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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明明早就如此打算,可当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却还是显得苍白无力,心中犹如空洞一般。
他是寒水皇朝的皇,什么都可以得到,只有这一次,不行。
不是因为封启与他是兄弟,只是因为顾央央不喜欢他。
她若不喜,纵使你千般权势,万般荣宠,也不过是她眼中烟云,世上之事,什么都可以改变,惟独人心不行,她喜欢封启不喜欢封爵,就是这么残酷的一件事,无法改变,即便你是皇帝。
“皇兄”
封启望着他,眼中闪烁过感动的神色,直叫封爵皱了皱眉,他随意的挥了挥手,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也不必感谢朕,如果换在一个月前,她未与你相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说到这里,封爵也是淡淡叹息。
“或许是朕与她没有缘分吧,皇都之中这么久,朕却因为你喜欢上她才得以见她,天意如此又能怪谁?”
他再次神色黯淡的叹了一口气,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皱着眉对封启说:“下次要亲热莫在朕的宫殿里,朕看得心烦。”
封启:“”
感情皇兄居然看见了?
“皇兄,我臣弟并未故意”
说到这里,连封启都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皇兄孤家寡人,还要看着他与央央亲热,若是换成他,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
说起来,封爵都觉得自己此刻算得上伤心欲绝了,竟然还要与他说这件事。
“朕明明看见是她亲吻的你!”
封启:“”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激动不已的封爵,那种表情直叫封爵心中的憋屈又深了几分,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眼前的不是他弟弟,他现在就想一道旨意赐死他!
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这才冷静下来,封爵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摆了摆手。
“算了,你先回去吧,其余之事明日再来与朕商讨,否则朕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杀人。”
封启愣愣的看着他半响,见着他实在是有些激动,只能先行礼告退,毕竟换成他只怕更加激动。
远离了激动得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封爵,封启出了殿门,便看见站在一旁的顾央央。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微微仰视,看着天空之上一片蔚蓝,目光神色不曾有半分波澜,只是静静站着,似乎就成一道遗世风姿,她的美丽从来不需要外物的衬托,极静是美,极动亦是美。
“央央。”
封启自这一头轻轻唤她,犹如将她从那一片绝世之姿中唤醒,有新的目光转瞬即逝。
她唇边微微绽开笑意,朝他走来。
那一刻里,封启突然就觉得自己喜欢她爱上她是因为什么。
茫茫俗世里,芸芸众生中,她一人独自隔世而立,风姿惊艳无双,她就像那皑皑雪峰之巅的女仙,洁白无瑕,她的美丽是冷漠高贵,不染纤尘的,但只要你于平凡俗世中轻轻唤她一声,那片冰雪便为你而融,她的美丽只属于你一个人,这样的诱惑,谁能抵挡?
或许神仙亦要沉醉在这样的笑颜之下,而他只是个凡人。
所以他没有任何办法抵挡,无法抵御,只能沉迷。
封启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在被她惊艳,那样的喜欢似乎无法有到尽头的那一天。
可他心甘情愿,亦无怨无悔。
“皇上找你有事么?”
她伸手轻轻抚过他的鬓角,语气淡然。
“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吩咐我明日再来。”
封启如实告诉她,然而之前那一段,他并不准备让顾央央知道,那些事情,她不需要担心。
“他该不会是为了教训你吧?”
顾央央却微微嗤笑。
“因为我在他的偏殿吻了你么?”
“央央你怎么”
封启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她怎会知道他和封爵的对话。
“我在吻你的时候见着他了。”
她说得毫不在意,却让封启原本红色退去的脸上又有了些羞怯的痕迹。
“央央你应该停下的。”
这句话,他说得有几分吞吐又不知为何有几分兴奋。
“为什么要停下?”
然而顾央央似乎打定主意想看到他再次脸红的样子,她唇边含着微微笑意,靠近了封启几分。
“我还见着了他拂袖而去,看起来生气的很呢,阿启,我说陛下看着我亲吻你,你是不是觉得格外的兴奋?”
“没、没有。”
封启愣愣的看着她靠近的脸颊,暗自咽了口口水,话语却不由自主的有些吞吞吐吐,以及他确实觉得比平常更加兴奋。
莫非他也有这样的嗜好?
封启人生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龌…龊的想法蠢蠢欲动,他努力的想要消去,但顾央央离他越来越近,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更加热了。
“阿启,你是不是想再吻我一次?”
