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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章着急么?()
心如气不顺,深吸两口气才冷笑道:“如果你不是西禹的皇帝,我真想给你一巴掌。女人在死心塌地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在她眼里就是全部,但是她对你心灰意冷了,纵然你是皇上她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以前安姐姐为皇上所做的一切,皇上都当做理所当然是么?皇上不喜欢安姐姐,觉得安姐姐主动贴上来没有价值,那么现在安姐姐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皇上总该放心才对。皇上从来没有心疼过她,不知她都为皇上做了多少傻事,自从遇到了你,她连一日安稳日子都没有过过!”
纪子舒瞠了瞠眼。心如又道:“既然一开始不喜欢,为何又去招惹?安姐姐那么一个怕痛的人,居然愿意为了救你付出自己的性命,愿意为了治好你,往自己心口戳上两刀!她一定没告诉过你她最怕疼吧?她自然也不会告诉你她已然付出过自己的全部。敢问皇上是怎么待她的?”
“你在说什么”
心如吸了吸气,道:“也对,她不让我们告诉你,她谁也不让说。但是现在既然是往事了,让你知道也无妨。当初在川中的时候你身受重伤染了剧毒,毒入心脉无力回天。我姐姐用蛊虫吸附在你的心上才能帮你吸尽毒素,但蛊虫本身至毒,需得用另一只蛊虫来牵制。是安姐姐,愿意用自己的心寄养着另一只蛊虫,从此和你性命相连、心血相牵。她原以为这样就算和你有了牵绊,却没想到换来的是更多的伤害。”
“这些为什么不早跟我说?”纪子舒怔怔的。难怪他以前总是感觉心口怪怪的,难道都是因为安秋寻在心痛在难过么?
心如道:“在回京以后,安姐姐就已经让我姐姐帮她把蛊虫取出,从此不愿再和你有任何关系。现在她总算能够放下过去迎接新生活,皇上若真对她有两分感激的话,就请放过她吧。”
最终纪子舒还是没能见到安秋寻。他转身离开了。
虽然安秋寻不愿意把这些事告诉给他,但心如还是说了。她一早就打定要找个机会告诉给纪子舒的。发生过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但心如太心疼安秋寻,为什么要让她单方面承受痛苦呢,接下来就让纪子舒自己后悔去吧。
心如在后院站了一会儿,林青薇就过来了。心如道:“姐姐,我把蛊虫的事说了。”
林青薇吁了口气道:“无妨,也不能让秋寻一个人白白难受过,是该让那纪子舒也难受难受。”看得出来她很高兴,步伐轻快地往新房走去看安秋寻,边对心如道,“今日我看宋誉是个敢于担当的男人,比纪子舒强了千百倍。秋寻这回委实嫁得不错。”
在安秋寻婚后第二日纪子舒便离开了。听说安秋寻和宋誉婚后的生活过得还不错,总算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她跟宋誉一日比一日如胶似漆。这总算了却了林青薇的一桩心事。
转眼间时间匆匆过去了两年。心如的孩子都能满地乱跑了,安秋寻也生了一个小姑娘。姑娘刚蹒跚学步,嘴上两瓣牙,笑起来时满口的口水。
林青薇尤为喜爱这两个孩子,隔三差五就要叫他们进宫来逗弄一番。她看起来不着急,但是却急坏了一帮子宫人臣子。
这都几年过去了,妹妹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林青薇却仍旧没有消息。
甚至于,朝中大臣虽然敬重皇后,也不得不在这个时候隐晦地催促萧晏是时候往后宫里纳妃了。
萧晏早朝时,听到大臣列举大夏历代以来皇家子嗣兴旺的典范,结果被萧晏一句话怼了回去:“朕立后时曾指天发誓,此生后宫只娶皇后一人,若有违此誓不得善终。爱卿是想让朕遭天打雷劈吗?”
