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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噌的一声站起来,对着范凌风落寞的神情,云飞激动地说,“我去找那个教主去!”
丝毫不惊讶云飞的愤怒,范凌风只苦笑道:“你要如何跟她说去?而且……”或许是自己多心也未必……
也许妍韵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谁的控制,才会这样。
云飞不是范凌风,也没有他缜密的心思,完全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将自己的不满与气愤不经任何修饰地发泄出来。正还欲与范凌风辩论,突然见范凌风神色大变,他望向门口的双眸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情绪。
“夏侯——谨然!?”
第八十三章 金步摇
转身回看,果然门口斜倚着一名男子,蓝绿色的长衣随风拂动,犹如池边的一条柳枝轻扬起它的枝干。云飞暗暗赞叹,这男子生得眉目清秀,俊逸不凡。与范凌风相比少了几分温和,但多的则是坚毅与阳刚之气。
至少,在听到这个名字那一瞬间,云飞是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无凭无据的认识,连云飞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得眼前的夏侯谨然,似乎不太对劲,他的眸子不似常人的明亮透彻,而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夏侯谨然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范凌风,“你们都在啊!”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让在场的二人都不禁皱起眉头。
明明是——算是朋友,为什么总感到来者不善?范凌风暗自思忖,手习惯性搭在腰间,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他早已养成了随时随刻保持警惕的状态,即便面对的是——昔日熟识之人。
“你是谁?”明知来人与范凌风相识,云飞仍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夏侯谨然瞥了一眼云飞,语气淡漠,“在下夏侯谨然,是苏姑娘的好友。”
“夏侯公子为何知道妍韵在此处?”不声不响地挡在云飞身前,范凌风淡若流云问道。
左手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夏侯谨然随手一丢,范凌风见状伸手接住。
霎时,脸色大变。
云飞凑过去看,是一支金步摇,簪首芍药团簇,上垂有流苏,底部则是由两股细长金条组成的金钗,色泽鲜艳,一看便知是上曾之作。
“怎么了?”疑惑范凌风惊变的神色,云飞担心问道。
没有回答云飞的疑问,范凌风双眼直视夏侯谨然,微颤的指尖透露出他心中的恐慌,“露湿白芍,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露湿白芍,是文家的家徽,而这一支雕有露湿白芍的金步摇,则是文白一直随身携带的宝物。据说只要在兵器军火商前出示,无论是哪个国家,都可以调用大批军用物资,且不需经过任何人的审批。也因这个缘故,显得极为珍贵,传闻刻有露湿白芍家徽的物品,在这世上不足三件。
“难道——文白也来了御涵?”没等到夏侯谨然回复,范凌风猛然大悟,难以相信地看着蓝绿长衣男子,握着金步摇的手似乎用尽了力气,近乎要将手中之物捏碎。
与范凌风接触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双眸中满是怒火,苍白的面容转眼变得青灰,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紧紧抿着的双唇像是在忍受着内心无尽的愤怒与无奈。
文白是谁?看到范凌风那么气愤的神情,云飞瞅着那个让他失态的罪魁祸首,那人却依然一幅淡然的表情,“你是说这支金步摇的主人么?他与另一人一道来了,半途中遇到。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得知我也是来寻你与苏姑娘,他一定要我将这支金步摇交给你。”
“和另一人?”会是谁?
“好像听说叫——萧什么。”
萧漠然?范凌风舒了口气,如果是跟萧漠然一起,那么问题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印象中不会武功的文白是绝对不能单独出门的,不因为别的,就只在于他那张绝美的面容。在遇到夏侯逸明之前,范凌风还以为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人能与文白相媲美。甚至,逸明那张略带女气的精致面孔,也稍逊于文白的容貌——不是羞花闭月的美貌,而是与花月相衬,更能凸显他的绝代风华。
以前文白出门,只要是在南苑都城里,文家势力之下绝对安全,但如果踏出都城,只身离开南苑,后果会是怎样,范凌风不寒而栗。面对那张女男通吃的面孔,任人都会动心吧!?
第八十四章 真相
三人安静的待在房间里,范凌风出神地看着窗外,夏侯谨然则紧盯着床上睡去的女子。不满于这两个人的沉默,云飞时不时偷眼看看夏侯谨然,又看看范凌风,却始终看不出什么异样。
难道是错觉?为何他们二人像无事般闲坐着,这个时候不应该——应该一决胜负之类的么?看得出来,夏侯谨然绝非简单之人!
“唔……恩……”昏睡了许久的人终于有动静了,再这么睡下去云飞真要怀疑她是否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妍韵?”范凌风起身走过去,“感觉怎样?”
