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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弯曲的身影蹉跎着从过道中走出来,岁月的痕迹都刻在他那张苍老的面孔中,泛白的头发像光晕一般围绕在光秃的头顶上,黄色的瞳孔好像藏着无数的秘密,鹰钩鼻子也由于过度衰老的缘故显得不是那么吓人。他就是西塔斯高阶术士学院的院长——托勒密。斯图亚特。古斯塔雷,整个学院最年长的法师。“托托万智者,愿真理之子保佑你。我正打算去威廉广场转悠转悠,听说那里新来了2艘从东方驶来的内陆船。”如此清晰的声音竟然出自一个苍老驼背的躯体,让艾维纳十分不解,他毕恭毕敬的对着院长行了个礼,然后在狭窄的楼梯上让出空隙。
古斯塔雷经过艾维纳时,眯起眼睛用泛黄的瞳孔打量了他一下。然后他突然伸出了枯瘦的右手,按在艾维纳的肩膀上,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年轻人,爬这种该死的楼梯真是愁人呀!让我来帮助你一下!”
托托万大声制止:“智者不要,他还是个学徒,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太冒险了。”
古斯塔雷大笑着说道:“没有关系,我只是帮助这个小家伙快点走完这该死的楼梯而已。”
艾维纳感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干枯手臂传来巨大漩涡气流,并使他浮空飘到盘旋楼梯的中空处,然后真冲而上。一股强烈的冲击力量让他的头皮发麻,他想尖叫却因为过度的上升力量而说不出话来。然后一切都又马上结束了,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传送到目的地——托托万导师的寝室门口,由于过度的紧张,双腿有些发软,艾维纳扔掉手中的卷轴,弯下腰喘着粗气,他满脸都是汗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种传说中的传送魔法竟然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托托万导师打开自己的房门,扶着浑身发抖的艾维纳坐到一把椅子上,然后他在自己那张堆满魔法物品的桌子上找到一个酒杯,对着酒柜打出了一个指响,只见一瓶杜松子酒浮空移动到酒杯旁,好像有个小心翼翼的侍者端着它一样,淡黄色的液体被缓慢的倒入酒杯,然后酒瓶安静的悬浮在空中,安静等待主人的新指令。
“艾维,喝下去。不要多想什么,放松下来。”
艾维纳接过酒杯,猛地将杯子里的液体全部倒入胃中,然后那个听话的酒瓶马上又把酒杯倒满,就这样他连续喝了三杯之后,托托万导师又打了一个指响,酒瓶安静的飘进酒柜中,随后屋子里的蜡烛都亮了,一股暖暖的感觉如水流般由内至外的贯穿着艾维纳全身,他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导师,那就是传说中的空间传送法术吧!太神奇了,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那是一种双重法术,结合了浮空术和空间转换术。古斯塔雷院长显然是考虑到你还是一个学徒,所以又特意释放了浮空术,这样你的感觉就不会过于难受。”
“为什么古斯塔雷院长释放了这个法术,却不需要休息和恢复呢?”艾维纳握着酒杯不解的问道。
“这就是力量上的差距,古斯塔雷院长是西塔斯高阶术士学院最资深的法师。据说他是第一批被派去提斯布里特深造的法师,当时他已经是多利安大陆屈指可数的高阶法师,心高气傲的他一心想到提斯布里特去见识见识所谓‘真正的魔法’。3年之后他回到了多利安,整个人都变沉默了,据说在提斯布里特他被那里的一个年轻女法师在真理试炼(一种没有任何实际伤害的法术对抗试炼)中击败。”
“导师,法师的能力和年龄有关系吗?你到了古斯塔雷院长那个年纪也会像他一样厉害吧!”