那位大臣连连跪地,惊呼道:“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萧晏随手把奏折丟在桌案上,气势如山道:“不敢就好。”
但这些朝堂上的风难免要吹到后宫去。林青薇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闻言没有什么反应。
她知道急也急不来。不是她的,永远也无法到她的肚子里。她也知道,若是一生没有子嗣,她当皇后期间就算做了再多于大夏有利的功德,也终还是会受人诟病。
她能真的让萧晏一生都没有子嗣么?萧晏是天子,他这一生并无大的过错,为何要承受断子绝孙的后果?
不应该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去。萧晏回来时看见她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形容静美,身上裙角和长发从边缘倾泻,风轻轻吹,像簇簇繁花。
竹霜正把煮好的汤药送过去,准备叫醒她喝药。
萧晏一看那汤药,皱了皱眉,道:“这是什么药?”
竹霜委身回道:“回皇上,这是娘娘自己给自己配的药,说是她这身子不得不下猛药,不然怕等不及”
萧晏神色清冷道:“撤下,往后都不得再给皇后服用此药。”
“是。”
竹霜退下后,他才一步步朝林青薇走去。他记得刚在宫里安定下来那会儿,她说身子要慢慢调养,一下子用药过猛得不偿失。那么现在呢,除了一直没能受孕,她的身子已经基本调养好了,肤色莹润,气色很好,人也精神。这样对于萧晏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改善了。那为什么突然又要喝猛药?萧晏不想给她任何压力,可是却没有办法阻止她心里着急。
虽然她从来没有表达过,但萧晏知道她比谁都想要一个孩子。时常看着心如和秋寻的孩子在跟前打转,她其实羡慕得不得了。
萧晏站在林青薇椅边,缓缓地矮下身去。林青薇还没有醒,他伸出夹杂着墨香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手掌有些糙有些痒。林青薇动了动眉头,还没睁开眼,双眉却先舒展开来。她握着萧晏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惺忪道:“下朝了?”
“嗯。”
林青薇睁眼看着他,淡笑道:“饿了么,我让人传午膳来。”
“还不饿,我想和你待一会儿。”
萧晏便捞起她,自己靠在了贵妃椅上,把林青薇放在他怀里。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来打扰。
第887章跨了一大步()
过了很久,两人都没说话,像是各自怀揣着心事。最后还是林青薇道:“再等我一年,如果我还是没法怀孕”
萧晏冷不防扶着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上,道:“剩下的话我不想听。”
但林青薇还是道:“到时你对我立下的誓言便作废,你可以纳娶妃嫔。”
萧晏捧起林青薇的头,阳光下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光线映照在她的瞳孔里,她微眯着眼,看着萧晏逆着光的脸。萧晏道:“我不记得我的皇后心胸有这么广,广到可以允许我有后宫三千。”
林青薇涩然笑了笑,道:“当母仪天下的皇后,容不得我心胸狭隘。”
萧晏低低道:“立誓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能你一人说作废就作废。我的后宫独一皇后,此誓永不作废。”
林青薇垂了垂眼,两人空下了一段留白。
她又轻声道:“我总不能为了一句誓言,让你萧晏一生无子无孙。”
“那又怎样?不是你与我的子孙,我要来何用?”萧晏俯头亲吻她,在她耳鬓厮磨,“我不喜欢别人的孩子,我只喜欢我们的孩子。纵使一生无子,我也不会为了一个孩子而委屈你。”
林青薇笑,她笑得越酸涩,道:“可如果我一直无法生孩子呢?”
“那就不生。”这是萧晏给她的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即使是这样,即使她拥有一代帝王的万般宠爱,一生无子也会是她莫大的遗憾。
两人相互依偎了一会儿,午时将至该用午膳了,竹霜一直在院子外守候着,就等着帝后随时传膳。
萧晏吩咐竹霜下去准备,随后起身把林青薇抱起。可还来不及站起来,忽而身形顿了顿。
萧晏嗅觉十分灵敏,闻到了丝丝血腥气。待低头一看,见自己的衣角,还有林青薇的裙衫上沁出了点点殷红的血色。
林青薇躺着时不曾察觉,这一动身忽然觉得自己腹部有些不适,低头也瞧见了那血迹,不由愣了一愣。
可是她还没开口说话,萧晏就一脸严肃地问:“哪里受伤了?怎会流血?你受伤了为何不说?”
