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奈何想法虽如此,他眼下却是无能为力。
武天秀先是一惊,随后缓缓坐回龙椅,脸上表情没多大变化,眼中却浅含笑意,他说道:“老师请起,摄政一事乃先王亲自任命,而且孤如今尚且年幼,您与孙爱卿处理国事得当,股只怕不能胜任啊,还是再过些时候吧。”
都仲景再叩首,说道:“夕元祖王五岁之龄便策马驰骋沙场,武王十岁登基摄政,文王十二岁已经率军阻抗漠北万军,大王天威,有武王文王之才,现已年及弱冠,实在应该收回摄政权了啊。”说的声情并茂,仿佛武天秀若是不收回摄政权,他便要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武天秀还在踟蹰。
都仲景又道:“老臣以为这几年皆是因为我与云浪大将军阻碍大王布施隆恩,实则我二人皆为西夜罪人,大王啊,您才是西夜的大王,只有您的恩威才能遍泽西夜啊。”
武天秀道:“老师先起来再说。”
都仲景充耳不闻,执意不起身,伏地叩首。
武天秀无奈,朝孙云浪问道:“孙爱卿以为呢?”
孙云浪踟蹰片刻,起身,也缓步步至玉阶下,跪而叩道:“老臣也以为如此,就请大王收回摄政权。”
众臣随即跪下,叩下齐道:“请大王收回摄政权。”
孙云浪祝烽火尉迟镜此刻心中不是滋味,他们都清楚武天秀收回摄政权可能带来的后果。
都仲景侧脸偷偷看向孙云浪,嘴角翘起,弯出一道冰冷笑容。
武天秀拍桌而起,双臂后挥,扇动龙袍,大笑道:“既然众卿都觉得孤该收回摄政权,云浪大将军和老师也执意如此,那孤便遂了大家的心愿。”停顿片刻,朗声宣道:“从今日起,孤收回云浪大将军,帝师大医官的摄政权,封云浪大将军为镇国公,帝师大医官为辅国公,享诸侯礼遇,世袭罔替。”
孙云浪都仲景齐拜道:“臣,谢大王恩典,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臣起身,纷纷道贺武天秀执掌朝权。孙云浪和都仲景被收回摄政权后,二人便不再坐殿上次席,而是与朝臣站在殿下。
于不多时,夏亭去而复返,慕北陵身负枷锁,被两禁军押来,姑苏坤七人紧跟在后,至殿下,夏亭先拜,慕北陵单膝跪地拜下,姑苏坤等七人则只是躬身施礼,并未下跪。
夏亭见状,疾呼:“好大的胆子,见到大王为何不下跪。”此在朝堂,有众臣和武天秀看着,他终于能硬气点说话。
姑苏坤蔑他一眼,目视殿上,朝武天秀道:“草民姑苏坤,携弟参见大王。”他自称草民,是以夜部已经不输于西夜部门,只敬先王,而非他武天秀。
武天秀眉头微皱,示意夏亭退下,说道:“云浪大将军方才说你们是姑苏后人,还是夜部所属,可是属实?”
姑苏坤道:“草民确实来自王陵。”
武天秀道:“既然你来自王陵,便知我西夜的规矩,见到孤为何不下跪?”
