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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眉头上挑,黑衣男子则坐直了身子,眼中是骇人的光芒:
“你刚才是在耍我?”
叶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嚎道:“大人小小的怎敢?只是涉及到我家族的利益,小的只是多嘴多嘴”
说着,抬起手猛扇了自己两巴掌:“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他的力气是十分大的,脸颊霎时高高鼓起,一边一个巴掌印,看起来颇为滑稽。
白衣男子看得眉毛都锁在了一起。
黑衣男子则是笑道:“既然是多嘴,那就算了,起来吧!”
叶逡连连拜谢,拍拍裤子又站了起来。
“不过”黑衣男子又道,“赵家只是派一个信使来,这是在给我王应钦下通知吗?”
白衣男子这时也冷笑一声:“小叔,这赵家是看不上我们啊!”
叶逡本放松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连忙道:“大人大人,不是这样的!是我家实在没有再多的人手,集运的人也不敢妄动,所以就让小的来送信。要知道赵家跟王家比起来,那不过是九牛一毛,我们又怎敢在您面前造次。”
黑衣的王应钦这才点了点头,笑道:“我说赵家的人怎么如此寒酸,本还想着这单生意不做也罢,原来如此。”
这时白衣男子又开口了:“小叔,思道可否问他几个问题?”
王应钦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王思道目光移到叶逡身上:“那信使,你觉得你们赵家会答应我小叔提出的要求吗?”
“要求?”
“就是分成。若是五五,则要把你赵家本有的货物算进来,若不算你赵家货物,那就你四我六。”
“这小的无权定价”
“我没有要你定价,只是问问你的看法而已。”
叶逡面露为难之色,本想推辞,却看到王思道身边男孩的目光,顿时心中一颤:“小的只觉得,小的觉得,家主不会答应。”
王思道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但仍道:“为何?”
叶逡缩着脖子:“小的只是猜测,登不上大雅之堂。”
“那就把你猜测说出来。”
“那小的没见过太多钱,却也知道这些货的价值。”叶逡弯着腰,驼着背,低着头,声音略细,“像小的以前只要打到一头好猎物,剥下皮毛卖了,便能舒舒服服地过几个月的好日子。而无论是我们赵家,还是其他几家,这样的好皮毛至少都有千匹。这里面的利润小的不敢想,小的也想不出来”
王思道却不甚满意:“只是因为钱么?”
叶逡一怔,旋即道:“还有这也不是小的的想法,小的是根据家主猜想。我们赵家跟您肯定不会是只一单生意,所以这次的价格绝不会调。”
“嗯?”王应钦叔侄同时皱了皱眉,就连一旁的男孩都有些不明白。
“若是这般,现在不应该送个人情,才好细水长流吗?”
王思道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几分凶意。
“话虽如此,但生意场上无情义。况且我们赵家本就不如大人的王府,家主让了这次,说不得”叶逡细细地说着,不过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居然停了下来。
王应钦冷笑:“我还会眼馋你赵家的东西吗?”
叶逡身子猛地一缩:“小的不敢”
“算了吧小叔,只是小市民的一些想法罢了。”王思道笑道,“我且问你第二个问题,你知道白家么?”
叶逡愣了愣,便点点头:“白杨镇白家,知道可是他们并不再这次行动”
王思道却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私人的问题。那么白灵儿是谁,你知道吗?”
“白家大小姐大人您?”
“好!那她身边跟着的下人,一男一女,那个男人是谁?”
叶逡正想着拒绝,脑海里却闪过数张画面。
千创山脉里的偶遇,赵家的任务,白家里面的少年,还有秦邺突然说的任务取消
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大人说的人我不清楚,这白家大小姐身边的下人不多,也有几个。”
王思道想着白玄的模样,那水里狼狈却狰狞的笑驱之不散,于是他便从那笑容里仔细找着不同之处。
“那人,很年轻。脸很白眼睛比较细,看起来有些弱气的感觉,但实则锥藏袖中,锋芒毕露!”
旁边的男孩也开口道:“他手很细很嫩,和女人一样”
王应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大人说的人,小的应该见过。”叶逡心里乐开了花,因为王思道提前这人时脸色并不好看,而且这人和他印象中的那个人很像。
那个看起来弱气好欺负的人,实则是头和他一样的恶狼。
“如果小的猜得不错,那人应该就是和小人有过冲突的——白玄。”
王思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便饶有兴致地看着叶逡:“你和他有过冲突?”
“是的!”叶逡点点头。
王应钦也来了兴趣,他刚才听自己这侄子说过这个“白玄”的事,自己这个聪敏的侄子居然会在那个白家下人吃亏,他倒想见识见识这人是何方神圣。
当时看似是白玄抛去尊严才得以脱身,实则不然。白玄那丢弃尊严的举动,却完美地束缚住王思道,使他在那个时候不能再追究白玄,甚至以后也不能过于针对。
原因很简单,白玄一个下人能拉得下脸,他堂堂王家公子哥,怎么能丢下尊严。
就好比狼怎么会跟着哈士奇去泥坑里打滚。
王应钦道:“胜负如何?”
