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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余河是个小地方,好玩的地方不多,是个尚待开发的地方……”杜秀青笑着说。
“好,我就喜欢去没有开发的地方,那儿才商机无限啊!”强军立马换了一副表情说道。
他这一本正经起来,杜秀青倒是心里有些害怕了,他要是真去了余河,她可就被动了!
“好,来,喝茶,喝茶!”林杰招呼两人坐下来,“强董事长就是经商的高手,到哪儿都能发现商机。”
“唉,林叔叔,不瞒你说,我们吃的这碗饭啊,也不容易。现在竞争激烈,公司要是越做越小,那可就无法立足下去了!所以,我的第一要务,就是不断开拓新项目。林叔,下一步,我可能就要到信江市来向您老讨口饭吃哦,不知道林叔欢迎不欢迎啊?”
林杰听强军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是有些打抖。
但是他立马笑呵呵地看着强军说:“那还用说,你来了,林叔那是一百二十个欢迎啊!你强董事长看中的地方,那就是有实力的地方,那是我们信江市的荣幸!”
“哈哈,还是林叔疼我!”强军立马又换了一副口气,“不像我家的老爷子……”
说到这里,强军立马就打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说错了,他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我先谢过林叔了,以茶代酒,借花献佛,谢谢林叔!有林叔这句话,我心里就感激,不管来不来信江市,我都记住林叔的好!”强军端起那杯茶水,很是恭敬地说道。
“呵呵,你客气了,我真心欢迎你到信江来,只要林叔在这儿,一定热烈欢迎你!”林杰也端起茶杯,笑着说。
杜秀青看着林杰那表情,猜也猜得到,林杰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是,听着他们这样的对话,杜秀青心里就有些纳闷了,自己坐在这儿,究竟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难道是来看强军的表演?
“林叔,说句实话,我啊,太忙,光是首堵上海深圳这几个地方的业务,就让我应接不暇了,哪还有那么多的精力来林叔这儿添乱啊!只是,我和林叔的交情不一般,对吧,这次特意来看看林叔,希望不要打扰林叔的工作。”强军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很是正经地说道,“信江余河也有我的一些小兄弟,他们在这儿,还是要仰仗林叔,杜书纪的关照啊,当然,他们要是做了什么不利于地方团结的事情,我是一百个赞同——收拾他们,绝对不要手软!就是你们不收拾,我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的,他们也都知道这些规矩,所以,总体还是比较听话,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听到这里,杜秀青算是明白了,强军这次所谓的路过,所谓的过来看林叔,林杰所谓的要她来市委谈话,都是为了听强军的这番话而来的!也就是说,蚱蜢和吴教萧所仰仗的靠山就是眼前的强军!难怪这帮狗日的这么嚣张!
杜秀青看了看林杰,发现林杰的脸上也出现了片刻的不爽状,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对于这样的公子哥,下面的人谁也得不敢得罪!这小子可是比老子更难伺候了!一不小心,不知道那个地方得罪他了,可能日后你也就不知道自己死在哪个坎上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
林杰笑了笑,说:“信江的两县两区总体来说,社会各个方面基本都是和谐稳定的,没有什么大的不稳定因素。前不久,全国血防工作会议还在余河召开,中央首长都表扬了余河,各项工作抓得实在,有效。当然,个别的事情也是难免的,这些都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也是发展中不可避免的问题。”
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 走不完的厄运()
? 杜秀青没想到林杰会说这样的话,这等于是默认了吴教萧和蚱蜢在信江在余河所做的一切,往后也都不可能对这些人采取任何的行动!那么,这些人不更得凌驾于法律之上,凌驾于一切权力之上了吗?这样下去,还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吗?现在是强拆致死,打击外来投资商,以后呢?是不是就该直接对准她这个县委书纪了?余河那个弹丸之地,她还想做什么事情?又还能做什么事情?
杜秀青的心在瞬间,掉进了冰窟窿。
她知道,面对这样的公子哥,林杰是无奈的,不仅仅是林杰,可能很多很多的官员都是无奈的。那么,她小小的一个县委书纪,又能怎么样?又敢怎么样?
这些人不是官员,权力却比官员大得多!他们手握尚方宝剑,似乎走到哪儿,都可以颐指气使,目空一切!因为他们的背后,不仅仅有一座如泰山般稳固的靠山!更有广泛的社会关系!靠着这个靠山和社会关系,他们能织起一张巨大的权力关系网,从而渗透到各个地方,各个行业!无论你是想从政还是从商,你都无法逃脱他们的掌控!你要是不听话,或者是某个地方得罪了他们,那么,等待你的一定是走不完的厄运!
