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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接踵而来,形势更加清晰,但秦忘舒却愈加茫然。
究竟是风苍龙要借助七宗之力一统天下,还是七宗要借风苍龙之力以下反上?对秦忘舒来说,都无多大的区别,他心中最为纠结的是,他究竟该站在那一边。
他原为以姬杨慕三位老祖心怀天下,法力无比,哪知却只是凭着世传祖荫上位,其实并无惊人手段,起码杨慕两位老祖的表现便是如此了。
他原以为风苍龙性情大变,倒行逆施,却原来一直是设计用谋,只凭这份隐忍,亦算得上大能之士。
他日浩劫来临,谁才能当得起领袖之职?这也是秦忘舒参与此役最重要的是原因。
而目前看来,无论是两位世家老祖还是风苍龙,都担不起这个天大的重担。
风苍龙固然精于谋算,才智丰凡,但以诡道而御天下之众,必遭他人以诡道对抗,又怎能令天下修士心服口服?
两位老祖连身边伙伴都无法洞察透彻,又如何能知已知彼,率众御劫?
而眼前争斗,似乎正如罗援所说,不过是蜗角之争罢了。诸修瞧见的,只是各自的利益荣辱,心中怎有大局?
忽听心神中传来叹息之声,竟是刀灵所发,秦忘舒心念传音道:“刀灵,因何叹息?”
刀灵道:“主人,我当年随世尊厮杀多年,也不见人心败坏若此,世尊所遇对手固然亦是穷凶极恶,但人人皆有立场,个个心怀苍生。好比魁神索苏伦,心中只想着替魔界苍生谋福,否则怎有今日尊位?但如今阵中诸修,个个想的皆是自己罢了,刀灵委实瞧不上。”
秦忘舒皱眉道:“这么说来,刀灵是劝我置身事外,不去理会?”
刀灵道:“刀灵只想对主人说一句话,天下重担,哪里能指望他人,还盼主人励精图志,自个儿担当起来,风苍龙也罢,三位老祖也好,只怕都指望不得。”
秦忘舒道:“只恨我境界低微,难免人微言轻。”
刀灵道:“当初世尊志在重拯七界,却是灵修时就定下的志向,主人比起世尊当初的境界,可不是强得多了。”
秦忘舒听到此言暗暗点头,慨然道:“刀灵既如此看中我,在下又怎能令你失望,只是当今局面下,两位老祖却是死不得的。”
刀灵道:“两位老祖若此,风苍龙便没了忌惮,此人性情多变,又擅行诡道,天下人就怕会被你欺骗了,只是主人毕竟修为不足,又该如何去救两位老祖?”
秦忘舒道:“此事我心中早有谋算,但有一件大事,着实可虑。”
刀灵道:“主人想说的,莫非是地底那声低吼?”
秦忘舒道:“天龙神剑至阳至刚,此剑出世,必定是邪魔辟易,那地底的物事若是堂堂正气之物,怎能惧怕天龙神剑,我瞧那物事,绝非好物。”
刀灵道:“这几日我也在尽力感受那物事的气息,但在刀灵的记忆之中,似乎也寻一出这物事的根底来,主人若想弄个明白,只好去寻何九星身边的星童了。”
秦忘舒道:“那星童的确不俗,刀灵可知道此童的来历?”
刀灵道:“说来此童也是刀灵的旧相识了。”
秦忘舒大喜道:“原来竟是故人。”
刀灵道:“当初世尊身边的性灵之宝着实不少,至强为刀灵,至亲者为无锋剑灵胡不归,其后胡不归因故殒落,我原以为见不着他了,哪知世尊重情,最终还是想方法设法,将他重新养气培元。”
秦忘舒道:“世尊大能无极,何事不遂。”
刀灵道:“世尊创立苍穹之后,除了分布日月,又设二十八星宿,各有福缘修士掌管,这其中九曜中的罗睺星,便是由胡不归掌管,那罗睺亦是杀星,正合着胡不归的性情来历。我瞧星童来这凡间走一遭,那定是世尊刻意安排,让他来尘世历练了。”
秦忘舒道:“星童如今还识得刀灵吗?”
