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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咱家乃御封的国师。”
“国师只不过是朝廷对出家人的一种尊敬,那可不是准你无法无天,横行霸道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国师了。”
呼鲁图一向都是受人奉承恭敬的,却没想到在江南受这种轻蔑,厉声叫道:
“酒家犯了何罪?”
“当众调戏良家妇女、不守法规。这个罪名轻则杖责,重则判你个三年、五年的监。”“好极了,佛爷倒要看谁敢来治佛节的罪。”杜英豪冷笑道:“番僧,你别神气,刚才那两个巴掌加一拳已经打过了,只是还不够而已,你趁早自己跪下,再领几个嘴巴去。”
呼鲁图怒吼一声冲了过来。这家伙不但力气大,速度也不慢,行进如风。杜英豪躲过了一拳,顺手挥出了一刀。这是万流归宗中的精招,刀刃剁在他的后股上,呼鲁图一点都不在乎,倒是杜英豪手中的那刀口锋刃卷了起来。
呼鲁图哈哈大笑:“小子,佛爷一身气功无敌、刀剑不入,可叫你开眼界了,你纳命来巴!”
冲过来又是两拳,杜英豪欲往后躲,却踩在一张圆凳子上,身子跌了下来,呼鲁图横冲而至;幸好杜英豪临危不乱,倒地时踢出了另一张凳子,撞向了呼鲁图而去。
呼鲁图自然不含在乎这张凳子,可是也打着了他的脚,使他跌倒了下来。杜英豪见机会难得,不敢让他起来平稳住身形,跳起来赶上去就是一脚,把呼鲁图踢了两个翻滚,忙又上前,抓住了他的袈裟,高举过顶,远远的摔了出去。
他故意把呼鲁图摔向另一张桌子,撞翻了另一堆凳子,好踩住对方的手脚无法行动,然后又赶上去抓住来又摔。
这是他小时候练成的打赖皮架的功夫;因为他动作快、力气大,有时学过武功的武师被他沾住了,也被摔得七晕八素的。
呼鲁图先还被摔得破口大骂,后来则是哼哼,到最后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有人劝住他道:“杜爷!算了吧!今儿是刘公子和柳小姐的好日子,闹出人命来可不好,这番僧的苦头也吃够了,放过他算了。”
杜英豪何尝不想放,他怕自己一住手,对方缓过气来,就轮到他倒楣了。
好容易看对方不动了。杜英豪才喘下口气,却听人叫道:“啊!这喇嘛没气了!”
杜英豪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有点难以相信。普通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捧上这几下子,最多是晕头转向,站立不起而已,也不可能就这么被摔死了,这番僧一身气功无敌,刀剑不入,怎么会如此的不经摔呢!但是看那家伙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确实是断了气的样子。
心里在怀疑着,口中却冷笑道:“这番僧是被摔怕了,故意装死耍赖;再者,他们藏边有诈死的功夫,可以憋住一口气,像真死了似的,想骗我过去上当,趁机含暗算我,杜某才不会上这个当。喂!番僧,你要打,就爬起来从头来过,否则我可不奉陪了,我还要喝酒呢!”
