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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在他面前露出了安心的表情，靠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你肩负的责任，但在工作之外别对雅典娜太好，我会嫉妒的。”闭上眼“如果你可以用，请不用介意，我的小宇宙你尽管拿去。”
小宇宙是属于自己体悟而形成的东西，哪里能拿谁的；穆虽被她的话逗乐，但心中的暖还是满满。他也已经习惯那属于等他归来的那盏灯，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看着她的手主动放入他掌心中，纤细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间，然后紧紧握住。这段感情中她投入的比较多吧，但自己的感情也远比以为的要深思及此，他也不由握紧了那只小手：是人是神都没关系，只要她愿相伴。
“你若安泰，我便晴天。”羊羊再次说出这二句话。
窗台停留的一只杜鹃鸟目不转睛的盯着屋内的一切。
海底，波塞冬神殿。
七大海将军都站在生命支柱前，应该绝对不会有缝隙缺损的海底神柱上赫然裂开了一条并不大却非常显眼的裂痕。
“波塞冬大人。”美人鱼狄蒂斯万分气愤“不管是谁，敢毁损生命支柱都不可饶恕。”
已经被波塞冬灵魂战局的朱利安虽然只有16岁，却已然有不怒而威的神威，看着那道裂缝“我只道雅典娜会转世，却不料她竟然回来了。”当年她走的如此决绝，抛下所有一切头也不回；所有人都以为她不过是面子过不去，骄傲跋扈如她自然无法很快忘记那份耻辱，可她竟然真的抛下了一切。
加隆站在波塞冬不远处，并不做声。
“大人，如果您知道是谁犯了这弥天大罪，请派我前往。”海将军一人单腿跪下，万分恭敬。
波塞冬一直盯着那道裂缝“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准轻举妄动。”
“大人！”
波塞冬抬手阻止他们“退下。”
既然他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反对他的人。
波塞冬回头又看了生命支柱上的裂痕，若有所思。
嗯？
这里是哪里？明明记得自己睡下了，身边还有贵鬼；怎么又一下子出现在这里奇怪的树林了？是在做梦吧，应该是，和上次被转移到女神殿的感觉有些不同；自己的脚不冷，踏在草地上就好像踏在云端，软绵绵的。
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有些白茫茫的雾气；只是这个梦太现实了，似乎听闻都青草特有的香味。
虽然没有绚烂的日光，但看起来周围是亮着的，应该是白天；羊羊往前走着，树林里各种鸟鸣是只闻其声不见半羽，走着走着有不少鸟在头顶上飞过，豆大的雨点也在此刻落下，惊的许多飞鸟乱窜。其中有只杜鹃就落在她的衣襟中，羊羊大惊，猛然拍向胸口；她喜欢猫狗之物，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鸟雀。也不知为何她竟然裸身的只穿了件希腊白色长袍，被一只杜鹃钻入衣襟，厌恶和惊吓让她几乎花容变色，拍打驱赶着触及到肌肤上的绒毛之物；那种说不出口的恶心让她的动作粗暴，很快就将那只鸟驱赶出去。
原本很好散步的心情都被弄坏了，快步离开这片林子，往宽阔的草地赶去；有人背着身就站在那里，淡紫的发散在白色的披风上，被微风轻轻吹起些。
有些想坏心眼的放轻脚步，然后快步从背后捂上那双深幽的眼眸“穆，这回被我偷袭成功了吧。”
他握住了她的手。
羊羊觉得这个梦真不错。
他转过了身，碧绿的眸泛着温和的光芒。
羊羊脸上的笑意却在此刻僵硬了：这不是穆！
“怎么了？”他的声音也十分相似于穆。