刀灵道:“前世已非,遑论今世,他就算是见了我,也是不肯相认的。而刀灵亦是羞于见他。”
秦忘舒默默点头,当初世尊的从龙之臣,得登高位者不可胜数,但刀灵胡不归却仍要重新修起,自然是羞见故人了。
便道:“刀灵怎知胡不归知道地底那物事的来历?”
刀灵道:“刀灵当初被打得刀体碎裂,刀魂散尽,自然是记忆全失,胡不归虽也是因故殒落,却也该比刀灵强些,且他刚才在阵中惊叹,被杨老祖问起时,又沉默不言,可见他心中必然有数了。”
秦忘舒道:“既然他在杨老祖面前都不肯说出真相,又怎会对我说?”
刀灵道:“胡不归既随世尊多年,怎不知识人,主人是怎样人物,胡不归一眼就能瞧出来了,若是他抵死不肯明言,说不得刀灵只好现身,逼他说出来就是。”
秦忘舒道:“既是如此,我便将何九星引进我阵中来,正好与他说话。”
他所掌控方位乃是阵中火位,这方位主控天龙神剑,原比其他方位地位崇高,当下默运法诀,运转阵法,三转两换,何九星已近在眼前了。
便在这时,身后飞来一人,正是雪玉龙,却见雪玉龙阴恻恻笑道:“秦道友,我奉宫主法旨,特来替你主持。”
秦忘舒冷笑道:“原来玉龙竟是三家老祖奸细,说不得,只好拿你开了杀戒。”说罢伸手向天龙神剑一指,那天龙神龙轰隆响应,剑上白光耀目之极。
这是因秦忘舒所占方位极是重要,且与天龙神剑禀性最亲,因此哪怕秦忘舒只是地仙境界,也能发挥出此剑的五成威能来,雪玉龙见那神光惊人,慌的摆手道:“的确是宫主法旨,玉龙怎敢相欺?”
秦忘舒道:“护法大人,你是阴人的身子,怎能占住这阳刚之位?你若占了此位,岂不是阴阳失位,阵法大乱了,便是宫主法旨,也是乱令,亦请恕在下不敢遵从。”
雪玉龙怒道:“你果然不肯相让吗?”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护法大人,七宗叛了五个,我的身份只怕也是泄露无疑,你等留着我的性命,不过是怕三位老祖起疑罢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今日要想夺位,只好凭你的手段来夺,又何必欺我?”
雪玉龙嘿嘿笑道:“秦道友果然心中明镜一般,既然七宗已弃暗投明,两位老祖大势已去,那是再也留不得你了。”说到这里,掌中法诀掐来,就要与秦忘舒斗法。
秦忘舒只是摇头,笑道:“两位老祖是多大的本事,落在此阵之中,也只能是随波逐流,护法大人,前番恩怨,正该今朝了结,请恕在下无礼。”说到这里,法诀稍稍一动,那空中白光就落将下来。
雪玉龙见白光落将下来,吓得面无人色,火阵之中,天龙神剑威能最强,自己又是至阴之体,天龙神光就是他最大的克星了。他心中叫苦不迭,急忙将身子急遁,只怕逃离此阵。
不想身子刚刚一动,一道森寒杀意扑面而来,雪玉龙不用去瞧,便知道是老对手刀灵到了,刀灵的手段雪玉龙如何不知,此刻也难与他争锋,只好将身子一伏,只露出背脊面对神光刀灵。
“铮铮”两声响,那神光落在雪玉龙的背脊上,就好似打铁一般,击得金星乱窜,却伤不得雪玉龙分毫。
只见雪玉龙背上法袍已被神光打碎,露出一面青甲来,青甲之上泛起符文无数,其中有几道符文耀目之极,似乎就是数道剑文,那剑文挡住天龙神光,自然伤不得雪玉龙了。
秦忘舒暗道:“雪玉龙背上的这片青甲,竟是这般厉害。”
就趁着秦忘舒惊愕之际,雪玉龙着地一滚,就滚出了火阵去。
刀灵道:“主人此刻算是与风苍龙真正放对了,只要两位老祖不死,此阵风苍龙也撤不得,但是可以勉强容身,只是对手实力强大之极,主人务必小心。”
秦忘舒虽知此战千难万难,但胸中豪气反倒因此冲天而起,哈哈大笑道:“不行至难之事,又怎能修成无上大道,刀灵,你我独掌此阵,虽只是汪洋中的一片轻舟,也定要让风苍龙头痛不已。”
刀灵亦忍不住面泛微笑,道:“刀灵愿助主人坚守此阵。”
说来此事微妙之极,有趣之极,风苍龙早知秦忘舒心生二意,但为了计谋得逞,只好暂时隐忍,此刻七宗叛了五个,两位老祖大势已去,本该将秦忘舒立时诛杀,却因被秦忘舒占位火位,一时间竟也奈何不得。
若是撤了冰火大阵,固然可将秦忘舒随手诛杀,但却同时放走了两位老祖,百般谋划,可不是一场空?
