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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晏菊芳跟赖尚荣,带了小玲入山去了;而杜英豪却领着浩浩荡荡的一大批人,出镇而去;赖光荣与水青青、王月华则先去打头阵布署了。
杜英豪这一批人等于是个家庭班子,但他们却练就了一套默契,万一有事,什么人该做些什么,一切都有条理,不必去临时张罗忙碌了。
除了他们原始的人马外,自然还有一批助手和亲信子弟。这些人是由杜英豪亲自训练的,平时担任着各种杂务,像是他们的庄丁雇工,但在战斗时,这批人又是一标尖兵。
水青青与王月华带着十来二十个人,在必要的地方搭好了桥,杜英豪带了李诺尔与胡若花也恰好到了毛盛记皮货号的门外。
毛盛记皮货是忠义山壮建立后才开设的,这儿原来也是一家皮革行,收购早先山中那些中俄混血二转子山民的猎犬皮毛,后来山里的人多了,毛老头毛永利就顶了那家店,扩大营业、本钱足,出价高,多多益善,有货必收,人又和气,所以很结人缘,也经常上山里串串门儿,大家都认识他。
赖光荣迎了土来,悄声道:“吐节!您真是料事如神,那些牛鬼蛇神鄱在他店里,而且我还看见后院墙头有新鲜足迹,多半那断了一条胳臂的婆娘也在里面,咱们是怎么行动?”
杜英豪一笑道:“我进去,你在门外瞟着,招呼青青跟月华留点神,情况紧急就进来支援,否则就在外面围捕,出来一个捉一个。”
“这个不用小的去招呼了,两位嫂子夫人都是好角色,知道如何行动的,杜爷,我帮您进去吵架去。”
杜英豪笑笑没反对,赖光荣兴冲冲的走进了店。因为生意做得大,店面也加大了,后面加盖了不少屋子,显得很有气派,外面的柜台像是个大厅,放了很多散落的桌椅,即便有十来件买卖同时上门,他们也能分开来同时接待;此刻,那些座位上就坐着几个汉子,他们看见了杜英豪,就不安地用手去摸腰间的刀。
那些汉子一见,忍不住就要抡刀扑土来;但是赖光荣人小精灵,他在前面使腿一伸,一个绊倒在地,另一个则倒在自己人身上,手中的刀也不小心扎在前一人的腿上。店中顿时乱了起来。
有些人要拉兵器土来拚斗,有的则又想往屋后逃。只看见屋后出来一个老头儿,伸开了两只手,大声叫道:“别闹!别闹!乡亲们有话好说。”
这正是掌柜的毛永利。他一面拦人,一面上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抬眼看见了杜英豪,神色大变,忙上前行礼道:“侯爷虎驾光临,草民未曾远迎,实在罪该万死。”胡若花冷笑道:“你知道你罪该万死,总算远此这些饭桶强得多,你死吧!
省了我动手。”
毛永利口中虽说罪该万死,那只是一句谦词,那知道人家竟当成了真的了,倒是有点手足失措;顿了一顿才赔上笑脸道:“姑奶奶!小的待慢侯爷,固然是罪大恶极,但是侯爷事前并未知会一声说是要光临,俗语说不知不罪嘛!”
杜英豪笑问道:“毛老儿,你来中国多久了?不但中国话说得如此流利,连俗语都会用了。”
毛永利笑道:“侯爷太过奖了,小的来了有十几年了。啊!不,小的本来就是中国人嘛!小的还以为侯爷是问小的来这儿有多久了。”
杜英豪淡淡地道:“你来这儿才两年多三年不到,怎么有十几年呢?以前你又是在那儿?”
毛永利道:“小老儿是从长白山那儿搬过来的,再以前则是在高丽侨居,不过小老儿的确是道道地地的中国人。侯爷此来是有什么计较?”
