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夫子,且慢,家母一直茹素虔修,从不与人接触,夫子的这些话跟她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老朽虽是斯文一脉,有暇也练过几天武功,身手平平,眼光却不弱,老太太刚才走的时候,若非有意,便是无心,腰腿之健,令人十分佩服。”说完,他就跟杜英豪一起走出来,只留下马新骥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儿发怔。
来到庵门口,只见菊芳傻登登地站看,那个小丫头则在一旁陪看,看见他们来了才笑道:“这位小娘子不舒服,所以没进去找二位,二位要走了。”
杜英豪面色铁青地道:“不错,要走了。”
“老太太说了,她对二位十分感谢,今天晚上,她会亲自到二位的地方去道谢,同时也把一切的事作个交代,不会使二位为难的,二位有话可问这位小娘子。喂!
小娘子二位老爷来了。”
她拍了菊芳一下,菊芳才如梦初醒,刚要开口,杜英豪朝她摇摇头,菊芳会意,三个人都没开口,一直回到了衙门里,进了签押房,王老夫子才叹了口气道:“真想不到,马家一门竟都是绝顶高手。杜老弟,还是你行,几句话把他们给震住了,否则我们今天非弄个灰头土脸不可。”
杜英豪道:“菊芳!你是怎么回事?”
菊芳也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正要往后面去,忽然脑袋上被人拍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马老太太不是有话要你转告的吗?”
“没有啊!我连马老太太的面都没见到。”
王老夫子一叹道:“芳姑娘是被马老太太拍穴制住的,要告诉我们的话,就是那个大丫头说的几句;这是向我们警告,不必再往下探索,她自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杜英豪道:“那有这么便宜。”
王老夫子道:“老弟!我相信你也看得出,那位老太太的身手之强,我们谁也不是敌手。”
杜英豪道:“我不在乎。谁叫他们犯了法,我非要斗斗她不可。”
“唉!老弟!你究竟年纪还轻,这不是斗气的问题,目前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大家过得去就算了,要是逼急了,对我们也没好处,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御笔墨宝追回来,若是逼得他们挺而走险,毁了那玩意儿,你我都无所谓,了不起滚蛋而已,但总督大人可难脱干系,君子爱人以德,就忍一忍吧!”杜英豪只是口中说得凶,心中也不想把事态闹大,于是道:“看她今天晚上来如何交代,再作处理。”
王老夫子道:“我想她会作个明白交代的,老弟,我要去跟大人报个备,也谈一下案子的内情与发展,看看他的口气,马家牵涉在内是绝无疑问了,只是内里倒底有什么曲折,还不得而知,你准备一下。”
他匆匆地告辞而去,杜英豪踉菊芳也计议了一下,把菊芳打发走了,杜英豪才掏出王老夫子送给他的那本万流归宗笈,一页页翻开看看,有时也比划了一下。这都是一招招的零碎武功,每一招都精妙无比,别说他没有正式地练过功,就是一个真正的高手,也无法一下就领略其中的妙处。
他选了其中的拳式与脚法方面,踢踢打打倒是很有趣味,不知不觉天色已黑。
灯是王老夫子给他送进来的,见他还在用功,笑问道:“老弟,怎么样,领悟多少?”
杜英豪笑道:“这些武功招式互相不连贯,根本就无法领悟的,只有记熟了,在对敌时恰到好处地施出来,若是每一招都要去研究领悟,除非把天下的武功都学会个八、九成,那是不可能的。”
王老夫子肃然道:“不错!不错!老弟,你毕竟高明,这本书在我身边,浸淫三十年,直到最近我才想通了这一点,你却在片刻之间,已融会贯通了。”
杜英豪笑道:“这道理很简单,您只是练,没找人试过手,也没真正地用过它,我却是跟人拼了千百次命了,一经比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自己的经验谈,深入而浅出,因为他从小就跟人在码头上打架拼命的,领会特深,不像一般的武林中人,都是光学了功夫,扎稳了根基再去发挥运用,都已经走了型,无法突破原有的拘束了。
万流归宗的招式摘各家的精华,绝非一两家的功夫能窥其堂奥的,杜英豪干脆来个照单全收,不作深究,让它自然融合,这正是万流归宗的精妙所在。
王老夫子却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觉得杜英豪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实在高明,一则钦佩,二则也深庆所托得人,这本武笈一定可以在他身上发扬光大。
不过此时不宜谈这些,他忙问道:“老弟!你准备的如何?”
“没什么好准备的,那位老太太身手太高,她一定要怎么样,再多的人也镇不了她,也只有随机应变了。”
王老夫子想了一想道:“也对,老弟是江湖上闯过来的,这些地方为我所不及。”
正说看,赖皮狗已经来通报了:“杜老总,外面有位老太太求见,她说是日间约好了的,她还乘了一辆车子,说是车上有两个人要交给我们。”
杜英豪神色一动道:“来的倒买快,你去开侧门,让她把车子赶进来,然后把人都叫走开,谁都不准到签押房来,你自己也离远着点。”
两个人迎出侧院,那是为了办案方便,有时要穿便衣出入,通过大门,容易引人注意,这道侧门,也是杜英豪接事后特别开的,直通签押房,自成一个天地。
车子进来后,马老太太走下来,两名仆妇则各扶了水青青与王月华下来。
杜英豪问道:“她们怎么了?”