他的这番话倒是无人不信,甚至于连那几个跟着番偾一起来的闲帮伴当和小喇麻,也都信以为然。他们知道这番僧的本事,亲见他的无敌气功,绝不可能被这几下子给摔得断了气的,因此也纷纷招呼,一个小喇嘛则用藏语叽哩哇拉地大叫,却没有过去招呼一下可见他们也不认为番僧是死了。
但是这番僧仍然一动不动。杜英豪心中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他还是有计较的,把水青青与王月华叫来道:“这家伙大概是知道打不过我,却又不好意思下台,所以才躺在地上装死,你们把他架到后面去,别让他在这儿搅了席。”
水青青与王月华倒是不疑有他,答应了,一人一个架住了番僧的胳臂就向后行去,番僧的身躯壮大,但这两个人的劲儿封不小,架起了飞跑,那情形很滑稽,就像是番僧一手一个,挟住了她们在走一般,引起了一片哄然笑声。
跟着番僧同来的那些人也都嘻嘻哈哈地慢慢地跟上去,他们相信杜英豪说的话,番僧大概是自知不敌,却又无颜服输,才装昏倒地不起。
再看到水青青与王月华架起了番僧跑得飞快,心中更有底子了。他们知道这位大国师的德性,有着这么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相扶,他越发要装死到底了,每个人都没认为番僧会真出了漏子。
杜英豪又将客人邀回到座上喝酒,好端端的喜宴出了这种事情总是大煞风景的事,不过大家又都很兴奋,纷纷在夸说杜英豪的神勇无敌,今天幸亏是他在,否则那番僧撤起野来,谁都制不住他。
席间大家又纷纷谈起了番僧在京师的种种不法情事,尤其是当街调戏妇女,更是司空见惯,被欺负的女子只有忍辱吞声,因为他们的地位特殊,三班六司,谁都不敢管他们,想告他们都没办法。
那些官人说得好——他们是官家从土鲁番特地召来的国宾,大清朝的律法管不到他们,你们有本事,不妨自己揍他们一顿出气,官府也不管,装着没看见,也不会因此抓你们起来由此可见官府也很讨厌他们了,只是没办法对付他们而已;不过官府的公人们虽然放出了话,却没有多少人去自讨苦吃。这些番僧们不仅是身具异术,能吞刀吐火,而且各有一身武功,力大无穷,十几个汉子打一个,还是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这还是他们手下的弟子小喇嘛而已,像这位布达拉宫的首徒,雍和宫的御封国师,身手又不知要高出多倍。杜英豪能打得对方无法还手,实在是了不起,也为我华夏中原武林争足了面子。
这一来杜英豪又再度成了注意的焦点,有头脸的客人都要过来敬上一杯酒,深道仰慕;有些千金大小姐则更是扭扭捏捏地过来,娇声说两句感谢的话,感谢杜英豪保全了她们。
其实番僧也只是逞性闹事而已,在这种场合下,也不可能对她们怎么样的,她们为了引起杜英豪的注意,故作惊人之语而已。
不过,这一来,杜英豪更被渲染得成了个天神般的大英雄了,杜英豪却是苦在心里。
天知道他刚才遭遇着多大的危险,一剑砍在对方身上,剑口卷折,剑身断为两截,这是什么样的功夫,若是被对方打上一巴掌,纵不成为肉浆,至少也是粉身碎骨了。
最后,打抱架、摔交,那都是不得已的赖皮功夫。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会被摔得起不来的,所以叫水青青与王月华把番僧送走,因为她们是女人,而且姿色不恶,番僧不会对她们如何。再者也看看番僧是否真的受了伤,假如对方确已受伤,不妨再加点手脚,干脆了断了的好。
杜英豪深深体会到一个道理,对一个江湖武林中人,你若是伤了一个人,最好是能化解怨隙,结成生死过命的好朋友,否则就干脆一劳永逸宰了他,与对方结仇,等他挟怨报复是最可怕的手段。
尤其是对这些番僧,杀了他,对方的地位不低,纵要报复,也得另外从西藏找更高的高手来到,自己还有机会设法应付,如果受了点伤,那可讨厌了,他本人的报复就会像冤魂不散,纠缠没完。
杜英豪一面在喝酒,一面心中在犯嘀咕,因为他吩咐过,要水青青她们看情形办了,快点同来报告消息,他好想办法应付,可是这两个女的却一直没再来,杜英豪倒不怕她们出事,因为他的另一个助手赖皮狗也跟了下去,若是两个女的有了危险,他一定会急着回来告援了。
三个人都不回来,可知一定是出了事情,但出了什么事呢?
