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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辰慢慢端起来，一口一口喝着。
族长看到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的他，心下微叹。
自从玖丫头出事，他就这样了。
族长语重心长地说道：“飞升前，先梳洗一下。你一定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去见玖丫头吧。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你不是坚信玖丫头还活着吗？为什么要这般不爱惜自己？她如何知道你这样，还不知有多生气呢。”
东方辰喝茶的动作倏地一顿。
随后，他又若无惹事地把茶喝完。
他这一晚，虽然没说什么话，却安静地陪着族长在院中凉亭，喝了一晚的茶，还听了族长一堆唠叨的话，也没有见他露出一丝不耐之色。
天将亮时，族长才离开。
等中午时分，族长再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东方辰把自己拾掇整齐了。只是，整个人比起玖儿出事之前，瘦了不止一圈，骨架出来了。穿着宽松的素袍，流云飞袖，更是给人一种轻飘飘的仙气，仿佛随时会乘风归去。
没多久，又见到四祖他们，一起出去。
刚出去小空间，出现在新城。
东方辰就看到一大群人，安静地守着，好像是在等着他。同时，这里有一场辞别宴。今日，所有在城内的族人，都聚在一起了，要给东方辰敬酒，告别。族长下通告的时候，只是让想来的族人就过来了，结果……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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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4章 尾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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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
在族长想出声，让大家散去之时，糖糖状着胆子上前来，“阿辰哥，你要去见九姐姐了，是吧。我这里有份礼物，早前本想送给九姐姐的，可她……你替我带给她，好不好？”边说边将一个紫木盒取了出来，递给东方辰。
东方辰错愕了好一会儿，这才将礼物接过来。
本以为糖糖是个意外。
结果，他只是一个开头，接下来又有几位小辈陆续上来，说给贺兰玖准备了礼物，想让东方辰代为转交。一般来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不可能都准备好了礼物，很显然，这一份礼貌是很早就备下的。
一个接一个上来。
不一会儿，就收了一堆。
礼物不一定值钱，却很重，是情意重！
东方辰默默地东西全收了起来，垂眸没有说一句话。
族长这才示意大家都散了。
有几个家伙没有散去，那就是阿紫，傅歌戈，小拾还有石宝宝。百年来了，由于贺兰玖的原因，傅歌戈和阿紫两位，已经被贺兰家接受了，当成了自家人。小拾呢？也在数年前，化形成功。唯独石宝宝，还是老样子。
他们想跟东方辰说说话。
可是，见到东方辰变成这个样子，安安静静就莫名让人染上悲伤，一时之间，他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歌戈走到一旁，意外地摆出了笔墨和纸张，洋洋扬扬地写了一大堆字。再小心翼翼地封了起来，放到一个储物袋中，还设下了点禁制。这才忐忑地走到东方辰面前，“希望您见到玖儿，能将这一封信交给她。”
东方辰沉默地接了起来。
这时，旁边的小拾和石宝宝是跳了起来，“信？！对啊，写信，我要给主人写信。”不过，这两个家伙不会像傅歌戈那么蠢，还用凡人的手段来写住，是直接用空白的玉简，将脑子里想对自家主子说的话，都复制到玉简上面了。
面对着东方辰，顶住压力，递上了自家的玉简。
东方辰见到他们，难免想起贺兰玖。
这一刻，真是从未有过的亲切……
他把玉简接了过来，收好。
东方辰扫了他们一眼，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你们……保重。”
“您、您也一样。”突然听到他说话，几个人受宠若惊。
东方辰看向阿紫，挥手间，将他和阿紫的契约解除了，“我在上面等你们。”仙界到处充斥着仙元气，并不适合他们生存。不然，他就算不带阿紫和傅歌戈，也会带小拾和石宝宝。对于玖儿来说，小拾和石宝宝跟亲人差不多。
她，也肯定会想他们吧。
……
第二天，清早。
东方辰出现在绝顶峰。
百年来的绝顶峰，已经恢复了生机，满山翠绿，生机盎然。因为在建城之初，贺兰家就命人清理过绝顶峰的尸骨，并且，在顶峰布置了一个大型的聚灵阵，种植花草树木。绝顶峰对于万妖界来说，是某种独特的象征。
贺兰家族一直很重视它的复苏，甚至选择至尊城的落址，也选择了在绝顶峰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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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5章 尾声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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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东方辰出现在这里，不仅是由于峰顶有聚灵阵，还是，也是因为绝顶峰特殊的地理位置问题，才会挑选了在这里飞升。