或许他可以伪装成穆，但羊羊就是觉得他不是穆，就好像从心底就知道某人会变身用来哄骗谁“没什么，只是一下子觉得有些累。”她连敷衍的笑都懒的有，只想收回手。
“果然是骗不了你。”可他握得很牢“我已经无数次请求你的原谅，为何不肯原谅？如果觉得那有损你的尊严，我可以”
“你一直无所不能，我只是累了。”她讨厌和他肌肤碰触，哪怕只是手“你握疼我了。”那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既空洞又让她喘不过气。
“你疼的只是手腕，我的心千百年来都被伤透了。”虽然是穆的模样，但声音有些变了。
羊羊只想甩开他的手“心，你也有心吗？哦，对了，你有心，一颗很大的心，可以分给无数美丽的女子和她为你生下的私生子；放开我！你的触碰让我厌恶，放开！”厌恶从心底到身体，无法欺骗。
“你是我妻子！”他不放，并且得寸进尺，强硬的搂抱住强烈挣扎的羊羊“我们在忘川河前立下婚约，永不更改，无数的人都见证了我们的结合。”
羊羊转着头，不愿被他的呼吸“再也不想活给别人看了！放开！”
“我会杀了他的，包括那个孩子！”淡紫的发变成了如同太阳一般的璀璨“如果你不回来，你所在意的一切我都会抹杀，要这样吗？如同你对赫拉克勒斯所做的那样。”
“你不敢！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现在我只能去求哈迪斯了；你很清楚，如果你敢杀害我的男人——”羊羊的头很疼，但手中握着的什么却一把扎入了他的肩头，手上的黄金戒指发出了鲜红的光芒“——我就敢杀了你！不管是你还是谁，敢碰我最心爱的人就都要——死！”
——
白羊宫羊羊卧室。
穆都有些控制不住在睡梦中痛苦挣扎的人“羊羊，醒过来，醒过来！”
贵鬼完全束手无策，只能找来师父，现在也是只能在一旁继续喊她的名字。
——
她完全不想去看那人的表情。
“你竟然为了一个卑贱的人类刺伤我！”那声音又狂暴又激怒。
羊羊也用力的吼回去“你又用多少人类的女人来刺伤我？卑贱？穆的高贵甚于你百倍，如果力量才是衡量一个人贵贱的标准，我愿意将我所知都让他知道，要如此吗？我不再是你的附属品，为了讨好你而百般献媚；我不是一件放在奥林匹斯山天宫里的美丽摆设！也不会再被你木头人的游戏所欺骗，难道我没有思想吗？难道我愿意整天嫉妒成狂，像个一个可怕的疯子一样被那些女神暗地里嘲笑吗！？”
“对不起，我最亲爱的，真的，对不起！”因为她的控诉，那狂暴的人放低了姿态“所以我们重新开始，亲爱的，请让我们重新开始！”
“这话你说过无数次，我累了，真的很累了！”羊羊还是无法控制住愤怒的情绪“我现在很幸福，你滚开！不要破坏我的幸福，滚开——”黄金戒指在她手上不停闪烁，羊羊觉得自己的情绪完全被它控制住了。
“如果你真的放开了我，你不会这么生气了！”金发的人压制住她的挣扎“亲爱的，你现在如此愤怒，只是还在嫉恨我让你的尊严受到了质疑，对此我可以道歉，不管多少年，只要你愿意归来我愿意道歉！”
“我的愤怒是因为你的存在让我觉得不安，你会破坏我的幸福，你会杀害我最爱的穆。”羊羊怒视那双金色的眼眸“我恨不得你现在就死在我面前，这样穆才会安全；雅典娜也好，哈迪斯也好，一个都不会放过，藐视轻贱我的爱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第28章 二十七（）
圣域的夜空上乌云密布，狂风肆虐中伴随巨大的电闪雷鸣，虽然已是黑夜，但天空好像被浓重的黑云压的触手可及。
“羊羊。”穆依然在唤她，晃动她的身体想将她从睡梦中叫醒。
贵鬼很害怕，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羊羊，从睡梦中她的口中所说的话来听她似乎还有更多的秘密“师父？”
穆并不在意“不要紧，贵鬼，她只是睡糊涂了，在说梦话，梦话都不作数的。”
这次雅典娜都赶到了白羊宫。
但是除了穆和贵鬼，谁都无法靠近那个正散发着强大红色小宇宙的女子。
