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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只巨兽,犹在那里挣扎。
只听饕餮大叫道:“火凤,秦忘舒,我饕餮今日死于你二人之手,必将永记于心,若是我转世重生,誓报此仇。”
火凤笑道:“你不说报仇倒也罢了,既说报仇,此番可不能饶了你,我便将你的魂魄也烧化了,看你如何报仇。”
饕餮怒吼道:“火凤,你敢,我好歹也是混沌性灵,便是世尊不容,那天地也有我一份立足之地,你若焚绝了我,同样也是逆天行事。”
秦忘舒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动,转向火凤道:“凤师,果有这种说法吗?”
他并非火凤真正弟子,难称火凤为师尊,只好以凤师相称,倒也恰当,火凤听到秦忘舒这样称他,倒也心满意足,微微点头道:“虽然历来有这说法,但当年混沌性灵多有灭族者,又有谁来理会?那饕餮若是循规蹈矩,瞧在他是混沌性灵份上,天地自然有他一分,如今这饕餮既然来吞食天地,要与世尊抗衡,那天地岂能容你。”
秦忘舒默默无言,心中暗忖道:“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倒是首次听闻。饕餮吞天食地,自然罪无可逭。但身为混沌性灵,若是神通不足倒也罢了,若是神通广大,难免身处嫌疑之地,毕竟天无二主,那世间只该有一位世尊才是。”
不由想起老雕来,那老雕神通之大,唯在世尊之下,当与九渊大帝并列,唯因如此,那老雕方才事事小心,万事不肯出头,便是被苏氏弟子激得跨出混沌碎域,到头来也是委托自己出手,实不敢显露神通。
如此看来,那老雕也算是行事小心,免遭人忌,但世人提及老雕,不免还是心存疑虑,只因能代世尊者,唯老雕而已。就算世尊胸怀广大,却也防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秦忘舒之所以因此事牵怀,实因他重返灵台之后,已瞧见自己当年境界修为,虽难与世尊相比,却也可与老雕大帝并肩。自己如今只是大罗金仙倒也罢了,一旦修为增进,达成往日成就,岂不就是第二个老雕?
那老雕尚有混沌碎域可以容身,但天下之地,却无自己立足之所,就算自己绝无饕餮这样的野心,要与世尊争雄,但天下修士,对自己难道就无猜忌之心。
他自踏入仙修之路,心中只想着平定浩劫,拯救苍生,但如今随着境界增强,修为日高,不免要思及退路。浩劫平定之后,哪里才可容身?
那边火凤冷笑连连,接连施展三道强力凤篆,来助凤火之威,饕餮虽是强横,也禁不住这凤火烧来,那巨首挣扎了片刻,强行聚来赤云护卫,但此刻凤火已达九狱之威,莫说这团赤云,便是无量玉山也烧得化了。
只听得轰隆一声响,饕餮巨首终化飞灰,一道元魂自巨首遁出,却也难逃凤火包围,被那凤火一触,刹那间也是魂散魄消了。
火凤动用凤火烧死饕餮,这才转向许负心,揖手道:“神君,今日初见,火凤有礼。”
许负心化为人形,裣衽为礼道:“凡界龙子见过凤师。”
以火凤辈份,凡界任何修士称其为师倒也合情,但龙族卓然于万族之上,不与他族论交,便许负心直呼其名,也无不妥。但秦忘舒既称火凤为凤师,许负心怎会不从,且她性情之中,也实无一丝狂妄。别人视她为真龙之子,不可一世,她却从无这般想法。这才对火凤以师相称。
火凤见她谦恭有礼,且又生得娴静温柔,虽无十分相貌,却也颇有动人之处,不由满面堆欢,道:“龙子入凡数十年,便有今日成就,令人好不惊羡,当年我见过青龙,青龙对你期望甚殷,还请龙子多加努力。”
许负心道:“青龙天尊重托,负心着实惶恐。”