姑苏坤面不改色道:“草民有家训,只跪元祖先王,还望大王明鉴。”
武天秀眉目微凝,心中已经笃定他七人是夜部之人,只不过眼下刚收回摄政权,集王权于一身,就被他们如此挑战王威,他颇有些恼火,遂冷笑道:“好个家训,敢不把孤放在眼里。”吼道:“来人啊,把这几个人通通拿下。”
殿前禁军齐声应和,抽刀飞扑而去。
孙云浪大呼不可。然而当那十余禁军离七人仅三丈之遥时,姑苏坤面色陡沉,轻身一震,玄武力自脚下旋绕而起,恐怖威压毫不掩饰释放开来,气势滑过半空,带起层层波纹。那十余禁军未触及身前,便倒飞开去,重重摔在地上。
武天秀本来只想出出气,哪里想到姑苏坤反应会如此剧烈,吓得赶忙缩在椅子上。
气浪掀开,众臣被气劲吹得翻来倒去,眼见劲力就要波及到武天秀,孙云浪幡然起身,飞身落于武天秀面前,双掌垂于腰间,十指轻旋,磅礴玄武力当即冲天而起,威压弥漫,飞速压向那袭来劲力。
两道气力碰撞瞬间,姑苏坤陡然闷哼一声,蹬蹬退后两步站定身形,周身气力顿时萎靡。
孙云浪身体微抖,卸去玄武力,沉目看向他。一触即逝,高下顿分。
武天秀得以喘息,惊慌喊道:“反了反了,来人啊”
孙云浪忙上前安慰道:“大王不可,他们毕竟是先王的人,何不问清楚再定夺也不迟啊。”
武天秀茫然失措,他此建议,只得下意识点头。
都仲景被两人搀扶起身,脸色沉得几欲滴出水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削官剥职,兄弟惜别各四方()
孙云浪立于殿首,横眉冷目,不怒自威,喝道:“姑苏坤,可知你姑苏一脉虽效忠元祖先王,但眼下大王当朝,尔等岂可造次。”
都仲景立殿下寒声说道:“此人大胆,敢于大殿上欺压我王,论罪当诛。”
众臣也道亦然。
慕北陵冷眼扫视大殿,心中忽生起丝丝悲凉,心道:“这便是朝堂,这便是权势,这便是王权,他武天秀何德何能,既无军功又无大才,只因为身在王族,便可掌夺天下人之生死,此等昏君,当真应了先生之言,西夜将倾。”
姑苏坤面不改色,与孙云浪对视片刻,伸手从怀中掏出块巴掌大小的玉牌,牌子玉色温润,左上边角掉了一块,以金子镶嵌,牌只正中清晰可见雕有“元祖”二字,整块看上去古朴而不失大气。
众臣见玉牌纷是大惊失色,西夜立朝之时曾出两件圣物,一为传国玉玺,二为元祖玉牌,两件圣物相传是当年元祖王征战至东州西北落雪山下,偶的一块玉石,后经能工巧匠花费数年功夫精雕而成,见此二物如元祖王亲临,那传国玉玺世代置于这西鸾殿上,而那块元祖玉牌,据说是与元祖王一同埋于陵寝之内。谁也没想到这等圣物竟会出现在此。
武天秀看见牌子时彻底傻眼,身为西夜王,他如何辨别不出牌子真假,那玉色质地与玉玺的质地几乎一样。呆滞些许候,他颤巍巍起身,步至姑苏坤面前,伏地拜道:“武家不肖子孙武天秀,恭迎元祖先王天恩。”
见此状,众臣亦拜。
磕下三个响头,武天秀站起身来,寒目对视姑苏坤,冷道:“既然元祖令牌在你手上,你有何要求,尽管说出来,孤定当满足于你。”
姑苏坤颔首道:“大王不必如此,草民非是以元祖玉牌威胁大王,而是族中长老有吩咐,必保慕司郎的性命,草民斗胆,请大王放过慕司郎。”
慕北陵此时就跪在武天秀身旁,武天秀侧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元祖玉牌,忽然放声大笑,说道:“就为了他,你们竟然连元祖玉牌都舍得拿出来。”点点头,又道:“好,孤今天就遂你们的愿,赦免慕北陵的欺君之罪。”
姑苏坤道:“草民谢过大王。”
武天秀抬手阻道:“不过慕北陵欺君之罪坐实,孤若不罚他,将来岂非会被天下人耻笑。”
都仲景高喊道:“大王圣明。”
孙云浪祝烽火尉迟镜同时皱眉。
武天秀想了想,挥手朝慕北陵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回扶苏去吗?好,孤今天就削去你的一切官职,降为士卒,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孙云浪疾呼:“大王不可啊。”
祝烽火劳累纵横,也高呼道:“大王,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武天秀翻身怒视二人,喝道:“谁敢再为他求情,休怪孤不客气。”言罢甩袍踏出殿门。殿上顿时静的落针可闻,好半晌殿上阉奴才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道:“退朝。”然后急忙跟了出去。
