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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张狂,你蟹爷爷我来也!”随着一声大吼,冲上两个蟹将,“老鼋哪老鼋,你也真太不识时务了吧,你看看这前后左右,围得铁桶似的,还能逃出去怎么的?乖乖地投降吧,我们可以保证你不吃苦头!”
老鼋道:“你们这两位将官说的有点道理,这么层层叠叠的天罗地网,就是插翅也难逃了,我就束手就擒了罢。”说完,收起了四爪,把头慢慢地缩进壳里。
第131章 避难所匿迹藏身 亡命途缩首遭擒【5】()
两个蟹将见老鼋接受了自己的劝降,很有点意外。为了防止有诈,两个挤了一下眼睛。一个在旁监视着;一个收起斧子,伸出一只螯来,一下子把老鼋夹住,高高地举着打算邀功去。
夹住老鼋的蟹将正准备把它押解到龟丞相面前,冷不防这鬼东西突然将头伸出来,死命地咬住了蟹将闲着的那只螯。直疼得蟹将松开大螯直叫唤。
老鼋伸出它的爪子,准备狠狠地向受伤的蟹将挥过去,另一个蟹将看到情势不妙,连忙冲上前来救护。
老鼋一见,放过那只受了伤的蟹将,转过身来喝道:“想我投降?真是好笑!老子知道横竖逃不了一死,不如和你们拼个痛快。这么多年,老子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这龟气也真受够了,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呢!”
另一只蟹将来到了身旁。老鼋“呀——”地吼了一声,双目露出凶光,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挥动着锐利的爪子直扑而来。
那蟹将已有多年未遇战事,见到老鼋十分凶悍,不免有些胆祛。可是这么多水族都在观阵,如若不战而退,纵然能够保住一条性命,今后在大众面前也都永远抬不起头来。那样就生不如死。还不如拚死一战,就是丢了性命也还能落得个好名声。
想到这里,蟹将陡然增添了无限勇气,不顾一切地迎上前去。两下里厮打起来。
那边龟丞相见蟹将落了单,好像不是老鼋的对手,指挥其它水族冲上前去,同它厮杀。
河中心处,浪花四溅,响声不断,血腥弥漫。
正打得天昏地暗,出来一队龟鳖鼋鼍——正是老鼋的族叔指挥的队伍。老鼋的族叔一直在找杀害儿子的凶手,知道了情况,主动请缨上阵助战。
望着这支队伍,老鼋傻了眼。本来他打算依仗自己的铠甲,分别对待。如果是一般的软体水族上来,自己就可以缩起四肢和头颅以养精蓄锐;带壳的蟹虾不是自己对手。如今来的可都是自己的同类,一切优势都化为乌有
正感不妙的时候,这队龟鳖鼋鼍已把他团团围住。没几个回合,就把他打得再也没有还手的机会。正待要上前捉拿,忽听得一声大吼:“众位让开!”龟鳖鼋鼍闻声闪开了一道口子,一条大昂刺鱼冲上前来,用他头上的那根巨刺往上一挑,正好戳在老鼋的腹部中心,把他高高地举起来。
老鼋伸长脖子,嘴巴乱咬,四爪乱舞,拼命挣扎。可是他身体悬空,毫无用武之地。“唉!完了,这下真的完了!”老鼋哀号了一声,收回爪子,缩起头来,停止了一切反抗。
这时,天已大亮。住在河两岸的百姓听到大河里传出了惊天动地的潮水声,都赶忙跑到河堤上。他们看到河中心一条大昂刺,头顶上的那根刺,有风车桅杆那么高,顶着一只大甲鱼——老百姓以为是甲鱼。昂刺的前前后后,满河的鱼虾蟹鳖,一趟一趟,前呼后拥,随着一阵阵铺天盖地的潮水,浩浩荡荡地游向了大海。
看到了这骇人的景象,老百姓猜出那甲鱼一定犯下了滔天大罪,被龙宫里的虾兵蟹将捉拿回去惩治。不少人点燃了炷香,朝着大海膜拜。
第132章 赴宴途招致不快 坐主席误惹非议【1】()
这天,盐渎街上赶庙会,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臧山和李泗在大街上闲走,在闹市一家卖珍珠首饰的店铺旁,看到一个老汉坐在椅子上。他面前有一张杌子,杌子上摆了一个盘子,盘子里垫着一块深黑色的丝绸,丝绸上放着两颗圆珠,圆珠的大小同鸽蛋相仿,阳光一照,熠熠生辉。
臧山说:“乖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珍珠!”
