想要如何,那两个侍卫却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只是默默跟随着。
陛下近来愈发喜怒无常了。
赵君安为自己倒了杯酒,便执着酒杯随意从窗户处俯瞰楼下,脸上依旧平静无比,让人无端端有些心惊。
“你说这天下是孤的天下,还是七杀将军的天下?”
如同随意提起一般,他突然开口,身后两个侍卫惊了一瞬,随即没有丝毫迟疑道:“陛下乃是天下共主,七杀将军只是一个臣子,如何能与陛下相提并论。”
这两个侍卫能伴随在赵君安左右,自然也是极为受信任的,其中一点,无疑便是他们的态度,所谓伴君如伴虎,有些时候,会说话则是非常重要的。
这番话毫无疑问使得赵君安心满意足。
他七杀将军顾照观只是一个区区臣子,有什么资格能受百姓爱戴,能有如此声望?这天下是他的,百姓即便爱戴,也应是他,而不是区区一个将军。
他眼眸暗沉,想起自己谋划的事情,又将那抹杀意压下。
快了,只要他布置完成,这个碍眼的所谓七杀将军,便会很快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大池是他的大池,是他的天下。
眼底的情绪彻底被压下,赵君安随意的将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此刻热闹非凡,无数文人公子和娇羞女子穿行于人群之中,房屋的檐角上也都挂着大红的灯笼,将街道映照得一片火红,街边的小贩此刻正卖力哟呼,偶尔有人停驻于前,便喜笑颜开的说道一番。
即便是当今天子残暴不仁,但大池却依旧是富饶的,这些平民百姓的生活似乎也没有受朝堂多大的影响,依旧简单而美满,特别是在这样特殊的节日里,显得温情极了。
赵君安将目光随意投下,一双看不清情绪的眼从那些平民百姓身上掠过,这些热闹非凡的景象似乎一点也没有打破他脸上的冷漠,他只是随意的看着,如同往常一样,巡视着他的天下。
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将目光停在了某一处。
顺着赵君安的目光望去,可以看见的是一个女子。
乌黑的发柔顺垂在背后,用淡青色的玉簪挽了一个松松的髻,她的耳朵上带了一对白玉的耳坠,耳坠光滑而圆润,和她的耳垂一样小巧可爱。
赵君安注意到她的并不是容貌,而是那种说不出的气质,此刻她是微微背着身子的,他并不能看到她的脸,只感觉于那热闹至极的人群中,她周身气质仿佛水波般温和而融洽,似乎连带着周边的东西都是柔和的,可想而知,这一定是个美人,且是一个极为温和的美人。
赵君安见过许多的美人,但他并不喜欢,因为她们美丽的只是皮囊罢了,那种感觉是浑浊不堪的,她们的目光中无不是欲…望,恐惧,或者算计,他喜欢美人,但不喜欢这种有杂质的东西。
那种圆融如意的美人,才是上佳的,那样的东西,摧毁起来才会异常美丽。
赵君安于唇边勾起一丝笑意,竟令人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徒然起身,顺着酒楼的楼梯往下。
而就在他转身下楼的刹那间,赵君安没有看到的是,被他认定为圆融如意的美人却朝这个方面缓缓回头,确实是美丽的脸庞,眉宇间的温柔足以融化这世间一切男人的心,只是她突然于唇角浮起一抹笑意,目光扫过赵君安之前的那个窗口位置,眼里的温柔一瞬间变得不明起来。
她提步而起,不过一瞬,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待赵君安赶来之时,那里已经失去了美人踪迹,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她究竟是从那个方向离开的。
一刹那间,他脸上浮起深深的怒气,连带着跟随的侍卫,也受到了牵连。
而那夜之后,皇宫中的暗卫便多了一个命令,便是找到那位让陛下于万千人海中惊鸿一瞥的女子,只可惜,连样貌都不知道,单凭所谓的气质,无异于大海捞针,毫无线索。
听闻皇宫中的君王为此还曾大发雷霆。
而那夜于赵君安眼皮子低下消失的女子,却悄悄回到了一座府邸前,看守在门前的门房连忙打开后门让她进去,且压低声音叫了声:“将军。”
第151章 美人有毒(十三)()
购买比例为50%,未达的小可爱可以隔天再看;支持正版比心么很奇怪;他眼前看见的明明是梨花;那香味却是冷的;如同腊梅般,那是一种让人惊艳的感觉。
封启心中无缘无故的多出几分期盼,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在期盼着什么。
他继续朝前而行,终于来到那颗巨大的梨花树下,这片空无一人的世界里;封启原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然而此刻却看见巨大的梨花树下有人在跳舞。
