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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歌被推得踉跄两步险些摔倒,不过站稳后并没什么大碍。
一开始她还奇怪,好端端的麻阳为何会狠狠推自己一把,等一声巨响和滚滚烟尘之后,呆立的她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慌忙报警喊人。
看来刚才,麻阳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脱险了,但终究还是没能。他的右小腿被压在了巨大的水泥板底下,整个人动弹不得,现在已经昏了过去,脸上身上全是土。
沈长歌急得握住他的手,捧着他的脸颤抖着声音喊:“麻阳,你怎么样?你要挺住啊,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在沈长歌波澜不惊的生命里,丈夫有外遇和多年前的孔雀女闺蜜自杀,算是最大的挫折了,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遇上,目前她还来不及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会发生。
闻声赶来的人们,合力将压在麻阳小腿上的水泥板抬起了一点点,麻阳却一动不动闭着眼。
把他救出来时,他血肉模糊的右腿上,白骨已清晰可见!
第245章 永不消失的笑容()
前一秒钟还在侃侃而谈,后一秒钟从总裁转椅里一跃而出,夺门而去,转眼已在数十米开外,留下一桌懵圈儿的会议成员。
巫先生这是怎么了?刚才接的谁的电话?
“大山,”沈长歌拉着儿子热泪盈眶,“如果不是麻阳不顾安危推了我一把,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
巫山:“妈,您放心,我会给他安排最好的大夫,麻阳就像我们的家人一样!”
沈长歌:“那他会不会有事啊?”
巫山为了安抚母亲的情绪只好说:“不会的,咱们巫氏私立医院有全球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医疗条件。”
但是很快就被打脸了。
平时说话不疾不徐的主治大夫,一阵旋风般跑来找他:“巫先生,麻阳先生右小腿主要神经全部断裂,肌肉严重毁坏,后期无法修复,必须立刻截肢才能保全性命!”
巫山的拳头攥了起来。这对他来说,跟截自己的腿一样难以接受!
就连一向看麻阳不顺眼的广寒锁,都觉得受不了了。
巫山艰难地问大夫:“完全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大夫斩钉截铁:“没有!巫先生,连等他家人同意的时间都没有,再耽误下去,毫无疑问要危及性命!”
在一声声“快!快!快!”的催促声中,从来不墨迹的巫山咬了半天牙:“那就。。。。。。截!”
沈长歌险些晕了过去。巫山替麻阳签了字。
时间刻不容缓,手术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一直跟麻阳闹不愉快的广寒锁,听说他是舍命保护老夫人才受的重伤,十分后悔自己以前怀疑过他对巫氏的忠心。他想,等麻阳好一点,自己一定要去跟他负荆请罪。
待麻阳睁开眼睛,依然天旋地转,但他第一句话就是问身旁尚看不清面庞的护士:“老夫人没事吧?”
听说沈长歌被自己成功救下且毫发无伤,麻阳疲惫地闭上眼睛,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但是,你就没那么幸运了,”护士为难且小心翼翼地通知他,“麻阳先生,你的右腿。。。。。。”
这名护士在别的医院和巫氏私立加起来共有9年工作经验,也曾多次通知病人已被截肢的事实。通常说完之后,病人不是撕心裂肺地哀嚎就是晕过去,今天应该也不例外吧,她已经做好了急救的准备。
麻阳努力探了探身子,瞥到了薄薄被单下面空荡荡的右腿位置。
但出乎护士的意料,他的笑容竟然没!有!消!失!
这是这位护士9年职业生涯中,唯一遇到的一位听说自己被截肢还保持着笑容的病人!
护士想:坏了坏了,麻阳先生一定是受了严重的刺激,精神失常了,我得赶紧报告巫先生和主治大夫去!
一溜小跑着没影了。
巫山不在,倒是一直在外面守候的沈长歌进来了。
再次见到她,麻阳毫无血色的脸上,嘴角那抹笑容却更是余韵悠长。
他表示自己没有半分后悔,如果再发生一次那种情况,他一定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麻阳啊,”沈长歌感动地说,“你为我们巫氏兢兢业业工作了近20年,我们付你的只是薪水,并不值得你以命相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啊!”
麻阳说:“不,老夫人,你们付我的不止是薪水,还有家人般的关心和信任。再说,保护雇主也是任何雇员的职责,不止是保镖有这个职责。”
沈长歌听了十分动容。
但如果她能知道麻阳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也许就不只是感动那么简单。
麻阳想,我赚了。
现在我只不过承受着失去一条腿的痛楚,但倘若躺在这里的人是你,那我将要承受的将是十倍、百倍于此的痛不欲生!