“法师等级和年纪没有绝对关系,我就是到了古斯塔雷院长那个年纪也依然不及他十分之一厉害。”托托万一边摆弄着自己脖子上暗色玉石挂坠一边回答着问题。
“那么我们是如何判断一个法师的等级高低呢?”艾维纳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整个多茨普里有一半城区笼罩在落日余晖的蓝色阴影中,海角区和暗影区已经是炊烟渺渺的景像。在高耸入天的塔顶可以看到向四方延伸的笔直石头大道最终汇聚在真理区的三个尖塔面前,向世人昭显在城镇建立之初,这三座尖塔就已经坐落在这里的不争事实。
“艾维!你犯了一个许多人都会犯得常识性错误。在多利安大陆法术只是用来造福人们的工具,而不是用来制造矛盾和冲突的导火索。所以我们不会从力量的角度来衡量一个法师的等级。在第二次真理之战以后维克多大陆放逐了多数法师,那些留下来的法师们也被严格的控制起来,所有法师只被准许在法师塔中研究和使用魔法,如果离开了法师塔只有在遇到危及法师本人生命安全的前提下才可以释放法术来寻求自保。”
“在被放逐之前法师们又是如何划分力量等级呢?”艾维纳离开了窗户旁,走到托托万那张堆满各种新奇古怪物品的桌子旁不依不饶的继续发问。
“法师公会在分裂之前按三种等级来区分法师,第一种是魔法物品制造师,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法师,他们利用古老文献卷轴的知识来制作和使用各种魔法物品,但是他们本身却不具备任何魔法能力,他们使用被注入了魔法能量的物品来实现释放魔法的效果;第二种是外刃魔法师,通常被人们称为高阶法师,他们通过控制自身强大的精神力量来实现各种魔法效果,完全不需要借助任何魔法物品;第三种是内刃魔法师,仅仅存在于各种古老文献中,没有任何人见过这些强大的魔法师,也有人认为多利安创世13众神就是内刃魔法师的原型。”托托万倒了一杯红茶,低头抿了一小口继续说道:“艾维,现在被人称为法师的家伙,大多数都仅仅是魔法物品制造师,当然也包括我。但是古斯塔雷院长却是一名外刃魔法师,他依靠自身强大的精神能力,可以轻易实现我们这些魔法物品制造师耗费很多精力才能实现的魔法效果,所以我永远也达不到他的高度,永远!”托托万抬起自己的左手,让艾维纳看到自己套在左手食指的一枚古铜戒指。“通过这枚经过附魔的古铜戒指,我只要咏唱一些咒语就能实现那些在课堂上给你们展示的法术。相信古斯塔雷院长可以凭借自己强大的能力凭空实现更多让人匪夷所思的奇妙法术。”
一阵沉默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内,艾维纳能感受到托托万导师的沮丧和不甘,而这些都是因为他的不依不饶,他试图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该死的沉寂气氛,但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每当艾维纳遇到紧张的事情时,他就会出现短暂的思绪混乱。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走到茶几旁拿起茶壶来到托托万导师前面,小心翼翼的用里面的滚烫红茶添满导师手中的茶杯,他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紧张,但是颤抖的双手还是让点滴液体溅到导师的天蓝色法师袍子上。
炙热的感觉让托托万迅速从自我沮丧中恢复过来,他摆了摆手:“艾维,我不想再喝茶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紧张起来就显得手足无措,哈哈!这样可不行,你已经20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20岁时都已经准备去提斯布里特进行修炼了。如果我也像你这样遇到事情就紧张得要死,一定会被提斯布里特的那些法师折磨疯的。你要学会平和自身内心的紧张和烦躁,自然一些,放松一些,紧张不是坏事,但是你没有必要为一点点小事就如此紧张。”
“导……导师!我试图克制自己的紧张感,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有和比较熟悉的人在一起,我才不会感到紧张。”艾维纳局促的站在他的导师面前,红着面孔低声说道。
“自然一点,不要将自己陷入自己的思想中去,一个合格的法师是不会自我迷失的,你要学会控制一切你所能掌握的事物。你现在还作噩梦吗?艾维!”
