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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艺术为生命的孟君遥,见了她自然毫无感觉。
之前,老李已经给女方看过孟的照片,未经丝毫ps,所以女方对孟的容貌已有心理准备,看起来也很淡定。
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是孟君遥此生体会得最深的道理之一,己之不欲,勿施于人,所以他客客气气地跟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试图挖掘她平凡外表下闪光的灵魂。
他谈美术,谈音乐,谈诗和远方,但令他失望的是,对方似乎只对市场的菜价几毛钱一斤、邻居家谁又二婚了、哪家夫妻打架了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有兴趣。
孟君遥沉默了,长久的沉默。
最后,客客气气地说再见,其实已没有再见的必要。
女方给介绍人老李的反馈是这样的:“其实他丑得也没有那么惊人啦,只是一般般丑而已。现在这个社会呢,如果足够有钱,丑点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既丑还穷,那问题就比较严重了!”
言下之意,这个又丑又穷、文邹邹只会掰乎艺术的书呆子,姐看不上!艺术又不能当饭吃!
好心的老李就尴尬了,结结巴巴转达了半天。
孟君遥听懂了,笑了:“老李,其实你不用那么婉转,我早就知道人家没看上我。”
“孟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再帮你介绍别的。”
“不用了,我大概命中注定是要孤独终老的。”
“孟老师。。。。。。”
善良的老李眼中流露出难过的神情。
“我是说啊,我还是一个人比较自由,呵呵,”孟君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老李,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那天晚上,孟君遥终于把小白的画像完成了,不是参赛的那一幅。
他点了一根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凝视了个多小时,觉得就好像小白在陪着自己一样。
这是他比较能够接受的一种相守的方式——不祸害她,而是把她珍藏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又过了几天,老李风风火火地又来找他,这回不是敲门而是砸门,力气大得整个楼道都能听到那种。
孟君遥以为他又要提对象的事,刚要拒绝,老李上气不接下气塞给他一张当天的报纸:“孟老师,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最后入围的30幅作品里,怎么没有你啊!”
孟君遥脸色微变,抢过来一看——果然,自己名落孙山,与国家美术馆无缘!
他一下懵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期盼落了空。
热心的老李还在为他鸣不平,又拿起报纸,把公布出来的入选作品挨个看了一遍,也挨个贬低了一番:“瞅瞅瞅瞅,这都画得是啥呀?跟孟老师你的大作怎么能相提并论?这评委都什么水平?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孟君遥觉得心里拧着劲的难受,一时有点缓不过来。
老李忽然又大叫起来:“我去!搞什么搞?简直是胡搞!4岁小屁孩的画也能进国家美术馆?这画的是什么嘛!”
虽然是好心为孟君遥鸣不平,但老李的话还是无形中加深了他受到的伤害。
报纸上称那个4岁的孩子为小毕加索,他的画上圈圈点点地染了色彩丰富的颜料,却看不出究竟画的是个神马东东,也看不出想表达什么意思。
其实那孩子的创作过程,就是光着脚丫在颜料上踩踩,然后在巨大的空白画纸上跑一圈,再蹲下用手胡乱地划拉几下而已,便有人把他捧上了天,说他后生可畏,极有天赋,潜力无限。
孟君遥到此刻才明白赛事的水有多深,也想起了老铁说的那些黑幕。
说是不收报名费,其实有心人都已经私下进行了资本运作,比如那个4岁小儿十分有心机和能力的父母。
这年头,这世道,如果不动动手脚,便连个乳臭未干的小童也敌不过!
孟君遥因此心情不畅,郁结在胸。
本来就未痊愈,加上烟酒过度、作息不规律,很快引发了急性喉炎入院,呼吸阻塞,情况还真有些危急。
折腾了一宿,总算转危为安,住院休养。
他教过的不少学生听说了,纷纷去探望,还有一两个酒肉朋友。
没有亲人,因为他也是福利院长大的院友。
护士去查房的时候,看见这个刚刚被抢救回来的病人正在看手机,赶紧冲上去制止他:“不要命啦!还敢玩手机,赶紧休息!”
孟君遥笑着把手机藏进被窝里,还没忘了耍个贫嘴:“别人的话我可以不听,美女护士的话一定要听。”
吼他的护士听了扑哧一乐,态度果然好多了。
类似这样油嘴滑舌的话,他面对其他人可以信手拈来;但唯独对小白,他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很严谨,怕伤害她,又怕给她太多不切实际的希望。
孟君遥刚才看得入神的,是存在手机里自己为小白画的像,一边看心中一边默念: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不恨卿生迟,只恨我生早。愿能生同时,日日与卿好。。。。。。
护士前脚刚走,孟君遥马上就从被窝里把手机摸出来继续看。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更加希望小白能陪在自己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干,只是看看她的笑容,听听她的声音也是好的。
她根本就是世界上最有效的镇定剂和定心丸。
孟君遥脑海里浮现出一瓶药,上面的标签写着“小白牌镇静剂”。
又习惯性地去她的朋友圈转了转。
小白平时极少发朋友圈,不过近期难得发了一条,配的照片全是呆萌的茶杯狗团团。
虽然小白本人并未露脸,但是从她使用的颜文字,不难看出,至少她发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心情是不错的。。。
病中的孟君遥默默地点了一个赞。
“哪怕在千里之外,能看着你开心,足矣。”
060 主任的小手招啊招()
可是片刻之后,孟君遥又把那个赞给取消了。
“算了,她本来开开心心的,可能早把我忘了,干嘛还去提醒她我的存在?”