“没什么,小儿出手太鲁莽,使她们受了点轻伤。休息几天就会好的。杜大人,对这一点老身十分抱歉。”
杜英豪淡淡地道:“那倒没什么,她们是江湖人,掉了脑袋碗大个疤,怎么来的怎么去,有主可找就行。”
语气中却充满了不满与威胁,把老太太震住了。
第五十五章牛刀小试
马老太太似乎没想到杜英豪会使出这一手,略顿一顿才道:“杜大人,老身已经表示过歉意了。”
杜英豪淡然地道:“老太太,打了人,又岂是一声道歉可以解决的;不过也没有关系,江湖人讲究的是以牙还牙,那天有人把马公子扶回家去,也向你道歉时,您要有这个大量接受就行了。”
马老太太也愠然地道:“杜大爷,老身之所以道歉,是为了息事宁人;论是非曲直,错不在小儿,他是在庵里抓到她们私闯进来。”
“老太太,她们是本衙的便衣差官,是去办案缉拿犯人的,可不是私闯。”
老太太沉下了脸道:“缉拿犯人刁谁是犯人?”
“令郎马新骥,马公子在太师府叫人诱拐逃妾,劫去御笔墨宝。这个罪名大至可以杀头抄家灭门,所以她们才要秘密前去侦缉,免得令郎跑了。
“老太太又气又怒、但更多的却是恐惧。怔了半天才在喉中低声地道:”说小儿犯那些罪,有证据没有?“
“若是无证无据,敝人不会随便上门拿人的。”
“什什么证据?”
“人证、物证,一应俱全,绝不会冤枉他。老太太,今天我尊敬您守节教子,也敬他是位举人,所以才上门去以礼相访。令郎态度之恶劣您已经可以想像,可是我没发作,总以为您老太太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会押看令郎前来投案的。那知道您只一个人来了”只带了一声抱歉。怎么?您真以为一个缙绅世家及一名举子的身份,就可以吃定我们了。“
他简直是在使气了,连王老夫子都觉得有点过份了,轻咳一声道:“杜大人,我们先听听老夫人如何交代的,其他细节以后再谈好了。”
马老太太忙道:“是的!老身是代傅太师来销案的,他说东西已经找到了,一切都出于误会,所以请贵上不必再为这件案子操心了。”
王老夫子的神情显得很轻松地道:“这真是傅老太师的意思吗?”
“当然是的。老夫子如果不相信,(wap;;Cn更新最快)可以去问傅太师。本来他要亲自来销案的,因为年纪大了,精神不济,人有点不舒服,所以才托老身前来代理。”
马老太大向杜英豪不客气地一笑道:“杜大人,你指控小儿的那些罪名,也就不能成立了吧!”
王老夫子道:“只要傅太师自己销案,那自然没有话说了,当然案子也不必办下去了。”
杜英豪淡淡地道:“老太太,就凭你一句口讯,案子就能撤销了吗?”“怎么?
杜大人可是不信任老身。”
“的确是不能,空口说白话,到时候傅太师又来个矢口否认,我们岂不是生了蜡。”
“岂有此理。杜大人,老身虽无诰封,却也不是无名无姓的人,你居然敢如此对待老身。”
王老夫子才投来一个阻止的眼光,杜英豪却已道:“老太太,杜某人公门虽是半路出家,却闯过一段日子江湖,岂能上这个当。别说你来说了不作数,就是傅太师自己来说了也作不得数,因为那件案子牵连很大,他为了保护自己,很可能来个翻口否认的,到时候全赖在杜某头上,杜某可就太窝囊了。”
“那要怎么样才能销案呢?”
杜英豪冷冷地道:“请傅太师亲笔写封便函来,说明失物已经找回,种种都是误会,要求销案。这是一种方法,再者,麻烦他老人家自己来一趟,由老夫子根据他的说话作成笔录,再由他画押。”
“杜大人,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别说是你,就是你们总督大人,也不敢说这个话。”
杜英豪愤然道:“我记得自己的身份,只怕傅太师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他是报案人,撤销案子,就一定要经过这些手续,别说他是个退职的太师,就是现任的太师,也得规规矩矩,按照手续来办事情。”
马老太太显然被杜英豪镇住了,望看杜英豪,同看王老夫于道:“王先生,贵府的总捕头是这样办案子吗?”
王老夫子咳了一声,还没开口,杜英豪却道:“老夫子,我是按照正当手续办事,你可别干涉到我的职权,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这是公然的表示不受压力或劝告了,王老夫子很知趣,立刻不开口了。马老太太遇上了这么一个总捕头,似乎也没辙了,气愤地出袖笼中掏出了一封信函道:
“拿去,凭这个可以销案了吧!”
