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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其他弟子亦到,其中有两名弟子听到此言,皆是神色大变。
灰袍老者目光如电,向那二人扫去,喝道:“你二人害怕了不成?”
两名弟子慌忙应道:“弟子,弟子”“不怕”二字,却是不肯说出口来。
灰袍老者好不失望,叹道:“人各有志,不可勉强。但遇敌不前,岂是我五观宗弟子,你二人便逃生去吧。”
二人大惊,慌忙跪倒在地,道:“宗主,我等宁愿去太岳关前拼了这条性命。”
灰袍老者道:“怯意已生,便去拼命又有何用?你二人还是去吧。”说到这里,脚下起了清风一道,已然纵在空中。
两名弟子还在地上下拜求饶,白发修士叹道:“宗主既让你等离去,其中深意,还盼好好理会。”
说到这里,亦纵身跃到空中去,却听有歌声远远传来:“三清七妙两重山,云梦风雷与洞天,玄极三宗苍南半,若论正宗是五观。”唱罢,白发修士废然长叹。只是叹息之声,却已是极远了。
红拂子与雪莳仙子不禁流下泪来。当年五观宗何等威风,却因兽劫乱了人心,落了个宗门弟子风流云散。如今三清七妙何在,苍南仙宗一脉,只怕就此断绝了。
虽是如此。身为仙修之士,遇敌岂能退缩,二人相视一笑,双双纵到空中,直奔太岳关而去。
秦忘舒瞧见五观宗诸修去了,心中越发悔恨之极,他心中大叫道:“五观宗诸修若是有失,我岂有面目见人,我定要再寻一名大修出来。”
只是连苍南第一的五观宗已是如此,苍南域中,何来的大能修士?
第763章 国仇家恨尽泯()
好在神念来去无阻,苍南域虽是广阔,走上一遭也不过是弹指间事。于是瞬间来到一处所在,却见此处山青水秀,桃花盛开。秦忘舒瞧见这南国风景,忍不住心中悲愤,苍南仙宗尽零落,如此江山谁来守。若是肉身在此,只怕早就滴下泪来。
忽见桃花林中有一道灵息现出,秦忘舒不由大喜,原来苍南域中,陈了五观宗之外,尚有仙修踪迹。但略探之下,却是大感失望,那灵息虽不算弱,却也不强,至多只是地仙境界罢了,便是邀去太岳关,也只是白添了一条性命。
他本想一纵离开,但那道灵息甚是熟悉,不由得又多瞧了一眼。需知修士不但过目不望,对灵息更是敏感之极,就算记不住对方名姓,但修士的灵息一旦遇见过,那就是刻骨铭心,再也忘不掉的。
只因多瞧了一眼,赫然发现那灵息所出,乃是一名女子,不是沈天钥又是谁?而在沈天钥身侧,正有一名男子立于桃花林中,口中念道:“今年苍南春也早,野岭碧波尽飞红。”念了这两句,伸出手来将头顶乱发一挠,道:“师姐,这桃花诗我委实做不出,只好认罚了。”
沈天钥笑道:“那只是你偷懒罢了,仙修妙术何其难,你总是一学就会,难道凑不出四句桃花诗来。”
林天弃告饶道:“仙修妙术,自有道理可循,瞧来繁难无比,却可举一反三,但这吟诗答对,既要用典,又要出新,着实是极难的。”
沈天钥扭动娇躯,嗔道:“这首诗你可答应我三日了,却只是凑成两句,今日我偏不依你。”
正说到这里,忽见桃花纷落如雨,那乱红被一道清风卷去,就在空中舞动。
林天弃面色一变,喝道:“不知哪位大修光降,还请报上名来。”
凝目瞧去,只见那空中桃花汇聚成字,却是两句诗。“国仇家恨一笑泯,雪域莒城豪气生。”
林天弃见到桃花排列成字,已是一惊,再瞧见了这桃花成诗,脱口叫道:“秦忘舒。”刹那间全身剧颤。
沈天钥大惊道:“哪里来的秦忘舒。”