沙加摸着那层浓重抵抗的小宇宙“她在哭。”悲伤、愤怒。
穆也引动了自己的力量，金色的光芒笼罩住了她“快醒来，羊羊。”
——
“如果你真要离开我，那么现在享有的一切你都会失去！”她所有分享他的力量“你要如此吗？你将一无所有。”
“你不敢！”羊羊冷笑“你我都清楚原由，你不敢！”
金发男子表情僵硬了下。
“羊羊——”远处传来了穆的声音。
羊羊急切朝声音来处望去，那里出现了一片浓重的白雾“别再来了！”
“你一定要如此吗？”
“多可笑，这句话曾经是我无数次问你的。”羊羊嗤笑他，并且头也不回的朝白雾里走去，白雾里有温暖的金色光芒“我也用你当时回答我的一句话回答你吧，是的！”
金发男子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入白雾中“然后你也会非常恶毒的回答我‘你一定会后悔的！’这个不记得了嘛！”
“记得。”她走了二步又停住脚步“可你从来不后悔，然后故技重施的继续伤害我；你不觉得这样的互相折磨已经多的磨光了我们仅存的一点感情了吗？我不会管你，所以你也不要管我；誓言也许是说过要互许忠诚，但既然你做不到也就不要求我，中国有句话你可以听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已然重生，不算是对你的背叛。既然你也曾爱过我，那么放手是最明智的。”
金发男子笑的很苦“我们现在的位置对换了？”她让自己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而她却执意的不再回头。
“不会，你永远都高高在上，也不怕找不到与你匹配的美丽女神。”羊羊的身影淡入白雾中，声音也渐渐远去“在我的世界里，夫妻离婚都要分割财产，我可以放弃我的权利，就将你的力量分一半给我，做为分割的财产；从此相见不相识，不是夫妻也不是朋友”
“不是夫妻也不是朋友。”金发男子抬头，雨点落在他的脸上“原来眼睁睁看你投向别人的怀抱的心情是这样的，在长久的岁月里你到底经历过了什么；那场你联合哈迪斯的反叛，是不是早就知道结果，只是给自己抛弃这一切的台阶。”斩断了心中仅存的一丝爱意。
——
羊羊终于动了一下手指，小宇宙也渐渐消退，睡眼惺忪的醒来“穆，你，夜袭吗？都不说一声，我都没穿性感的小内内。”全身都无力，感觉身体被碾过了一样；复仇指环勒的她的手指很疼。
被挡在门外的众人也可以靠近了。
然后她看见了其他人，脑子很沉重“看起来不是夜袭，呵呵”梦里的一切都好像模糊了“怎么都来这里了？哈迪斯打来了？这么快？好累，我还想睡”喃喃说罢便又沉睡下去。
穆确定她这次只是睡着，便起身关上了房门，贵鬼也跟了出来。
“师父，是睡神吗？”贵鬼抬头“羊羊说过冥王哈迪斯身边有二位双子神，睡神休普诺和死神达拿都斯”
“不会。”雅典娜走在前面，替代穆回答了贵鬼的疑问“就是十二主神之一的哈迪斯本人都不会对她不敬。”
米罗摸摸鼻子“到底是哪位主？”这么牛？虽说他们也不畏惧那些所谓神祗，但听雅典娜都这般说也不由好奇那只小羊的身份
虽然很淡，但穆也察觉到了，羊羊体内带着天秤宫中出现过的小宇宙，那种力量似乎也在那场让人不快的晚宴出现。
惨白的月光从白羊宫的落地窗照射下来，沙织身上披着白色的月光，立定身回头看向走在最后的穆“他拥有很多的妻子，无数美丽的情人，可他的正妻始终都是她，哪怕她勾结哈迪斯反叛了他；他都没有剥夺她的头衔，穆，如果可以，我请求你放弃她！”
穆的身体一半被惨白的月光照耀着，一半被黑暗覆盖，温柔的笑意在这样情况下显得狰狞可怖“不！”身体同时泛出金色的光芒，温柔而坚决。
六七天后，爱琴海上某个无人小岛。
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碧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金黄的沙滩都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赤脚走在细腻的沙子里，让一阵海风吹拂面容，她能感受到安静的愉悦。