李泗说:“哪怕眼屎大的珍珠我也没见过。”
那个老汉肤色黝黑,满脸皱纹,白髯垂胸,行为古怪。对着面前的两颗珠子大声吆喝道:“圆珠啊,圆珠!若是不识货的,千个钱不卖;若是有识货的,不取分文奉送!”
许多人团在在那里观看,可是谁也没能说出这颗珠子有些什么讲究。
臧山对李泗说:“你看,走了一拨,来了一拨,没有一个人能够识得此货。不知我们的老爷来了,能不能识得它?”
李泗说:“能,准能!”
两人对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过了许久,那两颗珠子仍然摆在盘子里,发出耀眼诱人的光泽。
首饰店旁边,老汉依然坐在那里。
周围又换了一批人。老汉突然嘟囔了一句:“识货的来了!”
话音刚落,圈外挤进一人,老汉招呼道:“先生来了,可识得此物么?”
来人用犀利的目光扫射了那老汉一眼,道:“圆珠?鼋珠!可不就是鼋珠么?”
老汉躲开来人的目光,躬身道:“先生果然是识货的,这鼋珠就送与先生吧!”
那些围观的人本以为这对珠子联系着一个曲折而又神奇的故事,不料这位“识货的”只说了一串子“圆珠”,就把这对珠子拿走了,既感到眼红也感到困惑。
那日众水族逮了老鼋向龙王交差,龙王勃然大怒,历数了它的滔天罪行,喝令刀斧手推出斩首。为了对民间百姓有个交代,着令刀斧手剜下双目,让龟丞相负责送与吴登瀛。
为了小鼋的事情,龟丞相受到了龙王爷严厉的斥责。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本来想随便派个手下去做这事,转念一想,我外甥的玄孙在水族中也已活了几百年,不想竟栽在一个人间区区芝麻小官手里,他到底有些什么能耐?越想越是不服气,于是装成一名老者亲自去试探一番。
龟丞相存心招摇过市,非要让吴登瀛知道不可。如果他见到这对珠子不知就里,那就有机会弄点药给他搽头,也算替我外甥的玄孙报了这杀身之仇。谁知道吴登瀛过来,轻易地拿了珠子就走,就不敢小觑,只好把一口恶气咽进肚里。
吴登瀛本来在书房里看书,听臧山、李泗说街上有这么一件怪事,就去看个究竟。一到那里,他就看出老头的来历,也不多言,毫不客气地取了珠子走人。
回到屋里,吴登瀛关上房门,拉下窗帘,房间里立即昏暗起来。等到把那块黑色丝绸打开露出珠子,随即光华四射,绚丽夺目,把房间里的东西照得清清楚楚。
馨萍大惊失色:“从哪里弄来这种东西,难道官人也想走菁姐姐他爹的那条路么?”
第133章 赴宴途招致不快 坐主席误惹非议【2】()
登瀛见馨萍误会了,忙把珠子的来历细说了一遍。馨萍这才放下心来。
这天,吴登瀛带上一颗鼋珠,特地到洪家湾,把老鼋已被诛杀的确信告诉那里的百姓。
此前,洪家湾的老百姓只听到过传言,说是射阳河里的水族打败了一只大甲鱼,尚不知河湾塘里的老鼋已经伏法。听了吴知县带来的消息,老百姓跪下来向着苍天磕头。
洪爷爷一边磕头一边喊道:“孙女儿呀,你就走好吧,知县大人为你报了仇啦!”
