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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后悔的,陛下。”
“我不会。”
赵君安轻轻捧起她的脸;让她将目光再次汇聚在他脸上;顺便让顾央央看清楚他眼里的柔情;他笑着说:“无论往后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顾央央果真看着他眼里的柔情半响,这才轻轻挣脱开他的手掌,垂下眼眸,但赵君安看见她的脸侧有微微红晕晕染,显得很是美丽。
他满意的微笑,声音更加柔和了几分。
“你嫁给我,这天下我与你共享。”
顾央央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垂着头,良久,她有些迟疑的开口道:“七杀将军”
“嗯?”
赵君安再次从她嘴里听见这个名字,略微有些不悦。
“他不足为惧。”
但不知为何,顾央央仍是显得有些犹豫的样子,赵君安皱了皱眉,按耐下心中的不悦,柔声问她:“央央,你在害怕些什么?”
似乎终于从刚刚的些微波澜里平静下来,顾央央脸侧的红晕缓缓退去,眼中重新变得波澜不惊起来,她没有再犹豫,抬起头来看着赵君安,一字一句的说:“陛下就从来没有想过,我姓顾。”
“那又如何?”
赵君安眼里的柔情微微闪烁。
“孤还不至于因为你姓顾而迁怒你。”
“可若是和七杀将军有关呢?”
神色不见丝毫改变,她却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直让赵君安瞳孔微缩,脸上的柔情维持不下去。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森冷下来。
“你看。”
然而他这番森冷的话语之间,顾央央却重新绽开一丝笑意,含着不明的情绪,让赵君安有些看不懂。
“陛下,不过片刻,你便后悔了。”
赵君安眼里的森寒在此刻一愣,随即浮上些微疑惑的神色。
“央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陛下,你只是把它当成游戏而已,不过你确实也不需要那种东西。”
赵君安的目光沉了沉,但比起顾央央说的这句话,他更在意她之前说的那句。
“你和顾照观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顾央央却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她只是用那种不明的神色看着他,良久,才于唇边绽开笑意,也是不明的。
她说:“到此为止吧。”
顾央央将他的手缓缓推开,在他身边站起身来,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半边脸隐在火光的阴影中,看不清切。
“陛下,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她的声音淡漠,可就像那天晚上在河岸边看着那些黑漆漆的河水一样,透着无法言喻的沉重和些微悲伤,赵君安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他总觉得有些奇怪,甚至觉得那是因为自己。
“如果结局是注定的,那么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祝愿你得偿所愿,荣华百年。”
顾央央的神情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赵君安觉得自己眼前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心中居然生出隐隐的不详之感。
他的心情猛然变得沉重起来,却看见顾央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情绪复杂难言,他看见一丝温柔在她眼底浮现,最后化为一个笑意,比起那些平静或者淡然,这个笑意显得真实太多,仿佛世间美好全都倾注在这一刻,极尽芳华。
而她最后却没有再说什么,一笑而过,便转身离开。
“央央。”
他伸出手去抓她,却堪堪从她袖间掠过,手心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抓住。
明明只要他一声令下,周围的人瞬间便会拦住她,但赵君安却没有开口,顾央央离开前的那一眼,仿佛一块巨石一般压在他心间,令他有些窒息的沉重感,那种不详越来越深,仿佛预兆着什么即将发生一样。
那句‘得偿所愿’犹如一个魔咒般,募然刻在赵君安心底,但他却什么也说不上,无法明了任何东西。
直至顾央央走出这间牢狱,消失在他眼前。
这间私狱本不该被任何其他人知道,可赵君安却反常的没有阻止顾央央,不知是因为他笃定顾央央不会如何,还是因为其他,顾央央离开是的那一眼里,分明是有些和之前不一样的情绪,如果放在之前,赵君安或许会很开心,因为这说明他离自己的计划又近了一步,但事实上他却没有丝毫开心的感觉。
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无法释怀。
赵君安的的直觉一向很准,但这一次,他却不知道心中的那份不安究竟来自于哪里。
只是心中对于顾央央却仿佛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离开的那一眼实在太过于动人心魄,以至于让赵君安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愧疚感,或许如她这般聪慧的女子,早就知道了他的打算,但她没有任何揭穿,只是陪着他继续这场虚假的情意,这让赵君安莫名的想到了一个人。
顾照观。
其实顾照观也是这样的,如果赵君安不是皇帝,顾照观不是手握重兵的将军,那么赵君安其实欠他良多,顾照观从来都是眼见着他做任何事,但从来没有真正的对他产生过不好的想法,仿佛无论赵君安如何做,他都不会生气一样。