林天弃却不答,冲着空中长长一揖,道:“不想秦兄竟来了此处,天弃,天弃实在是”
桃花诗中的“莒城”二字,已点明秦忘舒的身份,当年林天弃被逐师门,心灰意冷,于莒城雪地之中僵卧不起。幸好遇到秦忘舒,方才激发出胸中豪气。此事除了沈天钥与自己外,唯有秦忘舒知晓。来者不是秦忘舒又是谁。
更让林天弃动容的,是这“国仇家恨一笑泯”之句。此诗说的明白,当年的军营行刺之失,那秦忘舒已然不萦于怀,国仇家恨一笑泯然矣。林天弃见秦忘舒如此态度,岂能不感慨万千,又哪里能说出话来。
秦忘舒瞧那林天弃,竟是神光内敛,灵息不吐,多年不见,此人的修为又是大进了。幸好刚才多瞧了一眼,否则可就是错过了。
想那林天弃不光仙缘深厚,临阵对敌,更是机变百出,绝不会比自己弱了,又有伏羲皇三宝在手,此去太岳关,定是一大强援。
秦忘舒再卷桃花,空中又现数字,“分魂在偶,太岳有敌。”
林天弃目光神光大盛,慨然道:“天弃明白了,既是秦兄有邀,天弃便是万死,也当竭力而为。”
沈天钥又惊又喜,道:“原来秦将军果然在此,只是,只是秦将军怎地不现身影?”瞧着空中桃花只是发怔,神情中又带了几分担心。
林天弃道:“师姐,那是秦兄一道神念在此,怎能现出身影来,那神念虽是一去千万里,却难以御敌。正因为如此,秦兄才迫不得已,邀我去太岳关阻敌。”
沈天钥神色迟疑,道:“那太岳关之敌,定是非同小可。”
林天弃笑道:“师姐,天弃平生遇敌,除了秦兄之外,何尝有过败绩。师姐且在此处静候,天弃速去速回。”言语之中,自是豪气冲天。
沈天钥知道林天弃平生最大憾事,就是当年晋营行刺,杀了秦重。此举虽为苍生,却也过于孟浪了些。若无此事,他与秦忘舒便是那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兄弟。此刻秦忘舒有邀,太岳关便是刀山火海,也是拦不住林天弃了。
沈天钥叫道:“师弟,定要小心。”
林天弃微微一笑,举步跃到空中,将手中割域神剑施展,瞬那间有就是千里,此剑割域而行,遁术独树一帜。
秦忘舒本是担心林天弃境界略显不足,但见了林天弃的遁术,法宝,心中暗暗点头。太岳关有了林天弃,或可无忧。
那割域神剑只摇了三摇,前方已是太岳关了。林天弃凝目瞧去,只见太岳关上城池残破,空无一人。原来晋君座下苏仪以舌辩之术纵横苍南,已说合苍南诸国联盟,晋陈早就合为一国,苏仪掌十三国相印,早就名噪天下了。
既然晋陈合国,这座太岳关自然就是废弃了。
但关上虽是无人,关前却是斗法正酣,那关前地上,躺着两名修士,已然是骨断筋折,元魂不在。关前空中,则是四修与一只无头灵偶斗法厮杀,战况极是惨烈。
林天弃暗道:“原来分魂在偶,指的就是这灵偶了。”
先前五观宗主领着观中五修来迎无头灵偶,子路分魂。刚刚来到关上,正遇到无头灵偶过关。双方交手,两名五观宗修士便被灵偶所杀,剩下四修,亦只是苦苦支撑罢了。
林天弃瞧那场中战局,虽是四修将灵偶围在当中,但灵偶应对有余,四修反倒是连遭凶险,其中两名女修已是衣袍染血,幸好有名白发修士势如疯虎一般,屡屡于千钧一发之际,逼退灵偶,这才保得二女周全。
而灵偶最大的对手,则是一名灰袍老者。此老所用法宝,乃是一对铁锁,这对铁锁将灵偶一足一臂死死缠住,方才令灵偶无法来去纵横,否则以灵偶遁速之快,步法之奇,场中其他修士早就殒落了。
但那一对铁锁上已被崩断了数道铁环,而灰发老者则被断去一臂了。
