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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来,屋顶的黄廿、许三笑二人已然消失。
此时华途咧嘴一笑,他背后突然闪出一个矮小影子,正是黄廿。
这人赤手空拳,径直袭来,他每一步落地都响起爆炸的轰鸣,待他走过后地面都有一个小小的前坑,坑壁漆黑,好似被什么东西炸出一般。
钱汉书见得此般场景,一个后翻进了院子。但他只稳住身子,身前的墙壁便轰然炸开,黄廿竟是一拳轰碎了它。
钱汉书不假思索,一腿蹬出,而黄廿不甘示弱,同是一脚踢去。
这两腿碰撞,响起炸雷般的轰鸣,钱汉书被踢飞出去,他觉得半只脚都麻了。砸在地上时扳得腿来看,只见脚板处被炸开个大口,黑漆漆的,血流不止。
黄廿摊开双手,轻轻一捏,便捏出两个淡黄圆球,发着极浅的光。仔细看去,能发现里面有许多小线游动,每根同是金黄,好似游蛇。
他捧着这两个球,向着地上钱汉书一步步走来,速度不快,却颇具威慑。好似一座大山崩于身前,不言山崩力量,只看得这倒塌之势,便头晕目眩。
另一边的李潜手持宝剑,望向这边,身体颤抖不止,脑中似有天人交战。
这是一座半荒的山,树木稀少,泥石裸露,山顶却平,里面有许多石块,常吸引大燕筑巢,因此倒落得个大燕窝的名字。
“邹先生”
少年身上闪着金属光泽,在阳光下烨烨生辉,好不威武。
“此战,汉书你真要参与?”
穿着锦绣衣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高处,下面是数千军士,排列整齐,铠甲兵器在阳光中交相辉映,友见胜念起,敌见心头寒。
“人者大仇有三,一则杀父,二则夺妻,三者阻人修行!大燕窝昔日杀我父亲,现又夺我机缘,汉书”
“罢了!”中年男子摆摆手,“你若不去,定为此生大憾,我准了你罢!”
少年大喜,还未曾有任何表现,便见中年男子招了招手,军士中便有一人跃出,向中年男子单膝跪下。
“水替,呆会你可得护着他!”
这男人抬手扣胸:“水替明了!”
“快!快走!”
少年浑身浴血,手脚都扭曲,倒在地上。在他身前,是名唤水替的军士,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但仍站得笔直,手中长剑横在身前,怒视周围的马贼。
“水替既得先生命令,那便没有逃的可能!若要杀他,得先从李某身上跨过!”
“邹先生,水替兄呢?”
青年神色显现急色,看着中年男子,抓耳挠腮。
“他自告奋勇,接了令,已然去了重鹤城。”
“重鹤城?六城之一?它不是和我们邹王府不对付吗?”
“此番重鹤将军名唤孙节持,你可是懂了?”
“水替兄的信呢?”
“来往的密探怕是暴露了,这已经一个月没有重鹤城消息了!”
“那水替兄?”
“不知”
“先生,汉书不才,愿为密探!”
“你的商队用处可比密探大得多!”
“汉书汉书亦可”
“罢了,你去吧!”
“水替兄!”
“你怎的来了?要是”
“汉书日后可就是来往的密探了,水替兄可不要惊讶!”
“此事休得你胡闹!你还有商队,此次回去求求先生,继续管你那商队!”
“汉书幼时被水替兄所救,大仇亦是同报!你我同事多年,岂会因事变而变!”
第109章 挟持()
“重鹤之事,危险非常,再说,李某又不是与你断过联系!”
“水替兄休得再说,若执意驱赶,汉书便”
“你待怎样?”
“我”
“你命是我给的,是王府给的!你安敢以己之私,便舍了这东西?”
“汉书便此生不娶,断我钱家香火!”
“你这倒是好笑!罢了罢了,你要当便当,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你”
“眨眼间就是五年啊!汉书老了,水替兄,你也老了”
“入赘郑家,是你的意思?”