叶逡想起自己全身而退的场景,却又想起秦邺突然说出的任务取消。他发现自己只和白玄见了寥寥数面而已,那次白家的拜访便是最近的一次,而拜访后不久秦邺突然就联系起他,告诉他关于白玄的任务全部取消,甚至命令他以后最后不要和白玄碰面。
那么自己那次全身而退,是真的全身而退吗?
刀!
他突然想起自己那把秦邺赠送的一看就知道很值钱的刀。
任务取消就是说白玄已经发现了端倪,而端倪的事头很可能就是他落下的刀。
他冷汗狂流。
又看了眼王思道的脸色,立即明白眼前这位可能在白玄身上吃过亏。
他心里对王家的印象下滑了一个台阶。
“小的败了。他借着白家的势头,小的小的当时敌不过”
“嗯?”王思道挑挑眉,王应钦却笑道:“若是让你借着我的势再和他比一次呢?”
叶逡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他压下心中狂喜,诚惶诚恐地道:“小的小的是赵家人,一辈子都是赵家人”
王应钦眉头一皱。
“而且”叶逡继续道,“小的已经不敢和他起冲突了,小的有把柄在他手里,妄动会有性命”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眼里的恐惧暴露了自己要说的话。
“不过小的知道他的弱点。这个白玄表明仁义,实则实则十分怕死,甚至有一些性命之忧就不敢动手。小的当时就是拿这个威胁他才从他手里跑了出来,不然小的早就是一抔黄土了。”
王思道眼睛一亮,他终是笑了起来,挥挥手道:“来人,把他带到客房,丙字号。”
王应钦瞟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一个家丁出门外闪出,正是带叶逡进来的那位,只是现在他脸上不再有倨傲之色,反而谄媚得像条狗。
他脸上堆满笑,见过王家叔侄后冲着一身寒酸的叶逡点头哈腰:
“大人,请随我来。”
第65章 獴瞳()
白玄是被拍醒的。
一睁眼正巧看见白敬华那张老脸。
此时的他脸上尽是不爽的表情,本来就小的眼睛被眉毛压得更低,眉心更是皱成一团乱麻。
“说好的守夜,你倒直接睡着了。”
白玄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这不是没丢什么东西嘛”
白敬华轻哼一声:“你确定?”
白玄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身上的毯子落到地上也不管,眼睛睁得老大:“丢了什么东西?”
“逗你的,没丢。”
白玄长舒一口气,又突然抓住白敬华衣襟:“那你骗我?”
白敬华没有丝毫心虚的模样,胡子吹得翘起:“那是因为你睡着了!”
两人同样恨恨地瞪着对方,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趋势。这时白玄眼睛看到一个身影掠过,轻哼一声松开手,把地上的毯子捡了起来。
“怎么样!心虚了吧!”
白敬华得意洋洋。
“那个”白灵儿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敬华兔子一样向旁边跳开,哪里还有得意的模样,他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是哆嗦着:
“小小姐”
白玄也迅速从马车上翻身下来:“小姐。”
“喏!”白灵儿却拿出一串钥匙,递到白玄身前,“今日我要和大伯一齐出去找买家,我房里有件东西,你要给我看好了!”
白玄愣愣地接过钥匙:“什么东西?”
“跟着我来,到了你就知道了。”
白玄看了眼旁边的白敬华,笑了笑:“我一定能看好。”
说罢,跟白敬华告了别,三转两拐便到了白灵儿房间。门是大开的,尹芸还坐在里面,她旁边的圆木桌上放着一个小红盒子,盒子还上了锁。
三人聊了几句话,白灵儿就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白色的珠子,只有拇指大小。白玄仔细端详好一会才发现它原来是灰色,只是发出的白光让人产生了错觉。
“这是獴瞳。一种妖兽的眼珠,非常罕见,也是我们白家集运里面的压轴之物。”
尹芸轻声解释着。
“那小姐的意思,就是让我看好它么?”
尹芸笑着点点头:“嗯!这东西放哪都不保险,还不如让你看着,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也能喊一声嘛!”
白玄看了她一眼,心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白灵儿居然还傻乎乎地点点头:“祁叔叔会留在这里,如果真有事他也能听见。”
白玄看着这盒子,心里无奈,却无法拒绝,只是委婉道:“那昨晚小姐为什么不留人看守呢?”
“因为这东西今早上才到我手里啊!”白灵儿会心一笑。
尹芸跟着解释:“大老爷说是要让小姐他们历练历练,所以把东西发下来,让小姐自己去找买家。白鼎是随身带着,但小姐觉得麻烦,只能麻烦你啦!”