杜秀青就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讲的就是强军这样的公子哥,在南中国的特区,看中了一块地,据说十几亩的地,只是象征性给几百万。当然,公子哥是不会亲自出面的,他让当地的一位干部代表去找该村的支部书纪,希望能尽快拿下来。村支部书纪不明就里,说这些地都是村民的,要通过村民代表大会决意,村民不同意,他是坚决不能做主卖掉的,否则就是犯罪!这话说出后的第二天,这位村党支部书纪就被双规了!据说一查就查出了很大的经济问题,接着就被逮捕了,没收了全部财产,晚年在牢房里度过。直到被送进牢房,这位村党支部书纪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得罪了最得罪不起的主啊!可是这时候清醒已经晚了!换过一位村党支部书纪,这件事儿很快就成交了!十几亩地,三百多万搞定!而他们一转手,就是几个亿的收入!在特区那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这就是抢劫!明目张胆的抢!而且一抢就是上亿的资金啊!可是,谁能阻止?
特区尚且如此,你这个小小的不发达的信江余河还能逃过此劫?
杜秀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借机掩饰自己内心的这份愤怒和不安。
“呵呵,林叔所言极是,任何地方,发展的过程中都不可避免地要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发展的过程其实就是不断解决问题的过程,一个国家是如此,一个城市是如此,一个公司也是如此啊!林叔,再次感谢您对我的关心和只持!”强军笑着又举起杯子,然后对着杜秀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再淡然地喝了一口茶。
杜秀青不得不点头微笑以示回应。
“杜书纪,我也知道余河是个不一般的地方,有机会我还真要去余河看看。”强军看着杜秀青说道。
“强董事长都到了信江市,几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余河了,这次就顺便过去看看,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杜秀青说。
“下次吧,这次太忙,我还得赶回省城去,有个商贸会要召开。”强军说道,“林叔,我就不多打扰了,这就告辞,下次林叔回省城,一定告诉我,我请林叔吃饭!杜书纪有机会到省城去,我也一定抽空拜见!”
强军说完就站了起来,要往外走了。
林杰立马挽留道:“这都接近晚餐时间了,来了林叔的地盘,怎么说我也得尽地主之谊啊!晚餐后再走吧!信江的条件虽然比不上特区和大上海,但是,也有很多特色美味,还是值得一尝的!”
“呵呵,谢谢林叔的好意,留着下次一并来解馋,这回真是有事儿。没事儿的话我就留在信江好好住几天了,跟林叔好好叙叙家常!”强军走过去,主动握着林杰的手说道。
“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你的大事儿,只是,你这样走了,林叔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林杰使劲握着强军的手说道。
“林叔的好意,我铭记在心!下次再来讨扰!”强军说完,走过来很用力地握了握杜秀青的手,“谢谢杜书纪关照!”
杜秀青被他这句话说得真是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面对强军,她也只能微笑相送。
看来,自己当初想抓蚱蜢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幸亏林杰及时打电话给她,否则这件事儿还不知道要带来怎样的后果!杜秀青似乎看到了,那位特区的村党支部书纪在牢狱里绝望的神情。想到这儿,杜秀青不禁打了个寒战……
强军几乎是搂着林杰的肩膀往外走的。两人的亲密似乎是非同一般,边走边谈,强军还时不时跟林杰咬咬耳朵,似乎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来到电梯口,林杰亲自按下电梯,进入电梯的时候,还一定请强军先进去,强军也做一番推辞,但还是第一个走进了电梯里。
按理这个事情是杜秀青该做的,可是,杜秀青却感觉自己根本插不上他们的趟,在他们之间,她就是那个多余的灯泡。
电梯到了一楼,林杰照样让强军先出,然后才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往那辆巨无霸的加长林肯走去。
两位保镖一直站在车边守候着。
到了车边,林杰再次主动为强军打开车门,那服务甚是周到殷勤,连杜秀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又是一阵寒暄握手,强军才满意地坐进了车内,然后很高兴地向他们挥着手。
巨无霸的黑色林肯缓缓开出了市委大院,林杰的身子却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直到车子拐过转角,在视线里完全消失了,林杰才转过头看了看杜秀青,然后露出了那么一丝不经意的苦涩的笑意。
“林书纪……”杜秀青看着林杰,想说什么却又没法开口。
“秀青,让唐鸣先把那两件事放下了,别再去捅这个马蜂窝了!”林杰看着远处说道。
“是,我明白了……”杜秀青无奈地说道。
只是,她实在是不甘心,为何要做点事情就这么难?李成鑫书纪还对她说,一切都靠自己去争取,这样的局面,又如何去争取?又怎么能争取到?她还没开始,这就什么都被卡住了,往后还怎么干?
