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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我不期望你能原谅我,我只求你不要那样地讨厌我——”
阿恒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仿佛一颗需要呵护的风雨中的小草一般,心中顿时充满了怜惜,他点点头道:“从现在开始,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们就要相依为命了,怎么可能讨厌你呢?放心,若有朝一日我能离开,一定也会带你走的。”
小雪点点头,眼神竟然变得迷茫而深邃。
“阿恒少爷,请容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的名字叫做纳兰小雪,我的父亲是神赐共和元老院的元老之一——纳兰辰。六年前,我的父亲遭到了其他元老的弹劾,诬陷他勾结流浪在极北冰原死亡之地附近的冰封旧部,意图颠覆神赐共和,如果罪名成立,那么我们全族都会遭受灭族之灾。”
阿恒心中一动,这个女孩的身世竟然颇为显赫,自从执政官空缺之后,元老院中五十位元老就是神赐共和的最高主宰。她的父亲能够位居此列,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某个神族的代言人,要么本身就是神族。不过他没有打断对方的话,而是继续静静地聆听。
“面对指控,父亲一直惶恐不安。我曾听他亲口对我的母亲说,这全是诬陷之词,父亲认为一定是出自是首席元老霍金斯的授意,因为他始终不放心父亲这样的冰封旧人,早就想将他们赶出元老院。不过即便如此,父亲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众口铄金,元老院中大多是支持霍金斯的元老,其他元老也大多明哲保身,不愿意无故触怒那些当权者。”
“冰封旧人?”阿恒心中一惊,这个女孩的的父亲居然还是他父亲的旧部。
“是的,我父亲是冰封领地蛊族的家主,作为一个小部族,无数年来,我们一直是冰封家族的附庸。而我们蛊族由于精于养蛊,在普通部落看来,我们也是神族的一个小分支,在元老院中也有一席之地。然而,尽管我们的先祖也是来自死亡之地,却并没有建立自己的神殿,按照神族的惯例,没有神殿意味着没有传承,没有传承则意味着极有可能躲不过千年一次的宿命轮回。所以,论起实际的力量,我们也许连那些大规模的北方部落都不如。不过,由于冰封家主贵为神赐共和执政官,我们蛊族千百年来也算风光无限。
不过,一切都在十多年前发生了变化,冰封家主想要称帝,却兵败布鲁达城,随后又失去了冰封领地,不得不自刎于冰封城内。在这场战争中,我们蛊族由于保持中立而得以幸免,当时幸免于难的还有其他一些小部族,譬如,精于兵器冶炼的斧族,擅长机关建造的器族等等。我们同为冰封家族的附庸种族,却坐视冰封家族在神罚之战中毁灭,这在很多人看来无异于背叛的行为。其实完全不是这样,因为就在冰封家主发动的前夜,我的父亲以及其他的几个小部族都收到了冰封家主的密函,要求我们不许妄动,保持中立。这是一个令父亲无比困惑的决定,然而冰封家主素来高瞻远瞩,从不无的放矢,所以父亲最终还是遵从了这个决定。这个秘密也是父亲在我来失落小镇之前才告诉我的。
战后,首席元老霍金斯表面上对于我父亲等人无动于衷,实际上却一直动作不断,试图将父亲这样保持中立的冰封旧部赶出元老院。只不过,由于暮光神族也一直在试图拉拢我们,帮我们顶住了来自霍金斯的压力,所以,多年来也一直保持着某种平衡。