杜英豪笑道:“我要挑你的语病,一抓就是一大把;因此,毛老儿,你也别装了,你是高丽人也好,日本人也好,来到中国,我都不会把你们当外国人看待,可是你们要安份。”
“小老儿一直都在规规矩矩做生意。”
毛永利用手一指那些汉子道:“他们是小号的客户,对此地的情形不熟,也不认识侯爷虎驾,才致多有冒犯。”
杜英豪双手一抱胸道:“那好,现在你告诉他们我是什么人,叫他们跟我说话。”
毛永利依然陪笑道:“侯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您一向都是宽大为怀,何苦跟他们过不去?”
杜英豪冷冷地道:“毛老儿!你别不知进退了,你该先问问他们犯了什么罪,你是否够资格担起来的,然后再考虑一下,是否要替他们承担。”
毛永利问道:“他们不过是冒犯侯爷而已。”
杜英豪笑道:“你若是认为如此,就不妨代他们打这场官司好了。小赖!把毛老儿困上送到瑷珲县去,吩咐县令说这冒犯本爵部份,打二十大板就行了,不准多罚一板。”
赖光荣上前要困人,毛永利道:“多谢侯爷恩典,这来往县城得费三四天,您就在此地赏吧!”
这家伙到这时候还挺得住气。胡若花瞪起眼睛正要说话,杜英豪却笑道:“行!
小赖!你到后面去找根棒子来。记住!毛老儿上了岁数,经不起重打,你可别找太粗的来。“
赖光荣会意待朝后去,毛永利不禁直了眼道:“侯爷!小老儿自己进去找出来好了。”
赖光荣笑笑道:“毛老儿!你这后面又没有女眷,干吗急成这个样子。”
“以前是没有,这两天有个远房的侄女儿,从吉林来投奔我,一到就病得躺下了。”
赖光荣笑道:“没关系,我们可是老交情了,你那侄女儿在我们店里住了三天,咱们睡过一个被窝儿,没那些避讳了。”
毛永利沉声道:“小赖!你少缺德,我那侄女儿是新孀的寡妇,你不能坏人名节。”
赖光荣笑着道:“那就不该抛头露面出来江湖卖唱还兼作刺客杀手。老头儿!
你也别装了,你说的侄女儿准是那个花子,她的痛是断了条胳臂,她和那个叫宫本田的家伙,行刺侯爷犯了事,你窝藏他们可是自找苦吃。”
毛永利脸色又是一变,知道行迹已露,忙道:“侯爷!您一定是弄错了,我那侄女儿得的是风寒,已经躺了五六天了,她可不是刺客,也没断胳臂,侯爷若是不信,我把她扶出来给您瞧瞧。”
他回身要进内,赖光荣道:“别急,毛老儿,一件件地来,你先把那二十大板领了再说。”
毛永利冷笑道:“我明白侯节的意思,是不叫我在这儿做买卖。我们这升斗小民,自然斗不过一位侯爷去,从现在起,我就收了买卖,那些客户们惹的事由他们自己担去,我也不管了。”
李诺尔笑道:“毛老儿!你先前不应该逞强出面的,这会儿也回不去了。”
毛永利跳起来叫道:“你们虽然有势力,也得讲究王法,我没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
李诺尔道:“我们不会平白无故抓人的,你也会得到公平的审判,绝不会冤枉你。”
毛永利叫道:“放屁!你们全是中国人,怎么会给我们公平的审判。”
杜英豪一笑道:“不打自招了吧!你说你是中国人的,现在怎么改变身份了?”
