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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推恩阁主’风嫣柔与‘赏刑问主’刑无咎根本就不可能指望他在这个时候醒来,加入战场。
就算对方醒来,还有没有战力,也是两说了。
如此情况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在这边的战场上,没有人注意到,刚才被‘推恩阁主’风嫣柔一鞭抽断的‘白幡书生’潘皓月的一只断臂,还遗留在地面上,正落在一名葬邪山赤衣年轻弟子的面前。
那名葬邪山赤衣年轻弟子,面色略黑,神情显得有些古怪。
他的目光,落到那只断臂手掌其中一根手指上,那里戴了一枚通体锃亮,呈暗黑色的奇异指环。
如果不出意外,此枚暗黑指环,就是‘白幡书生’潘皓月的那枚储物道戒了。
身为葬邪山两大副山主之一,自己的父亲又曾经是这个世间最为顶级的宗门宗主之一,‘白幡书生’潘皓月的储物道戒里面藏了多少资源,宝物,有多重要多珍贵,就可以想见了。
因此,只是略一犹豫,看见没有人注意这边,奇怪赤衣年轻男子终于控制不住,身形一动,晃过一道残影,便悄然遮蔽了别人的视线。
而左手微微一招,‘白幡书生’潘皓月被打落的那只断臂,便化为一道黑光,消失不见。
很显然,被奇怪赤衣年轻男子收起来了。
他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脸上覆盖著的面具,顿时不由一笑。
随即再不犹豫,根本不曾管最后战斗的结果,身形一动,已经悄悄溜入逃走的人群中,顺著人流朝大殿入口飞速而去。
到达极邪魔殿入口之后,他再不隐藏,身形陡然加速,化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虚影,以可怖的速度,向著葬邪山下,飞速而去。
其速度之快,竟然不在一些高阶半步法丹之下。
这一幕,让同样准备逃离殿中的一些葬邪山弟子看到,不由一阵惊愕,不明白此人为何突然拥有了如此速度。
不过一阵奇怪之后,也就不作他想,毕竟,此时此刻,葬邪山的大变,已经让所有人心头发寒。
谁也没有想到,好好一场持剑大典,变成了一场如此惨烈的内斗。
所有人只想逃离这个魔鬼一样的地方,虽有人注意到奇怪赤衣青年的举动,但也没有太过深究,纷纷朝四面八方投射而去。
奇怪赤衣青年的身影,只是逃走人群中的一道,除了速度略微快上一点,其他的,和各宗逃离弟子的身份也是一模一样的,不会引人注意。
只是,赤衣青年突然加速的一幕,落在别人眼中只是有些奇怪,落在那正到处追寻厉寒下落的天工山副山主,‘霹雳金环’勾青峰的眼中,却不由陡然一跳。
“这身影,怎么与那小子刚才逃走的身影那般像?”
“莫非,该死,还真会隐藏!”
他身形一纵,竟也衔尾追去。这却是刚刚逃走的厉寒,怎么也预想不到的变故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小心翼翼,还易容改装,明明已经逃过了对方的追杀。但最后还是稍嫌心急了一些,爆发了自己的速度。
而这奇怪的速度,就引起了‘霹雳金环’勾青峰的注意。
让他联想到了之前厉寒在极邪魔殿中,为逃离他而爆发的可怖速度,竟比他还要略快一线。
这个世间,能有这样速度的人,明显不多,而现在,显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勾青峰一眼就看出了厉寒的身份,紧追而去。
这一幕,自然也被一些人看到,那些人这次终于有些骚动。
毕竟,一位天工山副山主的身份地位,和厉寒一个乔装改扮的弟子背影,自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勾青峰毕竟是天工山副山主,他要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预测,也不可能有人去干涉。
因此,对于他的离去,众人只是一阵奇怪,倒也没人去深究,更不可能追得上。
就这样,厉寒乔装改扮的那名赤衣黑面青年在前,天工山两大副山主之一,‘霹雳金环’勾青峰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几个眨眼间,就奔下了葬邪山,朝著更远的群山之中飞奔而去。
就在此时,身后天神峰巅,“嘭”的一声,爆发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一道金身色影,从中倒射而出,人在空中,金色身影已经遥遥传出他的闷哼声:
“秦天白,今日一战,我衣南裘认栽。不过你也别太得意,天地大变之势,如车轮滚滚,无可阻挡。数年之后,衣某会挟天地之势,再来战你!”
不过金色身影并没有立即离去,反而倒射回葬邪山巅,直接化为一道金色小丸投入极邪魔殿中。
等他从极邪魔殿中出来,腋下各挟了一男一女两具身影。男子一身黑衣,面孔冷俊,不是已经重伤垂死的‘破锋’邪无殇是谁?
而女者,此时也已晕迷不醒。一身紫凤凰长袍,沾染了鲜血,竟然是刚刚与‘红衣婆婆’等三人激烈大战,渐处下风,眼看就要香消玉殒的‘推恩阁主’风嫣柔。
金色身影挟起两具身影,直接一个急射,就消失于远处的群山中,消失不见。
在他走后,天神峰巅,才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饱含著无穷未知的情绪,似乎是一声叹息:“哎!”