林青薇噎了噎,无从回答。萧晏也等不及她答上一声,径直就抱着她往外走,步子飞快。
林青薇抓着他的袍角道:“你带我上哪儿去?”
萧晏道:“去太医院看看。”
林青薇面色从容:“不用了。”
哪知萧晏不听她的,继续大步阔风地往前走。林青薇拉了拉他的袖角,又道:“我说不用去了。”
萧晏脸上浮现出隐隐急色,道:“你都流血了怎能不去?”
林青薇哭笑不得:“你们男人没事不流血,但女人每个月流点血很正常。”
将将走到庭院门口,萧晏脚步这才停住了。他垂下眼来,把林青薇看着,眼里带着丝丝尴尬和窘迫。他想起来了,以前林青薇在川中时每个月都要流血的,当时他还帮忙打理过。只是后来长时间的分离,这样的事他就见得少了。
在宫里的这几年,因为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他竟也忽略了。
恰逢竹霜去传膳后回来,萧晏对她道:“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他有些暗恼自己,又抱着林青薇往寝殿里走。
竹霜眼色好,一眼就看见了皇后娘娘的状况,忙不迭地转头就匆匆去请太医。
进了寝殿,换下了衣衫,萧晏又手忙脚乱地去衣橱里翻找专给皇后备好的私密物件。林青薇见他着急的样,不由道:“你不该把竹霜遣走,让她进来准备就好。”
萧晏总算找到了,交给林青薇时就轮到林青薇手忙脚乱了。她去到屏风后面,好一阵才弄好了出来。
萧晏见她脸色苍白,便扶她到床上去躺着。她一靠躺在床上,眉眼间的笑意就慢慢地扩散开来。
萧晏问她:“你笑什么?”
林青薇正了正颜色,道:“嗯没什么,就是看你笨手笨脚的觉得好笑。”
虽然身子不舒服,天知道她的心里此刻是多么高兴。难怪这几日觉得格外的乏懒,腰腹酸胀提不起劲来,不成想今日竟是来了月事。
自从几年前流产那次起,有一两年她都没来过月事。后来慢慢打起精神来,回宫以后好不容易慢慢有了起色。但每月来时都是零星几点,色泽暗红,不曾有过今日这般情形。林青薇知道,那是因为她宫寒的缘故。
现如今来了月事,说明她又往前跨了一大步。
后来竹霜把太医请来了,萧晏坐在旁边,床前放下纱帐,让太医给林青薇诊一诊脉。
林青薇身体无大碍,就是这几日要尤其注意调养。等月事完后的七天里则是进补的最佳时机。
御膳房及时调整了膳食,这几日里都以清淡为主。林青薇吃什么,萧晏自然陪她吃什么,每日早上下午还要喝上两碗姜枣糖水。
林青薇感觉特别累,腰酸背痛的,先前在宫里去药田干活时都没觉得这么累过,好似把这一年半载的所有疲惫全都集中在这几天里了。林青薇多数时候是卧床静养,甚少去外面走动。
而这次来的月事量特别大,好似被抽了闸,暗流成涌断续无止。莫不是要把前几年欠下的都补上不成?林青薇还真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失血过多
索性卧床静养的日子不算无聊,萧晏从藏书阁里捡了些有趣的书来给她翻看,时常下了早朝御书房里还没待多久,萧晏就会回来陪她。她在床头静静看书,萧晏则在桌前处理公务。
等月事快要完时,林青薇列了张进补的药方,开始每日用药进补。有了这七天的恢复,林青薇失掉的血色又补回来了,而且整个容光焕发、活力十足。
有时有林青薇在身边,萧晏时常会走神。原本是做着手里的事,不经意间抬头看了林青薇一眼,像是会上瘾一般,不知不觉就看入了迷。林青薇发现了他,手指敲着桌面,似笑非笑道:“看什么看,批不完这些奏章,皇上今晚不用睡觉了吗?”