带着无限的遗憾,也带着满心的不甘,杜秀青回到了余河。
只是,下一步该怎么走,她也在心里计划着。
无论如何,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见到了强军回到余河后,杜秀青的内心很不平静。
强军和林杰的那番对话,总回响在她的耳际。强军那不可一世的表情,也总在她眼前晃动着,强烈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如强军这样的公子哥,是杜秀青这类草根官员最惹不起的大爷。他们占据着绝对的权力资源,但是却不按常理出牌;他们不在官场,官场却总有他们的传说,因为他们的根脉深深地扎在官场的腹地;他们要是想玩死杜秀青这号的草根官员,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面对从天而降的强军,杜秀青的内心涌起强烈的痛苦,这种痛苦似乎难以名状,但却在她的内心,挥之不去。她感到自己攀爬十多年的艰辛之路,在一些人的眼里却是那么的无足轻重,而且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打回原形,让你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甚至是让你承受牢狱之苦,生不如死!是的,在杜秀青的眼里,强军无异于就是天之骄子,是这个社会中最大的特权阶层。
都说社会是金字塔形的,处在塔尖上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处在塔底的这些人承受的苦痛和心酸。而强军就是塔尖上的隐形阶层,他们的头顶没有帽子,但是他们的身后却带着巨大的光环,威吓人的,就是他背后的巨大光环。
“不要捅这个马蜂窝……”林杰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是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么决定的时候,杜秀青内心就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她感觉自己刚要挥起的拳头,就被无形的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折返了,而且是重重的受伤了!这只就要挥起来对准蚱蜢的拳头,可能再也无力朝他们正面的挥去了……
想了很久,她终于拿起电话,打给唐鸣,“两个案子,先放下来……”
唐鸣知道就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不明白杜秀青的意思,是就此结案,还是就这样放着?想了想,还是确定就此放着吧,一旦结案,有了问题再来翻案,那么他这个1长就脱不了干系!
“好,我明白了!”唐鸣很干脆地说道。
挂了电话,杜秀青走进后面的卧室里,把门反锁了。
她从柜子的最底层拿出了那本王建才交给她的本子。
这本小小的,泛着黄色的小笔记本,此刻,在杜秀青的眼里,似有千钧重……
翻开第一页,那股带着潮湿的霉味飘散开来,沁入杜秀青的鼻子里,让她不禁咳嗽起来。
尘封了这么久的故事,到了该打开它的时候了。
看着里面记录的那一串串数据,还有那一个个名字,杜秀青的眼前就会浮现出蒋能来那有些阴险的笑容。
几乎每次开常委会,蒋能来都是最后一个来,最早一个走,很少把她这个县委书纪放在眼里。他那经常高傲地昂起来的头,在杜秀青面前,也总是那么不可一世!
做得如此玄妙()
? 如果蒋能来和蚱蜢也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果这两个无法进行下去的案子他都有参与,那么,此刻的蒋能来一定是兴高采烈,幸灾乐祸的!他一定感觉到了胜利的喜悦,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杜秀青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而他,却是稳坐泰山般的泰然自若!而追随他的那些人,也应该在狂欢着他们的胜利吧?
想到这里,杜秀青心里就巴不得立刻把他们都打入地狱,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来到外间办公室,杜秀青打了徐文娟电话,让她立马到办公室来一趟。
十分钟之内,徐文娟就来到了杜秀青的面前。
梁晓素送茶水进来后,杜秀青示意她把门关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待梁晓素出去后,杜秀青才从桌子下面拿出那本本子,缓缓地推到了徐文娟的面前。
徐文娟看了看杜秀青,一脸的不解。
杜秀青没有言语,只是示意她翻开看看,目光深邃得让徐文娟都有些害怕。
当徐文娟翻开笔记本的时候,她的手不自觉地就颤抖了起来!
里面记录的那些数字,还有那些名字,顿时就在她的眼前放大起来!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杜秀青。
“这是当年四青乡征地款私分的一个详细账目,何平是最大的主谋,就从何平开始,深挖下去……”杜秀青说着,身子缓缓靠向大班椅的靠背上,而她的目光,却是平视着前方,落在那一尊阴阳八卦的雕塑上。
那是当年搬进办公室的时候,易先生的徒弟专门请人给她雕刻的,放在她的办公室,据说可以镇邪。
而这尊雕塑,却少有人能看懂。那两具变形的男女的身体,缠绕着,纠缠着,却是在演绎着阴阳八卦的道理……看来,艺术也可以。
看着看着,杜秀青严肃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她把目光收了回来,微笑着看了看徐文娟。
“好……”徐文娟应答着,但却是一脸的犹豫。
“去吧,立马着手,秘密开始……”杜秀青说道。
“我明白……”徐文娟说,“只是提供这个账本的人,我需要他的配合。”
“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去找他——王建才。”杜秀青说,“但是,一定要保密,这涉及到他的人身安全。据我猜测,何平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你立马从他下手,争取尽快获得突破。”
“行,我知道了!”徐文娟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