叹息声声,回荡群峰,一场大战终于落幕,但剧变造成的伤痛,却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抚平。
整个天神峰巅,近乎移平,哪怕是‘七星龙尺’风千里布下的万剑诛仙大阵,也七零八落,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这边犹是如此,葬邪山巅,更不要说,到处是血流成河,死尸处处。
天下第一邪宗葬邪山,在这一场内斗中,可谓损耗严重。
两大副山主,‘九黑玄君’黎千幽,‘白幡书生’潘皓月相继战死。
宗主继承人‘破锋’邪无殇被确定入魔,让神魔国度的魔主之一,真实身份为江左衣家失踪家主的‘烈日侯’衣南裘挟持而走。
葬邪山两大阁主,‘推恩阁主’风嫣柔重伤垂死,同样被神魔国度的魔主救走。
另一阁主,‘赏刑阁主’刑无咎,力拼不敌,重伤之下,绝望自刎而死。
邪山六道,天道,人道,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阿修罗道,六道道主,十去其九,只剩一人生还,便是其中的天道道主。
但便连他也惊魂甫定,至今未能恢复过神来。
葬邪山高端战力,几乎被一窝端。
而葬邪山的镇宗战力,两大太上护法,‘笑菩提’端木万年被衣南裘一招击杀。
而今整个葬邪山,还能拿得出去的高手,竟然只剩两人,分别就是现存的第一高手,‘红衣婆婆’余不语,以及饶幸从‘赏刑阁主’刑无咎手上生还的天道道主,冀武阳。
堂堂天下第一邪宗,没落至此,堪称可怜可叹。
而底下弟子,也覆灭至少数百,甚至近千,中坚力量毁灭小半,想重建起昔日荣光,没有数百年时间,绝不可能。
继天下第一佛宗,梵音寺之后,葬邪山,成为第二个因一场大战,而迅速没落下去的大派,甚至局面,比梵音寺更惨。
未来的修道界,到底将走向如何,没有人看得清。
一位魔主,就有如斯实力,可怕至此。
传闻神魔国度,可是拥有高手无数,光魔主就有八位,那到底拥有何等巅覆天地的实力?
第八百零二章、雪域青年()
就在葬邪山巅,发生惊天变故之时,真龙大陆,北境,无尽雪域。
尚未入冬,此处就是漫天飞雪。
茫茫旷野,一贤无余,除了起伏不定的冰山,就是满目的银白,几乎看不到多少绿色。
此地人烟罕至,但是,少有人知,其中一座冰山之底,居然座落著一个小小的人类村落,无人知晓,离世索居,被世人所遗忘,罕有人迹。
是夜,雪花越发大了。
鹅毛样巴掌大的雪片,在深夜无人时一块块、一饼饼的往下落,无穷无尽,地面上原本就积膝深的厚雪,就再加厚了一层,即便成人,一脚下去,只怕至少要齐腰深。
便是在雪域这样寒冷的地方,如此大雪,也是少见。
白茫茫的世界,即使在夜晚,也能看到月亮的反光,照在雪地之上,阴森寒寂,一片镜白,让人更觉寒冷。
阴森寒湿的地气浓重得直往人的被窝里钻,所有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彻底塞进被子里面再不出来,飕飕的寒气吹刮得人家屋檐上已枯的败草都不断“刮喇喇”作响,直贴伏到瓦面上。
黄狗也不再叫了,不知道躲到哪个草垛里过冬。
小山村中不过都一些普通居民,日耕而作,日落而息,所以看到今夜如此大雪,贫穷的人们都已早早入睡,节省灯油,只东面山脚下一间清水瓦脊的平房中居然还亮著灯。
屋内,一名黑衣青年,正盘膝坐在床榻上,双手平放于膝,油灯下,面孔火玉一般通红。
如此寒冷的冬季,他的脸上却犹如正在被烈火烘烤一般。
黄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年幼的面孔上滚落,油灯下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在他身前不远处,平放著一本有些奇怪的书卷,似乎线质,又似乎皮质。
此刻,这本书已经翻开,里面有数个跏跌而座的图像,黑衣青年就照著书中图像在修炼。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正经历人生中从所未有的第一考验,稍有不慎,必是亡命丧心之祸。
在他的脑海中,此刻正有一大堆的幻象纷至沓来,前赴后继,一个消失,立即一个再生,或红鬼夜叉,或黑绿魔神,或战场厮杀,或挖耳抓心……
或见一人被石坑在身上碾去碾来,或见一赤身之人被两个小鬼赶向一座插满尖刀明晃晃的刀山、不时失足掉下再被赶上去、血渍淋漓,或见一人被塞入一石磨之中磨成肉酱然后重塑肉身再磨、永无休止……
种种幻像不息稍停,直看得他心旌摇晃,难以自持持。
与此同时,对应著这些幻象的,就是青年脸上不断变幻的各种神色,或惊恐,或畏怖,或狰狞,或疯狂……
可是黑衣青年的神色,却仍旧极为坚毅,紧紧的咬著牙,虽然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似乎随时都会崩溃,但他却没有放弃。
“紧守本心,坚守本心,坚守本心……”
他嘴巴中不断地重覆念著这几个字,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明明处在万分危险的边缘,如同汪洋中的小舟,似乎随时能倾覆,但过了偌久,却居然仍旧在坚持。
一炷香时间过后,各种幻象都无法侵入他的心中,终于慢慢的一个个化作泡影消失,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黑衣青年这才恢复了平静,重新睁开眼来,朝著面前的红色古卷之上看了一眼,脸上满是疲倦之色。
抗衡心魔,驱除杂念,这原是大能才能做到的事情,要有大毅力,大恒心,大意志才能办到,其间危险难以叙述,便是修炼有成的人物,也不一定做得到。
然而青年竟然坚持住了足足有一炷香多的时间,实在令人难以致信。
可是青年醒来之后,脸上却并无任何欣喜之色,反而微微皱眉:“又失败了,这是这个月,第二十五次失败了吧,想不到这刀兵魔如此难渡,足足坚持了一年半的时间,竟然才勉强撑过一炷香。”
他目光流转,如有黑色晶芒闪过,眼露沉吟:“如果再继续下去,只怕我就要被心魔入侵,轻则心神俱丧,变为一个废人;重则神志混乱,当场丧命。刚才最后那一下,险些就回不来了。”
“哼!”