林天弃暗叹道:“不想此战竟惨烈如斯。”
他瞧那无头灵偶,已是天仙境界,最令人心悸的,是此偶所用道术,分明是儒家正宗仙术。那儒家集万家仙宗所长,又独辟蹊径,因此儒家仙术隐隐已超越诸家仙宗,大有天下仙术尽归儒术之感。
其实十余年前,儒家仙术已然稍露王霸之气,只是诸家仙宗不肯承认罢了。如今儒学昌盛之极,天下学者,大半归儒,而儒家仙术也是极盛于一时。只因修行儒家仙术者刚刚起步,还没显出真正的强势来。
但最多三五十年,至少十年,那儒家仙术的地位将会越发彰显。是以就有那高明之士预判天下大势,曾道:“率土之浜尽归于晋,天下仙宗尽入于儒”之说。
林天弃暗道:“不知是哪位儒家大能修出分魂,制了这灵偶。我见过的儒修,无一不是谦谦君子,心怀苍生。不想却生出这逆贼来。”
但树大有枯枝,家大有败子,原是理所当然。儒门出现逆贼败类,反倒可证明儒学昌盛之极。
林天弃毫不犹豫,就将手中割域神剑祭起,同时大喝道:“诸位道友莫慌,林天弃来也。”
那割域神剑乃是伏羲皇亲赐法宝,自是非同小可,此剑如急风,似闪电,就向灵偶切去。
灵偶虽是脑袋,元魂之中灵识强大,早瞧见林天弃的一道身影。只因林天弃灵息不吐,一时也难判断他的修为,只当又是五观宗修士,等到割域神剑祭来,方才大吃一惊。
原来此剑上的一道青光暗藏玄机,便是界域也可一割而裂,自己若被此剑切中,就算修成不碎身法,两截身子也是分处不同界域,一时间难以凑在一处。
灵偶本想避开,但手足皆被铁锁缠住,就算能拖得动,也是速度缓慢,怎能避至割域神剑。
那灵偶无奈,只能祭出一件法宝来。此宝祭来空中黑气弥漫,黑气之中,现出一柄法剑,此剑虽是后发,却是先至。竟抢到割域神剑上空,急急一斩,将那割域神剑击沉三尺。
林天弃大感惊讶,自己割域神剑出手,绝少空回,哪知今日对手,却强得不可思议,虽是落后半拍,这法剑仍能抢先斩到自家法宝。
那位灰袍老者叫道:“此为顾氏仙兵妙式,道友务必小心。”
林天弃顿时明白,难怪灵偶虽被铁锁困住手足,场中诸修仍是血迹斑斑,个个带伤。原来是这仙兵妙式难敌。
那法剑斩落割域神剑,复又嗤声大作,向林天弃斩来。
林天弃倒也不慌,将手中荡天旗护在头顶,那法剑再强悍十倍,也难以切将下来,只在旗上翻滚不休。
林天弃喝道:“再接我一记大印。”将袖中镇魔打神印祭将出来。
此印翻翻滚滚,挟风带云,端得是神妙无方,若是觑清这大印的来势,那是万万不能。更可惧者,此印虽小,却有百岳之力。对装了灵偶头顶,就这般沉沉压来。
第764章 且订他年战约()
灵偶虽瞧不见此印,灵识却是时时留意。猛探到镇魔打神印压来,法剑立时迎将上去,在那大印上猛力一斩。
虽是剑轻印重,两者法力强弱判若云泥,但那剑招巧妙之极,竟打得此印向右一偏,正击在太岳关上,将这座雄关打得轰然倒塌。幸好此关无人,否则不知又要枉死多少性命。
秦忘舒早就先行赶到,那子路已在关前等候多时了。只因关前厮杀正急,二人也无心说话,唯紧紧盯着战场罢了。
秦忘舒瞧见太岳关被毁,心中感慨万千,当年为保此关,不知牺牲了多少大晋铁血男儿,如今晋陈合国,此关已然无用了。但如今大晋国势,也不知比当年强盛了多少,父帅的心愿早就完成了。
林天弃见此印打扁,不由大皱眉头,自他得了这三件法宝以来,虽也遭遇强敌无数,却不曾有人打偏此印,顾氏家学的是不凡。
想那钉头七箭术也罢,仙兵妙式也好,皆是仙修之术中出类技萃者,按理顾氏应该强盛之极。奈何顾氏子弟心思险恶,天地不佑,纵有强横仙术,如今也是子孙凋零。