绝顶峰四周，已经被贺兰家封锁，禁止任何人靠近。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是至尊城外的居民，住了数十年，第一次见到了至尊城的大门，打开了。从城中走出一群气质不凡的男女，井然有序，朝绝顶峰方向而去。
有些人出于好奇，也想跟去。
恰在此时，城中又出现了一支护卫队。
护卫队长严肃地警告道：“至尊城之事，劝诸位切莫打探。”
护卫队全部出动，阻止了一些人跟过去探查。
事实上，贺兰家族的人出城，也并没有做什么，都在绝顶峰不远处，席地而坐。他们要等着，就是想见证强者飞升的一幕，这对于亲历的人来说，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利益和收获。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从中寻到突破的契机。
时间，过去了十数天。
绝顶峰上空，突然，红霞满天，光芒万丈。
万妖界的天空，都出现了令人惊艳屏息的天地奇观。有无数修士被惊动，纷纷站在天空低下，惊疑不定地仰首眺望着天际。有一些千年不出关顶尖强者，却个个惊起，匆匆出来观望。不仅万妖界沸腾，连同其它的界的强者，都惊动了。
一时之间，言论纷纭。
各界中的家族，强者，都出来了。
——“有人要飞升？！”
——“是万妖界，有人在绝顶峰飞升！”
——“至尊城就建在绝顶峰附近，不会是……”
——“是啦，十有八九是至尊城的人。没想到至尊城真这么强……刚出世百年，就有人踏空飞升。”
——“你说能成吗？”
——“接引霞光都出现了，你说能不能成？”
——“……”
据典籍记载，凡是成功飞升之前，都会出现仙界的接引霞光。不过，也有人质疑。原因是飞升者好像没有经历传说中的雷劫，直接就出现接引霞光，这太不合常理了。简直就是欺负天下人智商的。
不止是天下人觉得不可思议。
临近绝顶峰围观中的贺兰家一群人，同样惊得目瞪口呆。
有人飞升，能这么容易吗？！
天道真没放水？！
当他们想到贺兰玖各种突破，也没有瓶颈时，又无语了。这么一对妖孽，真不能拿常理来揣测。不过，他们也没多长的时间去想这样，因为仙界接引的霞光来了！靠近绝顶峰的所有人都会得益，都有幸沐浴霞光当中，全身心宛若被霞光洗礼一般。
这个机遇，对修士来说，百利无一害，可遇不可求。而能从霞光中获益多少，各凭天赋和悟性了。
……
仙界，九重天。
玄帝山，庄严的大殿。
当中一位盘坐冥想中的紫袍男子，猛地瞪开眼，“来了？”
这时，他又望向大殿中间的高台，上面摆着一副巨大的水晶棺。水晶棺四周刻画着古老的阵纹，仙元气萦绕汇聚，又源源消失于晶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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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6章 尾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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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仙元气萦绕，遮挡着水晶棺中的情形，但依稀还是看到水晶棺中躺着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女子的双手，优雅地摆放在腹间，犹豫是一个沉睡的绝世美人。
恰在此时。
殿外有下属求见，说有事禀报。
紫袍男子一瞬间出了大殿，伫立于台阶上问：“何事？”
下属单膝跪地，禀报道：“帝尊，山下有一人称是您的故人，请求见您一面。”
紫袍男子神色未见波动，“百年不见，他倒是规矩了。”换作是以往的个性，他的出场，绝不会这般平静。
下一瞬，男子凭空消失，再出现，就到了玄帝山下。
山下，东方辰身姿如竹，静立山下的楼牌前。
往日两人相见，一向誓如水火，不打起来也会互相讽刺几句，还专挑对方的痛处来踩。今日再见了，却画风大变。
东方辰沉寂的眸光凝睇着玄素，开口直问：“玖儿呢？”
玄素没有回答，转身朝山上飞去。
东方辰跟了上去。
两个人双双落到了山上的大殿前。
玄素站在殿门台阶，没有往里面走，而他这么一停，东方辰脚步跟着顿住，若仔细留意会发现，东方辰隐藏于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想到将见到她，那么心情，他既渴望又惧怕。
玄素突然道：“你不敢进去？”
“……”东方辰未回答。
玄素又道，“你不是一向很狂妄自信的吗？这次怎么退缩了？”
“奉劝你别用自己那愚蠢的脑子来揣测我的想法。”东方辰瞧都不瞧玄素一眼，越过他踏入了大殿。当踏入的一瞬间，他就被殿中的情形给震住。望着水晶棺中沉睡的人儿，他下意识就想靠近，快要靠近时，却突然被一股力量弹得倒飞而起。
落地的时候，也一个踉跄，险此摔倒。
东方辰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玄素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
可他不解释，东方辰又岂会罢休？！
只是，东方辰还真就不问。
他就站在距离水晶棺最近的位置，痴痴望着棺中的人儿。
玄素眸中闪过复杂，抬走到先前盘坐的蒲团，掀起衣罢坐下。只要东方辰不胡乱来，他也就没必须阻止。若是让他不看了，恐怕，玄帝山也别想安生。可是，他这样安静的样子，玄素还是有些不习惯。
沉默了大半个时辰。
玄素一挥手，摆出了一张玉桌，对面也多出了一张蒲团。他又拿出一壶酒，两只酒杯，分别斟满，端起一杯送到唇边浅酌，“东方辰，情之于你，真就这般重要吗？仅百年而已，你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这话，把东方辰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东方辰徐徐转首，那轻飘飘的眼神，世间之物仿佛都入不了其中。顿了顿，他才迈步，走到玉桌旁空着的蒲团，随意地坐了下来，还端起了那杯酒，一饮而光，“此事，多谢。”