她唇边含着的笑突然变得有些邪肆的意味在里面,这是封启第一次看见一向冷漠的顾央央露出这样的神色。
她的唇近在咫尺,封启觉得她每一句话都有如打开罪恶枷锁的开关,让人有无限的遐想,但又被世俗所限制,只能徘徊于其中,无法解脱。
封启几乎忘记了地点,忘记了时间,直觉得自己甘愿沉沦于她的魅惑之下,无法做什么,无论在哪里,他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她的唇色有些浅淡,可那一丝冷香如此动人,他只能呆愣愣的看着,然后情不自禁的俯身而下。
第269章 捉鬼的小可爱(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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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顾照观依旧在面具下勾起一丝笑意;声音却听不出来丝毫情绪,他将目光放在何大人身上;无端的便让他平添了一份压力。
顾照观的手指搭在车厢内的小几上;指尖敲了敲桌面,发出轻轻的响声,只是混在车轮行驶的声音里;几近不闻,若是仔细看着他的手指,便会发现他手掌露出来的部分纤细而又白皙,可以说是非常美丽的;但那不太像一个男人的手。
顾照观目光平稳,有嘶哑平缓的声音渐渐从他口中说出。
“陛下乃一国之君;国之正统,本将军只是一方臣子,这样的话,何大人以后还是不要再说的好。”
何大人微微愣了愣;眼中闪过几分焦急神色,似乎没有想到这原本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竟然会失策。
“将军,你可要想清楚啊;陛下不容于你;恐怕你再不动手;过不了多久,便是陛下要对你出手了。”
他实在想不出顾照观为何会拒绝,毕竟七杀将军看得出不是那等愚忠之人,否则也不会在朝堂之上,次次与赵君安作对。
“那是本将军的事,何大人无需操心。”
顾照观看也没看他有些焦急的面孔,转而将视线放到手边的小几上,那上面有一只香炉,和一套小茶具。
香炉未点,顾照观伸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将军!”
何大人见他这番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得提高了些语气。
“你不必再说。”
顾照观将那杯茶握在手中,却没有取下面具去饮用,反而看着何大人,淡淡道:“陛下是如何的秉性本将军自然清楚,但我受先帝所托,曾立下誓言,此生无论如何都要护大池和陛下的安危,我顾家一门忠烈,皆尽战死沙场,为大池护万里山河,我乃顾家之人,自然也当忠君忠义,陛下如何是陛下的事,我等臣子不可妄言,只需尽忠便好。”
他这一番话下来,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然而坐在他对面的何大人却睁大了一双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往日里只知七杀将军乃将星难得,为人也称得上仁厚,却从没想过,这天下竟然还有这等愚忠之人,竟也可横扫八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何大人觉得自己又长见识了。
又在马车中坐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还要说什么话来,何大人告了声罪,便连忙下了马车,观其模样,大概是不会再来找顾照观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顾照观并不介意,他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罢了,其余之人,并不在他所想之中。
何大人下车之后,马车继续骨碌碌的行驶着,缓缓驶离了街道,回到了将军府中。
第二日。
清晨时分,因着今日是休沐之日,因此赵君安并未上朝,也无需早起,所以在内侍进来将他叫醒,并小声告诉他,七杀将军已经在殿外等他之时,赵君安心中怒火燃得几乎可以成为实质。
除了见君不拜之外,无需递折子就能入宫,甚至能直接到他的寝宫偏殿等候,这也是七杀将军的特权之一,皆源自于先帝之手,甚至赵君安还知道顾照观手里至少有三块免死金牌,都是先帝所赐,其中有一块还是‘如朕亲临’。
所以说,有的时候赵君安想除掉顾照观也是有原因的,他甚至怀疑顾照观是不是先帝的私生子,否则他身为皇帝,怎么还要因为先帝的关系,处处受顾照观的掣肘,连兵权都有一大半是在顾照观手里,而非他手里。
但这一点他着实误会先帝了,先帝只是怕他这种性子,手握军权,会使得天下民不聊生而已,所以才让七杀将军来牵制他,能在他暴戾之时阻止他,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先帝确实非常信任顾照观。
可这份善意,并不能传达到赵君安眼里。
他沉着脸,几乎是满含杀意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起身洗漱让宫女伺候他穿衣,若是其他人,他大可不理会,但顾照观不行,因为他一旦来宫中找他,就说明他有要事要禀告,若是赵君安不起床洗漱去面见他,顾照观能直接闯进来,于他的床榻之边禀告,这一点,赵君安已经不想再经历了。
于是,一大清早,满身起床气外加对那个人的怒气,导致身边的宫女都是战战兢兢的赵君安,就这样黑着脸色,有洗漱着装完毕,然后走出寝宫,到偏殿去见顾照观。
他大步走进偏殿,大刀阔斧满目杀意的在主座上坐下,目光这才放在他面前黑衣带着面具的人身上。
顾照观并没有介意他的态度,而是端正行礼,这才望向他,开始说他今天要说的话。
“陛下,东深营此月粮饷未到齐全,可否请陛下下令彻查此事?”