冷哼了一声,黑衣青年强自驱除心内仍存的一丝心悸,喃喃自语道:“第一重六贼魔只花了我一年的时间就学成,第二重富贵魔也就花了一年半,而这第三重的刀兵魔,已经过去一年半了,还远远没有大成,只怕还要再多加半年。”
“看来,这十魔诀是一次比一次耗时,一次比一次艰难。前面三魔已经如此难练,不知道十魔学全,又会用去我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只怕普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达到吧。”
“可等我修为大成,再出雪域,这天下,又会变成什么样了呢?”
明明只不过一座普通山村,这黑衣青年的来历身份却似极不简单,充满了神秘。
他修炼的那‘十魔诀’,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闻,显然是一门根本不曾为世人所知的独特邪功。
“传说,想将此十魔全部修成,引雷可期。我今连第三魔都未达到,已到气穴巅峰,距离半步法丹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也许,传闻真的是真的,这秘术,只有引雷期老祖才才有可能全部学全,我凰北月暂时,还做不到那一地步。”
“不过终究,是能达到的,那时,也许我就是这方世界,近千年来,第一个突破引雷期的老祖。”
“哈哈哈哈哈……”
黑衣青年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挥遏行云,竟震得茅屋顶上的茅草不断震动,积雪籁籁而落,偏偏却又极为奇怪,不超过方圆数丈,根本不会传出太远,所以小山村中的其他普通居民,竟然没有一个听见。
片刻之后,黑衣青年冷哼一声:“哼,我凰北月乃绝世天才,岂能如此轻易容忍失败。或许真要再花半年,但我也要将这时间无限缩短。”
“大陆变故在即,我等不及了!”
话声方落,他竟然再次盘膝而坐,而后又沉浸入刚才的幻境中,脸色又是一重一重变幻不定,或恐怖,或惊惧,或惶恐,或悲哀……
“心若不乱,见如不见。看怪不怪,其怪自败。”
黑衣青年心中,又不断地念起一篇法诀,还真是奇特,这十六个字一出,他的竟竟真慢慢平静下来,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和缓了许多。
黑衣青年见状,更是大喜,趁胜追击,不愿错过这大好机会。
“见心魔时,置之不信,不怪,不惊,不惧,不怕,不喜,不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我偶然得这平心法诀,原以为只是一篇普通的东西,没有想到,配合这十魔诀修炼,竟能起到如此奇效。若没有这平心法诀,只怕我连第一魔都难以渡过吧?”
过了片刻,他再次睁眼,身上的气息,竟然再次浓重了几分,黑色气息,一重一重,不断缭绕,给人以恐怖之感。
第八百零三章、十魔功()
一炷香后,青年再次睁眼,身上的气息更加幽深了,黑色也似乎加重了一分。
不过他依旧没有满足,继续修炼,一直把自己折腾到筋疲力尽,直到天色将明。
“嗯?”
忽然,他终于收功,站起身,来到窗前,看了一眼窗外籁籁飞落的积雪。
“嗯,又下雪了,今年的冬季,看来,要比往年严寒不少啊。”
目光微闪,他终于“扑嗤”的一声,吹灭了灯火,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不过仍旧有窗外的雪光照射进来,青白一片,给人以寒冷之感。
“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微微笑著,他再次走回床榻,再次练起榻前功法起来,勤修不缀,竟是一夜未眠。
……
第二日,清晨,黑衣青年准时的睁开眼来。
来到窗前,天色才刚刚微微白,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推开窗子,一股冷气冲窗而入,体质不好的人瞬间就能感觉心中一个激零,但黑衣青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静静地注视著窗外的积雪。
一夜飞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