“谢本帝什么？”
“玖儿的事。没你，玖儿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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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7章 尾声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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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玄素回答得很硬气，“玖儿的事，便是本帝的事。不需要你来道谢。”
东方辰不紧不慢地勾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了酒，又是一饮而光，这才不愠不火地说道：“玄素，当年你让别人转告的话，我就当作没听见。有一件事情，我想你该明白——玖儿，是我东方辰的妻子。”
“……”玄素握住酒杯的五指一紧。
好半晌，才又慢慢松开。
玄素浅酌着酒，不说话了。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冷场了，谁都没有再开口。
东方辰想知道玖儿的事，可他又很清楚，玄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话，外人也强逼不了。何况，他跟玄素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半壶酒喝了，东方辰才停下斟酒的动作，“玄素，我有时真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
按照他曾经对玄素的了解，绝不是拖泥带水，举棋不定的人。在玖儿表明心意，玄素就该想通了。可如今看来，他又不像真的想通了。
玄素喝酒的动作一顿，将杯轻放到玉桌，敛起寒眸，沉默了良久，才徐徐说道：“东方辰，你会因情，而生魔吗？”
东方辰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一句代表着什么？
是非常严重的一种状态！
玄素在告诉他，因为情——他起了心魔。若不彻底解除，恐怕，早晚会坠入魔道。就算侥幸不坠入魔道，也可能此生，修为也再难寸进。忽然间，东方辰有些理解，他为什么对于玖儿，这般执着了。
回想起往事的种种。
突然间，他有种想笑的冲动了，觉得特别可笑。
可是，他又笑不出来，因为心全是苦的。
玄素拿起了酒壶，替他斟满了酒，又给自己斟满，“很久以前，不记得多久了，我俩也曾像现在这般坐在一起，喝着酒，聊着天。”
“……”东方辰端起了那杯酒，迟迟没有喝。
“在玖儿选择你之时，我便清楚……我们三人最好的结局，就是我来放下。”玄素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只觉得满口的辛辣苦涩，“我也确实想放下了。可，心中还是有一丝不甘，解不了，也消不掉。所以——”
玄素五指猛然一紧，掌中的酒杯顿时碎成了粉抹，“东方辰，难道你就没有心结，没有怀疑玖儿若想起了过去，还会选择跟你在一起吗？”
东方辰一怔。
玄素见他这个反应，突然笑了，“你也不敢确定，对不对？”他心里是犹豫过，不想继续纠结她。可是，他又不甘了，因为心中还有希望。
既然有了希望，他又怎么可能放弃？！
玄素取出一方手帕，拭掉了手中的粉抹，又重新拿出了一个干净的酒杯，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淡淡地说道：“其实，我们根本不用争，更不必斗得你死我活。选择的权利，一直都不在你和我的身上。”
因为选择权，是在玖儿！
在这一段感情中，不管是玄素或是东方辰，都视玖儿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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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8章 尾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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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段感情中，不管是玄素或是东方辰，都视玖儿如命。
他们都不会强逼玖儿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况且，真正的感情，也不是强逼就能得到的。若是玖儿不喜欢，他俩再争，再斗，又能如何？
可以说，玄素的话，是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东方辰站了起来，走近水晶棺，望着棺中心爱的人儿，双眸异常柔和。正如玄素所说的，他确实有一个暗藏的心结。因为轮回苦等的岁月，历历在目。她花了好几世的时间，都不曾将玄素忘了。这一世忘了，是因为服下了遗忘水……
倘若，没有忘记，她还会选择跟他在一起吗？
欺骗不了自己，他很想知道……
两个人在沉默中达成了共识。
又喝了几壶酒后。
东方辰的目光始终望着棺中，半醉半醒问：“玄素，我想听当年的事。”
所谓的当年，自然是百年前的事。
玄素跟着喝了不少酒，简略地说了一些。
当年贺兰玖借助仙殿和衡帝同归于尽，濒死的最后一瞬，被玄素所救。玄素那时是施展了大手段，将整个残破的仙殿收入了他的空间，利用他对自己空间的绝对掌控力，阻止了仙殿继续自爆。然而，她的情况并不乐观。开始之时，玄素都束