东深营乃是七杀将军手下一方兵马,曾跟随他东征二十小国,踏平无数山河,人数也是大池国几个兵营之中最多的,虽然此时没有战争,但粮草无疑还是最重要的,若是有人胆敢苛刻,必定要严惩不贷。
但赵君安却并没有接着他这番话往下说,反而唇边露出一丝不明的笑意,竟有几分刻薄的愉悦。
“哦?粮草未齐?”
他募得嗤笑了一声,似是有些不屑之意。
“不是孤说你,七杀将军,此刻又不是战乱时期,需要那么多粮草做什么?大池之前久经战争,本就国库空虚,此刻又要养着你那一大帮兵,实在是吃不消啊,所以孤便自作了主张,减了些粮草,想必将军不会介意吧?”
“此事是陛下下令?”
顾照观的目光猛然凶狠了几分,一直都平淡无波的眼睛中第一次出现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不错,确实是孤下的令,所以将军还是回去吧,孤也是没有办法啊。”
赵君安说着虚情假意的话,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然而他眼中的情绪却是明晃晃的恶意,还带着那么一分得意。
只要是能让七杀将军愤怒的事情,都是值得他开心的,对于顾照观其人,赵君安心中的厌恶已经到达了顶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陛下,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顾照观忍不住走近了一步,眼中的愤怒越发浓郁起来,甚至可以看到一种‘恨其不争’的情绪。
“大胆!”
赵君安一声轻喝,蹙起眉头,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孤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导,你只是一个臣子罢了,竟然妄论君言!”
“臣并不想对于陛下的命令有何妄言,但是”
顾照观的声音逐渐变得冷漠,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可以想象得出他脸上是何等气愤。
“民乃国之根本,兵乃国之根基,陛下口中的‘减了些粮草’,乃是整整一半的粮食,陛下这一命令下去,便是无数人命,若在战乱饥荒年代还可说得过去,然如今太平盛世,陛下却要让我大池之兵活活饿死,他们乃是昔年征战天下,为大池镇守八方的勇士!陛下此等举动,就不怕将士寒心?今后,还有谁肯为我大池镇守山河?”
顾照观的声音虽然有些嘶哑,语气却异常的激烈,仿佛胸中怒火要破体而出一般,满是对面前之人的不满与悲叹。
可是赵君安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眼中连丝毫波动都没有,仿佛那无数条将士的性命,在他眼里不过如草芥一般,甚至敌不过他一瞬的愉悦。
他冷冷道:“那又如何,天下都是孤的,他们的性命也是孤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孤既然能赐予他们,也能收回,孤想如何做,轮不到你来多嘴!”
“你简直”
顾照观的目光仿佛一瞬间即将要燃烧起来一般,相比于往日那般平静无波,或偶尔皱眉,他如同此刻才认识赵君安一样,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他竟这般残忍暴戾,那么多条生命,在他眼里,也只是随手可抛的东西。
于赵君安高高在上的目光中,顾照观冷冷道:“你简直丧尽天良!”
赵君安却没有半分愧疚,目光反而更冷了几分,他微微抬着下巴,用带着几分不屑的口吻说道:“那又如何?”
顾照观没有再回答。
他微微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汹涌的怒火,随即便在赵君安以为他无可奈何之际一脚正中他的胸膛。
昨夜虽做了一个极其不凡的梦,但封启今日依旧起了个大早,原因无他,他今日要入宫面圣,甚至参加宫中的宴会,而这宴会本就是为他而开。
封启并不是普通贵族子弟,他乃是当今圣上的兄弟,寒水皇朝的王侯,封号为‘宸’。
‘宸’字在古时有王者之意,能让当今圣上以‘宸’字封王,可想而知封启地位之高,甚至隐隐有人称他为‘并肩王’,而他今日面圣,乃是因为他昨日才回到皇都,而在此之前,他已在边关镇守八年之久,期间只有过短暂的回归,可以说对皇都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但绝对不会有人因此而小看封启。
他在边关八年镇守,虽远离皇都,其威名却传遍整个寒水皇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幸得当今圣上乃圣明之帝,又兼之有千古一帝的姿态,这才没有人敢提起封启会功高震主。
但实际上,封启和当今圣上的关系远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当今圣上和封启虽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因他们两人都是幼年丧母,从年幼之时便相依而行,共斩荆棘,即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恐怕也没有他们这么亲密无间。
之后,圣上登基为帝,而封启统领兵马,为他镇守边关,一去便是八年之久。
封启对于皇位本就没有什么执念,相比于坐镇皇都,治理天下,他更想征战八方,驰骋沙场。
八年前,圣上初登皇位之时,可谓是内忧外患,不仅朝中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