白灵儿跟着点头:“麻烦了小玄。”
白玄面带微笑:“”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阳光最开始还在一边躺着,眨眼间便盖满了大地。重鹤城与白杨镇的气候差距不大,同是正午十分,甚至因为人口因素此时的重鹤城比白杨镇更热。
白色的石板地面被晒得滚烫,炙热的光线荼毒着每一处土地,没有半点凉快的地方。就连路旁常青的树有没了力气,无力地耷拉着叶片,只投出稀疏的荫蔽,狗都不愿意多呆。
唯一凉快的就是屋檐之下,本来不算凉爽的屋内因外面的炙热变得凉快起来。从窗口向下望去,多数人都躲在自家门后,喝着凉茶聊着天。
白玄长舒一口气,结束了自己的修练。
因为重鹤城的人实在太多,这里的灵气居然比不过白杨镇。但他很快想起自己是在白家里面修练的,立即明白了,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解决体内化灵草的毛病后,白玄终于感受到了正常人的灵力修练。而当初被秦邺算计服下化灵草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觉得自己吸引的灵力量是超过常人的。
虽然还是没能形成灵力场,但白玄已然发现了端倪,比如吸纳的灵气在体内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子,又仔细地看了红盒子一眼,便两步走到窗边,趴在窗户上。
本以为照看这东西有些麻烦,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这个客栈已经被白家人占满了,而且还有祁强这个结丹强者坐镇,还没几个人能从这里偷出东西。
獴瞳虽珍贵,但还没珍贵到让修练有成的人铤而走险的地步。
就算是重鹤城这个大城,在正午时刻大街上也几乎是没人的。高温让大多数人都躲在自家屋檐下,享受着难得的阴凉,不愿出门。
但街上也不是完全没人,总有些没法闲下来的人,为了生活,即使是在如此的骄阳下,也带着一身汗水奔波着。
白玄看了眼楼下挑着阴凉地走的男人,顿时觉得自己也口干舌燥,不由得走到桌边,拿起杯凉茶一口干净。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白玄放下茶杯,便看见房门被推开。白灵儿拿着小扇,身后还跟着数人。
白烨亭、祁强、白鼎、尹芸,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白玄立即跪了下来:“小的白玄,见过小姐,见过大老爷,见过祁大人,见过少爷”
白灵儿脸上带着笑,忙叫他起来,随后从桌上拿起红盒子:“这里便是獴瞳——嗯?”
她脸色一变。
那白玄不认识的人淡淡一笑:“我得到一个药方,这獴瞳是里面的药引,重中之重,只是颇为难得,没想到白家连它也能弄到,不愧为猎镇大家。”
因为白杨镇特殊的生存方式,重鹤城很多人都称呼它为猎镇,通俗易懂。
白烨亭笑道:“景统领说笑了,我们白家也就在白杨镇有几分名头,要是放在重鹤城,也不过如此。”
“此话怎讲?”景统领笑道,“若是没了猎镇,那重鹤城可就少了很多东西。有白家坐镇,将军也放心许多,我们这些当兵的要是寻些什么东西,也简单得多。”
白烨亭笑容更甚:“那还得请景统领多多照拂啊!”
景统领笑容也越发和善:“你我关系,还谈什么请?”
“是烨亭生份了!”
白灵儿在一旁听着二人对话,脸色愈发难看。
终是祁强注意到她的变化:“灵儿,怎么了?”
白灵儿艰难地看了刚起身的白玄一眼,贝齿轻咬,说不出话来。
白玄心中一紧,猛地盯住了红盒子。
白灵儿慢慢解开盒子上的锁,却没有打开盒子,白皙的手按在盒盖上,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
白玄呼吸急促了,他看到白灵儿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白烨亭和景统领也停下了攀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灵儿身上,后者眼圈微微发红,她张了张嘴,喉咙里是前所未有的沙哑:
“獴瞳,不见了”
景统领向前半步:“你说什么?”
白灵儿打开盒子,里面空荡荡的,那发着白光的灰色獴瞳早就无影无踪。
“怎么会怎么没有!”
景统领脸上的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的狰狞,他咬着牙,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白玄腿一软,“嘭”地一声跪在地上。
白烨亭上前一步,伸手拉住景统领的手,看着白灵儿:“怎么会没有了呢!”
不等白灵儿回答,景统领便甩开了他的手:“白先生,我景某人是很好捉弄的吗?”
祁强按住他的肩膀:“景统领还请冷静一下,这獴瞳我们确实有,只是现在可能出了什么状况,我们绝对没有捉弄您的心思。”
白鼎也上前一步:“景统领景大人,您且想一下,我们白家若是得罪于您,会有什么好处呢?”
景统领冷笑一声:“你们都知道我找药方治我那瞎眼的儿子,怕是故意哄骗我,想看我的笑话吧!”
他身子一扭,脱开祁强的手,转身便走,只是走之前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