花瓣飘零;巨大的梨树延伸出许多枝桠;落了一地淡淡的白色,有片片花瓣落在宽大的衣袖上,犹如霜雪;而那是一个女子。
她背对着封启,逶迤而下;指尖掀起微微兰花,身姿婀娜;宽大的衣袖是层层叠叠的纱,她拂袖而过;便有花瓣自地面上掠起;满面冷艳的香。
从她的舞姿来看;那应该是一个腰肢非常轻柔的女子;虽然还未看见她的脸,但封启心中已有倾城之意。
这必定是一个风姿绝代的女子。
他原本只是定定的看着,却不知为何,心中生起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想看看这个女子的样貌,而不是只遥望着她的背影。
他又走近了几步。
正逢那女子拂袖回眸,指尖缓缓掠过鬓角,露出半边脸来。
封启心中突然有那么一瞬不知要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才好,他料想这个女子应是有倾国倾城之貌,风华绝代之姿,但直到她回眸那一瞬,他才发现一切和他想的都不一样。
不是那女子不够美丽,只是她的美丽带着一种矛盾的神秘。
古时曾有人这么描叙美人。
所谓美人者,便是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其余封启暂且不说,然而他却真的看到了以冰雪为肌,以秋水为姿的美人。
那女子皮肤白皙,眉目淡漠,眉宇间透出一分漠然之色,然而唇色却殷红,她低低垂着眸,长长的羽睫轻敛,让封启凭空生出几分冷艳之感。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一般来说,艳丽的美总是与淡漠的美格格不入,可在这个女子身上,他却看到两种气质融合在一起,她既显得淡漠,又凭生几分冷艳,这是一般的美人所没有的,况且他所看到的这个女子,那种惊艳感几乎是从骨子里生出,哪怕她只是淡淡回眸,连目光都不曾移动。
没来由的,封启竟产生了一种想让她注视着自己的想法。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他不是没有见过美人,再美丽的人他都见过,然而除却那一开始于外貌上所产生的惊艳之外,便再也不能让他心中有半分波澜,他并不是那等喜爱美色之人,即便是,那因美色所产生的喜欢也无法长久。
可这一次不一样,他心中很明白。
若是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那她应是看着他,应是偎依他怀,应是与他而笑,应是不离分毫,那分因淡漠产生的疏离没来由的让人心生恼意。
封启这样想着,有强烈的欲念自心头升起,压抑不住的想让他上前。
然而似乎是上天得知他愿,他还未提步而行,便见那低垂眉目的女子恍然抬头,目光对上他的。
那一刻,他的心跳与呼吸似乎都停了一瞬,而自那一瞬起,似乎所有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
因为封启看见那女子徒然勾唇,眉目微弯,对他绽开一个笑意来。
所有淡漠与疏离皆在这一瞬远去,他依然觉得惊艳,然而惊艳之余,却有另一种情绪自心间生起。
那一笑恍如山间明月初现,有光芒侵染而上,那光芒是柔和的,微微的,可你无法否认她的美丽。
封启见过那么多的女子,无论她们多么美丽,又或者生得多么天姿国色,可从来没有那个女子能给他这样的感觉,她一笑比这满目梨花还要无暇,而得到这笑的人,会愿意献上一切。
这并不是说封启便爱上她,只是一种感觉,但毫无疑问,他此刻被勾去了心神,或许用‘勾’这个字眼不太妥帖,但此刻就是如此。
若是这女子此刻说喜欢他,他想自己恐怕真的会如那些被情爱蒙蔽双眼的凡夫俗子,只愿取得这天下最好的东西献给她,即便他知道这么做不太理智。
但有些时候,你不亲眼看见,便无法知道有些东西你会有多喜欢。
他凝神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看她脸上笑意未消,唇瓣轻启,似乎要对他说些什么。
于是封启忍不住上前一步,甚至屏住呼吸,只为听那女子开口与他说话。
果真他也没有失望,那女子见着他的动作笑意更深了些。
她轻启红唇,笑着说道:“小傻瓜,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封启:“”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却柔和,如同溪涧静静流淌的溪水,只听声音,便让人无端产生沉迷之感,让人觉得即便是九天之上的玄女,大概声音也不会比她更动人了,可是再动人,也掩盖不了她说的话。
小傻瓜?
