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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在这儿等你们，是有些事情要说明一下。”白晃挥挥手，打断了这堆大老爷们儿的惜别架势：“我时间可是相当宝贵的，你们不要插嘴废话。”
“第一呢，是野牦牛队的装备问题……”
白晃这次算是下了血本，连给自己买玩具，都没有如此奢华1；。不过抛开外表看本质，德鲁伊其实是在做一场投资，还是一本万利的那种——他眼下花在野牦牛队身上的钱，随着这些汉子们每救下一只藏羚羊，一头藏野驴，一条雪豹，都会转变成自然之力回馈到他身上，跟民间的香火、信仰、业力什么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这个计划算上远景投入，差不多要花上好几千，可白晃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见汉子们都惊讶地闭了嘴，不明所以地看过来，白晃嘿嘿一笑，很是豪气干云地抖了抖手上那张清单：“火器我是没办法了，钱给你们，你们自己去找关系。不过其他的东西嘛，我这里稍微统计了一下，大型帐篷、个人睡袋、防潮垫、地膜、御寒衣、冲锋衣……”
白晃这一长串儿念下来，就像古代的豪华酒楼里面，店小二报菜名一样，说了两三分钟还没有完，直接让一群汉子目瞪口呆起来。
“一共七大项六十二小项，你们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平时用得上，我这里遗漏了的？”白晃倒是挺认真，完全没啥虚荣的成分在里面。毕竟野牦牛队的装备，关系着他以后的切身利益，马虎不得。
德鲁伊问得认真，可多吉等人却全都傻愣愣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刚那一溜清单里面，除了帐篷、睡袋之类一听就明白用处的东西，其他的玩意儿听都没听过，哪里谈得上遗漏？
白晃瞅着他们的表情，顿时醒悟过来，赶紧挥手道：“呃，那就先这样吧，东西我先办置好了邮寄过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志愿者就行了。每样装备十六套，你们人手一套之外，剩下的留着备用和给候补队员。”
“小白……”
多吉忍不住发话了，他就算不清楚清单上东西的价格，但光凭脑补，也知道白晃的花费不会小1；。
这让向来热情好客，最害怕欠人情的藏族汉子，怎么好意思收下来。
“老哥，我们都什么交情了，这点儿东西还要推辞？如果是说废话，就赶紧闭嘴，我不爱听。”白晃又拿出义薄云天的架势教训人：“我现在帮你们，其实是帮我自己，要没有你们野牦牛队，我就要自己来可可西里抓盗猎分子了。”
德鲁伊说的，全是大实话，一点儿水分都没有。
但偏偏野牦牛队这些家伙，以为他是找借口让自己收下装备，一个个感动的跟什么一样，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完整了。
如果忽悠也有境界，那白晃的忽悠功力，绝对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但凡他扯假话，别人都以为是真！现在好不容易诚恳了一下，人家又以为他这是“善意的谎言”。
果然应了一句老话，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
见白晃致意要这么做，汉子们感恩戴德之余，也忍不住yy起了未来的美好生活——牛肉罐头来两筒，吃一筒丢一筒！睡袋来两条，自己用一条，给藏羚羊盖一条！
嘿嘿，嘿嘿！有了这些装备，再进可可西里巡山，还不跟回了自家的后花园一样么？几个性格外向点儿的汉子，已经憋不住窃喜起来，自信心极度膨胀。
见众人全都感激兮兮的不说话了，白晃又接着抛出一个大炸弹：“除了你们的装备，我还打算为野牦牛队设置一个专项基金，以后你们也是有工资的人了。初步预算嘛，每个月3000块，外加绩效奖金和健康补贴，差不多年入七八万没问题，怎么样？”
吕征吞了口口水，摇摇晃晃地靠在了尕寿红身上：“大红，我怎么头晕……”
结果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大块头，也跟着来了一句：“别靠我，我情绪也不太稳定1；。”
他们没听错吧？年入七八万？
放在他们这地方，可不就是一跃进入小康了么？
此时此刻，已经没人再说啥感不感动的话了，他们全都不约而同地思考起了一个问题：“这再往后，自己算是志愿者呢，还是小白……不，老白……不对，是白老板的手下？”
“总之这么说定了，就算我不小心嗝屁，专项基金也不会抽走，保护区事业要长久办下去，你们放心好了。”白晃拍拍胸口，拿出了很不民主的**制度：“在基金盈利允许的范围里面，多吉老哥你要多招点儿人！现在才五六个人七八条枪，怎么管得过来4。5万平方公里的面积。”
此时此刻，多吉的强硬和棱角不见了，变得跟个唏嘘感慨的诗人一样：“都有了这样的条件，我怕咱们的野牦牛队，就要成玉树*州最抢手的工作了。”