只不过,随着神赐共和局势的进一步恶化,父亲等人还是被拿来做替罪羊,他们希望借此转移民众视线以掩盖国内对元老院无能的不满。而由于父亲不屑于投靠背信弃义的暮光神族,导致父亲等人在元老院中几乎孤立无援。六年前,借着暮光神族沉默的机会,霍金斯想要直接将我蛊族赶尽杀绝,这也是霍金斯威慑其他几个冰封旧部的一种手段。当时,对我们而言,唯一的选择就是旗帜鲜明投靠一直拉拢我们的暮光亲王。然而蛊族虽小,也有我们自己的骄傲,父亲苦思之下,决定前往已经充满诅咒的冰封神殿,希望能寻求某种启示,然而他依然一无所得。
就在父亲惶恐不安的时候,月清魂突然出现了,他竟然是从空无一人的冰封神殿里走了出来,他对父亲的艰难处境了若指掌,当场许诺:愿意帮助父亲度过难关,并可以让父亲继续留在元老院。他唯一的条件是让父亲对着充满诅咒,空无一人的冰封神殿立誓效忠,只要冰封再现,必誓死追随。彷徨无措的父亲只能选择信任他,这也不违背父亲的信仰。此外,月清魂还要求将我带到失落小镇作为人质。对于这个提议,父亲并没有太多反对的余地,而我也是自愿来到这里。”
阿恒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如果纳兰小雪没有说谎,那么刚才的这一切与自己有着极为密切的关联。难道月清魂真的一直在为自己绸缪?然而这是为什么呢?这个女孩儿的话拥有极高的可信度,她拥有不凡的谈吐,显然有着很好的学识和教养,这番话也不像临时编造,自己收留她更是临时起意。如果这一切不是预谋,那么月清魂难道真的认为自己是什么狗屁的天生的王者?
只听纳兰小雪继续道:“后来,正如月清魂所承诺的,父亲果然安然无恙。我来到这里后,他也几乎没有管我,只是禁止我使用蛊术。幸好,这里的人虽然可恶,却也不敢肆意妄为,平日我靠着做一些杂役,做一些清扫的工作倒生存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有在前几日,我去打扫客人的毡帐时,撞见了那个兽人将领西塞,他竟然想要对我——“小雪抿了抿嘴唇,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一直纠缠不休”
混蛋!阿恒恨恨地骂道,他想起了今日所见,女孩脖侧留下的三道抓痕,想必就是西塞所为。阿恒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找月清魂,他难道对此置之不理?”
纳兰小雪摇了摇头:“不,我不能找月清魂,因为他曾禁止我使用蛊术。但是前几日,我之所以能逃脱,就是用了迷魂蛊,让那西塞短暂的丧失了心智,产生了幻觉。然而今日,他竟然有了防备,如果不是少爷你,我就。。。。。。月清魂曾禁止我使用蛊术,在失落小镇,没有人能违背他的意志,我也不敢。因为所有敢于这么做的人,下场都很惨——”
“哦,”阿恒不知为何,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二人家族之间的关系,他对这个女孩生出一丝亲切的感觉。劝道:”算了,不用难过,那就是头畜生,过几日把他宰了炖汤。”
小雪乖巧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出现一种近乎病态的红色,似乎羞涩,似乎又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阿恒同时感觉到经脉中传来阵阵刺痛,他有些明白过来!