火凤笑道:“你只管行去,又怕谁来,若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处,只管来寻我便是。”
许负心听到这话,心中大喜,火凤轻轻一诺,胜于十万天兵,也不知自己哪里被火凤瞧中,竟被她如此看重。心中隐隐猜到,或与秦忘舒有关了。
但她毕竟是龙族出身,心中纵有千欢万喜,面上仍是古井不波,唯深深一揖,道:“既得凤师一诺,龙子永铭于心。”
火凤道:“今日难得有暇,却也舍不得就此离去,负心,我且托大,指使你一回,凡界这场瘟疫之灾,非你难以禳解,还请你速回极荒山中,早早炼出灵丹,好解此灾。”
许负心道:“敢不奉凤师法旨。”
火凤又笑道:“那忘舒暂不必慌,且陪我一回,我另有调遣。”
秦忘舒躬身道:“自当甘受凤师差遣。”
许负心虽不知火凤要行何事,想来秦忘舒是她半个弟子,绝不能亏负了秦忘舒,且火凤此来,必是奉了元极法旨,又怎会有半点差错,这才放下心来,将身一纵,离了无尽虚空,自去极荒山中炼制灵丹,以解天下瘟灾。
火凤见许负心去了,便对秦忘舒道:“听元极仙子说起,近日有九渊大修来我苍穹耀武扬威,且那人又是跨时空而来,不知可有此事。”
秦忘舒道:“确有此事。”
火凤点头道:“此事少不得有戾凤作祟,我这一道浊息向来最会惹事生非,说来虽是替我受过,但今日却是闹得大,不容我不管。”
秦忘舒喜道:“戾凤神通广大,除非凤师出手,天下再无第二人能压制往她的。”
火凤笑道:“你这话虽是真心,却是说错了,我来管此事,却是一片私心。”
秦忘舒不由愕然道:“想来凤师自有道理。”
火凤便睁开凤目,来探戾凤所在,那戾凤本是她身上恶息所凝,火凤戾凤原是一体,故而别人瞧不出戾凤所在,火凤却是一瞧便知。
只见那戾凤被那风宗逊一路赶去,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路,或窜进九渊地宙,或逃进无边汪洋。
只是戾凤虽是无处不逃,却不敢来到这无尽虚空之中,想来是不敢来见正主,这也是邪不见正之故。
那戾凤借着一道凤火,自然遁得极快,风宗逊却不便显出魔龙之躯,以免惊世骇俗,只好以寻常遁术来赶,这样一来,便让那戾凤苟延至今。
火凤见戾凤逃得狼狈,不由暗暗叹息,见那戾凤正在汪洋之中穿行,便手划一道金光,自空中来斩戾凤。不过金光虽是去势汹汹,却也只是落在戾凤身侧罢了。
戾凤被这金光斩来,心中好不慌张,知道是火凤所为,她之所敢纵横天下,无所不为,就是仗着火凤撑腰,如今见火凤亲自动手,难道是要大义灭亲不成?
世人到处绝境,自然会束手就擒,但戾凤生来性情乖戾之极,行事怎是常人可以忖度,心中便想道:“连火凤也要灭我,这是不肯给我活路了,既如此,一不作,二不休。我便打上无量玉山去,便是死,也要令浊息遍地,侵蚀仙庭。却看多年之后,又有几人蹈我后路。”
那戾凤拼将一死,也要将浊息遍布仙庭,须知这火凤浊息非同小可,修士但染到一丝,不免心生戾气,生无穷凶心,若是压制得住,算是一场小劫,若是压制不得,多年之后,说不定就是第二个戾凤了。
那戾凤也是想以此法,好使自己万世留存,说来也是另一种求生。
火凤斩下金光,原是示警,只盼那戾凤知道厉害,自然投顺,自己拉着秦忘舒在此,原是想借秦忘舒之口,替那戾凤讨饶两句,毕竟以火凤的身份,若向他人讨饶,那是万万开不得口的。
之所以选中秦忘舒,也是瞧他历来行事,总是留人余地,慈悲在心,若知自已本意,岂能不顺水推舟。
不想火凤虽是打得如意算盘,却算错了戾凤本性,那戾凤虽是出自火凤,但所行所想,皆是火凤不敢行不敢想之事,自然事事悖逆,好比那母子虽是连心,但世间慈母偏多败儿,说来也是母不知子之故。
火凤见戾凤不肯投顺,向倒疾奔仙界而来,顿时色变道:“好大胆,恶息孽凤,怎敢擅进仙界?”