毛永利朝那些汉子吼了一声,'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说的是倭语。那些大汉一声发喊,各挺兵刃向门外冲去。大概是毛永利叫他们突围冲逃出去,而他自己却向屋子后进急退。他以为有那些大汉吸引对方的注意,可以掩护他顺利地退身的。
那知道每个人的注意力仍是集中在他身上,对那些大汉弃而不顾。首先是李诺尔的一枝窄剑像毒蛇般的刺进来,使他忙不迭的躲开。
李诺尔使的是一枝西洋剑,剑身薄而柔轫,十分轻巧,但锋利异常,剑尖乱颤,十分难斗。
毛永利滚向柜台,抽出一柄长刀,也是所谓的东洋剑,他的剑上功夫倒也不差,只是对李诺尔没用。
东洋剑是双手同时握柄,侧重砍劈,以腕力取胜,可是劈在柔轫的西洋剑上,一曲一滑就滑掉了,劲大也没有用,身上已经被划破了几道口子。
好容易逮到个空隙,一剑猛刺,把李诺尔逼开,冲了出去,却又遇上了胡若花。
这位姑奶奶力大无穷,手上执着一股钢叉,猛地刺了过来。
毛永利想用剑去拨开,剑叉交融,他才知道错误。长剑被震弹脱手飞去,双手的虎口都裂了,那三股尖叉仍然飞了过来,把他钉在柱子上。
那时杜英豪叫了一声:“留活口。”
胡若在笑道:“我知道,他绝对死不了。”
钢叉是在肩窝处把他刺穿了,牢牢地钉在木柱上。那虽不要命,却疼彻肺腑,而且胡若花还往上抬了一抬,使他双脚离地,挂在柱子上。
屋外传来一阵“啪啪”的枪声与惨呼声,那是忠义山庄的枪队,枪枝是掳自罗刹人的。
杜英豪没有动手,他只笑笑道:“毛老儿!你听见没有,你的那些同伴们都完了。”
他没有骗人,十几名小伙子,肩上斜背着火枪,每个人拖着一个血淋淋的大汉,正是刚才由店中突围出去,一个不漏被拖了回来。
他们是被火枪击倒的,每个人身上都满布铁朱穿出的创孔,汨泊地冒着鲜血,有的尚在呻吟呼痛,有的则已经断了气。
毛永利自己痛待全身直颤,再看见同伴们的惨状,不由得切齿骂道:“畜生!
畜生!你们还有一丝人性吗?居然对人如此残忍。”杜英豪冷笑道:“你还跟我讲人性,几个月前在黄海上有五六条海船遭劫,全船的财物遭掠,人都被杀光,妇女被活活奸杀,连小孩子都没放过,只有一个人躲在舱底没有被搜出来,他说海盗是一批倭寇,不就是你的这些伙伴?”
毛永利忙道:“不是他们,那是另一伙,这批人是专为对付红毛洋鬼子的。”
杜英豪笑道:“你别狡赖了,什么那一伙,这一伙的,你们根本都是同一伙的,在广东、福建沿海抢劫了夷人的商船,把抢来的鸦片烟悄悄地卖给我忠义山庄里的人。”
毛永利道:“没有的事,那是免费奉送的,我只要他们把猎得的反货卖给我,这是为了生意。”
杜英豪怒喝道:“胡说!你明知道这玩意儿抽了会上瘾,能叫人志气全消,廉耻丧尽,什么坏事都能做了。你免费把鸦片供给山里的人,等他们上了瘾,就只有受你们的控制,然后再进行阴谋。”
毛永利不说话了。李诺尔愕然道:“杜爷!是真的吗?你怎么得知的?”
“宝亲王给我的私函上告诉我的。”
毛永利忽而冷笑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妨承认好了;可是,杜侯爷,这不是我们的意思,是有人暗中支持我们这么做的。”
杜英豪问道:“我知道有人支使的,谁?”
毛永利沉思片刻才道:“我告诉了你,你们也不敢去找他麻烦的,这个人的权力此天还大。”
杜英豪冷笑道:“笑话,世上没有我不敢惹的人,你说好了。看是谁跟我过不去。”
“是你们中国的皇帝。”
杜英豪不禁大惊道:“你胡说!”
“是真的,中国皇帝对你们忠义山庄的这批人始终不放心,但又不便明着对付,所以才叫我们来;宝亲王是私下通知你的,所以我们才要偷他的那封信,作证据到皇帝那儿告他去。”
第十章切腹者
毛永利的解释使人很气,'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但已没有人怀疑了。忠义山庄中的义民一直都是帝家的心腹之患,即使远置边陲,仍然是难以放心的。
利用这批海上流寇来腐化他们一下,那是十分可能的;因此,李诺尔很念怒地道:“这位万岁爷是怎么回事,我们替他尽了这么多的心力,他却如此的对待我们。”
杜英豪思索了一下道:“李兄弟,不要冲动,更不要燥急,你相信这是皇帝指使的吗?”