赵君安心中清楚,但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对于顾照观,他不能产生歉意,也不能产生任何的欣赏之意,这对于皇帝来说是致命的,就如他之前所说,这世界有太多不安定的意外,他能做到的只有保证自己的心是残忍的,赵家的天下,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而顾央央明明之前决定要将她百般折辱,以泄心头只恨,但现在,赵君安却发现自己心中对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恨意,就像习惯之后,喊她‘央央’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一样。
无论是恨还是喜欢,这个女子放在他心里太久了,他的关注太重了,而之前能让赵君安这么关注的,还只有一个顾照观而已。
有些人,无论爱恨,放在心里久了,总是和旁人不一样的。
这一点赵君安还不明白,但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顾央央离开之后,赵君安也没了什么审讯的兴趣,呆了一会儿,又沉默了许久,然后才随意开口让狱卒将镇山王之子又压进牢房,而他转身离开。
这天晚上,赵君安一夜未眠,心中反复的纠结一些事情,总觉得不能释怀,又突然间想起第一次见顾央央时候的场景。
那个时候,其实他对于顾央央还没有这么复杂的感觉,只是欣赏而已,因为他喜欢美丽的事物,只是后来发生了另外的事,顾央央又伤了他,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但此刻回到刚开始的时候,赵君安捂住自己伤口的位置,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月亮,突然觉得若是真的娶了顾央央做皇后,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喜欢的女子,这辈子估计也不会有了,如果真的娶了顾央央,以后顾照观要是再敢在他胸膛上刻字,他非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不可,让他知道什么是帝王之威不可犯,然后再杀了他!毕竟顾央央的武功确实不错,比起顾照观,似乎也不会差太多。
赵君安望着窗外的月牙儿,在微风轻拂树影婆娑之中,心中罕见的想了许多,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对于顾照观和顾央央这两个人态度其实变了许多,只是他的理智大于感情而已。
仿佛心中想通了许多事情,连那股隐隐的不详之感也淡去了一些,一夜未眠的赵君安依旧显得精神抖擞,一大早就决定再去找顾央央一次,并且告诉她,这次是真的想娶她为后,并且以后必须得帮他对付顾照观,他便不再介意之前的事了。
可天意似乎就是不如人愿,等赵君安自己想通了之后,顾央央却不见了。
他之前以为顾央央所说的‘不再见’是只让他不再去找她了,但没想到,顾央央口中的‘不再见’显然比赵君安理解的要深刻得多。
她消失了。
第27章 将军战力爆表(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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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启看着她淡然脸色,愈发感觉到自己追求之路的艰难,世上这等女子;大概也只有顾央央一人了吧。
思及至此;他稍稍有些头痛。
殊不知其实顾央央也很头疼。
作为一个穿梭于时光与空间之中的超级攻略者;一开始;她其实是拒绝的。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里,一定会觉得她手到擒来;封启虽贵为宸王,却早已难逃她手掌心,即便现在只是喜欢她;还达不到爱的程度;但对于顾央央而言,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可事情难就难在这里。
顾央央在这个世界需要攻略的人并不是封启。
但系统不仅给她下达了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任务,而且还规定她必须先攻略封启,再攻略她原本需要攻略的那个人——封爵。
有的时候,顾央央真心觉得系统君心难测;总之就是喜欢没事找事。
虽然顾央央的系统号称是至高位面最厉害的系统君,并且手下有无数各种各样的小系统;还有个很好听很霸气的名字;叫做神之系统;但后来经过顾央央的证实;其实他是叫神经系统。
一字之差,便是天差地别。
虽然系统君确实很厉害,不仅有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小道具,比如一开始顾央央对封启使用过的‘钟情之梦’,除此之外,系统君每次出场都会伴随黑洞特效,显得异常高科技,以及他能让顾央央在每晚沉睡之后再穿梭于无边位面中,但无论再怎么神奇,都不能掩盖系统有病这个事实。
比如这个世界,要她攻略封爵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先勾引封启?人家打天下多不容易,顾央央表示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要做一个祸国妖姬的想法。
而且每个世界结束的时候,系统都会给顾央央两个选择。
第一,弄死她要攻略的人,可以成功离开这个世界。
第二,把自己弄死,可以成功离开这个世界。
顾央央迫不得已每次都选择把自己弄死。
毕竟人家已经够悲惨了,你不仅要欺骗人家感情,还要弄死人家,怎么说都有点过分吧,她顾央央不是什么好人,但总归是跟她谈过恋爱的,买卖不成情谊在,反正她死了也没什么,现实世界中她还活着。
大概系统当年就是看中了顾央央的坚忍不拔,所以才于万千美人之中选中了她,并许以无数好处,虽然后来顾央央发现那些好处其实对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不过总的来说,系统除了发布的任务变态了点,对她还是很好的。
所以顾央央对待每个任务也都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哪怕再变态。
此刻,她非常高贵冷艳的看着坐在面前的封启,葱白的指尖缓缓划过落在桌面的一片梨花瓣,目光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意。
“此次,我寻你来,也是有事相商。”
她从袖摆里抽出一张折好的宣纸,递给封启,目光仍旧是淡淡的。
“你可会抚琴?”