揉着眼睛,床上的女子温婉笑道,“好多了……凌——凌风。”
不知怎的,“凌风”二字听起来甚是刺耳,好像除他之外的人这么叫范凌风都是大逆不道的事一般,然而看到范凌风眼中瞬间的迷离,云飞心中一沉,恍然间明白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或许,一直都没有。
“呐,苏姑娘醒了!”云飞撇撇嘴,对着目不转睛看着范凌风和苏妍韵的夏侯谨然说道,“你不是来找她的么?”虽然夏侯谨然关于他来这的目的并未做过多的说明,可在他自我介绍时便或多或少的猜出来,这一切,都与那抹樱红,息息相关。
嫉妒她么?……也许吧……
但内心深处却无论都对这个女子无法妒忌起来……也不知为何,光是这个名字,就给自己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熟悉到仿佛自己曾了解她的一切……
摇了摇头,抛开这不切实际的念头,她与自己素昧平生,怎会产生这样熟稔的感觉?
是自己,多心了吧……
夏侯谨然阴沉沉地打量着床上娇弱无力的女子,嘴唇越抿越紧,不做一词。
“妍韵,夏侯公子来看你了!”范凌风并没有伸手去扶苏妍韵,走到床边便停了下来。
“夏侯?”似乎还在半睡半醒之际,苏妍韵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是谁啊?”
这句话说出口时,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脸色一变,夏侯谨然“哼”了一声,起身便想走开。
按耐住心中的不安,范凌风平静地问道:“妍韵,你不记得夏侯公子了么?”
似乎感觉出气氛中的异样,注意到房间中除了范凌风和云飞之外,还多出了一个男子,苏妍韵神色慌张,磕磕巴巴说道:“夏侯公子……”
与云飞对视一眼,顷刻间范凌风打定了主意,温和的神情变得肃穆,嘴角边的微笑也不复存在,“你不是苏妍韵,对不对?”前一刻还是温柔的语调,此时已变得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仿佛只是在确定一个事实,一个众所周知的真相而已。
女子浑身剧烈地颤动着,很快平复下来,抬起头弱弱的答道:“凌风,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是苏妍韵呢?”脸上带着令人怜惜的柔弱,只是那双美目从头到尾都看向别处,不敢与任何人接触。
“的确,你不是妍韵,又会是谁?我也很好奇!”不再有丝毫温和,此刻的范凌风一片沉静,犹如微冷的湖水,透着深邃的光泽,让人看不到底。“一样的相貌,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穿着打扮,甚至连身上的香味也是一样的。你,究竟是谁?谁指使你这么做?有何居心?”
这便是真正的范凌风么?云飞咂舌,不复温文尔雅,也不再柔情似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浑身透着凛冽的气势,逼人的魄力。当日师傅见过范凌风后,便对自己说,别看此人谦谦君子,一派温润,实则深不可测,最是……可怕……
“我……”女子还欲争辩,但无意间对上范凌风冷酷的眸子,一时间语塞,挣扎了许久只得放弃,“是教主……吩咐的……”
第八十五章 珠子
哐啷一声,虚掩着的门被猛地撞开,浅黄色的声音倏地闯入,甚至里面的人还没回过神来,屋内便凭空多了一个人。
随后,夏侯谨然、云飞也跟着大步走进来,走在最后的,是那樱红色长裙的女子,面色慌张,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终是跟了进去。
正在为老者斟茶的红儿吓了大跳,没有料到一下子会来这么多人,不悦地看向范凌风时,顷刻间手中一松,茶杯碎满一地,滚烫的茶水四溅,甚至溅湿了自己的鞋子也丝毫不觉。
面对着眼前那人,红儿没来由地感到害怕——他,是谁?
是先前那个温文淡雅,清秀怡然的男子么?
衣襟上的菊花飘动着,依然衬得此人高雅脱俗,然而,此刻还带着几分傲然,几分倪视,还有,就是散发于无形之中的愤怒。
不记得听谁说过,一个不常生气的人,最可怕的时候莫过于他真的发怒,而此时,范凌风的确是发怒了。云飞暗自回忆,拿他做药人时他笑得一派从容,与他一道经历那么多险境时,他依然笑得云淡风轻。但这时候,他脸上绝没有笑意,即便嘴角微微弯成了一个弧度,也是含着嘲讽与不屑。
老者像是料到如此般,看了看后边的女子,又看向范凌风一群人,点头道:“几位来此有何贵干?”
西风剑微微拉出,范凌风并不想动武。再怎么愤怒,也不过希望一切能够以最快最好的方式解决——这是作为一个商人必备的经商之道。
“苏妍韵在哪?”
老者淡然,不温不火回答:“范公子身后不就是么?”
身后?云飞挑眉,他身后除了自己和夏侯谨然,便是那来历不明的女子,“我说你们的把戏已经戳穿了,干嘛还演得这么起劲?”云飞冷笑,回头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女子道,“她自己也承认了,是你指使的!”
“哦?”老者兴趣不减,对着云飞问道,“若她坚持自己是云兮公主,你们要如何?”
那老婆婆似乎打死都不打算买账嘛!云飞无奈,范凌风拔剑的动作那么明显,为何她还一幅与己无关的样子?连那个红儿都一脸紧张兮兮的,莫非其中又有诈?
还在云飞冥思苦想的时候,一把剑骤然贴上老者颈脖,低沉的声音溢满杀气,“说,她在哪?”