“是!”
“滚你妈的是!是不是先生”
“汉书钱某是真的喜欢她”
“那你钱家香火?”
“钱某和她有过约定,若是生下第一个儿子,姓钱”
“那这些是今日的情报,你且带去罢!”
“水替兄,那女人”
“掩人耳目罢了,怎么?看上她了?”
“那倒不是,只是只是水替兄你你何时找找的嫂子,再说,你我这份生活,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哪有安慰时刻?”
“李某又何不知这分道理?她只是我随便挑得个听话的窑姐罢了!”
“窑窑姐?水替兄!你!你!你怎得如此!”
“哦嚯!就你碰得女人,我就碰不得么?”
“那那倒不是”
“那你说这些干嘛!”
“咳!水李兄,消息可有?”
“你你怎么会这般模样?”
“大燕窝残匪,这么多年,居然还认得我样子,倒是”
“这是墨疆的化兽术,你是体修,最合适不过!我偶然得到,你我这份生活危险诸多,拿去防个身吧!”
“此术果真强大!”
“切记少用,此术虽是霸道,但伤及根本,不到绝境,不可轻易发动!”
“多谢李兄!”
“以后,还是叫我水替吧!还是这个名字才会让我记得,我是邹王府的李水替,而不是重鹤城的李潜。”
“好的!水替兄!钱汉书自知!”
“一人鏖战诸多都尉,就算到了地府,你也可以自傲了。”
黄廿托着球,不紧不慢地走着,他嘴里倒是笃定,但全身都绷紧着,提防着钱汉书还有什么杀招。
钱汉书坐倒在地上,脚上那漆黑的炸伤处以极快的速度吐出肉芽,不慢地修补他那残缺的血肉。
黄廿仍是不紧不慢地走着,钱汉书脚上的炸伤在这时居然好得七七八八,他这时又抬起手,这两只手一只被劈成三块,一只被砸成一团,不能看也不能用了。
这时见他双手并为刀型,手上混乱一堆的血肉从骨头上褪下,似退潮般收进手臂,只留得骨头在。而这骨头猛地崩开,相互咬合,真真正正地成了两把刀。
黄廿见得如此异变,终不再缓步,脚下响起轰鸣,只觉得天上划过一条弧线,黄色光球就如流星般砸了过去。
钱汉书此时竟是毫不退让,两手刀架起,直对着黄廿杀去。
那黄色光球落到手刀上,四处碎开,点点黄光好似星野。钱汉书脸色微变,这黄光落在他手刀上,竟把骨头钻开一个个小孔。
这黄光何其多,钱汉书旋即暴退,但黄廿速度更快,前进一步抓住钱汉书腾空的腿,抡了半圈,狠狠砸在地上。
这一下力气非常,地面开裂,尘土碎砖四起。钱汉书硬生生受这一击,竟似个没事人,虎吼一声,脚上荡起一层黑膜。
这黑膜轻荡,居然把黄廿手掌弹开。钱汉书落得空闲,另一条腿发力,赫然从这院子里冲了出去。
他还未有片刻闲余,便见四处寒光乍起,正是聂真、华途两人,看着机会,刀与矛同时攻来。
钱汉书手刀分合,架住聂真大刀,同时张嘴大吸一口气,随着他吸气开始,他长出的那截小尾巴快速变长,开始只有三尺,眨眼间便有三丈长。
这变长的尾巴灵鞭般挥使,隔开华途的长矛,又是一甩,抽在聂真身上。
这尾上四方皆生有骨刺,抽时便如刀针刺入人体,所幸聂真穿着军甲,只是军甲上被打出几个孔丁,并未被拉开肚肠。
饶是如此,他也被抽飞出去。这时听得一声暴喝,索雨迟铁链缠绕成拳,这拳好似一面墙,挟裹着劲风,像海啸般,铺天盖地,让人无法躲闪。
钱汉书后退些许,抬脚踢去,二者撞在一起,不分上下,僵持起来。
钱汉书见此,长尾蛇般盘射而出,但见得光芒闪过,赤云冶倒立身子,腿上缠起光刀,抽在长尾之上。
一击不成,钱汉书脚一蹬,退离了二人。而华途持矛再度袭来,他便在空中转了个圈,一刀将其劈退。
长尾再度袭出,正要将其扎个透心凉,却见得刀光乍起,让长尾再无建功,却是许三笑到了。
钱汉书心中警兆大起,此人修为比他高上不止半点,但是拳脚便能压制自己,如今使得兵器,威力不知凡几。
而且许三笑身上有件高阶丹宝,限制虽然很大,但也绝非同境者所敌。
“你且退后!”