“那当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最后，眼前这一帮人都被白晃册封为“新”野牦牛队元老，而多吉就是大总管；吕征和另一个司机丹西，则被册封为了联络员，专门负责和白晃的联络问题——毕竟白晃购买的那些装备，有很多压根儿没法寄到可可西里，都是政府部门严厉打击的违禁品。
“好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老家出了点儿事，现在必须赶回去。”
白晃爬上驾驶室，一半身子在外面使劲儿挥手：“以后有机会了，我还要来看你们的！等新野牦牛队的框架搭起来了，你们也能抽空去西江旅游嘛，有的是机会再见……”
……
就这样，也没管当地领导，也没管保护区管理局的人，白晃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无数的感激和……几张藏羚羊皮1；。
德鲁伊买卖皮草，很明显是知法犯法的事情。
这个“法”并非国内法律，而是德鲁伊的行为准则。
但白日光在考虑了好长时间后，还是决定在缴获的赃物里面，弄点儿品相好的羊绒回去。
不是马上就要过大年了么，用这东西给姥姥做个围巾坎肩小皮袄什么的，又拉风又实惠，绝对是最好的礼物了。
至于可能存在的“系统惩罚”，白晃决定先放到一边。在某些问题上，他有自己的认知和底线，就算是系统，也不能把思想观念强加于他。当然，如果真有惩罚降下来，他也做好了老实接受的光棍儿打算。
……
沿着来时的路，慢悠悠往东南方向开着。
他才出来了三个礼拜不到，亲友团还在国外旅游呢，所以白晃也不着急，一路上好好看了番风景。
就这么走走玩玩，吃吃喝喝，入川以后，他还在巴中古镇跟一个美眉游客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只不过当人家提出，要白晃对她负责以后，德鲁伊却找了个空当溜之大吉，惹得文青美眉还上了好几个论坛发帖骂他。
“靠！《川蜀古镇遇狼记》？天涯的斑竹呢，都死光了？这种贴子也能通过审核？”甩掉了文青美眉的第二天，白晃正在边吃灯影牛肉，边浏览论坛的时候，却发现了疑似自己房车的照片。
再一看，这帖子上的狼，也不就是自己么？
明明是自己贴上来要ons的，还说一夜过后谁都不认识谁！现在看来，那还真是女人靠得住，母猪也上树啊……
德鲁伊哪还不知道，这女人是钓凯子不成恼羞成怒了，于是咬牙切齿地登录账号，噼里啪啦打下了一行字——兰州烧饼啊？当时明明是你自愿的，现在钓凯子不成，就反咬一口？嚓，我看那些鸡都比你有职业道德，起码人家不会泄漏客人的身份资料1；！现在我严重警告，一个小时之内编辑帖子，不然就把你的照片也发上来哟！ps：你现在在线，别给我装没看到！
他这一发帖，原本就很有人气的帖子，立马火爆起来，直接被顶上了论坛的热点前排。
半个小时后，白晃再刷新帖子的时候，房车照片已经没有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许久未曾开机的常用电话，忽然间响了起来。
“喂，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声音，是几近实质的愤怒：“姓白的？你终于死回来了啊！”
对方为啥如此愤怒，白晃心知肚明，于是德鲁伊打了个哈哈：“这不刚把事儿办完么，第一个就接到你的电话了，吾心甚慰啊！”
可愤怒中的张启涛，完全没有跟他绕弯子的打算，直接大吼道：“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说，老子的账号怎么回事？他吗那是2004年注册的id，就这么被你搞臭了！”
“咦，你激动什么？清者自清嘛。再说一个账号值几个钱，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白晃啧啧嘴：“你不是经常说啥好兄弟讲义气嘛，现在就是这么讲义气的？”
德鲁伊严重鄙视了损友一番。
“我艹你菊花，讲义气你干嘛登录我的账号！”电话那头，张启涛已经悲愤到无语了，咯咯吱吱的咬牙声，隔着电话都听得见。
“不要这么小家子气，你好歹也是个小老板了，眼界1；！气量！格局！好了，我现在开车呢，不能多说，回头给你送礼物过去，藏族特产。”白晃悠哉悠哉地躺在座椅上，捻了一颗红提送进嘴里。
……
本来是劳累的驾车旅途，可因为坐骑的“巡航”功能，硬是让白晃爽得不行，差点儿就擦着西江过去，继续往东南前进了。
不过他这个念头也就是想了想，毕竟离开老窝三个礼拜，有些计划中的问题，需要去关注一下了。
沿着坝区高速，熟悉的景物扑面而来，白晃深吸了一口气，居然没体会到传说中“近乡情怯”的感觉。
不过德鲁伊想来没心没肺惯了，也不当回事儿，直接拨通了于德宝的电话。
现在的白晃，虽然在资产和生意规模方面，拍马都赶不上于大老板，但他却也有于德宝望尘莫及的优势——和政府之间的关系。
当然，这种关系，是要把市长方晓国排除在外才行。
因为白晃的关系，于德宝原先的小施工队，在半年时间里飞速扩张，已经成了西江市有数的大队伍。毕竟暴发户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他所缺乏的，只是一个跟政府搭上线的机会。
跟所有的私营矿老板一样，他以前跟分管经济的郭副市长关系不错。但后者是方晓国的盟友，如此一来，他当然搭不上王乐辰的线。