王老夫子接了过来,拆开一看后,点头道:“这是老太师的亲笔,销案自然没问题了。”
老太太冷笑一声,杜英豪已抢先开了口:“老夫人,你袖中带看这封信,却不拿出来,可见你们是存心不良,打算赖帐的;现在看看混蒙不过了,才把函件拿出来,这是你自己不自重,怪不得杜某对你不敬。”
老太太气得全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老夫子本来觉得杜英豪的态度太过蛮横粗鲁了,可是看看马老夫人的神情,在愤怒中还带看一半的恐惧,倒是颇感惑然,再仔细一想,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实在太危险了,若非杜英豪精明,依看自己,马老太太口头销案也就行了,就是总督大人自己接待,也不可能非要文字凭据的;但是看他们的意思,却真打算届时否认了。
马老太太在杜英豪的眼光逼视下,不想多躲下去,色厉内荏地道:“我的事情交代过了,二位若无其他见教,我就要告辞了。”杜英豪道:“老夫人,对你,我不便如何,但是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武当派的牛鼻子因为把我两个手下点倒在地,结果是赔上了两条人命,当众对我道了歉。”
“杜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手下的人不能让人白白欺负。”“杜大人,马家不是江湖人。”
“但我是,我手下也是。你想想好了,要是认为惹得起我,尽管可以置之不理,要是惹不起,明天叫马新骥来磕头陪罪。这是我开出来的条件,你看看办吧!”
马老太太愤然道:“王先生,这是公然的威胁,我找总督大人说话去。”
王老夫子这下子也没那么好说话了,冷冷地道:“老夫人,傅太师虽然自动声请销案,但接不接受还是在乎我们,令郎牵涉在里面,我们可是握有确实证据,你能够明理,便当叫令郎来磕个头,一定要仗看势力压人的话,我立刻发动本城兵马,包围府上拿人。”
“凭什么?”
王老夫子冷笑道:“凭令郎做过的那些事,你若不服气,或是不怕把事情闹大,尽管可以告到京里去,言尽于此,你看看办吧!送客!”
赖皮狗在门外应了一声,打开了门,马老夫人像头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王老夫子这才向杜英豪拱拱手道:“老弟!还是你行,否则老朽就太对不起东翁了。人心实在太险恶。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想来混一下的。”
杜英豪笑了一下,道理很简单,他自己当年是混的,什么无赖的手法都耍过,将心比心,他想到若是自己易地而处将做些什么,自然也防备到那些可能了。
只是他不能那么说,轻叹道:“事情很明显,一开始我们就研判认定了傅太师府中的劫盗案是故布的疑阵,一切他都清楚的,只是为了塞责而已。”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想了一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傅太师自己把送来题跋的御笔墨宝弄污了,无以对京中来人覆旨,才玩出了这一手失盗的把戏。”
“那-最多是自承不小心而已,皇上和皇后也不会对他作多大的处分的。”
“不错,可是那样一来,皇上对他的恭敬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类似的事情不会再找他了。帝眷一衰,亲朋故旧也不会再奉承了,在人情势利的官场中,这是必然的事,老头子热衷势利,怎么受得了呢?”
王老夫子点点头:“嗯!不错,受惯了奉承的人,最难堪是冷落,那等于是要他的老命,造成失盗,他又去了一名宠妾,这不但推卸了过失,而且还能蒙上垂怜,如旨劝慰,这条苦肉计不愧高明,只不过苦了地方官而已,总督大人却要跟着倒霉了。”
“为了保全自己,却管不到这么多了,计划是不错,只是他没想到我们很快地查到了线索,逼到了马家去,使得马老太太着了慌,找上门去,硬要他销案,因为追下去,她儿子真能砍头抄家的。傅老头子虽然被逼得写了这封信,但还是要求她尽量别拿出来,挡过了几天,我们的注意力松懈后,他们把郑玉如悄悄地送走了,傅老儿再来个矢口否认,坚持失盗,总督大人这个办案不力的过失就坐定了。”王老夫子擦擦汗道:“是极!是极!老弟,我不得不再谢你一次,我为玉麟兄居幕多年,没出过一点差错,这次,差点就完了。”
“老哥哥,你跟总督大人垮了,我也等于栽了个大跟头,我杜英豪也丢不起这个人;再者,我最痛恨别人仗势来压我,所以非斗斗他们不可。”
王老夫子一叹道:“这位老太太无疑是个厉害的角色,除了老弟,谁也吃不住她。”
杜英豪笑笑道:“那倒没什么,光脚不怕穿鞋的,我是个江湖人,不怕斗狠,现在案子是不必办了,但是要逼得他们低头,恐怕还没那么容易。”王老夫子道:
“老弟!其实你何必一定要他们低头呢?就此了结也就算了。”“不!老哥哥,若是就此算了,他们以为我是向势力低了头,以后的麻烦多了。我出任这个总捕头不是贪图什么,只是为了向江湖朋友表示,我是在为除暴安良尽力,不避任何权势、若是一个世家子,一名举人都能压倒了我,那太给江湖朋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