扭头看向无边无际的美丽大海，真是清澈的海天一色。
突然头顶上多了一顶白色的宽边帽“太阳大了。”穿着白色衬衣的穆很少见，牵着她的手“可惜不能去太远，好在爱琴海的海景一样美丽。”
十指相扣“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漂亮！”不想让心里还残存的莫名阴霾影响了他，不知为何她那天醒来后情绪就万分低落，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穆便带着她来这里放松心情，这份细腻心思真让她很感动。
歪头“不过，你不担心嘛，我们上次重创了海魔女苏兰特那货，这里靠近海，他会不会报复？”
“倒还怕他不来。”穆难得开玩笑“你说过白羊宫少一个打扫的仆人，我不介意多个男仆，你呢？”
“一家之主都不介意，我当然乐意。”羊羊也笑起“心情不好时让他吹奏一曲长笛，的确不错。”
好像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二人，其他纷扰都被忘却了。
他衬衣的领子被风吹着，深色系的牛仔裤，同样赤足，牵着她走着。就好像普通的情人那样。自己被牵着的手上那枚黄金指环也同样闪烁着如同太阳的光芒，并且她很清楚戒指有些改变了；这枚指环原是没有宝石镶嵌的，但自从六七天前她醒来后，戒指上多了一枚小小的红宝石，颜色非常深。
“中午想吃什么？我来做。”简单的餐点他也会些。
虽是无人岛，但岛很大，岛上还有一间漂亮的蓝顶白房子，就像爱琴海上的普通民居，坐落在岛的一个高处；从那里可以看见最美的日落。
“海鲜。”她抬手摁住帽子“我们一起做。”
穆也在这美好中显得很放松“难得我想表现一次，别不给机会，你在旁边看就好了。”
她很想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不想破坏现在的安宁；但“穆，我想和你分担，或许帮不上你什么，也知道你不说是为了我好，不让我担心。”他的职业太独特了“可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穆深幽的眸未曾流露什么负面情绪，立定，转过身面对她“雅典娜希望我放弃你，被我拒绝了。”
羊羊下意识看了自己的手指“是因为这个？”她被黑化了？怎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是。”穆的手盖住了指环“我配不上你。”
羊羊无意识就脱口“胡说，明明是我配不上你；这丫的，就放任自己对天马如何，不许其他属下结婚吗？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那，我们现在算私奔？”
穆单手将她的头压到自己肩头“羊羊，你曾说自己是厌弃了神王的赫拉，重新下凡爱上了我。”
“嗯。”那时候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就是想这么说“不过我是开玩笑的。”因为他的大手压住了后脑，所以看不见穆的表情。
“那如果是真的呢？”他的声音中藏了一丝不能抑制的颤抖。
什么是真的？她是赫拉？羊羊也单手搂住他“那丫的我素不素要先和‘揍死’离个婚，才能嫁给你啊？”复杂啊“不知道我能分到什么婚姻财产；矮油喂还有这辈分要怎么论？复杂鸟；雅典娜虽然不是我生的女儿，但好像也要叫我一声妈吧，那我和她老头子离婚，再和你结婚，应该叫你啥？小后爸？怪不得她要反对，如此这般她还好意思要她小后爸给她冲锋在前，拼死拼活的，这丫太不懂尊老之道了。”
穆吻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