“有的时候会,但是我总在噩梦中惊醒,然后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噩梦的实质内容,一点也想不起来。有些时候为了害怕噩梦的困扰,我会翻看卷轴一直到自己睡着,但就算是这样,噩梦依然会如期而至。我找了很多关于梦的文献,不过里面的解释基本上都是概念性的知识,对我一点帮忙都没有。多多神父让我每天多做一些体力活,他认为我的噩梦是因为每天思考的问题太多,然后在梦中纠结起来反噬自己。”艾维纳的面孔恢复了平静,他在屋子里转悠着向托托万导师诉说着自己的困扰。
“带上这个,也许会对你的噩梦有些帮助。”托托万将自己一直戴在胸前的青色玉石挂坠递给学徒,挂坠的制造年代过于久远,已经辨别不出它的本来颜色,上面混合了汗水、血液或者什么其他液体的痕迹,灰土土的栓在一条崭新的蓝色丝绳上,一点也不起眼。
艾维纳赶忙接过玉石挂坠将它带上,当挂坠和他前胸的肌肉接触时,一股冰冷感让他不由的打起了寒战。“谢谢您,托托万导师!”
“希望它会对你有帮忙。傍晚即将过去了,我要休息会,你回去时下楼梯要小心点。”然后托托万导师就径自走进自己那豪华的塔尔木班克睡床,随手拉下睡床紫红色的帷帐,把艾维纳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借助着法师塔内部的长明灯,艾维纳慢慢的沿着弯曲盘旋的楼道向下走着。一道白色身影,从他身旁窜过,他看到一只白猫消失在某个法师的寝室门口,看来古斯塔雷院长并没有带着自己的宠物一起去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艾维纳心里想道。
海角区的傍晚是整个多茨普里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大量牧民、农民、内陆河水手、搬运工经过一天的辛勤劳作之后回到这个穷人居住区来释放自己的疲惫。白天门可罗雀的酒馆一下子焕发了青春,爆炸般的笑声、吆喝声、争执声布满着整个街区;廉价的妓女们也纷纷走上街头,穿着妖艳的衣服将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半遮半掩的暴露在空气之中;一队队孩子们追逐着跑在光滑的石头街道上,后面则充斥着他们母亲们的叫骂和恐吓。埃尔文拉着小碧利斯溜出了圣西索教堂,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小碧利斯才17岁,但是身材发育得已经十分丰满,黑色长发散乱着披过轻柔的肩膀,棕色眼瞳搭配着大大的眼睛,小巧且朱红色的调皮嘴唇微微翘着,唯一的缺陷是脸颊有些雀斑的痕迹。她挣脱开被埃尔文紧抓住的手,伸开双臂在街道上转了个圈然后问道:“帕文(埃尔文小名),今天晚饭时怎么没看到艾维呢?”
埃尔文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情:“他一定是被托托万导师留下进行课外辅导。今天威廉广场来了两艘从绿水港过来的内陆商船,里面有不少新奇好玩的东西,你一定……”
“帕文。和我说说艾维的事情吧,你们都是在小时候被多多神父收养的吧?”小碧利斯显然对艾维纳的兴趣更大,她马上打断了埃尔文的喋喋不休。
“莉莉(小碧利斯的爱称),我在那里面看见一件紫色的裙子,你穿上一定会很漂亮。”埃尔文显然不甘心,继续抛出诱饵。
“你是知道作为一名教堂的侍女,我一辈子只能穿这些黑色或者黑白相间的衣服。其实我本来不用穿这些单调的衣服,在我双亲还在世的时候,我也是一个快乐的小姑娘。都是那些该死的牛头人暴徒,洗劫了城外的农场,并夺去了我双亲的生命和我的幸福。”小碧利斯大大的眼眶深处隐隐泛着些许泪光。