巧的是,小白此刻刚好躺在床上刷朋友圈,小奶狗在旁边津津有味地啃着她的大脚趾头豆,因为小白发现这是让小团团难得安静一会儿的最好方法,反正它也没牙,啃着也不疼,就是不知道它会不会嫌弃那个味道,姐洗干净了脚丫子的。
“咦,难道是我眼花了?刚才明明看到孟老师给我点了个赞,还没来得及高兴,怎么又不见了?”
小白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心想,大概是我太思念他了吧,人家现在哪有空给我点赞?应该搂着娇妻幸福呢吧?或者是在忙着造人呢吧?
孤独感铺天盖地袭来,让她冷得一个哆嗦,于是把团团捉过来抱紧了,似乎想要从这小东西身上索要一点勇气和温暖,而团团还不情不愿,因为眷恋着她的脚趾头豆儿。。。。。。
国s市土地管理局。
项目负责人正在跟各位议事:“七王屯这块地,巫氏想建商业住宅区,易氏想建大型商业街,双方都在给咱们施加压力,这两只大老虎谁都不好得罪,咱们到底该怎么应对呢?”
有人出主意:“按理说应该优先易氏。那块地皮上,原先是一系列废弃工厂,易氏主动帮忙进行拆除和清理,投了不少钱进去。要是清理完了不把地给他们,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另一人说:“那点拆除清理费用是小意思,巫氏又不是付不起,只是消息知道的晚了点罢了,不然投入的金额可能更高。”
再一人说:“咱们市人口近年来急剧增长,从政府的角度来说,应该更愿意增添住房来缓解住宅危机吧?”
“可是公开拍卖的消息早都放出去了,还有很多有实力的开发商想要买,现在国家不正在打击非公平竞争吗?说了公开拍卖,就得全透明公开啊。”
这时有人喊:“牛主任,巫氏来人了。”
麻阳已经往土管局跑过两次,项目负责人牛主任还是给巫氏面子的,对麻阳客客气气打太极,但决口不提拍板的事。
今天麻阳单刀直入:“我就想问一句话,巫氏每年为国家纳了那么多的税,做了那么多的贡献,为什么有这种消息的时候,易氏会比我们先知道?”
牛主任:“这个嘛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哪个职员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吧。如果查出来,一定严惩,一定严惩!”
麻阳:“如果公平竞价那也行,既然说了公开拍卖,你们别到时候私下跟易氏了结了啊。”
“不能不能,这个尽管放心,肯定是定时定点拍卖,价高者得,所以他们易氏提前得到消息也没用。”
麻阳富有深意地望着牛主任的眼睛:“真要是价高者得,我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这个报价。”
主任尴尬一笑,不痛不痒地说:“呵呵,请巫氏继续监督我们的工作!”
公事算是谈完了,四下无人,麻阳大大方方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完全不起眼的塑料袋,里面露出一个长方盒子的形状来。
他一改刚才一本正经的口吻:“牛主任,那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令爱在少年机器人设计比赛上得了大奖,当时看见你也上台了,所以那位肯定是令爱对不对?”
“对对对正是小女囡囡,你也看到啦哈哈。”
“小小年纪,太了不起了!这个,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是时下欧美最火的青少年机器人编程玩具,国内有钱也买不到,奖励令爱的。”
牛主任掀开袋子一角看了看,喜道:“哎呀呀,我女儿一直嚷嚷着让我给弄这个,我还不知道去哪里找呢,没想到你就送上门来了!”
“是啊,里边有电池有芯片的,也不让邮寄,我是托朋友从国外亲自人肉回来的。”
“麻阳,你实在太客气了!”
牛主任脸上的肌肉重新排列组合了一番,已变得无比和蔼亲切,透着对同志的春天般的温暖。
麻阳又补充了一句:“一个小玩具而已,不值多少钱,你放心,绝对构不成受贿。我再重申一遍啊,这件事跟工作无关,跟巫先生也无关,仅仅代表麻阳我个人的心意。”
“明白明白,那我就替小女谢谢你了!”
“不必客气,我走了。”
牛主任一直把麻阳送到办公楼下停车场,还细心地帮他关好车门。
车子都没影了,主任的小手还在那里招啊招,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晚上,牛主任下班回家,妻子神秘兮兮地说:“老牛,今天我打听到一个重要消息!”