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世间永远都是邪不胜正。
林天弃收回此印,并不着急向灵偶打去,而是将身子一沉,落在关侧一座山峰上,双足一顿,身子就沉进土石之中半尺。就见有无数青光自山峰之中冲出,激得空中乱云激射。五观宗诸修皆是惊奇,不知这是怎样的道术。
秦忘舒却瞧得明白,那道道青光,乃是土中灵气,被林天弃施展连山诀激射出来,那些灵气被吸入林天弃体内,瞬间化为法力,只要天地不崩,这法力必是源源不绝。
再瞧林天弃的身形,虽是粗服乱发,却是气宇轩昂,那身子好似长在山峰中一般,山便是我,我便是山。虽只有八尺身躯,在五观宗诸修眼中,却似百丈千尺。
就听林天弃大喝一声,再度将镇魔打神印祭出,这次大印翻飞之际,隐隐有山峰连绵,横亘于天空中之中,此印于百岳法力之中,再增一倍。
随着法印压来,林天弃大吼道:“道友闪开。”
此声好似惊雷,震得红拂子与雪莳仙子花枝乱颤。而灰袍老者亦是知机,忙将法诀收起,急急闪了开来,只因此番大印威能强大之极,自己若与灵偶仍站在一处,难免这池鱼之灾。
这边灰衣老者刚刚闪过,灵偶便得自由,身形急闪如风,就要逃离原处,奈何只虽逃出百丈去,却见那大印仍是高悬头顶,竟是不曾避过。
原来那连山诀威能强大之极,法印不过是个引子,此印一起,连山合地,四周山峰与这大印,已是浑然一体,这灵偶却能逃到哪里去?而大印早就锁定灵偶。任他逃到天边去,此印仍会紧紧相随。
此印离灵偶三十丈时,地面深陷三丈,灵偶已被压得动弹不得。离灵偶十丈时,灵偶已被压将坚石厚土之中。
这灵偶已知难逃此劫,欲待将这分魂逃离灵偶,却已是太迟了。只听轰地一声,就将那灵偶打进土中三丈,整个灵偶已是碎成粉末了。
秦忘舒瞧见林天弃修为如此强大,自是又惊又喜。幸好自己已然放下恩怨,不再与林天弃为敌,否则凭林天弃这样的手段,自己纵想杀他,只怕也是极难了。
林天弃见打杀了灵偶,不由长舒一口气。轻叹道:“总算不负秦兄所托。”
红拂子喜道:“原来你也是秦兄邀来。道友的是好手段。”
林天弃正要谦逊,忽听心神中一恍然,好似做梦一般,梦中有人叫道:“那灵偶虽死,元魂尚在,需得小心了。”
林天弃急将大印收起,动用灵识探去,那灵偶碎躯之中,果然不见元魂,却不知逃向何处去了。
林天弃叫道:“此偶元魂逃窜,大伙儿务必小心探查,格杀勿论。”
场中诸修急忙忙各运灵识,果见有一道元魂离了太岳关,正向极荒山方向急急逃窜。
灰袍老者喝道:“元魂在这里了,却往哪里逃!”掌中赤光大现,正是五观三术之一天下乱。
此术极是难修,灰袍老者也只是初窥门径,因此先前临阵之时不敢动用,此刻用来拦阻元魂,倒是恰当不过。
此诀之妙,在于法诀威能范围广阔。此诀修到极致时,一诀飞出,百里响震。那云魂被这法诀施来,果然元魂大动。一时难以凝聚,无法向前。
林天弃立时赶到,手中掐了法诀,就要收了那道元魂。不想此魂与众不同,法诀连施三次,这元魂岿然不动。
原来顾氏分魂之术与众不同,那顾氏先祖为防分魂被人收了去,早就暗修法术,可抵御诸般收魂之术。
三次法诀施展不灵,那元魂已然重新凝聚,猛然向前一冲。林天弃一时间无计可施,只好紧紧跟随。
秦忘舒见元魂收不得,便向子路道:“分魂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