祝烽火此刻仿似周身力气被一抽而空,瘫软在地。孙云浪接连叹了几声,上前将他扶起。尉迟镜则呆滞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呢喃一句:“先王啊,老臣愧对你啊。”
都仲景噙着眼,轻蔑扫过几人,撩起蟒袍率先出去,群臣忙跟着他出去,看也不敢再看孙云浪几人,生怕惹祸上身。
恐怕连姑苏坤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面色有些呆滞,下意识紧了紧握住元祖玉牌的右手。
孙云浪走进前来,重叹口气,说道:“你啊你,老夫说你什么好。”其实他心中清楚,这个结果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今天若非姑苏坤用元祖玉牌保下慕北陵,以武天秀刚刚收回摄政大权之势,再加上都仲景从旁煽风点火,慕北陵能不能活着走出西鸾殿还是未知之数。
慕北陵此时却罕见笑出声,上前扶起祝烽火,说道:“大将军莫要再生气了,于我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好在我又能在你手下当兵了。”
祝烽火听他如此一说,老泪登时住不住的流下,双腿一软,再度跪倒在地,痛呼道:“大王啊,你这是置西夜不顾啊大王。”
孙云浪示意慕北陵扶走祝烽火,几人这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西鸾殿。
宫墙高耸,森然林立,那漆红的墙面落在慕北陵眼中,已不似火焰般燃烧,而是全由黎明百姓的血浇筑而成,悲兮,惨兮。
乘祝烽火的车辇回到郎将府,武蛮林钩皇甫方士早已再次等候,见他回来,皆面露喜色。片刻后才发现几人脸色难看,问及原因,慕北陵只让他们先上车,稍后再说。
三人上车,随后车辇停在祝府前,一行人步至前堂,祝烽火喝退婢女,命人关好门窗,任何人不得打扰。
林钩感到气愤有些压抑,见祝烽火坐于首位沉默不语,慕北陵也一反常态垂着脑袋,等了好久都不见他们开口,心中焦急,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大,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倒是说话啊。”
慕北陵抬头露出苦笑,旋即深吸口气,才将朝堂上的事情娓娓道来,包括姑苏坤如何与武天秀对峙,武天秀又如何发落自己。最后祝烽火也将他没来之前的事一一道出。
皇甫方士听完,忽的起身走到姑苏坤身前,颔首说了声谢谢,姑苏坤大骇,赶忙侧身躲过他的礼节,惊问道:“先生何以施如此大礼,晚辈万受不得。”
皇甫方士道:“今日若非你以元祖玉牌救下郎将,恐怕郎将已经蒙难,这礼,你受的。”
祝烽火猛抬头道:“先生此话怎讲?若非是是这小子激怒大王,大王如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皇甫方士道:“非也,大将军请想,大王刚收回王权,气势正盛,失去了云浪大将军的掣肘,那都仲景肯定从旁煽风点火,要求再制郎将的欺君之罪,大王年幼,又刚得盖世之权,若是大将军您,可否会试着行使一下手中权利?”
祝烽火瞬间愣住。
皇甫方士又道:“所以说,姑苏坤是救了郎将,虽然被大王剥夺了职权,好歹发回扶苏,扶苏地界有大将军看着,可保郎将无忧。”
祝烽火权衡利弊,觉得他此话有理,不过武天秀却明令慕北陵永世不得入朝为官,此事就像颗钉子一样扎在心上,他道:“可是北陵只能做士卒,不能为官,此事又该党如何啊?”
皇甫方士笑道:“大王今日恐是气性冲昏了头,等过些时日缓下来了,兴许此事就过去了,到时候大将军再让郎将立些战功,不怕大王不启用郎将。”
祝烽火冥想片刻,叹道:“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皇甫方士点点头,目光与慕北陵稍有接触,继而再道:“适才听大将军说国中恐有战事?”
祝烽火道:“云浪大将军给大王说什么先王托梦,又提了首静夜歌,老夫猜想大王恐有对漠北夏凉动武之意。”
皇甫方士上前揖道:“老将军,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老将军相助。”
祝烽火抬眼看他,道:“什么事。”
皇甫方士道:“能不能想办法把武蛮和林钩调到徽城襄砚?”