那火凤也是着慌,竟将一道凤火打进凡界,来阻戾凤升空。却忘了戾凤与她同修一样道术,只有高低之分罢了,这凤火再强,又怎能伤到戾凤?
那戾凤得了凤火之助,不但丝毫无损,反而身形大长,化身为一只庞大鹉瘢骺刂卦莆恚端椴悴憬缌Γ腿灰惶肽窍山缰皇O虑Ю镏!�
火凤好不恼怒,玉步跨将出去,越到空中,却已然并非人形仙子,而是化为一只巨大金色火鸟。这火鸟遍体生金,光芒万丈,便是以日月之光,也难与其争衡。
那火凤亲化本体,来阻戾凤,只因这一怒,仙界之中便生出一道金风,吹遍仙界诸处所在,惹得诸多仙界大能,皆是惊讶。知道是火凤与戾凤斗法,这胜事岂能错过,因此纷纷出府前来观看。
这其中有那修行火属功法者,因这道金光袭身,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往往就此冲玄登境,又升一个重天,就算远在仙界极远处者,得了金风拂体,也是受益无穷。但火凤此番施法,自然有损凤体,却是不争之事了。
第1066章 唯种善果可度人()
那火凤振翅横空,施展平生绝学,便挡住大半个仙界。仙界中有不少后进之士,只知火凤威风,何曾见过火凤施法?只怕当那火凤徒有虚名罢了,如今瞧见火凤真身,方知传言不虚。当年能与世尊一较高下者,又岂是徒负虚名。
戾凤见了火凤真身,本能地便来跪地来拜,却被那体内魔使斥道:“戾凤,那火凤要诛你扬名,以显她功德,你低人受过,却落了个不堪境地,难道还要拜他?”
戾凤惶然道:“如今实不知如何是好。”
魔使道:“前有火凤挡路,后有风宗逊追杀,便是我如今也是茫茫然,说不得,只好去佛域闯一闯了。”
戾凤惊道:“佛域与我势同水火,我擅闯佛域岂不是仍是个死?”
魔使笑道:“佛祖最是慈悲,行事总留余地,你势穷去投,说不定反动了佛祖慈悲之念,这就叫君子可欺之以方。你只需静忍待机,千百年后,又可掀风作浪了。”
戾凤道:“也只有如此了。”
此刻火凤双翅揽来,空中凤火被收得干干净净,虽是亡羊补牢,却也不算太晚,戾凤虽失了凤火加持,却借魔使之助,再次动用凌虚步法,急急离了仙界,径直奔向佛域西土。
秦忘舒瞧见戾凤西去,心中大为惊讶,戾凤不去别处,反投西土,岂不是自寻死路?那佛域清静之地,与戾凤本是不共戴天才是。
此时风宗逊亦至,竟然已离了凡界,那风宗逊便也现了本相,以便施展遁法,却只一具四十丈长的魔龙,相貌虽是狰狞,龙身却伴紫光祥云,瞧来令人心中大定。
魔龙上前道:“火凤神君,今日亦要清理门户不成?”
火凤道:“宗逊,我因心中浊息难绝,这才有戾凤诞于九渊之中,我有戾凤,好比世尊有魔我,但如今戾凤坐大,本座岂能袖手,还请宗逊助我。”那替戾凤求情的话却不曾出口,只因瞧今日情景,戾凤万万是留不得了。
魔龙道:“天地既分阴阳,自然便有清浊之分,戾凤之存,虽有他的道理,奈何戾凤一旦势大,势必搅动乾坤,神君若是舍得,宗逊自可效劳。”
火凤叹道:“哪里有什么舍不得,慈母多败儿,家大有孽子,戾凤好比是我的儿女,却也不能因她误了我的清名。”
当下一龙一凤齐齐奔向西土佛域,却因戾凤抢先一步,自然是追不上了。
那戾凤直奔佛域而去,自然惊动两位佛祖,燃灯便对五越佛祖道:“那戾凤奔我西土而来,却是何意?“
五越佛祖笑道:“势穷来投,无非是求我大开方便之门。”
燃灯道:“火凤不死,戾凤不亡,既然这戾凤灭杀不得,总要容她有个存身之所,他处既然容不得她,我佛域便留下她罢了。”
五越道:“也只好如此。”
两位佛祖座下正有慈航在旁,慈航道:“两位佛祖,此事万万不可。”
五越道:“慈航有何高见。”
慈航道:“佛祖当前,慈航本不敢稽越,但我观那戾凤此来,不过是欺两位佛祖心性慈悲,又岂有好意?我佛域留她不难,却要将那戾凤打散凤体,灭了戾凤之火,再造囚凤塔一座,将其永禁塔中,除非如此,否则我佛域难容此人。”
五越动容道:“如此行事,与打杀她何异?”