他也很庆幸自己没有死,若是死了,万一巫山发生什么事情,暴露了并非血肉之躯的身份就糟了。只要自己不死,终究可以想办法延缓秘密被揭穿那一天的到来。
沈长歌无法再继续坐下去了,眼含热泪离开。
麻阳头一次看到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流下的泪水,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慰藉。
她刚出去没多久,门就又被推开。
麻阳:“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二老老泪纵横:“是沈夫人派人接我们来的!儿啊,你说工作忙,过年都没回家,再见你,腿怎么就成这样了?!”
麻阳安慰父母说:“不管怎么说,命保住了,以后装个假肢,训练训练,照样是行走自如、生龙活虎的汉子一条,人家戴假肢还能参加奥运会呢!”
可是不管他怎样安慰,父母还是哭得昏天黑地,麻阳心里也怪内疚的,自己是他们的独子,不能在身边尽孝已是罪孽,现在还要他们如此为自己担惊受怕。
但是他又想到,自己的父母看到儿子失去了一条腿,已然哭断肠,那要是将来沈长歌知道她的长子已经死了,而且是葬身鲨鱼腹,碎尸万段,那得伤心成什么样?
不行,我得尽快康复起来,早日安上假肢自由行动,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这一天的到来!
于是,麻阳成为巫氏私立医院建院以来最励志的病号,百分之百服从护士的安排,让吃药吃药,让换药换药,让睡觉睡觉,让活动活动,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着他,用最快的速度好起来!
沈长歌给他的父母提供了最好的待遇,并且每天亲自来看望麻阳。病房里堆满了她带来的花和各种滋补品。
麻阳:“老夫人,你真的不必如此。”
沈长歌含着泪光说:“我为你做的这一点,跟你为我做的比起来,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于是,麻阳就幸福地享受着她的照顾。
等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麻阳摸出手机拨了一个海外号码。
对方说:“麻阳兄,一向可好啊?”
麻阳:“无涯兄,我做了个手术,正在医院躺着呢。”
学无涯正吃着东西,也没太在意:“哦?切阑尾还是切扁桃体呀?”
麻阳:“都不是,截个肢。”
“噗——”远在g国的学无涯一听,一口泡面的汤差点儿喷得满屏都是,“截肢?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松,就跟感个小冒似的!”
麻阳淡淡一笑:“本来就是,除生死无大事。”
其实,在他心里还有一件比生死更大的事,那就是沈长歌的平安快乐。
听完麻阳叙述受伤经过,学无涯捶胸顿足地懊恼说:“可惜我研发了一辈子,到现在只会从头到脚造一个完整的ai,单造一条仿生腿与人体无缝连接,却是不能!”
“没关系,”麻阳反倒安慰他说,“我们不可能无所不能,但可以做到无愧我心。”
钟爱一个人,并不求丝毫回报地为她默默持久付出,乃至付出生命的代价都无所畏惧。在这方面,麻阳堪称“无愧我心”第一人了吧?
麻阳的父母,两位悲痛的老人,坐在巫氏私立医院酒店式公寓的房间里唉声叹气。
本来,儿子岁数不小了还不成家,就已经让他们急白了头发,现在又少了一条腿,他的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呐?这还怎么找老婆呢?
两位老人都是企业退休员工,膝下就麻阳这么一根独苗,一直以他为傲。
麻阳聪敏能干,为人踏实能吃苦,专注力和毅力非凡。从小,主张3岁看老的老人们,就说这孩子长大肯定成大器。
果然,麻阳一步步攀升,本来已稳坐商业巨头巫氏二把手的位置,前途一片大好。
本想把父母从老家接来,也安置在繁华的s市,但父母习惯了老家的闲适生活,怕来大城市不习惯。
没想到这一次全家团聚,竟然如此悲伤。
“叮咚。”
麻阳的父亲缓缓起身去开门,谈不上热情,谈不上礼貌,反正来的是谁都不重要了。
“巫先生?”
是巫山亲自登门。
巫山也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以前凡是遇到需要说这种话的场合,都是麻阳替他上场,处理得妥妥的,可自己想挤出一句合时宜的话都很难。
麻阳失去了一条腿,巫山却觉得自己失去了两只手,因为麻阳就是他的左膀右臂。
巫山:“伯父,伯母,麻阳是我的好同事,好兄弟,为巫氏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还是为了救我母亲才受的伤。这个,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请二位务必收下。”
巫山递上一只没有封口的信封。
麻阳的父亲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摇摇头说:“现在我们实在没有心情谈这个。”
巫山倒也直接:“那您把账户告诉我,我直接存上,省得您再跑一趟银行。”
麻阳的母亲也摇着头,目光呆滞地像在自言自语:“多少钱也换不来我儿子一条腿。我倒希望,事发时他能自私一点。他光想着救人,怎么不想想他自己,还有他爸他妈会不会伤心啊!”
麻阳的母亲说的倒是肺腑之言,也不管旁边的巫山是否爱听这话。
巫山倒也不生气。他原地想了一会儿,实在没词儿,只好把信封放在桌上默默出去了。
麻阳父母在这里的一日三餐两点,都有人送来,吃完再有人收走。但是无论多么精致可口的食物,两位老人都吃不下。
一直到麻阳的母亲走到桌边拿杯子喝水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朝敞开口的信封看了一眼:“这是多少个零啊?”
