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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陵后背沁出冷汗,心想:“决不能让他戳破。”此时灰袍人已起身,欲言而至。士兵急不可耐,叫道:“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救,你他妈倒是说话啊。”
灰袍人猛惊,正待欲回话时,慕北陵抢步挡在二人中间,面朝灰袍医官,眯眼冷道:“是不是伤情严重?”嗓音状若出自九幽,冷儿发寒,灰袍医官不明就已,下意识答道:“是”。声音不大,却清晰落入几个守卫耳中,几人听闻伤情严重,皆吓得不知所措。有一人吼道:“救,快救,决不能让她死了。”
慕北陵暗中冷笑,心想:“这人还挺识相。”又冷言问道:“是不是不能救了?”
灰袍人两腿本就吓得打颤,此刻再听喊声,噗通跪倒在地,哪里还有心思治病救人,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旋即连连磕头告饶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小的学术不精,求官爷放过小的。”他本在家入睡,哪知迷迷糊糊被带到囚塔来,眼下又被此般冷声怼言,心知其中有隐情,但却不敢说破。
士兵闻声,上前一脚将灰袍人踹翻在地,骂咧道:“没用的东西。”怒罢转身过来,噗通跪地苦道:“将军,将军,你可得替小的做主啊,她分明就是,就是”本想说是被将军折磨致死,话到一半却不敢言出。
慕北陵强忍笑意,轻轻挑眉道:“就是什么?”
士兵猛怔,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想说她分明就是伤势过重,才落得这般模样,与将军无关,与将军无关。”边说边不住叩首。
慕北陵暗自冷哼,心想:“真会做人,当个狱卒倒是屈才了。”转念突然想到:“何不借此机会支走几人,也好下手。”便故作叹息道:“可惜好容易抓到这么个人了。”又兀自骂道:“给老子的,老子本来要来带她回城,都是你们几个狗日的,把人折磨成这样,让老子怎么回去交差。”几人被骂,纷纷磕头告饶。
慕北陵见其模样,知时机成熟,又道:“行了,既然已经这样了,怪你们也无用,你们且去禀报,就说她伤重难治,彰晃将军眼下正在取关文,等会你们与他一起回来,与我们一同押送。”
言罢,见几人吓得伏地不动,不免安慰道:“行了,怕球啊,到时候有人拿你们问罪,老子自会保你们。”几人忙道:“谢过将军。”随即颤抖起身,分二人跑出囚塔。
牢门关回,慕北陵悄悄看剩下三人,见三人皆瑟瑟发抖,心觉好笑,掐指暗算,那二人应该已经走远,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想办法把孙玉英带出去。
苦做思量,忽见孙玉英悄眼微睁,急忙再看那三人,三人仍旧垂头,并未察觉,方才回眼过去。
只见孙玉英睫毛忽闪,眼色有意无意瞟向三人,身侧玉手暗暗握拳,慕北陵心通其意,知其想暴起杀人。
眼下虽只有三个守卫,但个个应该身手不弱,否则也不可能被委派至此看守,孙玉英虽实力了得,但身受重伤,若能一击击杀最好,否则必败露。苦思片刻,他右掌轻压,示意不急。转而环顾四周,东侧墙上有刑讯逼供用具,靠墙处有供守卫休憩小桌,桌上放有酒壶,西侧墙角摆有武器架,置一柄勾银弯刀,慕北陵认出此刀乃孙玉英贴身弯刀,没想到竟也在囚塔。
见那弯刀片刻,慕北陵心念急动,油生一计,清咳两声,走近武器架,咦道:“咦,这刀不错,不像是我漠北铸造,哪来的?”