小雪的额头已经出现了汗水,良久,她才缓缓道:“阿恒少爷,我还是说一下你进来以后的事情吧!几日前,你昏迷着被金婆婆带了进来。当时月清魂找到我,逼迫我对你下蛊,而且还是以我自身为引的情花之蛊。我本想拒绝,然而他提到了我的父亲,逼我就范。”
这个混蛋!阿恒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然而想到对方苦心孤诣所做的一切,阿恒实在无法让自己提起一丝一毫的恨意。阿恒叹了口气,只好奇怪地问道:“情花蛊毒?这又是什么毒?”阿恒心中隐隐感觉不妙起来,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大妥当啊!此刻,他经脉中的刺痛再次发作起来。
同一时间,小雪脸色那病态的红色更加浓烈了,她轻轻地擦了额际的汗水,缓缓道:“情花其实不是一种花,而是一种生长在极北冰原的一种异虫,它的整个身体都是透明的,巢穴隐藏在巨冰之中,极难被发现。只有在每年的三月,也就是他们求偶的季节才能被捕获。因为那时候,他们会如花朵般绽放,并散发出强烈的异香。这种异香会让人产生某种错觉,并且产生强烈的欲望——“小雪的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阿恒也发现了这个异常,正要询问,忽然面前的纳兰小雪似乎再也无法忍受,一下子扑在阿恒的怀中,声音异常地甜糯,却带着一丝恐惧:“快,快抱紧我。”
同一时间,阿恒的经脉中再次传来了无比的刺痛。
第六十六章 情花蛊毒()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仿佛两个寒冬中互相取暖的可怜人,全身瑟瑟发抖。经历了一波如潮水般涌来的刺痛,汗水早已浸湿了两人的衣衫,透过那薄薄布帛,阿恒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曼妙而柔软的身体,随着刺痛感的渐渐消失,阿恒心中也止不住地一阵荡漾。
为了避免进一步犯错的可能,阿恒决定放手。然而,他还没有动作,却听小雪呢喃道:“不要,不要放开我!”她现在的模样仿佛一只被大雨淋过的雏鸟一般,躲在阿恒的怀中,几缕柔发搭在她的额际,脸色因痛苦而苍白。
“这就是情花之蛊?”阿恒有些疑惑地问道。
纳兰小雪苍白的脸色有些虚脱,她轻微地点了点头,微微有些喘息道:“是的,这就是情花之蛊。在你来的那一天,我按照月清魂的要求,将情花之蛊融入了自己的血液之中,然后在你醒来之前,又种入你的体内。现在,它早已融入在少爷你的血液之中。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你——”少女的神色中闪过一丝痛苦。
阿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又回忆起几天前薄薄的被褥下的绮丽场景,少女紧贴着自己,轻柔光滑的身体,阿恒心头不禁微微一跳。阿恒很想知道:自己醒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他张了张嘴,始终无颜开口,作为一个大男人,他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阿恒忽然想起后来小雪再次来到他身边,替他擦拭汗珠,却被无情地驱逐。她痛哭的声音犹在耳边。唉,阿恒一时间有些羞愧于当时的决绝。
于是阿恒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用不着说什么对不起,情花之蛊嘛!种了也就种了,就算是这样的刺痛也没什么啊!挺不错,不然我的人生也太寂寞了,哈哈哈。”阿恒故作无所谓地哈哈大笑,只是笑声怎么听都有些干巴巴的味道。他自以为是的风趣并没有换来积极的回应。
小雪只是苦涩地一笑,继续道:“阿恒少爷,你可能不清楚,你现在这种状态只是一个开始,越往后,对身体和精神的伤害越大,而且意志越坚定的人痛苦越深,直到有一天你无法承受为止。而且,情花之蛊最恐怖的不是这种身体上的刺痛,而是对于人心的折磨。而这种蛊毒一直以来就是我们蛊族少女的最爱。在蛊族,只要是即将成年的少女,都会被赐予情花蛊毒。而这些少女之中,相当一部分会在成年时自愿融合情花蛊毒。”
“为什么?”阿恒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我们蛊族少女的悲哀,也可能是源于我们的血脉中根深蒂固的天性,蛊族的少女生来憧憬爱情。我们一旦爱上了某个男人,终其一生都不会再对其他人动心。而如果那个男人一旦背叛了我们,对我们而言,却是毁灭性的伤害。
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的某位先祖创造了情花之蛊。这种情花之蛊能够让我们保护自己不受欺骗和伤害。在我们自身融合了情花之蛊后,所有意志不坚的男人都会退避三舍。因为他一旦背叛,无论这个男人是谁,曾经多么强大,他都只剩下一个选择,成为一个被锥心之痛折磨的普通人。除非——他重新回到蛊族的少女身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
“如果那个男人始终无法再爱上她呢?”阿恒脸色一变道。
“如果那个男人始终无法再爱,他就会一直饱受锥心之痛。如果要让他免受这种痛苦,蛊族少女只有两个选择:通过秘法封藏自己的感情。但如果封藏感情,她就要承受同样的锥心之痛,而且这不是永久的,譬如我,一时半刻或许可以,再长的时间我也无法承受。第二个办法的确可以一劳永逸——”小雪深深地看了一眼阿恒,抿了抿嘴唇道,“那就是杀了我。”
“喂喂喂,干嘛这样看着我,你难道认为我会用第二个办法?”阿恒极度不满道。
小雪抿嘴一笑:“那就只有第一个办法了”。
“就像我们这样?”阿恒哭笑不得地看着怀中的女孩,还真是变态啊!