快到席散之际,扬州将军衙门派了个老夫子到刘家,说是想请杜英豪过将军府一叙。
扬州将军赵之芳是汉军旗,驻扎扬州,为人很高傲,没有到刘府来应酬。
但他却具帖特遣专人来邀请杜英豪过府一叙,这是异数,大家猜得到必是为了番僧的事,因为番僧南下,就驻锡在将军府。
猜他若是要为番僧出气,究办杜英豪,则不必具帖子相邀了,何况以他堂堂将军之尊,对一个总督衙门的总捕头如此客气,也是叫人想不透的,虽然不相隶属,但是找个人口头相请也就衍了。
大家想间为什么?但来的这位老夫子姓席,叫席敬亭,劫是一句话也不肯多说的人。
他只透露一件事,就是水青青与王月华刻下在将军衙门,问到番僧,则说已离开将军府了。
到底是怎么同事呢?席敬亭笑而不答,只说将军有重要的公务等侯与杜大人一商。
杜英豪这个总捕头虽然可称大人,但是比一位将军可差得太多了,既然说明是要公,杜英豪只有立刻应命而住了。
新郎刘平云心中很不过意,亲自送他到门口上马道:“杜兄!为了小弟的事累及吾兄,小弟心中很不过意,赵将军备帖相邀,总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如果真要对吾兄如何,小弟绝不会坐视,就是拚了这份家财也要为吾兄争个曲直。”
他担心番偾以势相逼,所以说了这番负责的话,柳小英更是星眸凝梯,把一柄剑挂在他的鞍下哽咽道:“杜大哥,小妹负兄良多,因此也不说什么了,你此去若有差池,我们两个人一定陪着,你的命被番僧杀了,我们也活不了,带着这一枘吧!”
这是一柄龙泉古剑,锋利珍贵,是刘家的珍藏;刘平云为了讨她的欢心送给了她,其实剑仍是在刘家,她却送了杜英豪,足见伊人情意,刘平霎有点心痛,却不敢说什么!
杜英豪只潇酒地摇摇手,拍马走了。席敬亭的车子在前面引路,没多久就到了。
赵之芳出奇的客气,睢然没有迎出大门口,但却在二门内降阶相迎。杜英豪也是老规矩,长揖不跪,因为以他的江湖身份,他可以骄傲,看赵之芳的意思,也没有认为不当。
到了屋里,水青青与王月华居然也在座。她们有茶,有位子,与将军对面而坐,显然颇受优待,这又使杜英豪格为放心。杜英豪投这了一个询问的眼色,水青青抢着回答:“爷!那喇麻的练门果然是在肛门,被您一支银箸打进去已经证果了。”
杜英豪先是吓一跳,继而总算弄明自了,何以这位大国师如此稀松,算来只能算是天意,他把呼鲁图丢到席面上是不得而已的举措,想利用对方的体重把桌子压垮,(wap;;Cn更新最快)陷在破碎的桌椅中行动不便,才能再次的控制住对方,那知巧不巧偏有一枝筷子插进了他的粪门,而偏又是呼鲁图的练门所在。
练气功的人,总有一个地方练不到,那就是所谓的练门,最为脆弱,一击即可制命,杜英豪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练门所在,可是他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肓打瞎撞,居然轻而易举解决了这位密宗高手。
但对方是御封的国手,杀死了他可是大麻烦,那知赵之芳却笑笑道:“这批喇嘛在京师结交权贵,桀亢不驯,圣上已引以为隐患,却因有种种顾忌,未能公开地究办,故而趁着呼鲁图来江南之便,圣上有秘旨给下官,要下官访讲武林能人伺机翦除,下官正感为难,想不到壮士竟立下了大巧。”
杜英豪差一点没笑出了声音,他正在担心这件事在官方无法交代,想不到却立下了大功不过,他并没有高兴太久,因为接下来的难题却真能要了他的命。
呼鲁图虽死,他同来的师兄弟还有三人在京师,而且西藏的布达拉宫也不会干休,必然会来找他泱斗报复,朝廷希望他能再展神威,翦除这股隐患,不过,朝廷不便公开支持,希望他以武林的身份来解决战事,朝廷会在暗中给予各种支持及援助。
杜英豪只能在肚子里骂一声:“他妈的!”