一守卫抬头看来,道:“回将军,是她的,副都统抓她来的时候就把刀也放在这儿了。”
慕北陵轻“嗯”回答,取下弯刀,抽刀出鞘,凔啷一声,寒光大方,刀光盖眼,牢中忽有冷风吹起,惹人瑟瑟发抖。他大呼:“好刀。”还刀入鞘。返身来时,手里依然握着弯刀。
走近孙玉英旁,他蹲下身子,拍了拍弯刀,狞笑道:“桀桀,这东西是个宝贝啊,是不是舍不得?”笑罢又道:“算了,老子看你也是将死之人,此等宝贝就再让你碰碰。”压刀置于孙玉英掌下,探指轻点几下手背。
守卫见状,忙道:“将军不可。”
慕北陵猛抬头瞪去,那人赶紧缩头,慕北陵斥道:“有何不可,将死之人而已,难不成老子还怕她?”那人低头,不敢言语。慕北陵又道:“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她虽然不是使者,好歹是将军之身,这刀啊,就如同她臂膀,人之将死,就当还她个全尸又如何?”
几个守卫连忙点头道“是”,皆见孙玉英伤重将死,只当是“将军”与之惺惺相惜。
慕北陵放好弯刀,起身朝三人挥手,道:“那么拘谨干嘛?老子说了会保你们性命,一个个还怕成这样,怎么做我漠北的汉子,来,都过来坐。”率先在桌旁坐下。三人挠头傻笑,依次跟来,慕北陵让他们与自己对坐。
却不知他们刚刚背身走来时,原本半死不活的孙玉英忽然坐起,弓腰转身,似灵猫蹲在地上,不发出一点声音。那灰袍医官见此一幕,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瞪眼,不住退后,张大嘴,喉咙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孙玉英娇目微阖,看了灰袍医官一眼,吓的那人肝胆欲裂,嘴角竟有血丝流出。慢慢抽刀,她小心向前移动几步,距最近守卫仅一步之遥。
慕北陵坐的地方正对孙玉英,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此时见时机成熟,目中暗放冷芒。端起碗酒,道:“来,咱们今天也算有缘,同饮一杯,一会好上路。”
三人端碗,以为他说的是一同押孙玉英上路,捧起碗口,仰头灌下。慕北陵唇角碰在碗边,却未饮下,此时见三人齐齐仰头时,目光陡然变得凶狠,脚掌猛踏地面,放下酒碗,变掌为抓,闪电般抓向做左侧那人。
与此同时,孙玉英弯刀终于完全出鞘,刀尾凔啷甩出,本就绷劲的身子似箭射出,横刀于腕,刀锋直指右侧守卫后颈,借着冲势,一刀取下项上人头,一击得手后,右脚尖重踏地面,身体横扭,弯刀变握为抓,右臂横扫,凌厉刀锋瞬间栖至中间守卫脖子,光闪血崩,可怜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抓着脖子仰面倒下,死的不能再死。此刻慕北陵也斩杀掉左侧守卫,电光火石间,三人齐齐毙命。
灰袍医官何曾见过如此血腥场面,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自己国家的将军,瘫坐地上手指二人,胯下屎尿横流,那三人身死之际,喉咙哽咽几下,突然“啊”的大叫出声,吼声之烈,传遍囚塔,震响整座关楼。
慕北陵闻声,暗道“不好”,孙玉英率先发难,箭步上去插刀入胸,灰袍人喊道一半,声音戛然而止,胸口鲜血喷薄,再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慕北陵暗自抹把冷汗,心想:“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啊。”刚想到此,忽听外面有惊声传来,“怎么回事。”接着牢门被人一掌推开。
第六十章 惊动守军,骇闻夏玲真实力()
牢门打开,两道身影鱼贯而入,便是牢门守卫,其中一人进门便与慕北陵打上照面,他手里还抓着咽气之人,那守卫见此情景,登时目瞪口呆,慕北陵也失了章法,呆立当场。
对峙几息,那守卫回神之后迅速夺门而出,接着只听门外响起阵阵清鸣钟声。慕北陵暗道:“该死。”猛见一人拉住门环欲锁门,慌忙抢步上去夺门。这牢门只有从外面才能打开,倘若被锁死在里面,一切努力只能付诸东流。