吴登瀛取出带来的那颗珠子,把它交给洪姓的族长:“洪家湾是饱受老鼋祸害的地方,就把这颗珠子留在这里作为镇村之宝吧。倘若今后再遇到什么不测之灾,卖了可救全村以及周围百姓的性命呢。”
老百姓纷纷跪下磕头道:“感谢大人,大人真是我们洪家湾百姓的再生父母啊!”
从洪家湾回来,吴登瀛有点劳累,晚上早早地睡了。第二天起床后,李泗过来道:“老爷,沈郎中家派人送来帖子,请您到他家喝喜酒呢!”
吴登瀛道:“沈公子回来了!这喜酒一定要去喝的。”
李泗朝着外面喊道:“过来,老爷起床了!”
很快,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跑到面前,双手捧着一个大红的帖子,跪下道:“小人给大老爷请安。小人奉家主之命来请老爷喝喜酒。”
吴登瀛接过请帖,看时间定在三月初六,还有三天功夫。他对来人道:“回去告诉沈老先生,届时我一准到场。”说完,让李泗取一吊钱赏了来人。
下午,李泗又来报道:“老爷,胡志伍来了。”
知县道:“快请到里面相见。”
胡志伍进了后院,行了拜见礼。吴登瀛道:“真是好日多同,可是请我喝喜酒去?”
胡志伍心里想道:看来是有人走到前面去了。连忙取出请帖道:“三月初六,我家员外请老爷喝喜酒!”
吴登瀛道:“这喜酒一定要去喝的。可是分身无术,本县在先已允下沈家,现今你看如何是好?”
胡志伍觉得这事还真让人为难。
吴登瀛道:“志伍,你回去问问,看小姐回门定在哪天,待到回门那天我再过去,你看如何?”
胡志伍道:“不必回去问了,三朝,也就是初八那天回门。”
吴登瀛道:“如此极好,三月初八那天,我过去领你家员外的情。”
初五这天午后,吴登瀛换了一套便服就要动身。
馨萍道:“人家不是明天才值日吗,怎么今天就去了?”
登瀛道:“我想提前一天走,一路上好多了解一些当地的风俗民情。”
吴登瀛出了城不紧不慢地走。走了十多里路以后,想找户人家讨点热水润一潤喉咙,歇一歇脚再走。正好看到前面有一户人家,三合头的房子,门口搁了两张苇箔,上面晒满了切成长条的面饼。一男一女像是夫妻两个,正忙着挨个儿地翻晒。
吴登瀛走上前去,对那男人施礼道:“走得累了,跟大爷讨杯热水喝。”
第134章 赴宴途招致不快 坐主席误惹非议【3】()
那男人抬起头来瞥了一眼,没好气地说:“没看到正忙着吗?冷水要人挑,热水要人烧。哪来的热水给你喝?”
吴登瀛碰了个钉子,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走了没几步,后面还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住的是丁头舍子,门可罗雀,家境远远不及刚才那户人家。一个男人坐在家门口的一条小凳上打草鞋。
吴登瀛走了过去,朝那男人作揖道:“跟大爷讨碗热水喝。”
“家里没有现成的,请先生等一会儿。”那人应了一声,接着大声吩咐道,“大茂子,搬条凳子给这位先生坐!大茂子他妈,烧点茶给这位先生喝!”