许三笑对华途冷冷地说了一声,后者闻言居然没有丝毫不满,乖乖拿着长矛退了。
钱汉书先发制人,在许三笑吩咐退后时便冲了过来。他的骨刀长在手上,便当得拳头使。骨头上带着白嫩的光泽,瞬间就围住许三笑面门。
但闻刀风呼啸,凌厉之气肆意,这刀迅且而猛。而许三笑见此只是淡淡一笑,后发制人。
他手中长刀荡起银光,不劈不砍,只手捏着柄,剧烈旋转起来。刀锋霎时化为龙卷,带起锋利的罡风,直接突入钱汉书的骨刀中。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响起,钱汉书随着这声音步步后退,他顿时由攻变守,凌厉不在,只有手忙脚乱的应付。
许三笑猛地止住脚步,旋转的刀被他一捏,生生停下,只有一团罡风箭般刺出。
钱汉书后退数步,骨刀锋利不再,刀刃全是口子,密密麻麻,不似刀倒像是锯。
见得这罡风袭来,咬牙横刀格挡。这罡风锋利非常,把两面骨刀钻出个洞,又撞在钱汉书身上。
钱汉书一声惨叫,胸口被钻了个深坑,血不要钱般流出。
他被这力量击得倒飞出去,这时的李潜似是下定决心,持剑猛扑上去。
但见剑光亮起,钱汉书背上又多了道剑伤。二者交错而过,钱汉书咬牙忍住,停下身子,抬头看着李潜背影。
“伤我弟兄,今日就杀了你为他报仇!”
李潜转身,手中宝剑鲜血流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颇为摄人。
钱汉书两把骨刃敲了敲,深吸一口气,嘴角咧开:“那你就试试吧!”
李潜宝剑上缠起一道蓝芒,明晃晃亮人眼。许三笑见此,目光一凝,下意识紧了紧刀。
“死!”
李潜身影掠出,蓝芒好似火弧,一瞬便到钱汉书身前,旋即脸色微变。
“不好!”
他惨叫一声,手中宝剑蓝芒尽失,突遭伤害般咳出一大口血。钱汉书咬咬牙,横刀把他拍来抱住,另一刀又抵在其脖颈。
“住手!你们这位都尉可在我手里!”
第110章 飞矢透心()
李潜一脸灰败之色,嘴角挂血,油尽灯枯般被钱汉书按在胸前,锯似的骨刀死抵在他脖颈上。
“可恶!刚才的伤”
李潜抬着头,嘴里骂着,但只说了一句,便“哇”的又咳出一滩血。
众都尉齐齐围来,听得此话,黄廿便想起最初自己见得的李潜确实受伤,只是他未想过此人伤却如此之重。
他走到许三笑身边,狠声对李潜道:“你适才逞什么强!”
许三笑则是眼含冷意,嘴角莫名地勾起,他目光微转,透过一处缺口向远方望去,只见得天上倒挂着的霞云。
果不其然!
“站住!”