门缝越掩越小,他指尖距门缝尚有几尺之遥,冷汗虚流,咬碎牙拼命挡去,却还是鞭长莫及,待得缝隙只有指宽时,万念俱灰,怒道:“给老子停下?”正待此时,忽听耳旁有“咻”的破空声响起,冷光划过眼角,一柄弯刀电光般直射开去,牢门全掩之前,刀锋适时而至,直插门缝。又听门外“呃”的痛呼声传进,慕北陵眼前一亮,抢先抓住门板,手上用力,“吱呀”重新拉开牢门。
关门的守卫正右手握着左手,指缝间可见殷红淌出,地上躺着半截断指,慕北陵不做怠慢,弓步上前捡起弯刀,顺势前冲,插刀入守卫胸膛。后者顿时气绝声望。转脸再看左侧,剩下一人正不停敲钟,左侧关楼内有喊声传来,灯火通明,他深知事情已经暴露。欲再杀此人时,那人却率先竖枪刺来。
慕北陵侧身躲过一枪,枪尖沿肩甲抹过,留下道枪痕,举刀朝头砍下,守卫横枪抵挡,刀枪相接,乍起火花,慕北陵顺势起脚,踹向腹部,守卫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
孙玉英赶出来,一手扶门,一手按胸,脸色苍白,似是方才杀人牵动伤口所致。
慕北陵与那守卫缠斗,守卫身手着实了得,一时僵持不下,他也难以抽身,打至阶梯口,慕北陵被其一枪逼退,再进,再退,始终难以逾越。
孙玉英强忍痛楚想上前帮忙,刚走两步,却气力不支,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夜色中隐见大批人从关楼跑出,心知对方援军已到。
慕北陵也见到大队人马正在赶来,奈何始终越不过守卫,那守卫则越打越猛,尤其瞥见援军来时,更是狂放大笑道:“哈哈,这下你们插翅也难逃。”
话音刚落,正欲再上前时,忽觉胸口有冰凉感泛起,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半尺剑尖穿堂而过,剑尖上还有血滴下,龇眼欲裂,倒地时余光扫到背后那人,脑中随即闪过一个名字“彰晃将军”。
慕北陵心急如焚,突见守卫身死,挑眼看去,见尹磊正还剑入鞘,大喜道:“尹磊。”
尹磊急急点头,偏脸望左,见大队人马即将赶来,忙道:“快走。”一步跳上台阶,与慕北陵一道架起孙玉英跑进夜色中。
他们刚走不过数息,百人甲兵便已到来,当首一人还着睡衣睡袍,见守卫被杀,牢门大开,气的“哇呀呀”直叫,豁然转身之际,厉声喝道:“给我追,就是把碧水关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给老子找出来。命令城门,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甲兵齐喝:“领命。”分五队匆匆散开。
关中响钟,打破夜色,各处居所纷纷掌灯,一时间原本安宁的碧水关灯火通明。
慕北陵尹磊带着孙玉英并未走远,而是藏至白天酒馆旁的小巷里,就躲在马槽后面,听外面到处是兵队脚步声,便不敢异动。
孙玉英躺在慕北陵怀中,俏脸惨白,气息微弱,尹磊为其扣腕探查,几许后柳眉深蹙。
慕北陵道:“怎么样了?”
尹磊摇摇头,道:“不乐观,伤及五脏,保命的话还可以,要想出去,恐怕极难。”
慕北陵道:“那就先保命,其余的事过后再说。”怀中孙玉英“呃啊”低呼出声,嘴角有血丝溢出。尹磊赶忙掏出手帕替其拭去血丝,探手到马槽中寻摸几下,取出一个纸包,道:“还好白天我把药藏在这里,没想到正派上用场。”打开纸包,挑选出几味药来,简单撵磨几下,给孙玉英服下。
慕北陵瞧得发神,悄声说道:“还好你有先见之明。”
孙玉英服下药粉,气息逐渐平和,面色依旧难看。
慕北陵抬头问道:“用不用再注入生力。”
尹磊道:“不用,她体内生气充足,性命无忧,只是伤势太重而已,过多注入生力反倒不适合恢复。”边说边又挑了几味药材研磨,成粉后递给慕北陵,道:“敷在她上伤口上,可以缓解火烧之痛。”
慕北陵“哦”一声,接过药粉,准备敷时,手伸到一般陡然停下,咂摸着嘴皮表情变得古怪。孙玉英被火烧的地方在身子左侧,左臂,左胸,左腹,其中又以左胸伤势最重,若是敷药,势必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想起前几日因为凌燕的事差点被蔡勇杀掉,心想:“要是她也如蔡勇一样,恐怕有十条命也不够她折腾啊。
尹磊见他半天不动,问道:“怎么了?”