“多多神父是不会让你当一辈子教堂的侍女,如果你觉得厌倦这里的生活并能自食其力,那么你就可以离开教堂找一个好人家嫁掉。”埃尔文维为自己成功转移开小碧利斯对艾维纳的关注而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只会在教堂打理一些神父交待的琐事,难道你也想让我去和那些女人一样靠皮肉吃饭?”小碧利斯冲着街道对面的一群妖艳女人努努嘴唇。
“你可以找个好人家嫁掉,我现在已经是多茨普里钢铁之颅骑士团第四守备团的见习骑士了,再过两年等我转正为骑士团的一员,我就可以娶你并让你重新过上幸福的生活。”埃尔文边说边把手臂轻轻搭在小碧利斯那柔软的肩膀上。
“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嫁给一个住在法师塔中的神秘法师,也不愿嫁给一个天天与危险作伴的骑士团战士。”小碧利斯向前大大迈出一步,把埃尔文的胳膊甩了下来。
“莉莉,难道你宁可去嫁给那些几乎都走不动路而且皮肤苍白鼻子塌陷的老头子吗?就向前面的那个老家伙,你看他有多么衰老,他都能当你祖父了。”埃尔文偷偷指着一名正聚精会神和药材店老板聊天的秃顶老法师。
“不!我说的是艾维,我就是欣赏他那种思考问题时的专注表情,还有他略微腼腆害羞的孩子气,快点和我说说你们小时候的事情。”小碧利斯拉着埃尔文向威廉广场走去。
第3章()
走在真理区冷清的街道上,艾维纳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晚饭,中午所摄取的食物早已消化殆尽。由于刚刚经受过空间传送法术的洗礼,虽然自己只是被动接受但是小家伙还是因为莫名的紧张出了一身冷汗。他回忆起那种冲破一切束缚感的急速上升,让人感到心有余悸,不过艾维纳还是在心中窃喜,毕竟这种仅存在传说中的法术,自己估计有生之年也未必能再次体验。他觉得应该把浮空时的感觉记录下来,不过想想小家伙又放弃了这种打算,估计其他学徒八成认为他是在吹牛皮。艾维纳想问问托托万导师更多关于空间传送法术的事情,可一想起导师沮丧的神情,他又有些犹豫了。一阵晚风拂过,艾维纳被汗水浸湿的后背感到一阵凉爽,他勒紧了身上的天蓝色法师学徒袍发现自己光顾着思考走错了路,不知不觉中拐进一个酒馆的后巷。
“索多尔,你看到那个巨大的牛头人如何用酒桶来喝酒吗?我敢打赌他们和他们那些近亲牲口一样肚子里面都装了好几个胃囊。”
“我怀疑他和酒店老板串通好了,用掺水的里沙酒来欺骗我们。加加林,你认为呢?”
“福格,你刚才为什么不在酒店当中拆穿他们的鬼把戏呢?我敢说那个牛头人听到你讽刺他们的近亲,会把你的所有花花肠子都揪出来。哈哈胆小鬼福格只会在背后吹牛。”
遇到了一群酒鬼,艾维纳心想。他看着在自己面前晃悠着的3个醉醺醺葛多林地精,皱了皱眉头加快脚步避开他们。葛多林地精在多利安以臭名昭著闻名,他们见钱眼开,精于计算,利欲熏心,只有价钱够足,他们会去做任何事情。
那个被称为胆小鬼福格的葛多林地精,显然被同伴说中痛处,他抬头看到正从他们身后匆匆走过的艾维纳,尖声叫道:“看呀,人类小白脸偷听我们说话呢,他是个告……告密者,抓住他,抓住他。”然后挥舞着短小的手臂向艾维纳抓来。
艾维纳向左一闪,躲开了葛多林地精那油腻腻的小手,但是对方一共有3个人,他发现自己的左右两侧同样出现了葛多林地精矮小的身影,来不及思考,他迅速向身后的一条小巷子跑去。
“索多尔!福格!快去截住他。”
艾维纳失神落魄的向身后的巷子跑去,由于紧张他被堆放在一旁的杂物绊倒,当他捂着疼痛的右腿站起来时,发现了一张丑陋的葛多林地精面孔正在盯着自己,那绿色的小眼睛在自己身上不停打转。艾维纳能闻到对方身上浓重腥臭的酒气和汗水混合味道,一股呕吐感涌上喉咙,好在他还没有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