老两口数了半天,发现那支票的面额竟是2个亿。
麻阳的母亲心直口快:“如果我给他们2个亿,让他儿子少条腿,他们愿意吗?”
麻阳的父亲知道妻子心有不平。他们夫妻从小就教育儿子要谦让,要替别人着想,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个笨孩子倒真替别人着想了,自己却付出了血肉的代价,做母亲的难免心痛和不甘。
第246章 原来有人爱着你()
巫氏总裁办。
巫山:“查到了什么?”
属下:“报告巫先生,为那家展览馆施工的是一家名叫‘鼎盛’的建筑公司。当初展览馆打算扩张,一共有6家建筑公司竞标这个施工项目,后来展览馆方面负责人为了拿回扣,挑了这家鼎盛,结果谁知是个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放置那块水泥板的设施也不合格。”
巫山:“果然是这样!展览馆方面和施工公司方面,态度怎么样?”
属下:“态度倒都挺好的,一个劲儿道歉,说是会承担医药费误工费什么的。”
巫山:“哼,麻阳的误工费,他们可付不起!”
第二天,巫山去医院看望麻阳的时候,那个属下又来了。
巫山让麻阳好好休息,自己走到外面去。
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央,属下低声向巫山汇报了什么。
巫山听了一半就怒了:“一派胡言!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这种玩笑!”
属下战战兢兢:“巫先生,我只是在汇报我得到的消息,以上观点不代表本人立场。”
巫山:“继续说。”
属下汇报说,有人打了个匿名电话给自己,说那块坠下的水泥板,根本就是麻阳一手安排的闹剧。
“匿名电话还说,麻阳这样做是为了赚足巫氏信任,以后为私心行事就方便了。更重要的是。。。。。。”
属下偷偷看了巫山阴沉的脸一眼。
巫山:“讲!”
属下:“更重要的是,麻阳暗恋老夫人已多时,想借此更多地获得老夫人的关注。只可惜技术不过硬,身手不够敏捷,把自己一条腿搭进去了。”
巫山简直想爆粗口了,他咬着牙黑着脸说:“给我查,是哪个王八蛋打的电话!”
属下:“是!”
刚才他们所站的地方,刚好是女士洗手间的门口。巫山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沈长歌就在里面!
沈长歌也是来看麻阳的,还没进门,不小心把咖啡泼了点到自己身上,于是到洗手间用纸清理了一下。
刚要出来的时候,忽然听见儿子的声音,而且还是神神秘秘地说话,她就顺便听了一耳朵。
这一听不要紧,快把她吓出心脏病来了。
麻阳暗恋自己已多时?
虽说听他们的口气,这事可能只是谣传,但沈长歌不免回忆了一下,有时自己无意中一抬头,就看见麻阳正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还有时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麻阳却记得清清楚楚,并且极力满足自己所有的要求,甚至是纵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老太婆了,麻阳还常常赞美自己,并把自己当少女一样宠溺着;还有危险关头,他的不假思索,奋不顾身。。。。。。
难道有人默默地爱着自己?
心跳莫名加速。
自己比他大了10岁,而且以彼此的身份,这怎么可以,又怎么可能?
沈长歌整理了一下情绪,还是决定进门去看麻阳,顺便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这一次,沈长歌特别留意了他的眼神。
果然是自己走到哪儿,他的目光就追随到哪儿,带着温暖的笑意,完全不是一个截肢病人该有的表情!
而且他眼神中的那股子灼热吧,比平时好像更大胆了,怎么看怎么像当年自己跟巫天行谈恋爱的时候,天行眼里的神色。
这种事儿吧,就是越想越邪乎,越琢磨越像那么回事儿,沈长歌不敢再跟麻阳对视了,也不敢久留。
麻阳探着身子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张支票:“老夫人,请帮我把这个还给巫山,我父母不会要的,我救您不是为了钱。”
沈长歌又感动了,他的话总是那么朴实无华,却又蕴含着力量。
不久,广寒锁打来电话,麻阳还挺惊讶的。
因为寒锁一向对自己有成见,两人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广寒锁:“麻阳,以前是我错怪你了,我总是觉得你对巫氏有所图,巫山说我我还委屈。现在我清楚你对巫氏的一片忠心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人家这么坦诚,自己又怎么会小肚鸡肠?
麻阳笑笑说:“你我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巫氏的繁荣昌盛,你那是负责任,我怎么会怪你?”
广寒锁高兴地说:“兄弟,等你好了,请你喝酒。”
麻阳心里也挺高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匿名电话正在调查中,可原本认错态度很好的施工公司,忽然改口说这事跟他们无关。
说他们确认过了,事发前,施工负责人已经反复检查过那块水泥板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很安全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