李诺尔道:“相信皇帝对我们仍是未能释怀,但又不忍明白地对付我们,唆使这些家伙来暗中下手打击我们,这是十分可能的。”
杜英豪笑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如若这是皇帝的意思,皇帝就太笨了。他讨厌那些义民,也不致于利用这些倭寇来滋事,因为把义民消灭了,换上了这些外国海盗,祸患更烈,对他的江山更没好处;而且从自私一点的地方想,让这些海寇在东南沿海一带活动抢掠,受害的是汉家百姓居多,若是让他们在此地生了根,受害的将都是他的满州百姓,你想皇帝会做这种傻事吗?”
李诺尔一怔。杜英豪道:“再者,这次我们能及时洞悉阴谋,是宝亲王通知的消息;如若这是皇帝的意思,宝亲王会跟他老子作对吗?”
李诺尔顿了一顿道:“这?也许足因为宝亲王跟大哥的交情不同,而且对皇帝的作法不同意,所以才私下密。”
杜英豪摇头道:“你别迷信交情了,跟皇室打交道,讲交情是靠不住的,更何况他们是父子之亲,他不会帮着别人去捣他老子的蛋;再说,他们当皇帝的人,着眼的心是整个家邦的利益,不会有第二种看法的,所以我不认为是皇帝在整我们。”
毛永利急急地道:“杜大侠!没有错,的确是你们的皇帝,你不妨到京中去查证一下。”
杜英豪微笑道:“假如真是皇帝在后面支使你们,你们只要把密的事据实呈报就行了,何必还一定要真凭实据去告宝亲王呢?皇帝惩太子是老子管儿子,可不需要什么证据的。”
毛永利道:“杜大侠,我告诉你的是实话,你是朝廷敕封的侯爵,若非皇帝的秘密授意,我们又怎么敢来动你呢?”
杜英豪一笑道:“那就是你们也受骗了,我相信皇帝不会亲自召见你们,亲传秘旨吧!”
毛永利道:“那当然不是,小老儿在京中时,只是由一位皇室的亲贵代宣秘旨,指示行事;不过,小老儿的主公毛利亲王却晋见过中国皇帝。”
“哦!你还有主公,他是一位亲王。”
毛永利道:“小老儿的本名叫屈内主水,是前大将军毛利的家臣,因为被现任的大将军足利所逐,不得已流亡海上,少主颁着我们一批家臣准备作复权的奋太,所以才。”
杜英豪笑道:“所以才想借助中国的力量?”
毛永利道:“是的。我们被放逐已经有几十年了,人员越来越少,靠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回去推翻足利王室的,必须借重外力。”
“中国皇帝答应了你们吗?”
“是的!他在那位亲贵的家中,曾蒙中国的皇帝秘密召见,亲口答应将忠义山庄给我们当作复国的根据地;只是皇上说那块地方已经被一批乱民所占据,要我们来设法取得。”
杜英豪笑道:“你们见到的是真的皇帝吗?”
毛永利一怔道:“什么?皇帝还有假的?”
杜英豪道:“皇帝自然不会有假的,但是他也不会到一个亲王家中来秘密召见一个外国小邦的叛逆领袖,帮助他回国去造反。”
毛永利怒道:“我们可不是叛逆,而是正统的王室,那足利才是叛逆。”
杜英豪一笑道:“我不管你们谁是叛逆,但是我知道人家现下当权,你们却垮了台,流亡在海上当强盗,皇帝跟你们又没特别交情,为什么要支持你们去跟一个当势的政权过不去呢?那对大清朝毫无好处。”
毛永利怔住了道:“那的确是你们的皇帝。”
杜英豪道:“中华是天朝上国,万邦之宗,皇帝的身份何等尊严,怎么会偷偷地来接见你们,只怕你们是上当了。”
毛永利道:“我不相信。”
杜英豪笑道:“信不信在你,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皇帝绝不会是真的,那位亲贵为了要利用你们,随便找了个人来哄你们一下。”
毛永利道:“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