牛主任漫不经心地脱下外套:“什么消息,谁家老公又升迁了?谁家老婆又换新牌子的口红了?”
“不是不是,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点追求吗?比那些个对咱们来说重要多了。”
“你说。”
“是关于囡囡她们学校保送重点中学名额的事。囡囡她们班主任的姐夫,你猜是谁?”
“谁?”
“我也是今天无意中才知道,她姐夫就是易氏七王屯项目的负责人!”主任老婆露出得意的神色,“她们班保送重点中学的名额只有2个,本来囡囡虽然在考虑之列,但是机会也不是特别大,现在,事情不就简单多了吗?”
“你是说,让我想法子把地让给易氏?”
“对呀,给谁不是给,都是你的业绩,还能给闺女赚个重点中学保送名额,这不是双赢的事吗?”。。
牛主任听了,从包里拿出麻阳送的那盒进口玩具,把过程说了说。
他老婆寻思道:“两家都不好得罪,不过相比一盒玩具,似乎还是保送名额更精贵些。上好学校关系到孩子的一生,可不能马虎啊!”
“可要是得罪了巫氏,搞不好我的乌纱帽都不保了。”
夫妻两个于是坐下来开始发愁。
忽然,他老婆一拍大腿:“我倒有个权宜之计!”
牛主任激动地仰视着女中豪杰,一帮大老爷们儿都没想出来辙,他老婆居然有办法。
“我知道,囡囡班主任最后提交保送名额的日期是这周五。在周五之前呢,咱们先跟她姐夫敲定暗中帮助易氏夺标的事。你们不是第一轮报价为公开报价,第二轮报价为背靠背报价吗?背靠背那个环节,让易氏跟你约定好暗号,把巫氏的报价透露给他们,同样也可以把巫氏的报价暗暗提示给易氏。但是说好前提,如果有意外发生不保证后果。然后呢,你们干脆自己注册个公司,自己去把地抢了来。这样,七王屯的地被中间杀出来的黑马抢走,巫氏和易氏也就不会对你们有什么意见了,而都会把矛头指向那匹黑马。之后,你看谁顺眼,再找个机会人不知鬼不觉地转给谁好了,但那个时候,囡囡的保送名额已经保住了,而且最后转让价格还更高些。最重要的是,巫氏和易氏你谁也没得罪。”
牛主任眼睛一亮:“老婆大人,你这个主意实在是很高嘛!”
“那是,谁说女子不如男。。。。。。”
麻阳把自己掌握的情况汇报给了巫山,当时秘书肖米也在场。
巫山在宽大的如同宫殿般的总裁办里踱着步,做工精良的意大利头层小牛皮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七王屯那块地顺风顺水,如果能拿下来,势必为巫氏的昌盛添砖加瓦。”
麻阳:“我会继续攻牛主任那块,争取安排个内线,在背靠背报价那一轮透露点消息给咱们,不过得设计个合理的暗号。”
肖米说:“对了,说到暗号,昨天我跟我们小区一帮小孩子学了一招,表演给你们看啊。麻阳,麻烦跟我出去一下。”
肖米跟麻阳在门外嘀咕了一番,然后又进来,让麻阳转过身去:“巫先生,麻烦您在这办公室里随便选一样东西,但是不要出声,指指就可以了。”
巫山环视了一下,指了一下窗边一盆绿叶植物。
然后肖米让麻阳转过身来。
肖米问:“巫先生选的是台灯吗?”
麻阳很有信心地回答:“不是。”
“是这个玻璃镇纸吗?”
“不是。”
“是咖啡杯吗?”
“不是。”
“是笔记本吗?”
“也不是。”
肖米指指头顶雪白的天花板:“是天花板吗?”
麻阳看了一眼:“不是。”
肖米再指窗边那盆绿叶植物:“是这个吗?”
麻阳斩钉截铁:“是!”
他是怎么知道巫山选的哪个呢?
巫山勾了勾嘴角,没发表意见。
肖米得意得问:“巫先生,您能猜到这里边的窍门吗?”
巫山说:“你敢再来一次,我就猜得到。”
“好。”
第二次,巫山不动声色指了指书架上的一本书。
游戏开始。
肖米:“巫先生这次选的是壁画吗?”
麻阳:“不是。”
“是世界地图吗?”
“不是。”
“是沙发的金属扶手吗?”
“不是。”
“是桌上的国旗吗?”
“不是。”
“是装饰花瓶吗?”
“不是。”
肖米指指桌上的一份合同:“是这张纸吗?”
“不是。”
“是书架上这本书吗?”
麻阳没有丝毫犹豫:“是!”
061 无趣得要了命()
游戏结束。
巫山的嘴角又勾了勾。
“巫先生,您知道麻阳是怎么猜出来的了吗?”
巫山胸有成竹:“很简单,位于正确答案前面的物体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