见众人围来,尤其是黄廿的近身,钱汉书脸色通红,骨刀紧了三分,李潜适时地闷哼一声,脖颈露出些红丝。
诸位同是停了脚步,不敢再做甚逼迫,生怕害了钱汉书手中的李潜。
以七围一还让人反杀了一人,这可是重鹤军的耻辱。
况且鹰犬捕是景统领弄出来的,职务也是维护城内治安,而李潜是马统领的人,是被划来帮忙的,如今折在这里,岂不是让两位统领不痛快?
许三笑哼道:“还不快快将李都尉放下,投了来,也不叫你吃这份苦!”
钱汉书笑了一声,他这头小身大的样子笑起来颇为滑稽:“呵!许都尉真是说笑,我若要投早投了便是,都拼杀至今,还说这等废话干嘛?”
黄廿看着李潜,心生忌惮:“黄某奉劝你一句,这重鹤城早已布了天罗地网,待你怎得逃了去?还不如投了,省得一番辛苦,也保了你的性命!”
“钱某若是贪生怕死,早也就不干这行!”钱汉书哼道,“邹救我性命,养我成人,此恩此义,非性命不可报!钱某也知逃出不了,想了想,还不如拉个垫背的!”
“狗贼!”李潜喊道,“杀我弟兄,此仇不共戴天!如今落得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诸位都尉,不要管我,此贼已然力竭,拼得一起活捉了他,讨得奸细情报,也叫我李潜不白死了!”
钱汉书听得此话,脸色微变,咬牙道:“你若求死,我便成全了你!”
说着,骨刀就要拉开。
“等等!”
许三笑大喝一声。
钱汉书眼底闪过一丝庆幸之色,刀松了松。李潜脸色铁青,眼中尽是坚定:“许都尉,你这是怎样!”
许三笑不着痕迹地向着天边看了看,沉声道:“若是看着同僚死在自己身前,许某可做不到!”
李潜骂道:“我看你平日风风火火,如今怎得优柔寡断!要若是因为我放跑了他,李某以死谢罪!”
“难道要我看你死在眼前!”许三笑声嘶力竭,“这钱汉书如今,便再也进不了我重鹤城!再者说,我得了他的半部名册,他也没多大用了。难道要他这无用之人,换我重鹤一个都尉?”
说罢,瞪着眼睛,环顾四周。
聂真、华途对视一眼,同是点了点头,赤云冶索雨迟同是叹了口气,黄廿还想说些什么,正对上许三笑的视线。
天恰巧阴了下来。
“嘿嘿!”钱汉书听见这话,笑道,“许都尉倒还爱护同僚。”
许三笑冷冷地看着他:“放了李都尉,我保你安全离开。”
钱汉书摇头晃脑:“这您得原谅钱某胆小,万一我前脚放了他,你们后脚就杀来,我岂不大冤?”
许三笑道:“你待怎样?”
“你们得把钱某送出城!”钱汉书道,“钱某出了城,自然会放了这位李都尉。”
“休想!”
许三笑还未说话,黄廿就喝住了:“要是大摇大摆的让你离开,是让我等受人耻笑吗?”
许三笑怒道:“黄都尉!”
“我们可以放了他!但绝不可能送他出城!”黄廿不甘示弱。
许三笑道:“那在你眼里,是这奸细重要,还是李都尉的性命重要!”
黄廿回道:“那在你眼里,是李都尉重要还是重鹤军重要!”
许三笑一噎。
钱汉书看着这二人争辩,也不插嘴,要他杀李潜是不可能的,这不过是做个样子,他的目的还是以此要挟好逃出重鹤城。
这两人如此争辩,他也乐得如此,这争辩的时间够他歇会气了。适才高强度的车轮战早将他气力磨得差不多了,不抓紧歇会,若是他二人计划得逞,出了重鹤城,他却没力气跑了怎么办?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李潜,见后者脸色铁青,大叹其演技高超。
李潜这突然的伤并不是无故装作,他在与钱汉书对视时便运用灵力,将体内绞得乱七八糟,适才的吐血全是他的正常反应。
这时李潜极淡的声音响起,乃是用灵力传音。
“娟香不是把我供出来了么?那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