若是不撤此阵,由秦忘舒主持火阵,就好似在冰火大阵之中扎了根铁钉一般,可不是让风苍龙头痛万分。
秦忘舒道:“风苍龙早晚要亲自来寻我,我还是尽快将何九星运转来问个明白。”
说到这里,再次转动阵法,冰火大阵牵一发而动全身,阵中诸修被秦忘舒这番引动,自然方位大变。两位老祖本约好在死位相见,但阵法转动之后,各自方位大变,若想相见,却是不容易了。
过何九星却被秦忘舒引到面前来。秦忘舒立时喝道:“何宗主不必着慌,秦忘舒在此。”
第485章 天地正气不可灭()
那何九星因被杨老祖误会,更心痛好友背叛,犹在那里痛哭流泣不已,此人说来也是一宗之主,哪知却是性情中人,说哭就哭,来不得半点扭捏。
想来正是因为何九星性情耿直,最重情意,五宗虽是早就谋划背叛之事,却不敢将何九星拉进来了。
而阵外的七绝仙子,修的本是七绝心法,比起何九星来更是直情直心,五宗宗主也不敢擅行拦拢。就因有何九星与七绝仙子在,两位老祖还不至于完全孤立无援。
哪知杨老祖却疑心起何九星来,何九星自然是寒心之极。此刻听到秦忘舒的名字,好似溺水中人捞到一根稻草,心中就是一喜,道:“果真是秦道友?”
秦忘舒道:“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忘舒虽无回天之力,也定当竭力维持,不知何宗主可肯助我。”
何九星道:“我不助你,谁来助你。”
秦忘舒道:“只是一人向隅,众人不欢,如今五位宗主离叛而去,慕老祖身受重伤,忽然间身边竟无信得过的人了,忘舒有三问,若何宗主肯答我,忘舒自当捐了这条性命,与何宗主同生共死。”
何九星刚才虽因遭杨老祖怀疑而心中伤感,但静下心想来,无论是谁,身边的亲友一个个离他而去,任谁也会惶恐,又怎会再肯轻易相信他人?
因此何九星道:“秦道友只管问来。”
秦忘舒道:“诸人皆叛,为何宗主不肯叛?”
何九星叹道:“或因世人皆知,九星乃是一个愚人,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姬老祖对我原有救命之恩,我这条性命自然早就属他了,别人知道我性情耿直,也就懒得理会我了。”
秦忘舒点头道:“何宗主执善固执,自然是人人钦敬。忘舒第二问是,何宗主可肯发下誓来?也不必立下符誓,只需何宗主亲口一诺,忘舒必当以性命来报。”
何九星慨然道:“秦道友当我是世间义士,何某不才,绝不敢辜条道友所望。何九星一心只为苍生,与风苍龙誓不两立。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手中掐了道法诀,向空中一放,一道毫光就窜到空中去了。
秦忘舒道:“忘舒第三问,问的是你身边星童,敢问何宗主,你可知星童来历?”