慕北陵干笑,递回药粉,道:“要不,还是你来吧。”
尹磊偏头轻咦,慕北陵悄悄伸指指向孙玉英胸口,尴尬一笑。尹磊傻眼,好一会反应过来时噗的笑出声,道:“你都不敢,我就更不敢了。你看着办吧。”说完别过头。
慕北陵暗骂声:“没义气。”捻起一小撮药粉迟迟不敢下手,口中默念:“孙将军啊孙将军,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忽见孙玉英唇齿微动,听其虚弱薄怒道:“到底是男人还是娘们。”语气虽硬,但不乏丝丝娇羞赧色。
慕北陵暗唾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再踟躇,小心翼翼揭开褒衣,探手进去。
手指刚触及胸前柔软,孙玉英“嘤咛”低呼,身子微颤,苍白脸上忽的飞起两朵红云。慕北陵慌忙收敛心神,不敢直视那张俏脸,手上迅速动作,很快替其敷完药,重新系好衣裳。
孙玉英莹莹睁眼,媚眼如丝,目中薄生水雾,盯向慕北陵。
慕北陵不敢与其对视,转过脸去,口中道:“那个,将军知属下是情急而为,还望将军切莫怪罪属下。”
孙玉英娇口微张,羞道声:“娘们。”
尹磊听二人交谈,知已上好药,回头时正慕北陵露女儿娇羞模样,心感好笑,却听巷外兵队脚步声越来越急,便道:“现在怎么办。”
慕北陵收拾好心情,瞥向巷外,见不时有人影闪动,是守军大肆搜索,旋即说道:“估计关里的守军都被惊动了,现在决计不能出去。”想了想,又道:“也不知王良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他点燃烽火,引来关外几位队长援救,说不定我们还能趁乱逃出去。”
尹磊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只能等了?”
慕北陵点头,别无他法。低头回看孙玉英,伤痛缓解后她不再像之前那般痛苦,脸色好了一些,正轻眨睫毛,细听自己说话,旋即关切问道:“好些了?”
孙玉英勉强笑出,道:“好,好多了。”
慕北陵挪了挪身子,让她躺的更舒服点,又问道:“你怎么会漠北的人抓住?我听岳威将军说,只是委派你些探听任务,凭你的实力应该不会被抓啊。”孙玉英实力至器武境,莫说探听任务,就算置身万军丛中,一心想走也难有人能留住。
孙玉英苦笑几声,道:“这次碰见硬茬子了啊。”美目望天,回忆道:“前些天军中探子来报,山林里发现马匪踪迹,岳威将军就派我带几人去察看,进入山林后,我们确实见到马匪,不多,也就两百人左右,驻扎在林西三十里的凹地里,原本我想遣人回去报告,引兵绞杀,没想到后来突然看见一个人,就改变计划,想抓住她后,再回营引兵。”
慕北陵疑道:“一个人?谁?”心想:“何人能让她甘愿身犯险境。”
孙玉英眼神转厉,道:“夏玲。”
慕北陵惊呼:“什么?夏玲?”脑中忽然想起死去的小珂,前些日子凌燕的粮队被劫,这里面正好也有夏玲的身影。
孙玉英道:“怎么?你也知道她?”
慕北陵暗骂自己反应过大,心道:“她现在还不知道夏玲背叛的事,这个时候最好不告诉她,否则对伤势不利。”于是挠挠头,故意摆出茫然表情道:“知道啊,听说她是咱们一小队的人,她怎么会在那里。”
孙玉英盯他半晌,没瞧出什么端倪,继续道:“我也想知道夏玲怎么会和马匪在一起,所以才决定继续监视,后来听他们说要给碧水城的城主杨增献上一物,情急之下才暴露行踪。”
慕北陵道:“不对啊,以你的实力,也不至于被抓啊,难道那些马匪里也有器武者?”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