但有了白晃牵线搭桥，情况却又不一样了。总而言之，现在的于德宝，在西江地界上别提有多风光，简直就是所有人眼中的“能人”。
靠着这层关系，白晃在临走前，给托付了他一些事情，现在嘛，就是上门检查工作的时候了。
今明后三天搬家，可能会请假
295。得罪人的能力非同一般（）
对了，要是老于问起来，我出去这么久，有没有给他带礼物什么的……
白晃翻出电话号码，正要按下拨号键，却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社会学问题——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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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只是分神了片刻，随即就看向身边的大旅行包。那里面装满了藏区随处可见的天珠藏饰，价格不贵，量多实惠，所以白日光一口气买了整整两包，专门用来赠（fu）送（yan）人的。这一招方世玉他妈就经常用，只要不被识破，倒挺能博人好感，前辈们的闪光智慧，当然是活学活用比较好。
确定没有疏漏了，德鲁伊这才按下拨号键，叫嚣的口气堪比还乡团：“喂，是我啊，哈哈哈哈哈……”
……
白晃拨打着电话，而远在万千公里之外，一个目光阴鸷的大块头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瑟瑟发抖的下属。
“那小子叫白晃？他会打枪，还会杀人……”
随着很明显是讥诮忿怒的问话，巴哈巴德的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就仿佛难缠的孕妇一样，他额头上的川字纹，皱得能夹死一头霸王龙。但即便心情恶劣，这个男人还是强自平复下心情，从嗓子眼里一字一句咬牙：“你知道的情况还有多少？全部说清楚，一个细节也不要放过！”
这里是缅甸北部，密支那的莽莽密林，众人所在的处所，是一座典型的吊脚竹楼。
竹楼外部的走廊上。以及小小的林中空地里，全是清一水手持ak的精瘦汉子，而竹楼里面，就只有巴哈巴德和他面前俯首帖耳的下属。
其他的不用多想。只看看这些人的装备，几乎所有人都会在心里蹦出一个词——毒枭。
而事实上，巴哈巴德也正是缅甸北部，控制密支那地区毒品产地犯罪集团的四号人物，这一次的“北上计划”，也正是由他一力推行才得以通过实施。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团伙此次“借道”沙图什贸易通道的计划，眼看着功成在即。到最后却传来了线人被一网打尽的噩耗！这实在是让巴哈巴德有一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呃，不对，是“老子庆功宴都准备好了。你就让我听这个”的忿怒感。
要知道，为了推行此次计划，整个集团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本来指望通过这条全新的走廊，来大施一番拳脚。完成大中华区贩毒新渠道的开拓宏图！结果一觉醒来，却得知用青春和汗水浇灌出的渠道，就这么被人征服，没和王朗一样被当场气死。*1*1*就已经很凸显巴哈巴德的养气工夫了。
报仇？
那是一定的！
但在这之前，得先弄清楚那小子是何方神圣——到底真和明面上一样。是动物保护志愿者的误打误撞，还是中国暴力机关掩人耳目的手法……
如果是前者。没什么好说的，此恨绵绵无绝期！整个团伙下了这么大血本，就指望着新的贩毒渠道打通后，自己手上的毒品经由中国西部，辗转运到俄罗斯人和小日本那里。可最后却因为一群志愿者抓捕盗猎分子，连带新渠道也被殃及池鱼，这岂不是跟杀了他们这些毒贩的老母一样么？
而那个一手导致新渠道被坑掉的什么白晃，当然也要被记在“毒枭の小本子”上。
当然，如果事情别有隐情，这个报告上的白晃，是披着志愿者羊皮的要你命三千、六扇门鹰犬，那自己也只能趁早熄了找场子的心思。毕竟他们这些毒贩，也没强力到可以和中国暴力机关对抗的地步。
由此可见，即便是惯于作奸犯科的毒枭头子，对于“君子报仇从早到晚”的箴言，也没法身体力行。
不如白日光多矣，实在是让犯罪分子们蒙羞。
……
车子已经驶入了西江市区，看着熟悉的景物，白晃毫无感怀，他也没走东坝岛，而是直接去了德宝矿业的集团大楼。
对于白晃，这里出入的高级经理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有跟于德宝小秘走得比较近的美眉们，还敢嬉笑着用眼神放电。而因为刚刚升了级，又得到了种子的缘故，白日光也十分好心情地回以口哨，顺带从裤兜里掏出天珠藏饰大派送。
“艹，你倒是逍遥快活！这次出去玩爽了！”
看到白晃笑嘻嘻地推门进来，一早接到电话等了好半天的于德宝，顿时就吹胡子瞪眼，满脸的羡慕嫉妒恨：“吗的，自己走就走了，麻烦事都甩给老子！不行，你不给点儿精神补偿老子什么都不告诉你。”
德鲁伊吸吸鼻子，嬉笑如常地掏出天珠藏饰——这东西他刚刚送出了7条有多，兜里还剩着5条呢……而举着藏饰饰品的白晃，脸上肉痛的跟金融风暴中的股民一样：“这可是我专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