那是什么?是在唤他?
封启有那么一瞬的呆愣,不知为何总觉得画风有些不对啊。
然而还不等他再细想,那女子已经倚在巨大的梨树上,显出几分慵懒之感,她身上的纱衣被风微微吹起,有梨花瓣落下,她稍稍拂袖,动作淡漠而又优雅,脸上的笑从见着他那一刻起,便一直未曾退却,而那样的画面几乎可以让人沉溺,美丽得让人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梨花与美人,皆是倾城之姿。
而她望着他,声音温柔缱绻。
“怎么了?又不是没有见过我跳舞,怎生这样的表情。”
她见他久久不至,便从倚着树干的姿势而起,她微微提着裙摆,在微风与梨花中朝他而来。
封启望着她一步一步走近,突然生出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恍若一个做了许久的美梦突然成真,而他除了满心欢喜之外,还有一腔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他并不认识她,也从未见过她,更别提之前那些亲密话语,可此刻她一步一步向他而来,他却仿佛被钉在原地,无法拒绝,也无法挪动。
那女子的面容愈加清晰起来,那是一种他无法抵抗的美丽,当一个人看着这天地都是淡漠的,却惟独对你生出温柔,那样的温柔就如同毒…药一般,愈陷愈深,让人无法产生拒绝的力气,哪怕他只需要说出一句话,或是迈出一步之遥,然而不能,他不能做到。
封启心中徒然生出一丝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窃喜来。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那女子缓缓走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她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那是一种极为亲密的动作,封启这一生除了年幼之时,还从未和哪个女子如此靠近过,但他依旧无法抗拒,甚至生不出拒绝的勇气。
他只能看着她以这种亲昵的姿势靠近自己,甚至很奇怪的,她脸上的笑竟带着几分宠溺之色。
即便他们真的认识,这丝宠溺,也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显得如此怪异,但就是这样怪异的感觉,他心中竟没有半分不适,就像他们本该如此,如此亲近,如此喜欢。
封启看着她,看着她脸上那一丝宠溺,不知为何,他竟真的伸出手环住了那女子的腰。
她的腰肢一如他想象中纤细,甚至更加纤细,让他想起方才她跳舞之时,她的动作是如此的轻盈,如此的灵动,又如此美丽,他见过很多人跳舞,可从没有人能有她那样的神…韵,仿佛她天生就是一个舞者,拂袖停转之间,都让人沉醉其中,想窥得那一份美丽。
舞者本是低贱,但在她身上,封启只看见了无尽的风姿,卓绝而又高贵。
他无法理解心中的感觉,可那女子却似乎并不能感觉到他心中复杂的想法,她以发顶亲昵的蹭了蹭他的下巴,笑着问道:“我跳的可好?”
封启顿了顿,终是开口道:“好有无双天下之风姿。”
他怀里的女子似乎很开心他这样说,畅快的笑了两声,声音清脆如风铃般动听。
她自封启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眉眼弯弯,眼里如同落了星河般熠熠生辉。
“你就知道哄我开心,不过我确实很开心,想要什么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