云飞一惊,不是范凌风,竟然是夏侯谨然。瞅了一眼凌风,他依然是沉静得可怕,似乎在思索什么。
诡异一笑,老者袖子藏有的一颗珠子滚落出来,众人根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时,就听得一声尖叫,“不要——”,那抹樱红飞身向老者扑去,却已晚了。珠子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伴随着女子的绝望,摔得粉碎。
云飞心如鹿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有一种恶心的想要吐的感觉,胃不舒服地抽搐着,好像有一刻自己也要随着那碎裂的珠子一道毁灭。
还好,那种感觉只维持了片刻不到便消失了,看着女子瘫倒在地,云飞退了几步,问道:“她怎么了?”
“死了……”一直被人忽略的红儿静静说道。
“死了?”云飞惊讶,难以置信地看着还是一脸漠然的老者,“怎么可能?”不就是摔碎了一颗珠子罢了!
“她早该死的!”皱着眉头,红儿俯身开始打扫地上的狼藉。
这这这……云飞越听越糊涂了,求助地看向范凌风,他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阴沉,和平日那温润谦和的形象相差甚远,完全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啪啪啪,响起的掌声引得里面心思各异之人纷纷抬头,看向门口那道声音的来源。
“精彩,实在是精彩!”瀚海郡主媚眼如丝,笑得倾国倾城,“教主好计量,在下自愧弗如,夏侯谨然,快把剑撤去!”
一语毕,横在老者颈脖处的剑瞬息远离,夏侯谨然站直身子将剑插入腰间剑鞘中,退到一边。
第八十六章 玉箫
“哪里,该说瀚海郡主才是好谋略,和灵狐教联手呵……”一语轻笑,扫尽方才的嘲讽,老者双眸浸满沧桑,看尽炎凉,“为了得到公主,用尽手段,只怕此时范公子两位好友也在郡主手中。”
文白?萧漠然?范凌风大惊,看向那瀚海郡主。察觉到范凌风的目光,瀚海郡主毫不回避,露出一个妖娆的笑容,左手轻挑微卷的发丝,犹若女子般尽极妩媚的眼神从范凌风的脸上扫到一边云飞身上。云飞身子一颤,厌恶地转过头去,那人的目光让人感到很不舒服,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似的。
心中的不安渐深,范凌风丝毫揣测不出潇竹教究竟有何意图,但至少目前看来还称不上敌人。而那瀚海郡主,则肯定是敌非友。照此来看,夏侯谨然也绝非可信之人。
瀚海郡主似乎对云飞显出格外的兴趣,目光在他身上流连许久都未曾离去,直到云飞忍不住要发火时,才轻笑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姑娘?云飞傻眼,连同范凌风也不由微愣,“你、你……”不知该如何回答,云飞指着瀚海郡主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范凌风不动声色地走到云飞身前,挡住瀚海郡主的视线,冷冷说道:“在下还想请教阁下,在下的两位朋友现在身在何处?”
呼呼,看到范凌风轻而易举把刚才那个问题给挡下去,云飞拍着胸口喘气,好险!不过……不对啊,他为什么会帮自己挡回去呢?
莫非他早就知道自己是……
一想到自己在山洞中问他如果自己是女子他会不会喜欢自己这一问题,云飞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凌风是什么时候猜到的呢?
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抚着胸口,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呢!也许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想让自己出丑而已……
因为,即便知道自己是女子,他爱的人,依然不是自己……
心归复平静后,垂下眼眸,看到瀚海郡主轻佻的眼神透过范凌风始终纠缠在自己身上,不由感到害怕,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想要做什么?
“你那两位朋友么?”瀚海郡主漫不经心地说道,“本来打算让他们也为我所用,可惜被人救走了,只得到那根金步摇——也就是夏侯谨然给你的,所以现在他们究竟在谁手中,你还需问问身后的教主大人。”
“郡主莫胡说!”老者声色俱厉,“本教没有范公子两位朋友!”
这时候根本不知道谁是谁非,也不知该听谁的信谁的,云飞头疼,却见身前的范凌风始终镇定地站着,握着西风剑剑柄的手也格外沉稳。
关心则乱,范凌风定下神思,越是在这时候,便越不能乱,须得静下心来理清所有的事情。
“夏侯谨然是怎么回事?”看出他的不对劲,这其中该是被人做了手脚罢!
“范公子……范凌风是吗?”展开手中玉扇,瀚海郡主低笑,“我还真是喜欢你这个人……要不要来我身边?”
云飞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难道是……
“夏侯公子应该是中了灵狐教的法术,被施了心咒。”老者似乎打定什么主意,突然走上前来,完全不似刚才的和蔼可亲,满身带着一股令人震撼的气势,犹若高高在上的神灵俯视苍生的目光使在场之人暗惊——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瀚海郡主请吧,此地不欢迎您!”一个手势指向门外,另一只手则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根玉箫,青色的萧身折射着冷冽的光芒,一眼便知,此物非同寻常。
“玉箫……是么?”眼光一紧,瀚海郡主点头道,“如此便告辞了,夏侯谨然,走罢!”
第八十七章 宿命
“范公子,你可知老朽为何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