封启微微一愣,接过她手中的那张宣纸,轻轻点了点头。
“会。”
“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顾央央并没有看他,她微微低着头,露出肌肤莹白的侧脸,伸出手将自己衣袖上的褶皱抚平,动作之间依旧是那么的优雅淡漠,恍如高山之上的雪莲,举手投足间风姿自成一派。
“一月之后,乃是寒水皇朝万国来贺之典礼,届时各族蛮荒小国皆要派出使臣来此恭贺朝拜,皇朝礼乐司此次邀我在典礼上献舞,我应允了,你手中乃是我要舞的曲子,你既然会抚琴,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此次便由你来为我伴奏。”
她抚平了袖子上的褶皱,抬眼来看封启,那眼中的目光甚至让封启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她此次之所以应允,只是因为他而已。
这本该是一种不可能的错觉,为万国来朝的庆典献舞,那是许多高门贵女求而不得的事情,因为这乃是无上的荣耀,足以被铭记史册,但封启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顾央央会直接拒绝,对于其他女子而言,这或许不太可能,但对于她来说,封启觉得这世间一切皆有可能。
而顾央央的下一句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古有伯牙子期之美谈,我虽不以琴会友,但更愿找到一个能为我抚琴契合之人,世人只知我舞姿美丽,但我之舞从不轻易为他人所跳,你想追求我,起码得先证明,我跳舞的时候,你可以为我抚琴。”
封启的目光徒然间一亮,唇边有笑意浮起,他对顾央央的舞姿念念不忘,即便那是在梦里。
“好,我便等着你献舞的那一天。”
“你别高兴的太早,还是先看看你手中的曲子吧。”
顾央央完全没有被他略微激动的目光所影响,反而略有些深意的看了眼他手里的曲谱。
封启见她如此便也将手中的宣纸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然而他第一眼就愣住了。
这首曲子名为白骨生花。
封启年少之时并不是没有学过琴,相反,他的琴艺还不错,即便是这些年带兵打仗,但他并非那等粗鲁之人,否则也不会有这等细腻的心思来追求顾央央了。
这首曲子他曾听说过,名家所作,乃是一首在技巧上比较难的曲子,但最主要的并不是这一点,他诧异的是顾央央竟然会选这首曲子作为她的舞曲。
白骨生花,由白骨上生出最璀璨最美丽的花朵,这是那位名家在晚年所作,据说既包含了他对于死亡的恐惧,又延续了他对于生命的希望,但后来几乎没有人可以弹出那等意境,因为他们不曾感受到生命与死亡交汇的绚烂,无法感同身受,自然也就无法明白这首曲子的真意。
封启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之演奏完美,但他更诧异于顾央央将这首曲子选为舞曲,弹奏出来已是如此困难,更何况舞蹈,这首曲子中,前半部的音调多为急转、上扬、高昂,甚至有些突兀之感,乍然听来,给人一种心惊胆跳的感觉,但后半部的音调却偏柔和、舒缓、平稳,似乎能让人眼见希望。
生与死,便是在这样的矛盾中表现出来,让人感叹不已。
这首曲子并不适合作为典礼的舞曲,典礼之舞,一般会选用华丽、壮阔的舞蹈,再不济也是妖娆的,因为本就是为典礼助兴,但这些东西,封启看得出,顾央央完全不在乎,她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已。
她生得太过于肆意,这样的人,其实多半不会一生平坦,因为活得太过于肆意的人总是会被妒忌的,被天妒,也被人妒。
封启放下了手中的曲调,缓缓叹了一口气,他再次看向顾央央,她依旧注视着他,但封启却总觉得她眉目间多了一份天塌不惊的从容。
任世间多折磨,我自淡然应之,而世间荆棘坎坷、人生百态,不过是我眼中烟云,何惧之有?
她太过于惊才绝艳,而世间却多黑暗之人。
封启心中徒然生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他看着顾央央,突然心中浮起万丈豪情,只觉得自己的心又明悟了一点。
世间虽多黑暗,但只要我在,便护你一世安稳无忧,无人可扰!
在这寂静小院里,无人知道,自边关而归的宸王封启,究竟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而皇都之中,却即将风起云涌。
是夜。
距离那一日封启夜会顾央央已经过去了几日之久,而此时月朗星稀,月光却灼亮无比,顾央央此刻并不在文丞相府,而是在御花园。
没错,这要归功于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