第888章哥哥妹妹()
林青薇深刻地觉得,萧晏在做正事的时候还是不要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的好,不然影响他的效率。结果刚要准备走开,不想桌面上的狼毫掉落在地,打开了点点墨迹。与此同时,萧晏伸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转而两个旋转就把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恰恰坐在他的腿上。
萧晏凝视她许久,才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好似越来越美了。”
林青薇也觉得自己这身体释放了累累重负,一天比一天感到轻松。大约是她的心态让她从内而外都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魅力。
林青薇笑眯眯道:“我看以后皇上还是把办公地挪回御书房比较好,这样能够专心些。”
萧晏扶着她的腰道:“不专心也就这几日的事。现在看你一天天好起来,我就放心了。”
随后萧晏的手又不太安分,林青薇巧妙地躲开,从他身上下来,回眸笑道:“别闹,我去给你端参茶。”
萧晏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走了出去,身形往椅背上靠了靠。心想,御书房哪有这里舒服。
转眼间心如的儿子三岁了,他成了领头的大哥,带着秋寻家的姑娘成天在宫里摸爬滚打。
心如为此整日很头疼,觉着应该给儿子请一个启蒙老师。不是没想过送孩子去书院,但心如的儿子好像对读书没有兴趣,他只对学武有兴趣,成天想跟着他爹一起舞刀弄枪。
小齐当然很疼儿子,恨不能把自己毕生所学都教给他。导致他在他们那条街上打架一级凶。每当心如看见小齐又在教儿子打拳,她拎起竹棍就过去了。好在萧家小子比较怕她娘,在家里还不敢造次。可一到了书院,那不得了,因为不想学文化,把整个书院的小孩都闹腾得不想学习,成天哭着嚷着要娘亲。在萧家小子被第五家书院送回来以后,心如彻底放弃了,索性请个夫子来家里教他。
没想到夫子也换了一个又一个,都说教不下来。
萧家小子迷上了宋家小姑娘,也就是秋寻家的女儿。他就喜欢牵着小妹妹来宫里玩。
恰逢几年后,孝王府里的老太后身体每况愈下,最终与世长辞。老太后临终前唯一的心愿,便是想让孝王长大成人,做个安乐王爷。孝王仍是年幼,正值八九岁光景,林青薇也不能放任着这孩子不管,遂接进了宫里来亲自教导。
宫里开了一个学堂,请了几位太傅轮番教导。林青薇不得不承认,老太后确实教得好,每每林青薇询问他的功课时,太傅都对他赞不绝口。他非常勤奋好学,而且非常自律。
林青薇又听了心如的烦恼,干脆把那萧家小子也接到学堂里来,不说学个什么东西,启蒙开智应该不是问题。萧家小子答应了,硬要把宋家小妹妹也牵进学堂里来。
宋誉在朝任职大学士,是个有涵养的文化人。宋家小妹约摸是得了他的遗传,和萧家小子比起来,就相当的文雅乖巧。小小年纪就有一种知书达理的风范。
一下学,兄妹俩就来长衍宫蹭饭吃。宋家小妹尤为喜欢陪伴在林青薇左右,帮她喂喂雀儿,理理草药。就是拿一方帕子给小妹,小妹也能规规矩矩地坐一上午叠出些个不同的花样儿来。
这几日林青薇食欲不振,那股腰酸背痛的疲惫劲儿又上来了。宋家小妹在边上陪着林青薇玩儿,本是软软糯糯地跟林青薇说着话,怎知说着说着就不见答应了。小妹一看,林青薇又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她便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