慈航道:“佛祖啊,戾凤之诞,乃是出自于火凤浊息,纵修千万年,又怎有好结果,势弱蜇伏,势大猖狂,其心中恶念始终不息。此等天生恶徒,何必容情。”
五越道:“慈航此言,亦有道理。”
但佛域大事,自当由燃灯作主,二人齐向燃灯瞧去。
燃灯古佛微微一笑,道:“五越,慈航,我有利刃一柄,杀人无算,今日有人前来问罪,却该毁刀还是罪我?”
五越道:“那利刃炼来便是杀人之噐,但利刃杀人,全在持刀者心念,自然罪在持刀者手中。”
燃灯古佛道:“那火凤便是持刀者,戾凤便是利刃了,你二人若只顾毁了这利刃,却放过火凤,岂不是倒行逆施?”
五越与慈航皆是惶恐,慈航道:“难道此番戾凤前来,竟来问罪于火凤不成。”
燃灯古佛道:“火凤将体内恶息驱离,以养戾凤,可见火凤亦知清浊善恶,只因道体强大,恶息不绝,这才诞出那戾凤来,也是不得已之事。试问火凤又有何罪?戾凤火凤并存,本是天道,却也莫去管他。而戾凤千万年修行,毁之容易,修之极难,若论那道行,也是天地所赐,只要御使得当,怎有清浊善恶之分?”
五越道:“就算戾凤难以御使,日久必留祸患。”
燃灯古佛道:“我有善果一粒,培植千万年,却不得人而授,若那戾凤前来,愿意受我善果,我便留他在此,若他不肯受我善果,任打任杀,皆凭你二人处置。”
五越大喜道:“不想佛祖早留手段,久蕴良谋,却不知那善果是为何物,恳请一观。”
燃灯古佛便取出一粒青果来,瞧来尚未长生,甚是青涩,那善果只有米粒般大小,亦不发光华。
五越与慈航观毕,未见其好处,慈航道:“敢问佛祖,这善果有何妙用,戾凤受了这善果,又有何好处?”
燃灯古佛道:“戾凤既禀浊息而生,心中皆是杀伐之念,火凤不敢行不敢行之事,戾凤皆可行来想来。那戾凤心中既无善恶之分,只知禀性情行事,便是这个道理了,若他受了这善果,我将此事好有一比。”
慈航道:“愿闻其详。”
燃灯古佛道:“好比世尊当年与混沌万兽厮杀,只因混沌万兽不知生死,不明敬畏,这才舍生忘生,前赴后继,那世尊斗到绝望处,也曾心境动摇,幸有元极神火诞生混沌之中,光耀乾坤,这才令诸多混沌大能知生死,明敬畏。善果之于戾凤,便如元极神火之于混沌诸兽了。只不过这枚善果,毕竟比不得元极神火,其后必有反复,但戾凤心中善念一生,总可开花散叶,或可期许了。”
五越与慈航听罢,称颂不已,皆道如此方是大慈悲。
燃灯古佛道:“如今凡界浩劫方兴未艾,正是我辈奋发之时。今日收了戾凤,无参那里也好安心压制九渊世尊分魂,这两件事若是办得好了,朱厌孤掌难鸣,必然势穷身退,极荒山这一路若是退去了,浩劫便算去了小半了,虽是前程茫茫,却也能瞧出一点端倪来。”
慈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