杜英豪告辞离开了扬州将军府,刘平云带着他那洞房花烛的新娘子匆匆地也赶了来。他们两个人放弃了千金一刻的良宵,赶来听消息,是怕他有什么事,以便大家全力营救。
这番友情着实使杜英豪感动,但他却没说什么;虽然将军准他便宜行事,召请江湖上的伙伴来作臂援,而刘平云的剑术精湛,该是他最好的助手,可是杜英豪却不想找他帮忙。
第一,刘平云家业太大,不适合结下这种仇家;第二,他才娶了柳小英,不宜参加冒险,万一有个失闪,他可惨了,不但无以对柳小英交代,而且,以后他也负不起照料柳小英的责任,因为柳小英一直对他感到万分的内疚,也一直对他未曾忘情,虽然她成了刘家的人,但芳心之中,杜英豪所占的份量仍是比任何人重。
一旦她又有了择人而事的自由时,绝不会放过杜英豪的,好不容易把这位姑奶奶遣嫁刘家,杜英豪实在怕再惹上这个麻烦。
杜英豪只说将军是为了有一点小事找他商量,没说明是什么事,赵将军自然也不会说的。刘平云知道他们双方都有官方的身份,自然有一些平民无以知闻的秘密,也就识趣不问了。他们原是担心杜英豪,怕他牵涉到官司才来一探究竟的,现在见到将军亲自作陪,对杜英豪十分敬重,倒是十分放心地告辞了。杜英豪把他们送出将军府衙后才道:“二位关顾盛情,兄弟十分感激,剩下南京传来急信,要兄弟同去,所以兄弟再跟赵将军谈几句话后,立刻就要动身上路,不再到府上去辞行了。”
柳小英则道:“什么!杜大哥,你立刻就要走,那怎么行,你说好要过三朝的嘛。”
杜英豪苦笑道:“是的,但是公务在身不由人,再说你们燕尔新婚,甜甜蜜蜜,正该享受一下神仙生活,若是要你们陪我,我也不过意,不要你们作陪,我留下又没意思,不如去了的好。”
后面的那个理由虽是开玩笑,但是却把柳小英说得眼泪汪汪的,不再坚留了。
杜英豪跟刘平云可谈不上深交,到扬州来是为了柳小英,便留作客也是为了她柳小英,自身已为人妇,自然不能再单独地去陪伴杜英豪了,强留他下来岂不是增加他的痛苦吗?看看杜英豪那种强颜作笑的神情,她的心碎了,拉着刘平云急急地走了。
杜英豪心中是很沉重,但不是为了柳小英。
他们虽曾要好过,但也只是在拉拉手、咬咬耳朵、靠靠脸的纯情初恋阶段,这是感情中最美妙的阶段,也是最为消魂、刻骨铭心的时刻。
杜英豪很喜欢这一阵子的消魂岁月,那毕竟是一段奇妙的、难忘的时光,可是他并不想继续下去,柳小英嫁给刘平云是最好的结束。
只不过他太明了女人了,所以才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一下他的惆怅失意,使他与柳小英的一段情史更为美丽、更有诗意,因为最伟大的爱情故事,从没有以团圆为结束的,杜大英雄赫赫的英雄史上,岂可没有一段伟大的爱情作为点缀?
他揉揉眼睛,擦掉了两滴即将滴下的眼泪,他也把柳小英从生命中抹去了。
如何去应付喇嘛教中高手的挑战呢?
这才是他最需要解决的难题,找人帮拳是没用的,这些喇嘛之所以跋扈嚣张,无法无天,就是为了他们身手高,打遍京师无敌手。
京师各大宅院都有护院武师,侍卫营中有拳术剑术教练,那都是重金礼聘的江湖名家,然而都被喇嘛给打败了。东中若有制他们的人,皇帝也不会下密旨给扬州将军想办法了。
杜英豪之所以能打死了四大活佛之苜的呼鲁图,完全是运气。他先是两个嘴巴带一掌,打歪了对方的鼻梁骨,使得他那口中吹剑暗器无法施展,接着是一阵擒拿摔抛,使得对方皮粗肉糙,摔几下是毫不在乎的,呼鲁图正想慢慢稳定身形,给他来一下狠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剧痛,使他全身一阵颤抖后,力气劲道都一而空;那就是一枝银箸,无巧不巧地插进了他的练门,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