吴登瀛道:“没现成的就算了,这‘冷水要人挑,热水要人烧’的,过于烦人了就不好。”
男主人道:“看你这位先生说的,不问那个出门都不能把锅背在身上走,这点事不值一提的。”
吴登瀛朝屋内望了一眼,这家女的放下手中补的衣服烧水去了,两个小孩钻在单间小床上的破被窝里,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来人。叫做大茂子的孩子搬了一条小凳出来,吴登瀛接了过来坐下,一边看男主人打草鞋,一边陪着他说话。
闲谈中知道,这户人家姓范,当家的名唤长山,祖先是前朝时从苏州阊门迁来的。
范家两口子勤俭持家,起初,小日子过得倒还富足。后来搬来一户姓陈的,当家的名唤友富。原先是打鱼的,因小船坏得不能再修,就把锅碗瓢勺拾掇了一下,在范家前面搭了个小棚子住下。当地人烟稀少,遍地都是荒滩草地,有谁如果想要,花不多的钱就可以买到。陈家无钱买地,就和范家商议,先让出几亩荒地来种,等长出粮食来卖掉再给钱。长山感到有人家搬来做邻也好,一口答应下来。
陈家搬来以后,不知怎么回事,范家的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收割起来的庄稼堆成一堆一堆的,可打下来的粮食并不多;缸里的粮食原来是满满的,可是吃了没几天就光了。有一回发了洪水,平地上能够行船,泥墙泡在水里,没几天就倒了。洪水退去以后,无力再砌成原来那样的房子,大部分檩条卖给了前面陈家,剩下来的木料请人帮忙搭了两间丁头舍子。
陈家的日子却越来越红火。原先全部的家当一个十几岁的娃娃都能挑起来飞跑,只不过几年时间,就砌起了两合头的房子,后来又用从范家买来的木料盖了两间,专门存放家具杂物。
长山两口子心里常犯嘀咕,夫妻二人做事从来都不偷懒,前面陈家的人干活也不见得比旁人能干,为什么自家的日子竟过到混不下去的地步了呢?
不一会,女主人烧好开水端出来,吴登瀛立起身把碗接住。
喝完了开水,吴登瀛在范家周围走了走又望了望,回到凳子上坐下,对范长山说:“你家本来不该这么穷,只是因为你家的‘饭’被前面那家人‘盛’去吃了,所以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第135章 赴宴途招致不快 坐主席误惹非议【4】()
一句话说中了范长山的心病,他赶紧问道:“请问先生,这有什么方法解救?”
吴登瀛道:“其实这也并没多大的难处,只要把你家的茅缸移到前面来,加上地钉,财产就有保障,日子就会好了。”
当地人总是习惯把大沙缸埋在自家屋后,正面用苇箔遮挡一下,其余地方用苇箔围起来,这样就成了自家解手的地方。
范长山感到有意思,连忙追问:“移到什么地方?”
吴登瀛站起身,认准了范家房子的巽位,走到那里用脚朝地上点了一下:“就埋在这里。按我的方法去做,要不了多长时间,你们两家的情况就会颠倒过来。”
范长山对过路先生感激不尽,见他要走,道:“感谢先生的指点,实在无以为报,家里还有一只老鸭,就请先生把它带着吧。”
范家的鸭子养了好几年了,就靠它下蛋去换点油盐之类的东西。平时孩子就是追着玩都不让。
吴登瀛道:“你的一片心意我已心领了,带着鸭子走路很为不便。我要叮嘱你,无论如何要保住这只鸭子,将来对你会有莫大的好处。”
范长山道:“请问先生,有些什么好处?”
“这个到了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千万不要忘了我的话。”说完,辞别了范长山夫妇。
吴登瀛提前一天出来,原本就有微服私访的意思。一路上,就这么走走停停,也确实了解了不少当地的风俗风情。看到老百姓们大多很穷,心里很有点不是滋味。到了天晚,找了一户人家歇下。第二天早晨上了路,走了一个多时辰,离沈家荡还有老远,就听到吹吹打打的声音。不用问路,吴登瀛循声到了沈家。
沈家来了许多客人,热闹非凡。院子里搭了个大敞篷,整整齐齐摆了三十六张八仙桌,每张桌子四周都坐满了客人,只有主席的位置还虚着——那是留给知县大人的。
听说知县也来做客,不少客人翘首以待,都想早点一睹这位大人的风采。
有人在讲吴知县破案的故事,引得不少人去听。
这讲故事的人嘴唇薄薄的,精神焕发,说得眉飞色舞,很为精彩。讲到最后,他发表看法道:“吴知县就是现如今的活诸葛呀,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要不然,那埋在淤泥里的骷髅,怎么会一下子就被看到了呢?还有,那位老阴阳先生能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