祝烽火一愣,惊道:“你说什么?”慕北陵也是豁然抬首,刚欲开口,被皇甫方士抬首阻下。
祝烽火绕过他,看向武林二人,见二人皆不开口,问皇甫方士道:“让他们去徽城和襄砚,此意是何?”
皇甫方士笑道:“这是想给郎将将来找个退路而已,在下便直说了吧,还望大将军莫要生气。”祝烽火点头,他继续道:“大将军对郎将视如己出,悉心栽培郎将,这些我们都心知肚明,不过眼下大王毕竟年轻,禁不住奸人蛊惑,而大将军您,年事已高,试问还能保全郎将多久?”
又道:“再下想让武蛮林钩去徽城襄砚,一来这两城正处战后重建,百废待兴,军队编制亦要重建,尉迟太尉如今掌管两城,又对他们青睐有加,想必不会亏待他们。二来既然大王有意对夏凉动武,他二人也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将来郎将若有所需,他们的功勋便可助郎将一臂之力,此乃两全其美之计,何乐而不为。”
祝烽火独自沉思片刻,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便问武蛮林钩二人是否愿意去徽城襄砚,二人都没有半点犹豫,说要去。
祝烽火未免夜长梦多,即可出府,想着找机会去和尉迟镜孙云浪说说这事。
时至日落,他去而复返,告知尉迟镜很痛快的答应下来,武蛮林钩不日就可与尉迟镜同反襄砚。
同一时间,有宫中阉人前来,执诏书命慕北陵即刻动身去边关扶苏,不得再在朝城多停留一刻。
慕北陵接诏,与武蛮林钩依依惜别,强忍泪水策马出城,皇甫方士随他而去。
第二日,武蛮林钩与尉迟镜同去襄砚,祝烽火也带着孙玉去了扶苏。
第一百五十章 扶苏孤人,北陵被陷火营乱()
孤客冷衙塞外日,胡天大漠寂渺人。
扶苏关关楼后面有一排平房,石墙青瓦,墙面波光粼粼,楔纸窗,挂红绫,蔡勇当日重修此地时,特意让人用多余的水石糊了层面,房前起马厩马槽,整整四排,每排逾五十丈,栓有良马百匹,或卧或站,好不惬意。
正中房门楔了条缝隙,有白色烟气从缝隙中窜出,嗅之茶香扑鼻,怡人心旷。蔡勇从远处缓步走来,眉头紧锁,进三步驻足片刻,再进三步又停,老远望着打开的门缝,心事重重。
步至马厩门口,张辽阔背靠着马厩的立柱屈膝蹲坐在地上,见蔡勇过来,稍稍抬了抬头,露出抹苦笑,接着闭目养神。
蔡勇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他还是没出来过?”
张辽阔摇了摇头,不语。
蔡勇道:“你现在好歹也是小队长,一帮子弟兄们还等着你去领导,你说说你,从他回来就一直待在这里,怎么啊?也想跑来养马是吧?”见张辽阔眼睛都不愿意睁了,他顿时火气上涌,伸手推一掌,斥道:“看看你个熊样,还大老爷们。”
张辽阔依然一言不发。
蔡勇站起身,长吐口气,走近房门口,抬手敲房门。而手指还没落下,就听慕北陵在里面出声说道:“是蔡统领来了吧,快进来。”
蔡勇推门而入,见炉上温着茶壶,淡淡水汽自壶中溢出,夹杂浓浓茶香,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茶的韵味。慕北陵与皇甫方士一左一右围在炉旁,手中端着茶杯,见他进来,慕北陵转头笑道:“慕统领来啦,快坐。”说时起身搬来把椅子,又取来干净茶杯,小心斟上一杯,又道:“这是飞鹤山泉煮出来的猴魁,味道不错,尝尝。”
蔡勇谢过坐下,端过茶杯细抿一口,只觉一股蕴含茶香的甘甜水液顺着喉咙流下,回味无偿,口留余香,赞道:“好茶。”
慕北陵笑道:“不错吧,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