小雪沉默了一下,避而不谈道:“其实,对于相爱相恨的两个人而言,情花之蛊是在他们之间设置了一个断点,它将那些曾经的美好封存,留给两个人重新来过的机会。”
“难道这就是情花之毒的初衷?那你们蛊族少女们真的遇到过回心转意的男人嘛?”阿恒有些麻木地问道。
小雪的脸上充满了落寞和悲伤:“没有,据我所知,一个也没有。当最美好的一切凋谢,情花之蛊对双方而言,都成了吞噬内心和身体的剧毒。”
“既然对双方都这么痛苦,那她干嘛不忘了那个男人?据我所知,这世上不缺少让人斩断记忆的秘法!”
小雪摇摇头:“阿恒少爷,你不明白,蛊族的少女一旦动情,就再没有忘却,这是我们生来的宿命。如果要忘却,对我们而言何异于死亡。不过,创造情花之蛊的先辈还是给背弃的男人留下了一丝生机,只要这个男人能够忍受锥心之痛一年时间,他就会彻底摆脱这种痛苦,恢复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因为这位先祖认为,如果真的有一个男人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一定不是因为他不爱她,而是因为他只是爱过。”纳兰小雪一时间有些唏嘘,创造情花之蛊的先祖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情伤,才会创造出这种折磨人心的情花之蛊。也许最后,她也想要放手了吧,只是宿命让她无法解脱。
听到只要忍受一年的痛苦折磨,阿恒不禁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对双方都是解脱,强扭的瓜终究不甜的。”阿恒嘿嘿一笑道。
“不,她选择了放手,仅仅是成全了那个男人。对她自己而言,唯一的结局只有与那逝去的爱情一起枯萎和死去,种下情花之蛊的她一旦失去了爱情,她将再也无法活下去。”
“什么?你们蛊族的女人们都是疯子,那个创造情花之蛊的更是疯子!”阿恒仰天无语道。
“阿恒少爷,蛊族的少女并不畏惧死亡。我的祖父母就是这样,他们曾情比金坚,并自愿接受情花之蛊的誓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很快就出现了裂痕。一切不复往日,祖父带着无边的苦楚离开。然而,祖母依然深爱着他,不愿意祖父承受那无法忍受的锥心之痛。于是,她在生下了我的父亲后,选择了自杀。她害怕自己在苦苦等待一年后,依然不得不接受情断而亡的事实,所以,她宁可选择带着幻想死去,同时也结开了情花之蛊对祖父的束缚。她用死亡成全了我的祖父,然而等我的祖父发现这一切并幡然醒悟时,却早已人鬼殊途。”
阿恒哀叹:情花之蛊,也只有视感情如生命的女人们才会这么做啊!他觉得自己对女人总算有了些了解。再次感受到经脉中的刺痛,阿恒不由得呆了一呆:“难道你,你,你真的喜欢上了我?”
小雪羞涩中带着忧伤:“也许是因为情花之蛊的原因吧。阿恒少爷,我知道那天的事情已经让你从心底瞧不起我,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你是第一个我如此亲近的男子。我曾伪装坚强,也曾安慰自己是别无选择,然而靠近你时,我才发现我并不抗拒,你的身上有一种让我无法拒绝的吸引。我真的很想克制自己内心喜欢你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