何九星道:“这星童自何而来,何某着实不知,却不是存心隐瞒,只因我当初尚是九星宗弟子时,这星童就是镇宗的性灵,等我执掌宗主之位,那星童仍是这般大。我九星宗因这星童而得名,但星童来自何方,他既不肯说,历代老祖自然也不肯逼问了。”
秦忘舒瞧向何九星身边星童,虽值此大乱之局,那星童仍是神情漠然,周遭发生之事,竟似与他无关一般。秦忘舒暗道:“这星童虽有莫大神通,不凡来历,但瞧来浑浑噩噩,却也不知何故。既然他连九星宗历代老祖都不放在眼中,又怎会理会我。”
当下心念一动,刀灵立时掠出妙府山居。说来刀灵见着故人,也是心中羞愧,当初世尊身边侍从,如今个个享有尊位,唯独自已却要历劫重生。好在面前星童与他亦是同为沦落人。
刀灵喝道:“星童,你可识得我。”
星童抬起将来,星眸闪闪发亮,缓缓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你。”
刀灵道:“当年一别,屈指就是数千年了,今日不叙离情,只问生死。星童,啊星童,今日你我若不振作起来,此世历劫之苦统统白费,又要重新再来一遭,难道你肯甘心?”
星童道:“不甘心又能如何,对手势大,非你我所能抗衡,也只好随波逐流了。”
刀灵冷笑道:“当初刀君与你同位,刀君如今已在仙界封神,你却沦落至此,我先前本不明白此中原因,现在看来,原来万事皆有根由,你的成就也就不过如此了。”
星童懒洋洋地道:“罢了,随你怎样说去。”
刀灵喝道:“世尊为你劳心费力,你日后怎有面目去见世尊,便是我也替似羞愧至死。”
星童叹道:“我此生此世,也就是如此结果了,哪里有缘再见世尊,晋南,你是不知那物事的厉害。”
秦忘舒听到星童称呼刀灵为晋南,知道那是刀灵以前的称呼了,又听到星童主动提及地底物事,自是心中一凛,便凝神听来。
刀灵道:“那物事再怎样厉害,难道还比得过当年世尊对手不成?”
星童苦笑道:“那地底的物事,便是世尊最大的对手了,正因为连世尊也斗不过他,小子何能,又怎奢盼此番侥幸成功。”
刀灵动容道:“那物事竟是世尊的对手,难不成竟是魔我下凡?不对,不对,若是魔我下凡,世尊怎能不跟来?”
星童道:“此物事是魔我身上一道灵息,原是因世尊与魔我斗法千万年,以世尊之能,自然渐渐地将魔我压制。那魔我不敌,便放出这灵息来,就算是他的使者,便来凡间找个帮手,助他祸乱天下,越是天下大乱,人心不古,魔我自然也就越发强大了。”
此言说罢,何九星与秦忘舒皆是耸然动容。
不想那物事竟是魔我分身,难怪具备绝大神通。哪怕这位魔我使者只是魔我万分之一的神通,也非世人可敌了。难怪星童如此悲观,不肯振作了。
刀灵喝道:“不过是魔我身上一道灵息罢了,又不曾修成实体,既然修不成实体,那就施不得法术,怎就将你吓得失魂落魄!”
星童道:“你不知那使者的厉害,这使者不具人形,只是一团气息,却是玄承无双,包罗万象,世间诸法皆通,就连世尊也比不过了。当初这魔使遇着风苍龙,就收了他为使徒,数年之内,就将风苍龙修为大进,这才一绕雪域。
“其后魔使又遇柯修罗,竟收集世间七魂,要让柯修罗重返魔界,你道这五位宗主为何要叛世家三老?也就是盼着能拜在魔使座下,当一个使徒罢了。若果真被魔使瞧中,天下万法,哪样修不成?”
秦忘舒与何九星听到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又觉得心中怦然而动,若说不动心,那可是假话了。
魔我本是天下性灵心中的一道恶念,万千恶念,便是魔我了,因此魔我自然洞窥世道人心,知晓世间正邪万法。若论玄承阅历手段,那真是世尊也比不上了。
因此那魔使就是至高无上,绝无仅有的大宗师,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